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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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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出了门便径直朝那药池走去,据说这药池最起先只是这座木屋后面的一个天然温泉池,也不知是哪一辈圣医发现了池水加药材的医用功效,围着这个池子筑了墙盖了顶,硬把那露天池水生生变成了室内的,还把一个大池子分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小池,如此,同样的池水,若在每个小池子里加入不同的药材便有了不同的功效。
花宴迈步走进这间药池屋时,正见无为把手里的药材掂量了几下,随即洒入了旁边的小池子里。许是听到了花宴的脚步声,无为突然朝了花宴这处看来,花宴遂朝无为一笑,径直向无为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无为,准备得怎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欠了多少‘文贷’啊,要何时才能‘按揭’还清啊……
☆、第六七章
无为亦回以花宴一笑,手上继续往池子里加入药材,道:“姑娘还需再等少时,待那几味药煎好后加入池中溶合即可。”
花宴随着无为言语间示意的地方看去,那里放着一个小火炉,炉上放着一个黑色药罐,炉火在那药罐之下烧得正旺,似雾般的白色蒸气自那无盖的药罐中缭绕而起。花宴走到那火炉旁,俯身看了看,鼻子随之深吸了一口气,似在闻那药味,道:“稍欠些火候。”
无为走过来,拿了勺子在药罐里搅了搅,又舀出一些药渣看了看,道:“尚需一盏茶的时间,姑娘可先去喝盏茶,喝完领了那朋友过来正合适。”
花宴眼睛一亮,想着向来一板一眼的无为竟也开窍能说些打趣的话了,但一转眼看到无为那无比认真的脸又立马感叹下是自己想多了,笑道:“不用了,我就候在这里,待会玉央会带她过来的,无为累了倒可去喝盏茶歇息一下。”
“无为不累,姑娘既让无为准备药池,当要仔细办妥了。”说着无为把边上的一张凳子搬来放到花宴旁边,道:“姑娘尽管放心,坐着歇息即可。”
花宴莞尔一笑,算是回应了无为,她把凳子朝旁边挪了挪,与那熬药的火炉拉开些了距离,才俯身坐下。这个位置既不会挡着无为忙活,又能将那药罐与药池的情形看得仔细。坐了少顷,些是觉得无聊,花宴又起身走到一个药架子旁随手从上面取下一本书来,继而回身坐下翻开书静静的阅看起来。
只是一本普通的医书,花宴并无多大兴趣,毕竟上面所书的这些药理学识她都已经掌握了,便一目十行,越翻越快。翻过大半,花宴捏着书页的手突然顿住了,转着眼珠看着手上这左右两页明显不一样的字迹,左边这页工整端正,而右边这页的则显潇洒流畅,花宴释然一笑,这是那圣医老头儿的笔迹,她认得。细细读去,也只是些配合着温泉池水调制的医术药理,花宴估摸着兴许是那老头儿在这药池实验时记载的手记。
看明白后,花宴手下又加快了翻页的动作,就在这本书都快翻完之时又突然顿住了,这页字迹又不大一样了,笔锋刚劲有力,骨气洞达,不是那圣医老头儿的笔迹,花宴遂抬了眼睑仔细的看着这一页,只见上书:
是非是,非是非
前尘过往,是今非
非亦是,是亦非
孰是孰非,皆是非
花宴看完这寥寥几字,心道这是绕口令吗?饶有兴致的再读了一遍,却又觉得不似平常的绕口令,这几句话看似易懂却又难懂,颇有些玄理的味道。想了想也是,这灵界有没有绕口令这个东西还是未知呢。花宴抬眼看了眼正在药池边忙活的无为,想着她只在这槐林里见过圣医老头儿和无为,这非那老头儿字迹便是无为的了,平常没见过无为握笔,想不到他字迹如此漂亮,心思也甚是奇特。
花宴思忖着翻过一页,后面便又是先前那潇洒流畅的字迹,竟只得那寥寥几字有异,再翻两页便见了低,花宴遂合上书,起身去将书放回原处。
药架子上还放着另外几本书,花宴顺手拿起翻了翻,皆是些医书药理,而且没有一个字是先前的那种笔迹。花宴心中认为刚才所见的那寥寥几字是无为所书,翻看这几本时就期盼着能再看到相同的字迹,好奇无为会再写点什么出来,结果现下翻完书却一无所获,心中不免生出一些失望情绪来。
花宴将书重新放回药架上,突闻身后吱嘎一声,随之响起玉央的声音,“公主仔细脚下。”
花宴心中一惊,随之嘴角上扬,转过身去,只见先前半掩着的门已被推得大开了,玉央正搀扶着水落炎迈过门槛,水落炎披散着那一头银发,长长的直垂腰际,遮掩了大部分上半身,腰间一条白色金边腰带将菊纹长袍合上,再没有其他的饰物。
水落炎的右臂曲起搭放在玉央手上,进了屋后便在门边站定没再迈步,嘴唇自然的抿着,琥珀色的眼眸淡淡的看着前方,冷漠中又显出一丝虚弱气息。
“小姐。”玉央朝花宴唤了一声,等着她指示该怎么做。
花宴含着笑上前两步,还未开口却听无为道:“姑娘,你这朋友真好看!”
