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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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炎已经前去烜城了,希望能阻止云隐,将她带回来。”花宴补充道。
听罢花宴之言,凤极微微点了点,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花宴观察着凤极的神色,希望能看出些凤极对此事的态度。
“你现下身体可好?”凤极却问了个和此事毫不相干的问题。
花宴一时愣住,思维太跳跃,没明白凤极问这话是何意。
凤极挥手屏退候在一旁的川树,花宴见状,也恍然明白了凤极用意,毕竟她的身体好不好她自己最清楚了,随即也给长依使了个眼神,让她一同退下。
待川树和长依双双退下,凤极方道:“乌泯玉都变了色,你身体很不好。”说罢向花宴伸出手去。这乌泯玉原本是他所有,后来赠予花宴护体,所以他清楚了解乌泯玉色泽变化的性质。
闻言,花宴算是知道了凤极怎么看出她身体不对劲的,既然瞒不住凤极,便乖乖将手伸出去了。凤极隔着袖子扶住花宴的手,默默探着她的脉息,不自觉的敛了敛眉,少顷,两人收回手去。
“她知道吗?”凤极问道。
花宴知凤极指的是水落炎,遂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继而急道:“你也不要告诉她。”
凤极完全能理解花宴不将此事告诉水落炎的用意,但是告不告诉水落炎得视情况而定,遂没应花宴,只问道:“在何处中了什么毒?”
“在七玄峰时被冥虫咬了一口,当时没太上心,以为是普通毒虫蛰咬,随便处理了下,排了些污血便也无大碍了,不想回宫后发现又严重了些。”花宴如是言道。
“冥毒甚烈,你是圣医,当最清楚此毒毒性,可有解毒法子?”凤极的眉宇间显出一丝担忧,花宴的各个器脏都是虚弱的,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妙。
“幸有佩戴乌泯玉,暂无性命之忧,但要彻底清净融入血中的毒素还需要些时日。”花宴如实言道,顿了顿,又道:“我不想她为我担心,所以先瞒着她吧,待毒清了便好了。”
毒清了自然是好,若清不了呢?凤极将此疑虑藏在了心里,若冥毒真能那么容易清净,花宴这个圣医早就将自己治好了,又怎会拖到连乌泯玉都变了色……
凤极伸手去拿花宴佩戴着的乌泯玉,花宴不知凤极意图,下意识的退后避开了,凤极的手顿在空中,抬眸看了花宴一眼,随之上前一步,握住了乌泯玉。
许是被凤极那一眼给慑住了,花宴梗着脖子扬起下巴任凤极将乌泯玉握在手中,一时不敢动弹。
少时后,凤极张开紧握的手,摊开手掌,掌心中的乌泯玉已经恢复了原有的色泽,晶莹的紫色,褪了先前的乌黑。
变得乌黑的乌泯玉吸毒清血的功效甚微,也容易让水落炎发现异常。
凤极收回手,自然的挪了下步子与花宴拉开些距离。花宴看到恢复色泽的乌泯玉,瞬时也都明白了,随即向凤极行礼道:“谢圣皇相助。”
少顷的寂静,凤极深邃的眼眸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花宴,若有所思。
“你幼时也曾唤我一声哥哥。”凤极淡淡言道,他的小宴儿长大了,却似乎将以往忘了个干净。他做了圣皇,之前与他亲近的便注定都要遗忘吗?
