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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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回去复命吧,记得省去见我这段。”
“可…公主的伤?”
“无碍,去吧!”
“公主!公主今日救我一命,印凛这条命今后便是公主的,无论何事何地定听候公主差遣。”印凛字字坚定的说道。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但你是我哥哥潇王的爱将,我定不会夺人所好,只愿他日你不与我为敌才好。”水落炎说得漫不经心。
“经你一闹,焰族使者必定连夜赶路进城,你速回通报,做好应对的准备。”
“……是!印凛告退.”说完印凛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水落炎看着离去的背影不禁深思,自己出宫时发现了印凛,一路紧随来到城外近水楼。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居然相同,见印凛上了房顶,还没等她跟上就见一刺眼的光束伴着房瓦破碎的声音自房顶内向外投出,她见印凛避过危险跃身而下,身后却跟了个衣衫不整的美人对他穷追不舍。一直旁观的她本不打算露面的,但当好看且免费的一对一搏击赛变成三对一不公平战时,她善心作祟了,又加上兴致上来想试试自己灵力的恢复程度,固出手救了印凛一命。
印凛是潇王的贴身侍卫,灵力自然不弱,在寒云城排前五之列。如此之人一上房就被那焰族王爷霓刹发现,可想而知,那霓刹绝不一般的主啊。
右肩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拉回水落炎的思绪,向自己右肩后面扭头看去,无奈眼没长后脑勺上,看不到此时后肩的情况,只是这皮肤裂开的疼痛感让她心知得快点回宫处理伤口才好。
水落炎回到浴和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招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玉央处理伤口。
玉央看着这几道似被利刀滑破的口子,心疼不已,恨不能马上把那伤她家公主的祸害给抓来凌虐一番再冰封。
这是怎么伤的,被谁伤的,在哪儿伤的?一堆疑问憋在玉央心里抓挠,可身为侍女又不敢开口盘问自己的主子,想着这些不禁委屈的呜咽起来。
水落炎听着这呜咽声顿时心生无奈,张了张嘴欲说话,但还没等她开口,玉央抢先一步跪在了她面前。
“玉央大胆,求公主一事。”
“你说。”
“求公主以后把危险的事交给玉央办理吧,如果公主需要亲力亲为也求能把玉央带在身边,玉央绝不妨碍公主办事,只想能替公主分忧,玉央知道自己灵力浅薄,但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护公主周全。”
“……哎!”水落炎闻言一声轻叹。
“求公主成全。”
“若有需要,我自不会和你客气,快起来吧。”她只身来往就是为了方便,虽说多一人办事有照应,但对她来说多一人其实也多了份顾忌,有了顾忌办起事肯定不顺畅。就像昨夜,若不是顾着印凛也不会让那霓刹伤了自己。
“……谢公主。”玉央缓慢起身,擦了擦梨花带雨的脸,去替水落炎换下已被撕破的衣袍。
对玉央来说有公主这句话就够了,但愿她能被公主所需要。若公主不需要她,那她也确实没有同行的必要。况且作为侍女向公主要求事情就已经是大不敬了,公主却说的是不会和她客气,可以看出公主从没把她当侍女看,而是和自家姐妹般说话的口气,让玉央心里又好一阵感动。
“留下的那两位美人可有何动静?”水落炎坐在梳妆镜前轻声问道。
“大多时间都在各自房中呆着,偶尔到园子里透透气,估计都在等着公主传召呢。”玉央一边帮水落炎梳理着银发一边应答。
“去查明身份了吗?”