无为看着站在门边的水落炎有些呆愣,之前她们回来时,水落炎坐在马背上高出许多且被花宴的斗篷遮挡了脸庞,后又立即被玉央抱回了房,是以无为之前并未看清水落炎是何模样,现下乍然一看,竟情不自禁的发出一感叹。
花宴一挑眉,看向无为笑道:“哦~~那在无为看来,是我好看些还是我这朋友好看些?”
被花宴这一问,无为似回神了般,顿觉失礼,红了脸,道:“自然是……都好看。”
花宴看了看水落炎,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倒是一旁的玉央隐忍着笑意。花宴瞧着无为那窘迫样也不忍再逗他,看了看火炉上的药罐,向无为示意道:“药可够火候了?”
无为闻言立马朝了火炉旁去探看,花宴正欲迈步朝了门边去迎水落炎,却见水落炎已经朝她这边走来,脚步虽缓却稳。虽然早知道落炎不是那娇弱之人,但现在看着她能够自由走动还是忍不住的欢喜,她肯自己走来这里,是否代表着她已经选择走出先前那种封闭自己的状态。
“先歇息一会,药池马上就可以用了。”花宴没再迈步,只站在原地等着水落炎向她走近,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
水落炎脚下移着步子,抬起眼眸看了花宴一眼,淡淡的,视如无睹,视线随之又移向别处,看着无为将那药罐的药倒了出来,继而加了点粉末状的东西在里面搅匀了,再将它倒入了旁边蕴着水雾的池子里,发出咚咚声响。
花宴望见水落炎看自己那淡漠的眼神,心中涩涩的,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耳边却听无为道:“姑娘,药池可以用了。”
“劳烦无为了。”花宴笑道。
“不劳烦,姑娘的朋友要药浴,无为先退去了。”无为说罢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朝了屋外去。
花宴走到药池旁探了探,继而转身走近水落炎,柔声道:“这药池能让你的伤更快痊愈,且不会留下疤痕,你需宽衣入池,浴足半个时辰即可。”
水落炎的静静的并不答话,花宴顿了顿,又看向玉央道:“玉央去准备些干净的衣物来吧。”
“是,小姐。”玉央应一声,就欲放开水落炎离开,水落炎却在她放手之际握住了她的手腕,虽是轻轻一握,无甚力气,却显然的表明了不想她离去。玉央怔了怔,随即看向花宴。
花宴自是看到了水落炎的动作,笑了笑,道:“还是我去吧,玉央你就陪在这儿。”
不待玉央应声,花宴便移步离开,走至门口却又突然转身道:“待会儿我将衣物放至门口,药浴完后出来取了即可。”
玉央闻言扭过头朝门口看去,便见花宴迈出了门槛,顺手带上了门。
“公主。”玉央回过头试探性的向水落炎轻唤了一声。
水落炎看着那水雾缭绕的药池静默了少顷,继而放开了玉央,动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作者有话要说: 交作业了\(^o^)/~
☆、第六八章
花宴静静的停伫在门外,单薄的身体显得那么落寞,她向屋内侧回头去,却只看见一排冷硬的木墙。虽然心里很清楚她如今已非落炎亲近之人,且远远不及玉央这个昔日的贴身侍女,所以落炎不让她呆在里面是多正常的事,但当看见落炎握住玉央手腕不让其离开时,就似在她心尖上狠狠的抓了一把,她实实在在的难受了。
停伫半晌,花宴便收回了目光,快步离去。水落炎没有衣服带着,于是花宴回自己屋里找了套干净衣衫,整齐的叠好,依她先前之言,折回去放在了那药池门口。
花宴放下衣物禁不住又在门外呆站了一会儿,药池里静静的,没有什么响动,倒是宝贝在旁处发出的闷闷声响打破了这般宁静,引得花宴移步去寻。
先前无为牵了宝贝到马棚里就忙着去药池准备了,还未给宝贝准备食物,现在空闲下来了便来给宝贝喂食,还提了水来给宝贝擦拭身子。宝贝低头吃得酣畅,一边享受着无为的伺候,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几声闷响,似在回应无为在它耳边的絮絮叨叨。
这一人一马看在花宴眼里竟是一副和美画面,她不想去打扰,径直走进了一旁的厨房,待落炎出来后便该是午膳时间了。
