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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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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花宴和夙之杳皆跪坐在一人身边正伤心时,云隐狐疑着走近,但是见花宴和夙之杳没被焰兵所伤着心下也松了口气。待靠近后才看清躺在地上混身是血的人正是无为,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一动不动的无为,眉头和握剑的手都在渐渐收紧,怎会如此……
夙之杳抬眼看向站在花宴身后的云隐,满眼哀伤,一脸泪痕,她动了动嘴唇想对云隐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又默默的垂下了双眸。
云隐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无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被害,如此突然。但是转念想着无为本就住在槐林,出现在这林中当然很是正常,可怎就遇上焰兵丧了性命……
花宴的哭声却在这时突然断了,瞬时安静,下一瞬却见花宴哇的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溅了许多在无为身上。
“宴妹妹!”云隐和夙之杳异口同声的惊唤道。
云隐慌忙上前扶起花宴靠在自己怀里,急道:“伤到哪儿了?”一边替花宴擦着嘴边的血迹。
可是花宴的嘴角一直在溢血,总也擦不完似的,云隐惊慌得手都颤抖了起来。
夙之杳亦赶紧拿出身上的锦帕替花宴擦拭,一手拉起花宴的手腕探其脉息。
花宴看着自己吐出的血怔了怔,又突然回过神来,挣开夙之杳的手去拿嘴边的锦帕,继而用锦帕捂住嘴擦了擦,遮挡了她吞咽的动作。
“我没事……”花宴挣扎着起身,却避开云隐的搀扶,弱声道:“带无为回去。”
近水楼外又多了许多上虓营的冰士守卫着,炘儿带领着焰兵还在与之激战。女皇下令全力攻取近水楼,她们还未拼尽全力断不敢擅自退兵,何况瑾王殿下和景蝶大人还未下令,她亦做不了主。
当霓刹和景蝶出现在焰兵阵前时,一个年轻男子骑着坐骑从冰士阵营中缓缓走出,正色扬声道:“焰族瑾王,小将恭候多时了。”
霓刹没有立即应话,只观察着那男子,看那男子相貌与安城将军和其他几子倒有几分相像,遂猜其身份应是安城将军六子中的一个,虽然不知是其第几子,实力如何,但是知晓安城将军的几个儿子都是自小就开始进行严格训练的,且各有所长,皆不可小觑。
“潇王爷命小将在此等候,倒不曾想到会等到焰族瑾王亲自领兵前来。”男子继续言道,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景蝶思忖着环顾四下,随之对霓刹道:“殿下,看来我们是中计了。”
霓刹默了一瞬,道:“先撤吧。”在前方未发现潇王惑天的身影便早该想到会有这些情况出现的,不过如此也好,可顺势撤了,正合她意。
“殿下,尚不知胜负如何。”景蝶如是言道。在她看来,现在有她和瑾王在,应付一个小将军应是绰绰有余的,还可一战!
闻言,霓刹转眼看向景蝶,眼神出奇的凛冽,随之沉声道:“你可知这小将军身后又是什么?”明知中计为何还要继续,难道完全不用顾及焰兵性命?她没想到景蝶竟如此好战!
