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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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正摆弄着不知是如何系法的腰带,听水落炎说回宫,抬眼见到水落炎已经迈出了几步,玉央也正抬步跟上,她心中一急,忙把外衣一和,腰带胡乱一系,跟上她们的步伐,生怕自己掉了队,想来这便是人生地不熟的悲哀啊。
水落炎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脚步,后面跟着的两人亦马上停步,不明所以,只静静的等水落炎接下来的动作,花宴的手指不自觉的搅动着因未系妥帖而耷拉着的腰带尾端。
水落炎转身看向花宴,一眼瞧见花宴那不修边幅的模样,微蹙的眉头顿时展开了。淡然的走到花宴跟前,拉过花宴的腰带,重新帮她系了起来。花宴绕着腰带尾端的手顺势垂到一旁,呼吸着水落炎身上的香气,又呆呆的定格了,
一旁的玉央看着自家公主的动作顿时瞳孔放大,微微张了张嘴唇,想要上前接手,毕竟这种事应该是由她来做的,但很快转念想到刚才公主给花宴姑娘披外衣时的情形,或许公主此刻亦是不会让她插手的,否则就会直接让她帮花宴姑娘整理了。思绪到此也只恼自己先前习惯性的只想着跟上公主,没有照顾到花宴姑娘,让她受窘了。
水落炎很自然的替花宴系好腰带,就像做了再平常不过之事,脸上依久没有多余的表情,亦没有再多的其他动作,甚至没有再正眼看看花宴,只把双手自然的收握到腹前,转身继续前行。
这次玉央没有再急着跟上她家公主,而是示意花宴让她先行,自己则跟在了最后。
行至浴和宫侧前方的清风园,耳朵灵敏的水落炎便听到了一些吵杂声响。这个清风园可以说是皇城的中心地带,入得皇城后,不管要去这皇城中的哪一个宫殿都必经此园。水落炎不想在此遇到些什么再生枝节,于是加快了回浴和宫的脚步。
传到水落炎耳中的吵杂声慢慢清晰起来,细听下却只是一个男人的叫骂声罢了,听着那叫骂的内容,水落炎对此突然感了兴趣,转身停下脚步,站定了等着那叫骂声靠近自己。
少时,便见一队冰士押解着一个玄衣男子走近,那玄衣男子并未被捆绑上铐,只是冰士们的站位让水落炎看一眼便知晓了其中的章法。如若不然,还以为是那个位高权重之人带着侍卫出巡。而带领那队冰士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宴的生身父亲安城将军,被押解之人正是反逆的皇叔之子,曾被她重伤过的弋由王子。
“公主殿下金安!”走近的安城将军暮然发现迎面站定似专门等着他等前来的水落炎,赶忙上前俯身行礼。经过昨日的华心殿一事,他对这个平素从未露面的深宫公主已生敬畏,何况他的爱女花宴已入公主宫中,见花宴此刻也是跟在公主身边的,心中不免揣测着公主可是故意领着花宴在此候着他,又为何事……
“免礼。”水落炎轻声应道。
“父亲大人贵安。”
“大人贵安。”
花宴与玉央站在水落炎两则,同时向安城将军行礼问安。
“凤极,有能耐你就灭了我,禁锢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就灭了我……”弋由对着圣宫方向扯着嗓子的叫嚣越加放肆,虽隔着一些距离,却也明显盖过了花宴与玉央的问安声。
安城将军略带尴尬的侧头看了看弋由,先前任弋由如何的出言不逊他都没有理会,一来想着没有他人听见,并不碍事。二来弋由虽败,却终究是王子身份,他亦能理解弋由此时的心情,想着任其发泄下也行善了。但此时公主就在跟前,弋由却更加的放肆了,不免让他忐忑不安起来,公主现下听了去还不足为惧,毕竟弋由嘴里针对的不是公主,此刻心下担忧的是万一传到圣皇那里,事态就严重了。
“将军现下欲往何处去?”水落炎抬眼瞄了一眼不停叫嚣的弋由,瞬时转眼看向安城将军问道。
“回公主,正欲前往陵清宫。”安城将军微微颔首,恭敬应道。
陵清宫?呵!原来皇兄把弋由禁锢到了陵清宫,怪不得弋由如此狂躁的叫嚣。陵清宫是这皇城中唯一可享清静之地,是皇家人皆向往的身后去处,但尚恋尘世之人到了那里却不免寂聊。换作他人到了陵清宫那种几乎与世隔绝的清静之地尚许还能过活些日子,而这一向寻欢作乐惯了的弋由到了那无聊空虚之地,只怕是会生不如死了。皇兄如此安排,不知是哪层意思。
