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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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有心赠与我,我便收下了。但只有你戴着我才方便时时看到这美玉,如今我就把这玉寄挂在你脖子上了,若玉丢了,你这脖子也别想要了。”水落炎边说边把玉重新给花宴戴上。
花宴本还沉浸在水落炎那淡淡一笑的画面中,不想水落炎却又突然靠近,亲手给她戴上玉,顿时脑子就空白了,只怔怔的看着水落炎。这张迷人的脸,总能轻易的让她走神发呆。
当水落炎再次看到花宴这表情时,真不知道是自己刚才的话把她吓傻了,还是那容易发呆走神的毛病又犯了。水落炎看了看已经重新戴在花宴胸前的玉,脑中突然窜出个念头,离不开玉的女人,呵呵,改名叫花宝玉怎样。如此想着,水落炎的嘴角又禁不住上扬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保管好的。”呆愣中的花宴咧嘴一笑,似乎被水落炎这一笑唤醒了,她捻起玉瞧了瞧,认真又如玩笑般补充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水落炎上扬的嘴角瞬间归位,花宴轻松说出的这句话听在她耳里却是另般滋味。花宴不知,对她而言,这是一句绝对会兑现的实言啊。
水落炎理了理衣衫没回再说话,当她欲提着衣摆起身时却突然顿住了,片色的衣摆上何时多出一个图案来,当她想要仔细看清楚时,图案却又朝旁边移动了一下。
水落炎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看花宴,只见花宴还拿着那玉把玩着。花宴见水落炎又看向自己,遂不好意思的放下手中的玉。此时水落炎再看向自己的衣摆,刚才那图案已经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攻、受不明中……
☆、第四二章
水落炎抬头望了望那开满樱花的树枝,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朝花宴俯身过去。
花宴看着水落炎向自己俯身过来,不明所以,身子却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一些。
“别动。”水落炎提醒一声,重新拿起那玉,找了找位置,让樱花缝中透下来的光束打在这玉面上,同时摊开手掌放在玉下。
正如了水落炎所想,她的手掌上又出现了刚才出现在衣摆上的那个图案,仔细看去,却又看不出是什么。
“咦!好像一只鸟啊。”花宴看着水落炎手掌上的影子惊奇言道,“要是再有一只翅膀就更像了。”
水落炎闻言转动了一下玉,手掌上的影子便也随之转动了,换了这个角度看去,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形影子便出现在了水落炎眼前。只是,可惜,美中不足,正如花宴所言,这鸟只有一只翅膀,是一只单翅鸟。
“你以前有见过吗?”水落炎放下玉,向花宴问道。
“没有啊,今天第一次看到。”花宴如实答到,她确实是才知道这玉能照出这样的影子来,至于真正的花宴知不知道她就不敢说了。说着花宴又拿起玉开始研究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道:“奇怪,里面也没有什么鸟形纹路啊,怎么却可以照出那种鸟影子来呢。”
水落炎重新靠回到树干上,闭目思忖着这单翅鸟影到底只是单纯凑巧的一个影子,还是含有其他特殊深意,若含有其深意,又会是什么呢?花宴屡次受伤,又会不会和这块玉有关?她一直不相信对方掳走花宴只是为了逼安城将军就范,毕竟以此为筹的成功率不足半百,再宠溺慈爱的父亲也不会为了一女而舍弃整个世家。况且花宴早在宫中就曾被伤,命悬一线,那又是谁下此毒手?有何目的……
花宴研究完玉,却看见水落炎又回到了闭目养神的状态,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过,落炎睁着眼时,她不敢明目张胆的直视,现在逮着机会就索性盯着看个够吧。
不知怎地,她感觉现在对落炎是既熟悉又陌生,也许她现在对落炎的感觉用似曾相识来形容会更恰当一些。往日的落炎只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而现在却完全变成了一种刺骨的冷漠,无形中让她生畏。如今眉宇间的阴郁已经替代了往日的淡然,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花宴疑惑不解,也心疼不已。
她也曾想过眼前的落炎到底还是不是凡界那个落炎,或许只是长得相像,或许灵魂深处已经变换。就如她现在,是花宴,却又不是。但是偏偏又有一种更强烈的感觉让她相信,落炎仍旧是那个昔日彼此相爱的落炎,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明白。
“自己随处走走吧,不要离开这片花地。”水落炎突然开口言道,却仍旧闭着眼睛。
“哦。”花宴条件反射般一应,她确实很想在这片花地中到处好奇一下,见识一下,可是又很想守在落炎身边啊。于是在心里问道就不能一起去走走吗?而且,她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呢?