许是被霓刹眼神所震慑,景蝶默了瞬时,颔首应了声:“是。”
“撤!”霓刹言罢,随着鹰王的一声啼鸣迅速离去。
景蝶随之和炘儿一起带领焰兵撤离。身后传来一阵冰士们震耳的呐喊声。
但是小将军并未令冰士们乘胜追击,潇王之令护住近水楼即可,他们得保存实力,组一道寒云城前的坚硬屏障,要使得焰族即使在前方获胜亦不可轻易越过近水楼。
焰族女皇肯定料想不到她的兵分两路计划并未如愿取得胜利,若得知霓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撤退了不知会作何感想。她面前有手持乘影剑的水落炎和圣皇凤极挡道,自然不易攻破取胜,且不用想也知道与他们交手定会耗时许久,她想尽快取得寒云城就得兵分两路进攻,况且有她在此拖住圣皇和水落炎,安城将军带领的冰族主力亦在此地,其他地方便应是很容易攻取的。可惜事与愿违,她忘了潇王惑天麾下的上虓营还一直都未正式出战,而且冰族之前虽节节败退,却也并不是弱得不堪一击的。
况且焰族之所以能胜皆是因为蝴蝶珏,她不但能加强了焰兵的能力,还能让焰兵的伤可以很快痊愈,持续作战,这使得冰士们拼尽全力奋勇抗击亦不能使焰兵的战斗力削弱多少。
蝴蝶珏彻底激醒了乘影剑的全部力量,它寻着蝴蝶珏的气息而动,焰族女皇看准了这一点,以蝴蝶珏赋予焰兵力量使得乘影剑引着水落炎与之缠斗,自己在旁轻松观战,但见在乘影剑下倒下的焰兵即使在五彩之光中也没有再站起来过,这使得女皇为保焰兵实力不得不再次亲自迎战水落炎。只是蝴蝶珏使得焰族女皇灵力大增,而乘影剑却是在吸食着水落炎的灵力与之恶战。
凤极心里很清楚,如果任其这样下去,即使战胜了女皇,水落炎也会随之丢了性命。他试图阻止水落炎,在她还未完全丧失意识之前,但却发现即使水落炎意识尚存也已经很难再完全控制住乘影剑了,反而是乘影剑在牵引着她定要与女皇存亡一战。
现下要让乘影剑重新为水落炎所控只有一个办法了,凤极曾想过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绝不会用到的那个办法。之前见水落炎那一头银发竟长了许多,用乘影剑与霓刹交手亦一直处于上风,俨然已到了人剑合一般的境界,心下便以为不需要再想法助水落炎掌控乘影剑了,却未料想到蝴蝶珏对乘影剑的影响会有如此之大。
没有过多的时间容凤极慢慢考虑了,水落炎与女皇战得时间越久到时身体的损伤就会越大,他曾答应过父皇要护这个妹妹安好,便不会再让她受到丝毫损伤。他要助水落炎重新掌控乘影剑,但在这之前,他还要替眼前这些为冰族奋战的冰士们再清扫些焰兵。
凤极乘着水麒麟朝焰兵阵营疾速攻去,少了霓刹,此时这里已无实力者可阻他进攻,即便以圣皇之尊与普通焰兵对战毫无荣誉可言,甚至会被整个灵界的生灵所不耻,毕竟灵界交战是讲究双方身份具有一定的对等性的。但是为保冰族安定,为了寒云城在他为皇这一世不被外族所侵,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自己最后之力。
深夜的槐林之中黑漆漆的一片,阴森压抑。
花宴一直无法接受无为突然遇害,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那么快那么突然,先有沁儿,再是玉央,现在无为也离去……而且无为遇害的全过程都是在她眼前发生的,无为被害时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反应都映在她的脑海中,加剧她的哀痛。
她很是自责,是她自己的无能使得无为要来救她才会遇害的,她再次痛恨着自己的空灵之身,亦后悔自己之前离开云隐她们私自跑开,否则又怎么会引来焰兵追击,从而害了无为。就算霓刹抓到她又如何,就算她自己会惨死,她也不愿害了无为的性命。
夙之杳手里拿着那个破裂的小瓶子走近花宴,看着躺在矮榻上发呆的花宴迟疑了瞬时,随之问道:“这个瓶子……要不要随葬?”无为之前一直盯着它,想必是很重要的或是喜爱之物。
花宴怔怔的转了下眼珠,伸手从夙之杳手里接过瓶子看了看,道:“不用了。”随葬岂不是会让无为时刻都惦记着这药瓶之事了。
她知道瓶子里是装了给她解冥毒的解药,所以无为在生命垂危时仍紧张着这个小瓶子,看到瓶子破裂,解药倒出,他才会那么绝望。这小瓶子拿在手上她便能嗅到那股冥虫特有的气味,她中毒后的血液中亦夹杂着这种气味,可以想象无为是经历了何种辛苦才配制出这份解药的,可惜到头来都付之东流了。
或许这便是她花宴这一世的命。
“那你收着。”夙之杳说罢便欲转身离开,她和云隐还在忙着安葬无为。但是见花宴正撑起身来,遂又赶忙上前去扶,随之道:“你身体不适,当先歇着。”
花宴之前吐血可把她和云隐吓坏了,所以她们让花宴先好好歇息,安葬无为之事全由她们去办。
“我没事。”虽然全身乏力得需要搀扶才能行走,但花宴还是如是应道。
“我去送送无为。”
无为因她而逝,她又岂能安心歇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剧耽误码字了233333
发现《权力的游戏》好黄暴啊,嗯……歪果仁对身体还是要坦然得多,就该如此O(∩_∩)O
☆、第二1六章

槐林的寒洞石室可保完好的肉身不坏,但是无为是被灵剑刺穿了身体,肉身已经损伤,是以不适合再直接放入石室了,遂只得在石室外挖穴埋葬。时间、条件有限,墓便十分简易。
花宴已经站在无为墓前好一阵儿了,安静的沉默着,一动不动的。沁儿,玉央,无为皆是因她而逝,她心底一直过不去,自责内疚痛心已完全不足以形容她的心绪。她想或许是因为她本不属于这灵界,所以突兀的存在就是会给别人带来不幸和劫难。她才是应该走的那个。
“宴妹妹,回屋吧,夜风寒凉。”云隐说着去扶花宴,她很担心花宴的身体,若一个没撑住就会倒了。花宴若倒了可再不会出现另一个圣医来救治她。
“是啊,回吧。”夙之杳亦随即劝道。
花宴继续默了一瞬,转而道:“隐姐姐,你要不要去看看玉央?”