只是凤极不知,如今他眼前的花宴并非幼时那个小宴儿,又怎会记得他们幼时的种种。听凤极这样说,花宴不知该做何反应,她全然不知真正的花宴和凤极之间有何故事,遂只有垂眸保持沉默。
一时陷入寂静,凤极的双眸中映着花宴,似乎藏着千言万语,少顷,他突地转身离开,边走边道:“云隐之事我知晓了,天色已晚,你且回去好生歇息,保重身体。”
看着凤极离去的背影,花宴竟觉得有些落寞,心中顿生出些对不起他的感觉来,亦不免猜测起真正的花宴和凤极之间到底都有些什么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
哎,这些天被王宝宝的新闻洗脑了,完全是霸屏的节奏,为他操碎了心的偶好不容易码了一章啊 /(ㄒoㄒ)/~~
☆、第一9〇章
月色幽冷,夜风袭袭,花宴揣着颗纠结的心回到了落樱阁。
她不知道将此事告知凤极对不对,是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水落炎和云隐是她至爱至亲之人,她不能再看着她们以身试险而无能为力,特别是在眼见沁儿和玉央离开后,她更怕身边人遇到一丁点的危险。
只是她有所不知,云隐既是凤极的隐臣,那她的行踪自然也在凤极的掌握之中,凤极早在花宴来找他之前便已有所行动,而对于云隐胆大妄为的私下行动他定是要按律责罚的,只是现在花宴为之求情,若未铸成大错,或许也能考虑网开一面。
长依对于花宴径直回了落樱阁是有些意外的,毕竟早先听说了花宴坚持要回东苑住,和公主彻底分居了,她一直猜疑着是不是公主和小姐感情上出了什么问题,还悄悄询问了其他侍女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可惜问了一圈也没问出个答案来。她也不可能直接去问花宴,遂只得继续疑虑着伺候好花宴歇息后便退下了。
坐在床边轻抚着床榻上柔软的锦被,花宴笑了,因为想到水落炎坐在这里对她温柔一笑。默了半响,她才上床躺下,周围全是浓浓的水落炎的味道。她蜷缩在被子里,像蜷缩在水落炎的怀中一样,这一丝感觉给她安慰,泪水却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若她身上的毒清不了,怎么办?往后落炎怎么办?她其实很害怕。
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凤极都为她的身体情况蹙眉了,那担忧的神色,无不是提醒着她身体有多糟糕了。有多糟糕,作为圣医的她其实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她强装乐观,有心忽略,不去想此事。
她有让无为在槐林帮她研制解药,但直觉却是希望渺茫。解药中最基本的便是需要冥虫做药引,但要捉那肉眼难见的冥虫何其难,万一一个不小心又被它咬了,岂不是又多害一人,所以她并未给无为讲此关键,而是试图想其他办法。
凤极帮她排了淤积在乌泯玉中的毒素,所以乌泯玉吸毒清血的功效恢复了,她的身体有舒服许多,不似之前那般难受,但是思绪万千心太重,还是睡不了好觉……
夜深人静,两个人影从红瑾阁后门快速离去。不时,在夜色中目送着那两个身影的炘儿转身回房去。
炘儿迈进房间,又转身轻轻掩上房门,屋里的霓刹立马抬眸望去,似正等着她来。
“殿下,景蝶大人和炙心将军已经安全离去了。”炘儿走至霓刹跟前轻声禀道。
霓刹点点头,道:“你也下去歇息吧。”
炘儿默了一瞬,才道:“是,殿下亦早些安寝。”殿下还未安寝她便下去歇息于礼不合,但是殿下已经开口了,她也没有不尊的道理,遂默了一瞬还是依言退下了。
眼见炘儿关上房门退下后,霓刹才起身往里屋走去。景蝶和炙心一向是拥护她的,今日借大皇女之事,探了探她们两位的口风,也好明确一下自己日后行事的方向。
细微的声响在霓刹身后响起,她转身看去,却见炘儿又折了回来。
炘儿微微低着头,径直向霓刹走去,边道:“炘儿伺候殿下安寝。”
见状,霓刹有些奇怪,刚刚才叫炘儿下去歇息不用伺候的,怎地又回来说伺候她安寝,心下狐疑着,却也没多想其他,只道:“不用了。”
炘儿却没应声,依然一步步走向霓刹。
霓刹观察着渐行渐近的炘儿,随即释然一笑,道:“你不是炘儿。”
虽然乍看之下,眼前之人的外貌和炘儿无异,但是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不同,特别是那只手,炘儿的手掌处还有之前受伤的淡淡伤痕,这人的手却是白皙细嫩,毫无痕迹。而且炘儿和霓刹朝夕相处那么久,又怎会识不出真假炘儿。
听罢霓刹之言,那人脚下一顿,随即抬起头来看向霓刹,道:“瑾王殿下好眼力。”
眼前之人承认了自己的假身份,霓刹却是一笑,并不惊恐,淡定道:“那你是谁?”