花宴挽了袖子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挑着落炎以往喜欢吃的菜色做,虽然不知道她现在口味如何,有无变化……想到此种花宴眼中又浮现出掩不住的郁色,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沧海桑田,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但又从未变过。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却已然不认得我,或许,是早已不记得我。但,纵然物非人亦非,我还是该庆幸,还能和你相遇,还能平淡的为你做上一顿饭,如此状态,又感觉是那么的微妙。
花宴在自己纠结的思绪中忙活了一大阵子,直到把厨房所有的食材都用过了才满意的出了厨房,马棚那儿已经没了无为的身影,走去药池那边看看,她起先放在门外的衣物也不见了,遂折回厨房,把做好的饭菜往膳堂端去。
到膳堂时花宴便听得隔壁药房传出的切药声响,遂前去药房,果然见无为正在里面切着药草,
便唤了无为去膳堂用午膳,自己则把准备好的另一份送去水落炎的房间。
花宴端了饭菜进房时,见玉央正在替水落炎打理着那头长长的银发,些许是先前药浴时弄湿了,看着并不十分散疏。
“小姐。”玉央听到响动遂转头看去,见是花宴进来,立马招呼了一声。水落炎听闻玉央唤声微抬了眼眸,瞬间又垂下了眼眸。
花宴把饭菜放在案桌上,笑道:“吃饭了。”
“小姐怎地亲自送来了,这些都应是玉央来做的。”玉央一边替水落炎打理着银发一边向花宴言道。
“这有何应不应,该不该的,我有闲时自然就做了来。”说话间,花宴已经走到了她们跟前,转而向水落炎道:“药浴可还有效?可有不适之处?”
水落炎垂着眼眸,不答花宴,仿佛没听见花宴之言。玉央见状便退到了一边,花宴又向水落炎靠近了些,俯身道:“我看看。”
花宴说罢又顿了顿,似在等着水落炎的反应,但水落炎依旧垂着眼眸,没做出什么反应。花宴遂轻抬起了水落炎的手臂,小心的掀开袖子仔细诊看了一会儿,便又拉下袖子替她整理好。
花宴站直了身子,道:“恢复得极好,如此再药浴几日应该就可以大好了。”说罢又转而对玉央道:“趁热先吃饭吧,其他的稍后再打理。”
玉央朝花宴点了点算是应了,俯身去扶水落炎,道:“请公主用膳。”
通常这种情况下,玉央一扶上水落炎的手臂时,水落炎亦会同时起身,将手臂顺势搭上玉央,其实玉央本身根本不用真的用力去扶水落炎。而这次水落炎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玉央不明就理,便也不敢擅自去将水落炎扶起来,收回手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疑惑的再唤了一声,“公主。”
水落炎依旧没什么反应,只静静的坐着,仿无生气。
花宴见状,在旁边顿了半晌,道:“你们先用,我去膳堂了。”言罢便径直走了,先前在药池时落炎还有看她,虽然是那般的淡漠。而刚才连淡漠的一眼都不曾给她,是不愿见到她吧。
花宴出门后,水落炎便缓缓抬起了手臂,玉央见状立马扶起水落炎,随着水落炎朝了那摆着膳食的案桌走去。
到了桌边坐下,玉央习惯性的拿了碗筷夹了菜就要去喂水落炎,不想水落炎突然抬起手来接碗筷,玉央怔了一瞬,随即将碗筷递到水落炎手上,水落炎接过碗筷放在自己跟前,默默地夹起碗里的菜送进嘴里。
水落炎的下巴因着嚼食而微微颤动着,菜一入口,她就顿了一瞬,只是这细微的反应他人并不易察觉。玉央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早先那药膳都让她好一阵劝,公主才勉强吃了些,而现在公主开始主动进食了,不用再劝食,她心中甚是欢喜,想着她的公主应该快要回来了。
水落炎咽下口中食物,却未再动筷,只这一口,便放下了手中的食筷。玉央见状,心中那股欢喜劲立马凝固了,懦懦的问道:“怎么了,公主,不合口吗?”