“查了,自愿留下那个叫金灵儿,是寒云城里普通商贾人家的姑娘,没什么特殊背景。父母都以她能入宫为傲,希望靠她光耀门楣。但金灵儿不同一般温顺女子,从小性子就倔,说话办事都有自己的思想,她自然是不愿守着不爱甚至不识的人过这一生的,但又不忍出宫伤父母的心,为顾着她父母那张老面。所以权衡之下选择了留在浴和宫。”玉央顿了顿,拿起台上饰物替水落炎戴在头上。
“另一个有些背景,是安城将军府上唯一的小姐,叫花宴,那日在前殿失态说是因思忆家中父母所致。她父亲安城将军是先皇的遗臣,武臣重将,当初也是他极力为凤极圣皇保驾才使其顺利继位的,现在掌控了寒云城一半的冰士。花宴是将军最小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女儿,所以很是得他宠爱。如果……”玉央看了看镜中的水落炎,欲言又止。
“把话说完。”水落炎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脑中却浮现出花宴的面孔。
“如果公主真要把花宴强行留在浴和宫中,玉央怕……会引起安城将军的不满,给公主带来麻烦。”看着一脸平静的水落炎,玉央露出一脸的担忧。
此时的水落炎脑中正在回放那日的情景,想不通自己居然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给强吻了,更要命的是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有了丝丝反应。想到这水落炎不免心里犯堵,她堂堂一族公主就这样被调戏了?情何以堪,颜面何存啊!一定要做点什么挽回颜面才好。
“如果花宴自愿留在浴和宫呢,安城将军是不是就没话说了。”水落炎嘴角扬起笑意,起身从玉央身旁走过。
“可是…….这不容易吧,当日她不顾场合的涕泣,可见她定是娇惯非常的。”玉央移步跟上。
“况且,安城将军万般疼爱这个女儿,却又忍心送到宫里来了,玉央斗胆猜想必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闻言,水落炎止步转身,饶有意味的看着玉央。
“玉央放肆了,请公主治罪。”玉央被那眼神看得心里一颤,慌忙低头请罪,深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能评价那些贵族的。
“呵呵……”水落炎轻笑出声。“不错啊玉央,分析的挺有道理,看来以后我还得多请教你了。”水落炎饶有兴致的看着玉央,心想玉央其实也并不像外表看着的那么怯弱嘛。
玉央怔了一瞬,随即忙施礼道:“玉央不敢!”
“好了,随我探望美人去!”不等玉央缓过神来,水落炎已经恢复了一惯的淡然神情,转身移步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简介:
文中有三界:凡界,灵界,仙界。所谓下凡、中灵、上仙。故事主要在灵界发展,凡界铺垫,仙界客串。
而作为故事发展主要环境的灵界有两大族类:冰族和焰族。冰族以寒云城为都,男性专权,异性通婚。焰族则以烜城为都,女性专权,同性婚配。
凤极:冰族的最高统治者-----圣皇!
惑天:凤极的弟弟,封号潇王!
水落炎:凤极、惑天的妹妹,封号浴和公主!
霓 刹(CHA):焰族女皇最宠的女儿,封号瑾王!
花 宴:冰族安城将军之女!因选美诏入宫!(身魂不一)
玉 央:水落炎的贴身侍女!
印 凛:惑天的贴身侍卫!
金灵儿:水落炎选美事件里一美人
。。。
☆、第 四 章
东苑内,花宴端坐在铜镜前,望着铜镜中那张惨白却不失美丽娇艳的陌生面孔,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一双水灵的大眼中尽是哀愁。
逝去后的那个梦境又在她脑中浮现,当初在凡界纵身一跃时她只是一具空空的躯壳,毫无留恋,毫无惧怕。人在没了希望,没了牵绊之后便会失了知觉,丢了魂魄,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也无丝毫疼痛可言。
当沉睡的魂魄听到那个白须老人说:我可以带你去找你心中所恋,但你必须用所有轮回来换这一次机会,若你死去便永不可轮回再生。你可愿意?她那已经逝去的冰冷的灵魂仿佛被再次激活,一时兴奋得捣蒜般点头然后满怀期许的随白须老人而去。
白须老人带着她登上一座好高好高的山峰,直达云霄。透过一片浓雾或许是云层,她看到了一座城池,跟随着白须老人来到城池脚下,寒云城三个大字赫然呈现。
她其实很想问问这是哪儿,她的落炎是不是真的在这儿,是不是真的还能见到……可比起疑问她更怕失去,怕一开口这唯一的机会就会顿然消失,所以她只默默的跟着,不言不语。
她跟随着白须老人的脚步进了城,来到一座府邸内,看见一群着装特别的人慌慌忙忙的进进出出,她疑惑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不禁期许般翻腾起来,难道水落炎在此处?
