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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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一只白腿红爪的鹰在落樱阁外久久鸣叫盘旋不去,水落炎出门视之,那鹰啼鸣一声,径直飞到了她的肩头停下。水落炎取下她脚上捆绑之物,鹰随即长鸣一声展翅离去。
水落炎目送着鹰飞远了,方才低头打开手中之物,只见上书:
时未可求
痴心难收
虐思年年
他朝抛投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吁……
总算赶完了,欢迎捉虫,嗷……
本人恶习,每更完一章,就想着可以休息休息再码字,于是就各种拖沓……
但是,每次看到有留评,又会突然就像打了鸡血似得想着要认真码字,快点结文……
于是乎,下一章,是可以休息休息再码了吗……O(∩_∩)O~
☆、第五一章
寒云城外,近水楼大门内外的客流往来络绎不绝,因着冰焰两族交好往来,这本是专供来往官吏歇脚休憩之处的近水楼已然扩建变成了全民驿站。
楼内欢声笑语,杯响酒尽,吵吵嚷嚷,热闹不已。二楼转角暗处,一个眉眼含笑的年轻女子静静的看着楼中这一派繁荣景象,那容颜未施粉黛却甚是娇美,长长的睫毛盖着狭长的双眼,给娇美的脸上添了一股狡黠之气,薄薄的嘴唇弯出好看的弧度,挂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天又能赚到不少。
突然间,女子眉间轻蹙,耳根微微一动,随即笑的更灿,露出一口整齐玉白的牙齿,继而转身朝了耳中的乐音处寻去。
近水楼的背面是一片翠竹林,林外是一汪宽广的碧绿湖水,一小湾湖水延伸进翠竹林中,近水楼便依着这湾湖水而建,湖水中立着一座竹建凉亭,一座不宽的竹桥把近水楼和凉亭完美的连接了起来。
清心悦耳的笛声便是从那湖上亭中传出,先前那年轻女子寻至竹桥头便不再前行了,停步欣赏起竹亭中那一抹灿红身影奏出的乐曲。只见亭中人披着一件灿红的斗篷,面水背楼而立,宽大的连襟帽将整个头颈部都遮盖了起来,若不是脚上那双小巧精秀的锦靴,恐难分辩出此人的性别了。
啪啪啪啪……
一曲终了,年轻女子遂含笑移开步子,一边鼓掌一边向那竹亭走去。
同一时刻,亭中人的嘴角也扬起好看的笑容,将手中的竹笛收于腰间,立刻转过身来,向后拉下斗篷的连帽,对迎面走来的女子扬声唤道:“隐姐姐。”
女子笑出了声,脚下也迈大了步子,道:“我就说这么好听的曲子,除了我的宴妹妹之外,谁还能吹奏得出来!”
“许久不见,隐姐姐还是这么喜欢笑话人家!”花宴嗔怪应道,脸上的笑容却未减丝毫。
“这是哪儿的笑话,我云隐对宴妹妹所讲的从来都是肺腑之言。”自称云隐的女子敛笑不满了,却走近帮花宴拢了拢斗篷,见花宴看着她笑而不语,便又继续笑言道:“方才的曲子倒是未曾听过,是妹妹新作的曲子吗?”
花宴呵呵一笑,心想《凝风醉隐》,你怎会听过,嘴上却只言:“哪是什么新作,即兴一吹罢了。”
“即兴一吹便是如此动听,若是用心所作的那还了得。”云隐随即打趣道。
“隐姐姐何时不再调侃妹妹了,妹妹便作一首曲子送于姐姐,以表谢意。”花宴笑言。
“若是有那一天,估计也是再也听不见曲子,看不见妹妹的时候。”云隐微蹙起了眉头,不待花宴应声,又继续言道:“先进楼去再说,湖面风大,别把你这娇弱的身子吹坏了。”
云隐言罢,也不待花宴应答,便径直拉起花宴往近水楼走。花宴些许已是习惯了此人一向的独&裁(这个词都要和谐?)风格,未在言语,只轻笑着跟上。
近水楼的后院比起前楼就安静了许多,是历代楼主与家眷的居所,云隐的房间在后院最里边靠着湖的一间,避开了前楼的吵闹,站在窗边便能看见外面的湖光竹景,清静雅致,甚是怡人。这近水楼内,花宴最喜欢便是这处了。
进到屋内,花宴便解下斗篷,云隐体贴的接过花宴的斗篷向衣挂处去,边走边道:“看你这身行头怕是刚回来吧。”
“是啊,想姐姐得紧,还未回槐林便先来看姐姐了。”花宴理理衣衫应道。
“呵呵……就你这张小嘴甜!”云隐回走笑言,“不过,以前你师父每次来时也说想我得紧,其实这楼里伙计谁不知道他是想我的‘竹清露’得紧,这一点他可有传授与你?”