云隐闻言怔了怔,没有应话,只转眼朝石室处看了看。
“之杳,扶我回去吧。”花宴又如是道。随之一抬手将云隐扶着的手臂向夙之杳伸去。
夙之杳见状连忙扶了花宴离开,生怕晚一点花宴就会改变主意不回了似的。
云隐没有跟着移步,她看着花宴她们离开的背影默了默,继而转身朝石室走去。她自然想去再看看玉央,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次见了。说不定何时她也会躺下长眠了,就像今日,若印凛没有及时出现,便很难说她此时是不是还活着。
夙之杳将花宴径直送回了寝房,让花宴在矮榻上躺下,随之道:“你先歇着,我去膳房弄些吃的来。”到现在她们还滴水未进,她和云隐倒是无妨,可以忍受,但花宴体弱怕是撑不住。
“之杳,”花宴叫住了夙之杳,道:“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本已走出几步的夙之杳闻言又转身看向花宴笑问道。
花宴抬起手向夙之杳伸去,拉起袖口露出手腕,道:“还记得我教你怎么从脉息诊断伤病吗?”
“当然。”夙之杳笑应着回到矮榻旁坐下,拉起花宴的手认真的诊视起来。
夙之杳的眉头随之越蹙越紧,她惊惑的看向花宴,双眼透着不敢相信的惶恐。
“我之前吐出的血是黑色的。”花宴不以为意的提醒道,继而从夙之杳手中抽回手来。
夙之杳垂眸思忖起来,心思沉重,之前的情形她记忆犹新,但是她不愿相信,花宴可是圣医,怎么会……
“那个小瓶子里装的是解药。”花宴继续言道,“无为千辛万苦终帮我配制出的解药,只可惜……”花宴无奈一笑。
她觉得是时候告诉夙之杳了,再不说,她怕会没机会了。而且在让夙之杳接班之前,也得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石室中的玉央睡得那么安详,容颜依旧,腰间依旧系着那只惹她烦心的铃铛,只是现在再也不会扰她了。隔着厚厚的冰层,云隐一瞬不瞬的看着玉央,手却一直握着自己腰间的铃铛,仿佛握着玉央身上那只。
她挺想再让那铃铛响起的,扰得玉央来骂她最好,却怕会扰了安眠在此的其他人,到时给玉央惹来麻烦就不好了。
静静的呆了好一会儿,云隐浅笑着轻声道:“外面乱糟糟的,你能在此安安静静的呆着也挺好的。”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你,还挺想多扰你一会儿的,但是还得出去替你照看你家小姐呢,她……一向体弱,你也不放心吧。”本想提及花宴受伤吐血之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省得惹玉央担心了。
临走之时,云隐轻抚了那厚厚的冰层,从头下到脚下,那份指尖所触及的冰冷,她会永远记得,那是玉央的温度,冰冷却使她心血炙热。
回到木屋,云隐径直来到花宴的寝房,却见夙之杳一脸愁容,赶忙上前问道:“怎么了?”她生怕花宴有个好歹。
夙之杳垂眸避开云隐的目光,她不知要如何应答云隐。花宴摇着头笑了笑,伸手拉了夙之杳和云隐的手,道:“若我不在了,请你们替我照顾好落炎。”
云隐茫然的愣了一下,随之轻拍了下花宴的手,嗔道:“说什么傻话呢,怎么会不在。”
夙之杳看着云隐拍了花宴一下心中瞬时一紧,忙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花宴的手上护着,避免云隐再拍花宴。她不好明言制止云隐,毕竟云隐对花宴的身体情况毫不知情。
花宴却不再继续这话题了,转而道:“隐姐姐,这里你熟悉,你带之杳去歇息吧。”
“我留在这里陪你。”夙之杳不等云隐应答便率先开了口,现在她可不放心花宴自己在这房里呆着。
“不用了。”花宴应道。
云隐眼神游移一瞬,道:“我留在这里,之杳你去歇着吧。”