这时,白须老人却突然走至她跟前对她说:你心中之人就在这个世界这座城内,你们能不能够相遇就得看你的造化了。在这里你会有新的身份新的相貌,即使你们遇上她也不会知道你本是谁,你只能用新身份新相貌和她相处,绝不能有意向她提起你们曾在凡间的点滴过往,若犯此条,每次将逝去你在此界的三分之一的寿命,直到化为尘埃,灰飞烟灭。如此这般~你是否还愿意留下?若你现在改变主意我还能马上带你去轮回之路,回到凡界再世为人。
她愣神片刻,而后坚定的点了下头。她不愿放弃任何一个能使她们相逢的机会,纵然知道即使相逢不相认,更难再言相爱。她曾经说过无论去到那里她都要找到她,就必须倾尽全力。
白须老人看看她,摸着胡须轻轻摇头,转身走开。她快步跟上,却只觉脚步越来越沉,怎么都跟不上白须老人。她慌忙的加快脚步不知不觉已奔跑起来,就在快要跟上之时腿下却是一软,摔了出去,她惶恐的大叫一声,从这个怪异的梦中惊醒。
醒来之时,她躺在红榻罗帷之中,看见一群婢女模样的人兴奋的叫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一高大英气的男子激动不异的上前拉着她的手理着她的额发,嘴里不停的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似梦却真,她来到了灵界,她成了安城将军之女,她名唤花宴,她重活新生。只是这重生的是花宴还是艾樱,她还不太清醒。眼前的一切告诉她她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证实着那个有白须老人的梦境并不是梦,虽然对这里还一无所知,绝对陌生,她的内心却无比雀跃,想着她心中的惦念。
不等她对这个世界多做熟悉,就被这世的父亲告知要送她进宫选美。还嘱咐她要以最大的努力争做皇妃,加固他家权势。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从新燃起希望的心再次面临崩溃,不禁仰天长泣:天不仁我!许我宿愿何又破之?
当她正万念俱灰的想着如何在这宫里了此一生时,她心心念念的落炎却奇迹般的出现了。
当那日思夜想、爱入骨髓的身影印入眼帘时,万般情绪都只由那涌出的泪来诉说了。若不是落炎那高贵的身份和令人生畏的气场,她当时定会忍不住跑上去抱着她嚎啕大哭以泄万日煎熬之苦。
当水落炎询问她名字时,她的心像被人生剥活剐般疼痛。真的不认识她了??!!那梦境都一一成了真!
她好想告诉水落炎她是谁,即使之后她就会灰飞烟灭,也不想在饱受离别煎熬之痛后再尝这爱人相见不相识之苦。
只是若如实对落炎相告她的真实身份,那又要用什么那证明,说一两件曾经的往事?然后她化为尘埃,灰飞烟灭。若落炎还爱她,她怎么忍心让她独活于世,独享这世孤寂!即便不再爱她,那她这不知何缘何故的匆匆一瞬又是何苦!
还有太多的疑问待她去解,她不能直言相问,只能自己去了解去发现。所以她只能忍着,一切情绪皆化作滴滴清泪,替她诉说。这滴滴清泪却是无心插柳般惹了水落炎的注意,而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未察觉……
花宴拉回思绪,垂眸盯着手上紧捏着的锦帕,拇指在锦帕的绣花上轻轻摩挲着。这块绣着樱花的锦帕便是当日水落炎给她擦拭嘴角血渍时留下的,应该是嫌脏了才扔下的吧,她却很宝贵的把锦帕带了回去,清洗干净,一直带在身上。那日阴冷异常的落炎让她生畏,她从未见过她那个样子,那不是她认识的落炎,但之后发现锦帕上面的这朵樱花却又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落炎应该还是落炎!但是,自那日前殿分别后,她再没有见到过水落炎。
抬手抚摸如今这张面颊,虽要比凡界那副皮囊美艳许? 啵词Я四欠莼钇糜氤K淙环步绱┰骄缡⑿校赡侵皇窍执瞬栌喾购笪⒉蛔愕赖木袷沉浮K墒亲雒巍⒎⑸窬参丛牍约河谐蝗找怖锤龌甏肫椎氖谴┑搅俗约何潘次诺囊桓隹占洹V患庖伦欧未虬缋穹ǘ几垂欧浅#从植幌穹步绲缡拥缬袄镅莸母鞒鞔前隳Q路鹫饫锏耐蚴峦蛭锒即判酰盟飧龇步缢谆昕床幻鳎虏煌浮?br /> 唯有心里直叹若是像那些穿越剧里一样是穿回了同一空间里的古代,那怕是‘唐宋元明清’或者更遥远的‘夏商周秦汉’里任何一个朝代都好啊。至少自己还知道那些历史,还可以当个未卜先知的牛人威风一下下。
可如今、现在、眼目下这状态,让她如何是好啊?