听云隐提及此处,花宴脑中便回想起当初她与玉央离开浴和宫去槐林,途经翠竹林时正巧遇到云隐追着偷酒的圣医喊叫着,头发胡子都白花花了的圣医前辈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追得那般狼狈的跑路,那场面着实让花宴开了眼界啊。
花宴止不住笑意,坐下接过云隐倒的茶水,应道:“师父好隐姐姐酿的‘竹清露’,饮酒思源,师父念着姐姐酿的酒,自然也是会想到姐姐的。不过在花宴看来,‘竹清露’再埋土千百年,怕是也难比隐姐姐香醇啊。”
云隐一顿,听花宴这话怎么觉得有些别扭,道:“你这话是在抬我呢,还是在贬我酿的酒啊?!”
花宴正欲抿茶,听云隐如此一言,立马笑着止住了,乐呵道:“原来还有隐姐姐听不明白的话吗?”
“呵!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那老头的本事不知道你学了多少去,这张嘴巴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只有在这宴妹妹面前,她云隐才会有嘴上讨不到便宜的时候。
闻言,花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想云隐察觉什么,自顾低头抿茶。圣医前辈把毕生所知全部注入了她的脑中,即便她是个痴傻之人也定学会了所有,而圣医前辈的生命却因此而枯竭……若是她早知晓圣医前辈是用这种方式传授医术于她,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当每一代圣医找到自己的继承者,再传授其医术后,便是自己寿尽时。灵界只允许有一个圣医存在,而她花宴是在自己成为新的圣医后才知道这个不敢相信的事实,还是通过这么残忍的方法。自己如今所得,全是圣医前辈倾尽自身所有换来的。
云隐见花宴如此,怎不知道是自己提到上辈圣医触了她的心结。那医界传承的方法历来如此,灵界生灵都是习以为常的,她想不明白花宴为何对此自责不已,而且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了,为何还是如此的耿耿于怀。
“宴妹妹这次出去可有收获?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云隐动手给自己添着茶,一边自然言语着,转移话题。
花宴放下茶杯,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又带无奈的道:“一无所获。”
“妹妹寻了这么久皆是无获,灵界是否真有此物?”云隐怀疑道。已经走了这么多地方,寻了这么些年,却还是如此,她都跟着着急了,亦是心疼着花宴。
花宴垂下眼眸,再次摇了摇头,应道:“我亦不知,但是我信师父,他说有,便是有的。”
“可……若一直寻不得,你便要如此辛苦的寻它一世吗?”云隐激动道。
至净之水,到底有没有?这灵界之中是否真的有它的存在?花宴亦是不知,但肯定的是,她绝不会停止寻找。固认真对云隐应道:“和她的疾苦相比,我哪算得上什么辛苦。解她之疾,须得此物,所以无论再难我都会一直寻下去,直到她不再需要此物,身体安好为止。”
云隐听着花宴的语气如此坚定,不禁羡慕起花宴口中那个她,那个受着疾苦之人。心中对此人更生好奇,到底会是个怎样的人,能惹得花宴如此执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旅游泡汤了,走到半路被遣了回来,于是乎,码字吧,这章就补这丁点,表示完了。
每次看到‘小耗儿’的大大辛苦了就好窝心啊,然后,有懒病的某人表示压力很大啊……
☆、第五二章
云隐动了动嘴唇,本是还想与花宴说什么,只是喉头里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见几声敲门声响,便顺势问了句:“谁?”