夙之杳张了张嘴本想拒绝,却见花宴道:“别争了,都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还得出去。”
闻言,云隐和夙之杳都惊了一下,那么快就出去?不在槐林多呆些日子吗?外面那么危险,云隐可真不想花宴再出去,而且花宴先前还吐血了,虽然花宴一直在说没事,但长眼睛的可都看得出来她现在非常虚弱。而夙之杳现在清楚知晓了花宴的身体状况更想她乖乖的呆在槐林里好生调养,那才有机会康复。
在云隐和夙之杳开口劝说之前,花宴又补充道:“我想见落炎。”
她若一直呆在槐林里,那无疑就是在槐林等死了,这样很有可能在死前都见不到落炎一面,而且如今落炎身处前方战场,危险重重,她定要确定落炎安全后才能放心的离开。
闻言,云隐和夙之杳把想劝说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听到花宴这心思,云隐便心知说什么也是劝不了的,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花宴不见公主。夙之杳看着花宴默了一瞬,随之径直走开了,转过身的刹那间大滴的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她的有生之年里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此刻这般难受。有什么办法可以救花宴,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让她们分开,有什么办法……
见夙之杳走开,云隐心下有些思疑,但随之将花宴扶到床榻上歇下之后亦离开了。说是要早些歇息,可是她们中又有谁能安心入睡。
翌日清晨,三人又聚在一起时,发现彼此脸色都不怎么好,特别是夙之杳眼睛红肿得最厉害,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自己都睡不着,也就别去问别人为什么没睡好了。
花宴夜里服了药,早上又服了一次,她加大药剂压制毒性,以免再毒发吐血,之前可以说是因无为遇害气急攻心,若再吐血可就不知找什么借口了。她感觉隐姐姐都已经起疑了,只是还没开口问她。隐姐姐因为玉央之事一直没再开心过,她不想隐姐姐再为她难过了。
她们回到近水楼,最惊讶的莫过于长依了,好不容易安全了怎么又回到危险之地来了,满腹担忧。花宴却不想解释过多,无为之事亦未提及,见近水楼已有她家哥哥带领冰士守卫着,遂只停顿了少时便放心的继续前行了。长依自然随往。
几人乘着坐骑前行不久,花宴便发现了地面上有焰兵的阵营,但并不是前方战场的主力队伍,高空中,长依率先认出了那是之前霓刹带领进攻近水楼的焰兵队伍。花宴思忖了少时,做了个让大家都惊诧的决定,她要下去见霓刹,这毫无悬念的得到了大家的反对,商酌片刻,最后决定由云隐下去引出霓刹,如此好过花宴去焰兵阵营中。
“瑾王霓刹,原来逃到此处,可惜躲在营帐之中又岂能安生。”云隐乘着坐骑俯冲直下,一边聚了灵力扬声喊着,打破了那片宁静。
云隐的言语声中还伴随着夙之杳的朗朗笑声,她们同乘一头坐骑,正好配合着激出霓刹。
闻言,焰兵们一阵骚动,都以为是冰族追击而来了。
霓刹和景蝶闻言出帐,看到云隐乘着坐骑在她们头上盘旋两圈又径直离开了,挑衅之后不战即离,怎么看着都像是有计谋的,遂景蝶道:“殿下,小心有诈。”她们已经中过一次计了,得谨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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