花宴在心里疑问完便站起身来,继而环顾四下,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樱花,这么大株又开得这么茂盛的樱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因为某种情愫,所有花类中,她只对这种花有些喜爱。她的父母就是在樱花树下结识然后相知相爱的,所以给她取名为樱。落炎曾经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去看看让她父母相识的那颗樱花树,却终究没能兑现。父母说过那棵樱花树也是很大棵的开得也很茂盛,不知和眼前这棵比哪棵更胜一筹。
洒落在草地上的樱花瓣仍然鲜艳美丽着,它们并未因为飘落而失了色彩。簇拥高枝固然绚丽灿烂,然,落归于尘又何尝失去过它的美丽芬芳,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依然装饰了大地,分享着烂漫。
花与地,它们一直隔空相望,也只有在最后这刻,才能拥抱到彼此,直至浑然一体。
花宴低头看向还安静的靠在树上的水落炎,落炎这般闭目凝神的样子更显出尘之美。她与水落炎如今就是这花与地,落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绚丽花朵,而她自己就似仰望着花朵的这一小块尘土。但是,她不希望要等到最终的飘落才能与之相互拥抱,或是更甚,没有拥抱的那一天。
静静的凝视了一小会儿后,花宴的目光不舍的从水落炎身上移开,转身朝了前方那一大片五颜六色中走去。
有了刚才湿衣的经验,花宴这次过水渠时便长了个心眼,干脆把衣摆全都提了起来,还在腰旁打了个结,裤腿也稍稍向上提起了些,以保万无一失,看上去就像是要下田劳作般,精神十足。
走进花丛中,花宴好奇的这闻闻,那摸摸,却没有摘下一枝半朵。喜欢花的人会摘花,爱花的则给花浇水,这便是喜欢与爱的最简单也最本质的区别。花宴对花历来都没有特别的感觉,即使这世她名中带花,也还是如此。她不摘花,自然也不会给花浇水,一时兴起、新鲜好奇看看便罢,毕竟从未见过如此风景。
花宴在这花林中转悠了片刻之后,发现没有再看到有其他的樱花树,难道只有刚才那一棵?这么大片的花林,不可能就只种了那一棵樱花树吧,其他花种都是‘成群结队’的,唯独这樱花树就只看见了刚才那一株。虽然那一棵的烂漫光芒足以胜过其他色彩,但那形单影只的未免显得孤独了。别处是否还有成片的樱花树?花宴寻觅着继续向花林深处走去。
不知不觉间,花宴已经走出了好长一段距离,离水落炎越来越远。
走了好一阵,花宴没有再看见半棵樱花树,倒是一棵结满青色果子的小树吸引了她的注意。树不高,看去只到她肩的高度上下,树干只得碗口大小,结满了似青苹果一样的果子,树叶却是灿烂的枫叶红。花宴好奇的看着那棵树,慢慢走了过去。
这种高度,树上的果子伸手可摘,花宴伸出去欲摘果子的手却顿在了半空中。这个会不会是别人种的果树?虽然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并未发现他人踪迹,但以防万一,花宴还是扭着头做贼似得左右‘侦查’了一下,发现并无异常,才安心的摘下一个果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果子有股独特的水果清香,花宴拿起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轻轻咬下一点点尝了尝,多甜微酸,是正宗的水果味!于是乎,花宴很不客气的咬下一大口,开始品尝起来。解决完一个又摘下一个,虽然花宴出来之前是没能吃太饱,但现在这吃不够似的模样就像是眼下正在闹饥荒。
吃着吃着,花宴突然想起樱花树下的水落炎,于是把正吃着的果子放在嘴里咬着,再迅速的摘下几个大个的果子放在衣服前摆里兜着,继而拿下嘴里的果子继续吃着开始往回走,想着待会落炎能吃上她摘的这香甜可口的果子花宴心里就直乐呵,那得意的模样,活像是她打了胜仗,得了珍贵的战利品一般。
没走一会儿,兴高采烈的花宴便兜着她的‘战利品’窜出了花林,从新回到了水渠边。见水落炎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靠在樱花树下,不免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一动不动的不累吗,还是已经睡着了?