“是我,玉央。”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呵呵~~我还正纳闷宴妹妹的尾巴今日怎的没跟来,看来又是我多虑了。”云隐笑着言罢,起身开门去。
花宴随之一笑,也没答话,只端起身旁的茶杯微抿了一口。
门还未大开,玉央便从门缝里瞧见了开门的云隐,遂问候道:“楼主安好。”
“没有小玉儿使脸色给我看,可怎么安好,这段时日硬是不自在得很啦。”云隐大开房门,看着门外的玉央笑言道。
闻言,本是带着浅笑的玉央顿时僵住了笑容,只觉胸膛梗闷,偏生眼前的女人还笑得欢乐。
“隐姐姐快莫要逗她了。”花宴起身笑道替玉央解围,云隐那张不饶人的嘴,一向规矩的玉央怎么招架得住。
“呵呵~~”云隐笑出了声,伸手轻轻拍了下玉央僵住的脸,“逗你呢,小脸绷这么紧干什么。”说着手便下移,拉住玉央的手欲将她带进屋来。
玉央没好气的瞪了云隐一眼,轻轻甩开了云隐的手,自顾迈进屋去,不去理会身后云隐格格的朗笑声。
花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人估计前世就是冤家,一见面就没消停过。云隐那张嘴总爱说些有的没的逗玉央,玉央自然就给不了她好脸色,玉央越是没有好脸色,云隐的嘴便越发放肆,然后便一直如此恶性循环着。
“宝贝都照料好了吗?”花宴开口向进屋来的玉央问道。
“回小姐,已经喂食了,还给它清洗了一下,在院子里休息呢。”玉央又露出了笑意,如是对花宴回道。
花宴向来不喜欢玉央对自己的那些称呼,出得宫来,便再次要求让玉央以名字或是姐妹相称,但偏生玉央较真,说身份有别,而且她已是花宴的贴身侍女,不能如此不敬的逾越了礼数,便照了将军府的规矩,称花宴作小姐。花宴无奈,也只得依了她。
“我看那匹小白马可是比什么都娇贵,这估摸着自己都还没喂饱吧。”云隐跟在玉央身后走来,有些置气般说道。就花宴这匹白马能明目张胆的到她后院来,其他哪样牲口不是在近水楼前就必须止步的。在她云隐眼里,管它是有多稀罕的,一律都只是牲口。
“到了隐姐姐这儿,还怕饿着不成?”花宴笑言。
“呵,这么说来,倒是我怠慢了妹妹。”听出花宴的揶揄,云隐倒也不恼,依然满面笑容,“妹妹可别怪罪,我这就准备膳食去。”
“小姐,无为已经派完了药,正在楼外候着,说要等着小姐一起回槐林。”听云隐要留花宴用膳,玉央神色一急,立马插话说道。
和上辈圣医在时一样,无为每月都会按时到寒云城施药,不同的是,自花宴成为圣医之后,无为每次都会多带一种药,而且每次都是同一个女子定时来取。
花宴看玉央神色,知道玉央是还有话要说,但不知事情轻重缓急,她也不敢冒然在此逗留。固向云隐道:“既然如此,妹妹今日就不劳烦隐姐姐了,改日再来讨姐姐的‘竹清露。”
本准备移步的云隐听见玉央说话便站在原处未动,又听花宴如此说道,心下亦是明白了一二,遂移步到花宴跟前,笑道:“妹妹路途劳顿了,先回槐林歇息也好,姐姐今日便不留你了,改日姐姐自然备好了上好的酒菜等你,”
说话间,玉央已经取来了花宴的斗篷,立在一旁等着,做好了一定要回去的准备。
“改日定要与隐姐姐多喝两杯。”花宴笑应着,“今日便先回去了。”
“去吧。”云隐拉着花宴的手轻拍了两下,便放开,让花宴走了。
玉央见花宴迈步走了亦连忙跟上,不料却被云隐突然过来挡了去路。云隐微蹙着眉,眼里却满是笑意,故作委屈道:“小玉儿下次来可要对我笑笑,莫要再对我绷着脸了。”
花宴听着身后的响动,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去理会,径直走了。
玉央瞧见花宴已经跃过门槛,便欲饶过云隐不去理会,不想云隐却跟着她脚步移动,非挡在她面前。看着面前的挡路人,玉央心里提起一口气来又放下,没好气的道:“楼主若不再为难于玉央,玉央自然会和颜对楼主。”
“哦?楼主何时为难玉央了?”云隐挑眉反问,脚下不忘跟着玉央的步子移动。
玉央望望门外,也不知道花宴已经走到了哪里,心下是真急了,没心情去和云隐扯谈,动手使劲推了一把面前挡路的云隐,趁机逃也是的跑开了。只听见身后云隐哎哟一声,随后传来一阵朗笑。
玉央是打心眼里对云隐有些排斥的,老是喜欢挑逗她不说,和花宴走得太近也惹得她有不满情绪,刚才还拉花宴的手!在玉央心里花宴只能是公主的,其他人都只能是妄想,想都不该想!