水落炎静静的看着桌上的菜食,不应玉央,玉央踌躇半晌,继续道:“若不合口,玉央再重新去给公主准备。”
玉央说着便动手去收拾桌上的饭菜,欲把这些都撤走了。水落炎却在这时重新拿起食筷,伸手夹了面前的一道菜放到自己碗里,开始细嚼慢咽的吃起来。玉央见状又怔了怔,随即把自己手快而动了的菜盘摆好。
虽见公主重新动筷了,但玉央心里还是再思忖着要不要再去重新做些来,小姐的厨艺她是知道的,她自己是很喜欢的,但就怕不合公主的口味,而且公主现在是伤弱的身子,断不能委屈了公主。玉央正暗自纠结着,水落炎却夹了菜放到她的碗里,淡淡的目光随之看向她。
玉央明显一惊,看了看碗里,继而迎向水落炎的目光又立马低下头,用着颤颤的声音道:“谢公主。”
水落炎面色无异,静静的待玉央在自己身旁坐下,看着她拿起食筷才又回过头吃自己的。这些,不是不合她口,而是太过合口了。那一瞬,她有一丝恍惚,静静的看着这些食菜,觉得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心里却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欢颜》只要你轻轻一笑,我的心就迷醉,只有你的欢颜笑语,伴我在漫漫长途有所依……
水落炎你为何不笑……【神经病←_←……
☆、第六九章

花宴坐在饭桌前慢条斯理的挑着自己碗中的饭菜,有点食不知味。水落炎之前的状态是谁都不理,看谁都是那样空洞的眼神,可现在是明显的会理玉央但是不理她,偶尔看她一眼也变得那般的淡漠,现下干脆连看都懒得看了。花宴心下思虑着可是之前上药时说的话惹她生气了?可是在近水楼时对她那般喂药都没见她如此过,这次到底是哪里不对了。她熟知水落炎往日的脾性,之前会对她表现出愤怒其实并不是最严重的,现下不理她,对她视若无睹才是真正生了她的气吧。
毕竟生气,愤怒,不满等等一切情绪都只是因为心里还存着在乎,没有谁会对自己漠不关心毫不在乎的人或事表现出这些情绪。
花宴心中有思使得食欲不振,一旁的无为却吃得欢畅,道:“许久没尝到姑娘的手艺了,无为可馋得很了。”
“那就多吃点。”花宴看向无为笑笑,随即夹了菜送到无为碗里。
“谢姑娘,姑娘你也赶紧吃,再客气可就被我吃光了。”无为说着亦夹了菜放到花宴碗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花宴回以一笑,遂慢悠悠的吃起来。无为这么赏脸她自然高兴,却不知落炎会不会喜欢她做的这些,会不会因为是她做的不愿吃。
吃好之后,无为抢着收拾饭桌,花宴见他如此热情也就任他为之了。无为收拾好出膳堂后,花宴亦跟着出了膳堂,欲去看看水落炎,水落炎可以不理她,但是她却不可以不理水落炎,而且,应该是永远也不会有真的不想去理她的时候。
花宴出了膳堂还没走出几步,便见玉央端了托盘迎面走来。
“小姐。”玉央见了前方的花宴立马唤道,看似心情大好,“小姐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花宴迎上玉央,眼睛却朝了托盘瞧去,犹豫着道:“你们可有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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