“浴和!”弋由仿佛才看到他前方的水落炎,突然尖声叫住,移动着看似没有束缚的身体缓缓向前两步,却被站在他两侧的冰士立马上前挡住了前路,制止了他的动作。
闻声,水落炎抬眼看向弋由,余光却注意到一侧的花宴受惊般往后退了退。弋由注意到水落炎看向他的眼神,立马嬉笑开来,继续喊话:“浴和妹妹,多日不见,可是越发诱人了,哥哥可想你得紧,哈哈哈……”
听罢弋由的轻薄无礼之言,水落炎脸上并无多的表情,只在心中冷笑,现在的弋由一心求死,想用言语激怒了她,好让她帮忙结果了他,这点小心思水落炎又岂会不知。倒是一旁的玉央恼得握紧了双手,却又不敢私自妄动。花宴亦是气得一张脸满脸通红,直想冲上去再吐这混账王八蛋一脸口水!再看那安城将军,脸色早已变得铁青了。
“当日,他可有对你不规矩?”水落炎没去理会弋由,而是扭头向花宴轻声询问道,比起一句轻薄之言,刚才弋由欲上前来时花宴赶紧退后的动作更让她上心。
“……”花宴的脸红得更深了,仿佛就快滴出血来,她不知该怎样回答水落炎,这猥琐男那日是有对他动手动脚的,应该算是不规矩了吧,但是,要她自己承认被猥琐男非礼过又不免难为情了。
看花宴此时的表情,水落炎心中已是确定了答案,转过头不再等待花宴回答,面无表情的移步走向弋由。
弋由自然是认出了水落炎身侧的花宴的,自己的笑声太过放肆使得他并未听清刚才水落炎问了花宴什么,现在见水落炎依旧是一脸平静的向自己走来,心中不免羞恼,嘴上继续轻薄笑言:“不想浴和妹妹身边之人也都个个色香迷人,安城将军,那可是你的爱女,凝脂玉肌,香得很啦。”
弋由一席话成功刺激得安城将军那张不算太老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抖动着嘴唇,恶狠狠的瞪着弋由。
已经走近的水落炎心中冷哼一句不识好歹的东西,正欲出手教训之时,一个身影突然冲到她前面,先她一步,对准弋由下//体便是一脚。弋由前一刻的大笑声还在空中回荡着,顷刻间就转换成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臭流氓,不要脸,死无赖,人渣,禽兽……”花宴对准已经倒地的弋由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不解气的骂着,若不是弋由双手护着下//体,估计她会在那里加踢几脚。
其他人似乎都看傻了眼,全是一副受惊的表情。其中安城将军惊得不轻,万万没想到她那柔弱的女儿还有如此强悍的一面,走眼了啊。
玉央是第一个看着花宴冲过去的,怕花宴生出事端,本想拦住的,但想着前面有公主和冰士挡着,也便没有行动。况且这弋由王子确实太过无礼,若是身份允许,估计她就是第一个冲上去教训他。想着挡在弋由前面的木头冰士们竟然非常默契的给花宴让开了道,玉央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任花宴发泄了一下,玉央连忙上前去制止了。弋由虽犯下重罪,但圣皇陛下还留着他,想必也是顾恋血亲的,若真被花宴打出个好歹来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还未尽兴的花宴被玉央拉到边上,一脸气鼓鼓的模样,仍然还在不爽中,却看见她老爹安城将军很赞赏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愣了一下,遂又不好意思的扯出一个笑容。
水落炎看着痛在地上打滚的弋由,已经没有亲自动手的欲望了,只对弋由冷冷的言道:“想本宫出手相助,先找到自己的价值。”
言罢,水落炎又转身对安城将军道:“将军,弋由王子的手想来已是无用,就别留了,日后有何不妥,皆由本宫担待。”
“……是!”安城将军怔了一下,随后颔首应道。公主如此贴心给了他一个出气的机会,他又岂会不要。
“陵清宫向来静雅,莫要浸染了污浊之气,倒是清风园素来是集福之地,定可清压污浊之物。”水落炎对安城将军继续如是说道。
“谢公主提点。”安城将军听明了公主之意,再次恭敬应道。