花宴作势要跳过水渠,但发现衣兜里的‘战利品’实实在在的拖累了她。于是站定想了想,继而用那空闲的一只手豪爽的脱掉了鞋袜扔到对岸,然后卷起裤腿,一只脚伸到水里试了试水深,发现水位还不到脚弯,于是放心大胆的下水过渠了。
沉浸在宁静中的水落炎其实一直用耳朵听着花宴的动静,听着花宴越走越远本还想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花宴却又突然折了回来,于是她安心的继续闭目养神。水落炎听着花宴加沉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又突然听到“咚”的两声不和谐怪响,接着又是细细的淌水声,心中一怔,赶紧睁眼探去,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花宴淌过水渠便直奔水落炎而去,见水落炎正看着自己,连忙乐呵道:“落炎,我摘了果子回来,你尝尝。”
闻言,水落炎眉头微微一紧,微眯着眼看着花宴赤脚裸腿的朝她奔来,当花宴兴高采烈的从衣摆兜里拿出一个果子递到她跟前时,水落炎心中又是一怔,抬眼看着花宴。
“你尝尝,很甜的。”花宴见水落炎看了一眼果子却不伸手接,只以为是不敢吃了。
“你有吃?”水落炎随即疑问道。
“嗯,刚才已经吃了两个了,真的很甜的,你快尝尝。”说着,花宴又把果子递过去。
“身子可有不适?”水落炎继续追问道,一边观察着花宴的气色。
听水落炎如此一问,花宴怔了怔,像是在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不良反应,而后回道:“没有啊。”
落炎是在怀疑果子有毒吗?自己刚才一口气吃了两个现在都没事啊,要是有毒自己早就被毒死了吧。如此想着,花宴立马收回递给水落炎的果子,然后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吃起来,边嚼边道:“你看,没毒的。”
水落炎看着花宴吃得香甜无事,心中疑惑不明,这青色果子是增加灵力的上好药果,灵力下层的根本就架不住它的药性,食之反而会适得其反,伤及自身,甚至暴毙。花宴没有灵力,怎会再连吃几个后没有一点不适?难道正是因为她没有灵力,反而让这药果失了药性成了普通果子……
作者有话要说: 背时的地震,吓死我了o(╯□╰)o,开始码字……
☆、第四三章
花宴跪坐在水落炎旁边,把衣摆兜里的几个果子都放到了地上,又拿起16 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递给水落炎,道:“你尝一下咯。”
水落炎看着花宴又递过来的果子,盛情难却般伸手接下了。但只是拿在手上看了看,并没有准备吃的样子。
花宴吃得欢乐,却见水落炎好像还是没有吃的打算,心想自己都试过毒了还是不放心吗,难道是嫌脏?对哦,落炎是有些洁癖的。想到此,花宴扭头看了一眼那清澈的水渠,随即向水落炎伸出手建议道:“我去帮你洗一洗吧。”
水落炎闻言没有说话,只抬眼看了一下花宴,继而目光瞬间转移到花宴刚才丢到一旁的鞋袜上,然后再收回目光看向花宴。那眼神似乎就是在问:你确定要用那水渠的水来洗果子?
花宴顺着水落炎的目光看到自己刚才豪气一扔的鞋袜,小脸瞬间红透,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心里瞬间抓了狂,怎么可以想着用‘洗脚水’给落炎洗果子吃呢!又糗死了啦!还有现在这形象,这灵界有没有不能露肉的封建思想啊!!落炎会不会觉得她很轻浮啊!!!