“取你性命之人。”那人冷冷的应道。
霓刹愣了一瞬,随即笑开了,道:“既是来取我性命,那总得让我丢这性命丢得明白吧。”
“你不需要明白。”那人说罢便幻出灵剑向霓刹袭去,
霓刹一抬眉,身形未动却幻出一个结界,瞬时将自己的身体护在结界之中。灵剑遇上结界,一时再难向前逼近,只得奋力突进。
“本王讨厌糊涂,你若不表明身份,今日恐难如愿。”霓刹如是言道,脸上依旧挂着笑意。
那人也不应话,蹙紧了眉头誓要打破护住霓刹的结界。
霓刹默了一瞬,抬手凌空画出一个咒印推向结界壁,结界力量顿时大增,与之相抗的灵剑光芒亦随之锐增,但灵剑的主人却渐渐失了炘儿的外形,露出了真实的自己。
霓刹目的达成,笑意渐浓,让对方因对抗结界耗掉大量灵力,而不足以再支撑起易装的所需。不过当看清眼前人是谁时她却惊了一下,但她稍加思忖,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似乎想明白了这人为什么会来取她性命。
“云隐。”霓刹开口唤道。
闻言,云隐明显一惊,太过专心去破这结界,不想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两人相视一瞬,双双收手。
“云楼主来这红瑾阁,只需通传一声即可,何须费这般功夫。”霓刹笑言道。
云隐的灵剑依然指向霓刹,她用易装术一来是为能顺利来到霓刹身边,二是不想她的所作所为牵连上冰族,使得焰族又有了攻击冰族的借口。被霓刹识破那一霎,她心下有些乱了阵脚,但是既已如此,她也没了退路,只得继续,她本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霓刹见云隐只恶狠狠的看着自己并不应声,遂又道:“本王与楼主无冤无仇,楼主怎地就想取本王性命?”
云隐轻哼一声,道:“你害他人性命时可有想过她与你无冤无仇!”
霓刹若有所思的默了默,想不出自己害过谁人性命,遂直问道:“本王思来并未害过他人性命,云楼主所指何人?可是有所误会。”
“休要再装!”云隐气愤于霓刹竟是敢做不敢当之辈,忽一跃身便举剑向霓刹刺去。
霓刹不再用结界护体,手掌一摊,幻出灵剑迎击而上。
面对云隐的攻势霓刹一直以防御为主,毕竟对方和水落炎、花宴关系甚好,但是几招下来她便发现云隐是真的铁了心想要取她性命的,招招至狠,不留余地。
打斗声惊扰了旁屋的炘儿,她认真听了听,发现不对劲,立马奔向霓刹的寝房。与之一同奔向寝房的,还有红瑾阁的侍卫们。
“殿下。”炘儿带着一干侍卫冲进寝房救驾。“殿下小心。”
当炘儿看清和霓刹打斗的人是云隐时也明显的惊了一下,不过只顿了一瞬,便立马上前帮忙。
云隐见势不对,找准机会从窗户跃出了局限的房间,但即使到了地势宽阔的外面孤身一人的她也很快陷入了侍卫的包围中。
“殿下受惊了。”炘儿挡在了霓刹身前。
“无碍,”霓刹轻松应道,继而越过炘儿,对云隐道:“云楼主,你收起剑,便是友,可否进屋奉茶,解开误会。”
云隐冷冷一笑,道:“并无误会可解,我便是专程为取你性命而来!”
听罢云隐这话,霓刹还未有什么反应,倒把一旁的炘儿气急了,举剑斥道:“大胆云隐,竟敢对殿下不敬。”说罢已向云隐跃身而去。
“不可伤她。”霓刹对着炘儿背影叮嘱道,她们刚才交过手,知道云隐并不弱,但她红瑾阁终究人多势众,万一伤了云隐,她不好向水落炎交代。
面对众人的围攻云隐尚可应付,但她的心思还在霓刹身上,她想突出重围靠近霓刹却是有些吃力。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云隐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喊道:“走!”
