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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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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好了。”玉央欢喜道:“小姐,公主主动用膳了,而且胃口不错,吃了好些呢。”
“是吗?”花宴心中惊喜,抬了眼眸问道。
“是啊,你看。”玉央把托盘往花宴跟前微微一送示意花宴看,“小姐做的这些都快吃光了。”
花宴瞧了一眼托盘,确实都所剩无几了,虽然每盘菜的分量并不多,但种样多,而且玉央和落炎一起用膳也断不会多吃,这样看来,落炎确实吃了不少。
“许是药浴之后的效果吧。”花宴对玉央笑言道。
“小姐的药浴自然甚好,公主药浴之后,精神看着好了许多,不过这午膳,玉央倒觉得许是小姐做得太可口,公主才吃出了胃口。”先前她还担心不合公主口味,公主只是勉强吃点,不过之后见公主确实没24 有难以下咽的神情,便也释然了。
花宴媚眼含笑,不置可否,却伸手去接玉央的托盘,道:“我来吧,你去照看公主。”
玉央连忙避开花宴,道:“公主已经歇下了,小姐忙了一上午,也快去歇着吧,这些琐事玉央来做即可。”
玉央说罢,便快步朝了厨房去,就似怀里抱着的是什么稀奇宝物,生怕被花宴抢了去。
花宴望着玉央离开的背影无奈的笑笑,又顿了半响,才移步朝了药房去。落炎既然已经歇下了,便不要去扰她了。
因着水落炎还需再药浴,所以花宴到了药房便着手准备入池的药材,虽是心细的活,但她对此种事情已然娴熟非常,是以也没花多少功夫便把需要的药材准备妥当了,再拿了准备好的药材前往那药池房。
待到了药池房把药材按份放到药架上之后,花宴又挽起袖子去清理水落炎药浴后的那个池子,将用过的浴水放掉,换入了干净的温泉水。温润的泉水包裹着她显露的肌肤,却没让她感觉到暖。水落炎在这里给她的那冷漠一眼,又在她脑子中萦绕着,那种冷漠比起其他任何情绪都更让她心寒。那眼神,是以往在浴和宫中她都不曾见过的。
花宴思来想去,发觉就是她提了那日落樱阁之事后落炎才变化的,愿吃愿喝愿就医,唯独不愿正视自己了。落炎到底是因她提了那日之事变成这样,还是因介意她为她宽衣上药而这样的?或是,两者皆有。
如此想来,不管因着哪般,终究是自己惹了落炎不快了。思及此,花宴立马整理了下自己,快步出了药池房。无论何时何地,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惹得落炎不高兴,当然,故意刺激的不算。不过落炎还愿吃自己做的饭菜,情况是不是还不算太糟。
花宴一路快步,到了水落炎房前却停住了,踌躇了半晌,才迈开了步子进屋。
水落炎安静的卧躺在床榻上,身上并没有盖着被子,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双目自然的闭着,许是听到了有人进屋的响动,那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了几下。
花宴放轻了步子走到床边,俯身在床头坐下,看着水落炎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本是想了好多表达歉意的话要对水落炎说,现在看着水落炎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突然发现那些欲说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
静默了片刻,花宴才断断续续的喃道:“对不起……落炎,你莫要恼我……只要你不恼我,怎样都可以……”
花宴自顾说着,也不管人家知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对不起,不过这样也好,不明说便不会找错因由,不管水落炎因何气恼她,她也都算道过歉了。
屋子里静静的,水落炎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花宴却觉得压抑之极,心中似有一口气堵着出不来下不去。她知道水落炎听了她的话,但却不给她任何回应,一丁点的回应都没有。往昔的落炎,又怎会如此对她?即使第一次接触,素不相识时,也不曾如此。
为何她们会变成这般模样?