待玉央追出去,已经没见花宴的身影了,想着花宴莫不是已经去了楼外寻无为,于是加快了脚步,刚追到后院的院子里,便见花宴正抚着宝贝的头,给它顺着毛,嘴唇还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
玉央赶忙上前,刚唤了声“小姐”就被花宴打断了,“出去再说吧。”
玉央应了一声随即把手上的斗篷给花宴披上,牵上宝贝,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近水楼的后院,直接从后院出去到了竹林湖边,出了近水楼。
“无为已经先回槐林了吧。”花宴开口说道,似问句却又说得肯定。
“小姐恕罪,刚才见楼主留小姐用膳,玉央心下一急,才斗胆借了无为的幌子。”玉央如是说道。
“何事让你如此着急?”花宴淡然问道,心中却早已有不安情绪,直觉着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回小姐,玉央先前本是照小姐的吩咐把那药给无为送去,等着长依来取的,但是这次等了许久宫中也无人前来取药。”
“可是宫中有事耽搁了?”花宴猜疑道。
“若是长依走不开,定会交待其他人来取药的。”玉央立马否定了花宴的猜疑,道:“无为说上月长依来取药时有让他多给些,说公主曾和潇王殿下提起过有意去烜城,长依想多拿些药以备万一的,但当时无为只带了那一次的药,而且那时小姐还未炼制出这个月的药来,所以……”
“药还在你这儿吗?”花宴突然打断玉央问道。
“在的。”玉央点点头。无为知道这药的重要性,没人来取,自然就还给了她。
玉央正在腰间摸索着欲把药交给花宴,却见花宴抢过她手中的缰绳,随即翻身上马,道:“上来。”
玉央抬着头疑惑的看着花宴,显然还未弄清状况。
“现在赶去烜城,希望能来得及!”花宴蹙眉言道。圣医把脑中所知都传给了她,当然不仅限于医术,所以她知道了很多在这灵界中曾经发生过的事。早料到落炎会去烜城,只不过是迟早的事,不想却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没有丝毫准备,花宴心中暮然生出许多不详的感觉。
听花宴如此一说,玉央也未再迟疑,一个跃身坐在了宝贝的背上。花宴脚上用力拍了一下宝贝的肚子,只听一声嘶鸣,宝贝便发力向前奔去。奔出一段距离后,宝贝的腹肚处慢慢膨胀起来,越来越饱满,突然又是一声嘶鸣,宝贝的两只前腿随之高高抬起,一对宽大的羽翼自它前腿根处展开,后腿随之一蹬,便向空中展翅而去。不多时,便如一团白云,隐在了天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o^)/~,小宝贝是可爱的飞马……
自欺的偶啊,1章断成2章之后,瞬间觉得自己好勤奋!真的有突然连更了2章的感觉\(^o^)/~
话说,如果……接下来虐那谁谁谁谁什么的,你们不要攻击偶啊……
☆、第五三章
冰、焰两族交界处有一座小城,叫做苍固。苍固城虽小,却因着这特殊的地理位置异常的热闹,加之冰、焰两族修好,繁荣景象更胜从前。这座小城独立存在着的,不属于冰焰任何一族,但在这城中生活着的生灵们的种族身份却分得很清,他们皆忠于自己的族类。
苍固城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允许有任何不友好的冲突事件发生,否则当事人就会被驱逐出苍固,与他的后世子孙些皆永世不得进住此地。也因如此,这里一直洋溢着一派祥和的气氛。
凡是欲经过苍固去其他地方的,都须步行进出此城。花宴与玉央稳步走在这祥和的街道中,虽然她们已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她们的面容对于久居于此的生灵来说应该不会陌生,但此刻灿红的斗篷,极好的容颜,纯白的骏马……皆惹得众人有意无意的侧目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