水落炎没在言他,却是一转身牵过花宴的手,轻道:“回宫。”说罢,也不待花宴反应过来,拉着人家就走。
玉央来不及多想,习惯性的跟上,路过安城将军时,匆忙的屈膝行过礼,继续疾步。
半响之后,水落炎的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的嘴角顿时牵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牵着花宴踏入浴和宫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废寝忘食一天,才码出这么一点点,感觉自己好弱啊o(╯□╰)o……
☆、第四八章
刚到前园,水落炎便让玉央送花宴回东苑,又遣了宫婢召医官速去东苑为花宴诊视。花宴的手一直都是冰凉的,她握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些暖和。昨夜宿在湿地,花宴身子又弱,想来些许有碍了,水落炎竟有了些小小的担心,但想到前刻花宴突然爆发的野蛮模样,心中又顿觉欢畅,嘴角也不禁挂起一抹笑容。
水落炎独自回到落樱阁,本想看下皇兄给她的圣旨,不想长依回道圣皇陛下只是传了口谕,不曾留下书面圣旨。水落炎心下松了一口气,此事些许还有回旋的余地,继而吩咐长依伺候着沐浴。
水落炎细想昨日之事,算来并未到沉睡之时,却为何突然在百花园沉睡过去,而且自己竟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前兆,再联想到上次在浴池犯病之事,心中不免一紧,难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堪了……
上次在霓刹面前犯病时,她心中羞恼不安,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这次又在花宴跟前沉睡过去,她竟未觉半分不适,只是不知花宴可有起疑。从花宴的气色看来,那柔弱的身子并没有被她沉睡后的结界所伤,难道都不曾试图接近她吗?不知怎地,当她睁眼看到玉央站在跟前时,她便很肯定玉央是自己寻来的,而非花宴所为,不是因为想到花宴不识路什么的,而是她心中断定花宴绝对不会留她一个人在那里。
为什么会突然有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水落炎亦是置疑不明。
水落炎沐浴完毕,发现玉央已经候在浴池外。伶俐的玉央见公主掀开了浴池罗帷,赶忙迎上前,一边伺候着水落炎穿戴梳妆,一边回话,道:“禀公主,医官们已经诊视过了,花宴姑娘的身子已无大碍,公主尽可放心。”
“是吗?”水落炎喃喃一语,那么弱的身子宿在户外一晚竟然没事,看来花宴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弱,是她多虑了。
水落炎顺口一问,却使得玉央手上一顿,急忙道:“公主明鉴,医官们众口一词,玉央也看得真切,都有仔细诊视过了,花宴姑娘也说并未觉有不适之处。”
“如此……便让医官们都散去吧。”水落炎淡然吩咐道,这几日把医官们都扣在了浴和宫,已是任性了。
“是。”玉央回应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心里却纠结着要不要向公主说起她今早所见之事。
静默一时,待替公主穿戴完毕后,玉央总是忍不住心中所想,再次开口道:“公主,有一事……玉央觉得奇怪,但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可曾怪你说错话?”水落炎没有直接给玉央明示,只反问玉央一句。
“公主恕罪,是玉央多虑了。”玉央微微颔首,继而继续言道:“今早…玉央寻到百花园时,见花宴姑娘与公主同宿那棵樱花树下……但是,当玉央试图靠近时,却被结界弹开了。”
听玉央如此说来,水落炎心中亦是一惊,遂细细回想,醒来时花宴的外衣不正盖在自己身上,糊涂一时,怎会没想到花宴有接近过呢。居然可以穿过结界到她身旁……可,花宴没有灵力却也是实实在在做不得假的。水落炎思虑少顷,向一旁的玉央淡然问道:“可有何发现?”