花宴讪讪的起身,慢慢向屋外走去,没有再说话,现下任何话语都显得打扰。
花宴怔怔的回到自己房里,方才叹出一口气,眼中的忧思愁绪却没退去丝毫,她看着那书桌上的纸笔,移步过去,提起笔来,顿了顿,下笔书道:
池清入映兮,伊人消瘦;青柳垂塘兮,顾影孑守;是经年期盼,君不知兮妾难休。
遥看玉宇琼楼,不过烟花一隅,偏安待,君身现,如妾相思,意转回头。
冷月沐沐兮,只影孤惆;残酒凄凄兮,浑然侵喉,忆流年相伴,君不知兮妾难休。
身在锦绣繁华,不过笑闹一殇,苦争愿,君不见;如妾决绝,与尔抛投。
暮阳迟迟兮,离人归愁;小径幽幽兮,行印浅留;记当年魂断,君不知兮妾难休。
心系巧笑回眸,不过惊鸿一瞬,还惦念,君相眷,如妾痴缠,薄衾轻裘。
素雪盈盈兮,融入心头;寒梅怒放兮,掩人通透;恨来年缘散,君不知兮妾难休。
念及缱倦缠绵,不过痴人一梦,全思断,君逝变,再遇妾身,不见旧颜。
一滴晶莹泪珠伴着最后一笔同落纸间,可,笔止住了,那泪却还在不停的滴。
作者有话要说: 大谢vinci的《花劫》,有多处改动。【深鞠躬
本文诗词类,凡涉朋友赠送均会在此说明,没有说明的便是本人亲笔
犯2的偶,改好之后就弄丢了,又只得纠结多时从新杀脑细胞T-T
不排除那天脑抽,再次来改o(╯□╰)o
欲听这首曲子,戳这里,戳这里,快戳这里→→
☆、第七十章
这泪中包含了太多心绪,太多情感,太多无奈的悲痛,一切口不能言的都只能与这泪诉,如今也只有这泪懂她些。眼泪并不是属于弱者,而是只被有心之人拥有。
只是人前,花宴依旧笑容满面。
夜傍时分,花宴做了晚膳送去水落炎房里,同样是送过去后就离开了,去到膳堂和无为一起用膳。用过晚膳,花宴掐着时间去了水落炎房里,对着水落炎自言自语的闲谈一阵,待玉央忙完来时,她又兴致盎然的讲了些笑话,算是帮水落炎解闷了。只不过,她那些笑话,起先玉央还会陪着笑笑,但转眼看到水落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后,又拘束着收敛了。
夜慢慢的深了,花宴方才回房歇息,却是一夜辗转。
槐林的早晨总是热闹的,各种鸟雀欢鸣,似是故意要唤醒那熟睡之人。
花宴撑开窗户,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继而回身对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花宴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春归燕,绕林闹,盘旋鸣欢,惟见枝头新叶俏。
叹离人,空寂寥,单衾独掩,天明不见泪痕消。
掩去泪痕,一切还需再继续。改变不了的只能去适应,有可能的尽力去争取。
早膳之后,花宴便去给水落炎准备药池了,因着自己空闲,也就没再让无为帮手。忙活了一阵,待得玉央陪了水落炎前来药浴,花宴方才从那药池房内出来。
一向安静的宝贝却在这时嘶鸣起来,花宴没做多想立马去了马棚,却见无为已先她一步到了马棚中,估计亦是闻声而来,正替宝贝解着缰绳,见了花宴,立马道:“姑娘,应是有客人来槐林了。”
“嗯,让宝贝去吧。”花宴走近了些朝无为点头道。有些声响是只有宝贝这匹灵性非常的飞马才听得见的,不过,也只有那特殊的某个人才会在槐林外吹着响哨等着宝贝去接。
“去吧。”无为在宝贝的背脊上拍了一下,宝贝随即鸣叫一声,拔腿向那槐林外奔去。
花宴与无为随着宝贝身后,到了屋前去候着。半晌之后,果不其然的,宝贝背上驮着两个女子,慢悠悠的回来了,那感觉就似那人并不是槐林外来的客,而是这槐林内的主人在茶余饭后骑马散步。
“宴妹妹。”那坐在靠前的女子远远的就朝了花宴唤道,一张脸堆满了笑容。“怎地不来迎我?”
花宴闻言笑笑,遂迈步迎上前去,微仰了头看向那女子道:“隐姐姐是在怪罪花宴怠慢了?还是嫌弃宝贝接待不周啊?”