两个身影瞬时跃身而起,御风逃离了侍卫的包围。
“追!”炘儿大喊一身,作势追击。
“别追了!”霓刹却立马扬声制止了炘儿。
“殿下……”炘儿显然有些不甘心。
“行了,今晚之事,全当没发生过,切不可对外多言。”霓刹如是言道。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
“都下去吧。”霓刹说罢亦转身回屋。
“是,殿下安寝。”侍卫们行过礼依言退下。
炘儿朝云隐逃离的方向看了两眼,似乎有些想不通,随即也跟在霓刹身后进了屋。
“殿下,这云隐为何如此放肆?”炘儿一进门就向霓刹疑问道。深夜闯入红瑾阁不说,居然还想要取殿下性命,简直太过分!
霓刹亦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若说近来与冰族有何冲突,便是她夺了蝴蝶珏之事,但是云隐自始至终都未提及蝴蝶珏的只字片语,而是说她害人性命,她思来想去,也并未想到自己何时作了杀孽,害了谁的性命?能使得云隐要来取她性命复仇之人,定是和云隐关系十分亲密的,而且云隐独自前来又易了装,想来多是私人恩怨了,若是为冰族族事,又岂会是她一人前来……
此事,霓刹确实想不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听朋友提到诛仙和幻城,于是从未看过的文盲的偶便去刷了下微博涨姿势,当看到幻城里的背景人名些,偶真是尴尬癌都犯了,撞得有些凌乱,不禁想到,若是偶早些年写这文再来个BG向,是不是也会红SHI了,啊哈哈哈……
(⊙o⊙)真是逼死强迫症的节奏……
☆、第一9一章
夜幕中,两个身影先后落在离红瑾阁不远的林中空地上。
脚一着地,云隐便与之前拉她离开之人拉开了距离,她看不见眼前人面容,不止是因为黑暗,还因为他戴着面具,但从嗓音和着装能够断定他是一名男子。
“你是何人?”云隐警惕的问道,本想先谢过他的解围之恩,但其实之前她并不想离开,她的目的还未达成,却被此人带离了红瑾阁,遂不想言谢了。
被问男子并不答话,而是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亮在云隐眼前。
一见那令牌,云隐立马行礼道:“圣皇金安。”
男子收起令牌,沉声道:“云隐,你身为圣皇陛下的隐臣,却私自来烜城找焰族瑾王寻一己私仇,陷圣皇于不义,陷冰族于不义,此等大罪,你可担待得起?”
云隐见到圣皇的令牌心下便已经明白,此人是圣皇专程派来问罪于她的隐臣,而且级别比她这个从来以真面目示人的隐臣高了许多。
“云隐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牵连圣皇,牵连冰族。”云隐如是应道。
男子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说得倒轻松,焰族瑾王已经认出了你,你这个近水楼楼主的身份众人皆知,岂是你说不牵连便不牵连的。”
云隐一时间哑口无言,她身为冰族生灵,只要焰族想以此为借口迁怒于整个冰族,便怎么都脱不了干系。但是她想不明白,明明是焰族欺人在先,她们为何不能报此仇,她静待那么多天,等着圣皇下令追究此事,却是失望的无声无息,难道就因为玉央只是一个侍女吗!云隐感到十分痛心,亦对皇族失望了,也因此才会只身前来烜城复仇!
“浴和公主已经前来寻你,若是浴和公主因此有何闪失,云隐啊云隐,你的罪名可又多了一条!”男子又继续言道。
听闻浴和公主前来寻她,云隐不禁有些意外,但稍微想想,便知定是长依回宫禀告了此事。公主竟然出来寻她……本已对皇族心存芥蒂的云隐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恳请大人再给云隐一些时间,让云隐找到公主,以护公主安好。”云隐如是言道,既然得知浴和公主前来,她定不愿立马随此人回寒云城了。
男子默了一瞬,正声道:“奉圣皇圣谕,你我皆要护浴和公主安好,再护送公主回寒云城。”
“是。”云隐立马应道。
“你我二人,你在明,我在暗,你与公主会合之前,切记不可再轻举妄动!与公主会合之后当听公主之令行事。”男子又警告道。
云隐顿了一瞬,应道:“是。”
“回到寒云城之后,自行去向圣皇领罪。”男子说罢,转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是。”云隐话音未落,眼前已没了男子的身影。
红瑾阁被云隐这一闹,守卫更加森严了。侍卫们一直不停的巡逻着,霓刹的寝房门口也有侍卫把守着。其实霓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炘儿不放心,要预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