玉央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回话道:“花宴姑娘在玉央跟前来回于结界里外,毫无丝毫避讳之意,花宴姑娘只认为公主是日常的安睡,还与玉央说不要吵醒公主,让公主多睡会儿,想来是并未发现有不妥之处的。而且公主此次沉睡之时不长,外人看来与日常歇息并无异处。”
“花宴现下在做什么?”水落炎平淡问道。多睡会儿,呵呵……她忽然觉得花宴多了那么些可爱。
“玉央先前离开时正好碰到金美人前去探望花宴姑娘,她们多日未见,些许现下正在闺房倾谈。”玉央如是应道。
“既然如此,待会的午膳你便亲自送去,想必到时花宴姑娘自会留你一同用膳。”水落炎特地加重了花宴姑娘四个字,金美人,花宴姑娘,看来玉央与花宴已经很熟络了。
听到公主难得异常的语气,玉央屈膝一跪,忙道:“公主明鉴,当处在槐林之时,花美人不喜欢玉央称其为花美人,固以花宴姑娘相称,如今一时口快未改,望公主恕罪。但玉央对公主之心始终如一,绝无二心。”
“本宫何时怀疑过你的忠心了?”水落炎伸手扶起玉央,“既是花宴属意的,你依她便是,一个称呼而已,何须如此紧张。午膳之事,想你也应该明白目的何在。”
“……玉央明白。”玉央微怔,似乎还未缓过神来。
“下去安排吧。”水落炎淡言道,未待玉央应声,又接着道:“今日本宫的午膳就不必传了。”
“……是,玉央告退。”玉央心下疑惑公主为何不传午膳,亦是心疼着公主的身子,却又不敢再多问,只得憋着疑问退下。
刚至大门处,玉央忽又想到一事,停足在门槛内踌躇了。那焰族瑾王踏入百花园之事要不要与公主说起,若是说了,公主必定就会追问都有何动作言语,到时那瑾王的无礼之言又要不要说了……思虑之下,玉央迈步出了落樱阁。
待玉央退下后,水落炎跟着也出了落樱阁,有些事,再不说清楚,或许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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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殿下,女皇陛下那边已备好了午膳,刚遣侍婢过来请殿下过去一同用膳。”炘儿小心翼翼的向她家殿下转达着侍婢的话,也不知殿下是怎么了,今早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不对劲的黑着脸,刚还罚了一个伺候不仔细的小宫婢,碰巧被女皇遣来传话的侍婢看见,吓得那侍婢也不敢直接进屋传话了,只在门外小心说与了她听。
霓刹抿了口茶,慢慢放下手中茶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比起时常都挂着笑容的那个样子是要吓人许多,她静默了少时,才道:“回禀母皇,稍后便到。”
“是。”炘儿得应,转身往了门外去,那侍婢还待在门外,等着瑾王的回话。
炘儿转身没走出几步,霓刹就起身往寝殿内里走,想着去换身衣裳便过去陪母皇用膳。刚一过了转角,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声不响的立在那里,霓刹心下一惊,脸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只一瞬又恢复如初,她没再继续上前,也没作声,却是转身回走了几步。
“炘儿。”霓刹朝门外唤道。
“在。”炘儿立马跨进屋来待命。
“本王突感身子有些不适,便不去用膳了,你速去回了母皇。”霓刹如是说道。
“……是。”炘儿微愣,那侍婢刚回去回话了,现在殿下又变了注意,女皇陛下会不会与殿下动气啊。
“传令下去,没本王的传唤,任何人不许打扰。”霓刹接着令道。
“……是,炘儿告退。”
见炘儿退去,关好大门,霓刹这才转身欲往寝殿里走,刚一转身却见那抹身影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已站到了她面前。
霓刹的脸上瞬间勾起了一惯的笑容,对面前之人揶揄道:“原来公主喜欢不声不响的潜入他人寝房,本王从来不知公主还有这种嗜好。”
“难道只许你随意出入我浴和宫?”水落炎面色自若,淡然应道,“何况此乃我族皇家地界,有何潜入之说。”
霓刹嘴上没占到便宜,脸上笑容却更深了,冷呵一声,道:“公主此刻不呆在你的软玉温香里,来到本王这儿却又是为何?”
“你应该很清楚我来找你是为什么?”水落炎看着向她靠近过来的霓刹淡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