看着满脸通红的花宴,水落炎心道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唐突不雅吗?些许是不想让花宴太过尴尬,遂开口道:“不用了,你喜欢就多吃点。”说着,水落炎便把手上的果子又递还给花宴。
“……不要尝尝吗?”花宴小心翼翼般问道,失落情绪油然而生。
“我有吃过。”水落炎平静应道。
听罢水落炎这句话,花宴恍然大悟,对于这里,落炎肯定比她熟悉好多啊,说不定这果树就是落炎种的,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些呢,还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让落炎尝。这脑子是怎么了?!到了这灵界怎么感觉脑子很不够用了啊,花宴在心里把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
“哦。”花宴用着失落的语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水落炎递来的果子,然后继续咬着自己手上还未吃完的果子。
水落炎看着花宴想到丰富的面部表情在心里笑出了声,脸上却还是风平浪静的淡定着,或许真正的面瘫也不过如此了。花宴慢慢转动着手上的果子,那果子已经被她咬出了一圈腰身,水落炎的视线定在那果子上,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人吃东西的模样。凡是带圆形的东西她都是转着圈吃,吃苹果那种水果从来都是中间开咬,转着圈吃,硬是会把身材均匀的苹果咬出一个小蛮腰……水落炎的视线随着花宴手上的果子上移,看着花宴嚼食时微微嘟起的嘴,突然有了一丝恍惚,她吃东西时也是这样嘟着嘴……
花宴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水落炎不自在的放慢了嘴里的嚼动,是吃相太难看了还是怎么地了?
“怎么了?”花宴擦了擦自己的脸,弱弱问道。
水落炎没有反应。
花宴不自在的放下已经吃得差不多的果子,扬起手在水落炎面前晃了晃,小心唤道:“落炎……”
话音刚落,水落炎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花宴摇晃的手,恶狠狠的看着花宴,字字有力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花宴睁着惊恐的大眼怔怔的看着水落炎,些许是被水落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呆了,一时答不出话来,或许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人就这样对持着沉默了,少顷之后,稍微缓过神来的花宴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道:“我……我是……花宴啊……”
水落炎眨了眨眼,仿佛是要确定看清眼前之人,继而缓缓放开了花宴的手,收回已经柔和了的眼神,沉默着起身走开了。
花宴摸着被水落炎捏红了的手腕揉了揉,暗想着落炎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眼神却不经意的跟着水落炎走了。
微风扰了水面的宁静,水渠里泛起了丝丝波纹,少许樱花瓣飘落到了水面,随波荡漾。水落炎的衣角被轻轻掀起,她静静的看着水面,回想着刚才自己的失态到底是怎么了。她在花宴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她在想她,又想起了她,而花宴那声‘落炎’无疑如魔音似电流般击中了她大脑深处那根敏感的弦,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着也许花宴就是她……
水落炎的嘴角露出一个自嘲般的冷笑,笑自己脑中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花宴怎么可能会是她。想到此,水落炎注意到自己身后安静无声,花宴……估计刚才被自己吓得不轻吧。
花宴呆呆的望着水落炎的背影,脸上还透着茫然。刚才落炎是怎么了?突然那么凶恶的向她发问,那眼神活像要灭了她般,而且还那样问,是察觉到了什么吗?花宴努力的脑回路想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什么话会惹到落炎中邪似得瞬间虞姬变霸王。想来想去,自己也没怎么着啊,落炎发火前她也就只唤了一声‘落炎’而已,难道是因为这个?
但是先前她也是叫‘落炎’的,都没有发火啊。而且落炎也一直都没有询问她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又是为什么敢这么大胆直呼公主名讳,她便以为落炎已经默许了她可以直接这样称呼的……如果落炎刚才真是因为这个发怒,那……她是不是应该去道个谦认个错什么的?
花宴的心中正在百转千回的纠结时,眼睛却看到水落炎转身开始往回走了。花宴赶紧把压在衣襟上的果子拿开放到一边,准备起身迎上水落炎。想着若真是自己惹怒的,那就不能还这么呆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