到目前为止她可就知道个将军府和浴和宫,还仅此知道而已,对这个空间的一切就如初生婴儿对所有事物的无知般陌生。倒是这宫里的规矩被灌输得彻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地方可去什么地方不可去…..她一个凡界新时代的个性女子何时受过此等憋屈!于是麻起小胆走出自己住的东苑去摸索水落炎的寝宫所在。
这浴和宫内分有前殿,东苑,西馆和落樱阁,前殿和东苑都是接待宾客之地,西馆是宫婢住所,落樱阁才是水落炎名副其实的寝宫。
一进宫门便是偌大的前园,穿过前园到达大气的前殿,前殿背后则别有洞天。一座红瓦小亭立在一池荷花中央,四座长桥从红亭四方延伸出去,东、西两座各通东苑、西馆,北连前殿,南达落樱阁,别致又不失威严。长桥尽头皆是一长排高且茂密的柳树,在四处房屋外形成绿色屏障,遮人视线。
花宴在经过几次假借透气之名摸索作案后,分析推理出水落炎寝宫所在地。无奈每次到了红瓦小亭想再迈步就会被跟在身边的宫婢制止,只得眼睁睁望着‘落樱阁’的方位出神,当然她并不知道那寝宫叫落樱阁。然后怅然回到东苑一阵泪流长叹,再加上自我安慰: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既来之则安之吧。
不再去想凡界的种种,接受花宴这个身份开始灵界的新生活,只是一切都将以掳获水落炎的心为目的!
一阵乐音飘来,打破了这东苑的宁静。花宴心中一喜,对着镜中陌生的自己露出笑容,随即起身朝乐音处寻去,心道这音乐果然是哪个空间都离不了。
花宴步出房门便见一绿衣女子端坐于园中,面前端放着一把古色瑶琴,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抚于琴弦之上,凄婉的乐音随着女子手指的移动缓缓飘出。
不忍打扰面前这幅美景,只缓步上前,静静立于后侧。少时后,花宴只觉一曲终了,正欲开口,凄婉的乐音却再次响起,附带出朗声轻吟:
冰魄一脉寒侵骨,立与灵界万世族。
寒云城内有商贾,位于闹市通幽处。
千年之夜喜获女,金碧灵动得其名。
女德礼法以为教,谁料此女性乖张。
不喜古法厌束缚,独思别想异人常。
一朝圣出选美诏,怅随莺燕入宫门。
只道从此生愁怨,未想巧遇弄心人。
夺目惊艳高殿上,陷我心智毒我肠。
顿生妄念成双翼,情通意会两相依。
奈何好似水中月,嗟叹仿如镜中花。
此番柔情终作古,安然相守不相知。
越渐悲切的乐音随着‘铮’的一声杂音涌现戛然而止,琴弦断裂,一滴泪水滑落打在琴弦上,击起细小的声响。立于后侧的花宴只见断裂的弦并未发现滑落的泪,对刚才所听到的诗句也似懂非懂般,只道原来哪儿都有这配乐诗朗诵啊。
“灵儿姐姐!”花宴轻唤移步。
原来抚琴之人正是金灵儿,两人独住东苑,‘相依为命’多日,已日渐熟络。
金灵儿闻声而起,玉手不着痕迹的从脸庞带过轻拭泪痕。
“是花宴妹妹啊!”金灵儿转身含笑而语,“瞧我木讷的,妹妹来了都不知道。”
“姐姐沉浸在如此凄婉动听的琴音中,当然不晓外界俗物了。” 花宴毫不忌讳的上前挽住金灵儿的手臂说到,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略带文绉的说法方式。
“呵呵,闲来无事,胡挑乱拨一番,让妹妹见笑了,只怕是扰了妹妹清静。”金灵儿轻轻拍了拍花宴挽住自己的手,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