“我可没这么说过。”云隐翻身下马,看得花宴一阵纠结,明明坐在前面,偏生还要先下来,身后的长依亦是一脸的无奈尬尴,只得待云隐下去后才翻身落地。
“还是宝贝最乖,次次都是你来迎我,乖宝贝。”云隐抚着宝贝的脸颊拍马屁。
花宴但笑不语,却见长依上前向她行礼道:“花美人安好。”
花宴没想到长依还如此称呼自己,瞬间一怔,云隐却在这空当有些惊疑的插嘴道:“什么?长依你唤的什么?花……美人?”
“怎地?隐姐姐是觉得我丑?”花宴听云隐这一疑问立马回过神来,调笑道:“长依莫要再这么唤我了,省得隐姐姐听着难受。”
以前在浴和宫中的事花宴并未说与云隐知晓,而且花美人这个称呼她也确实不喜欢得很,之前在近水楼也没注意到这称呼问题,现下如此一说,想必长依也能听明白了改口。
云隐牵了宝贝边走边笑言道:“宴妹妹自是少有人及的大美人,若你喜欢人家这样唤你,日后我也改口喊你美人可好?”
花宴不置可否,只笑问到:“那我应该改唤隐姐姐什么呢?”
云隐笑容一僵,没有答话,这时一直待在原地等着她们走近的无为向她招呼了一声,“云隐姑娘。”
“无为!”云隐立马又活跃了,伸长手摸了摸无为的头,“多日不见,越发俊俏了。”
无为刷地一下红了脸,不知如何答话,有些羞怯的偏了头。
“隐姐姐,进屋吧!”花宴将云隐一把拉了过来,顺手把缰绳递给无为,示意他领了宝贝逃吧。
其实云隐来这槐林的次数也不多,但每次来都要将无为调戏一番,无为这般纯良怎应付得了她,每次都是花宴看不过去了帮他解围。
“宴妹妹急着进屋,可是屋内有好东西给我。”云隐嘴上不停,脚下却随着花宴进了屋,长依亦随了她们身后进去。
“自然有。”花宴应着云隐,随即倒了两杯茶端给长依和云隐。
“谢花……小姐。”长依立马起身,拘束着接过茶盏。一时口快又差点唤了花美人,瞧到花宴提醒的眼神才忙改了口,她听玉央唤的是小姐,便跟着玉央一起唤小姐好了。
云隐接过茶便自顾喝了一口,似真渴了,继而放下茶盏问道:“当真有好东西,是什么?”
花宴看了眼那茶盏,似笑非笑,道:“好东西,隐姐姐已经尝过了。”
云隐随了花宴的视线看去,顿时了悟了,心中懊恼自己怎地真信了花宴的话,被戏了一番,心有不甘的睨了眼花宴,故作好奇道:“这东西好在何处?”
“解渴。”花宴俯身在云隐旁边坐下,不假思索又一本正经的言道。
“……”云隐提起一口气来,却又无语言出,只得没好气的怪嗔了花宴一眼,长依在一旁低了头抿嘴轻笑。
“小玉儿是在照看那个公主么,怎地没瞧见?”云隐转念疑问一句,转移了话题。
“嗯。”花宴微微点头,成功见了云隐刚才那吃瘪模样,便也不再打趣了,正经应道:“公主正在温池里药浴。”
“那公主的身子可有恢复些?”云隐又端起那‘好东西’抿了一口,随意问道。
长依闻言正了正身子抬眼看向花宴,等着花宴作答。
“恢复得甚好,不出几日,定可大好了。”花宴看向长依言道,并不是在答云隐的话,而是特地告知长依,让她宽心的。
“有宴妹妹亲自照料,理应如此。”云隐理所当然的说道。
长依向花宴回以放心一笑,继而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的白色印花瓷瓶,递给花宴,道:“印凛大人说这个‘九香麟脂’些许对公主的伤有用。”
九香麟脂?花宴瞧着那瓷瓶眼睛为之一亮,从长依手中接了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道:“确实大有用处。”这东西可比她那药浴还有效用些。
“如此甚好。”长依满意一笑。
云隐瞧着花宴手上的瓷瓶,转而向长依道:“长依,你央着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送这个东西啊?”
长依不置可否,脸上却带了些谦意,道:“劳烦云楼主了。”
“唉,我这就是好奇随口一问,可没觉得你劳烦了我啊。”云隐连忙解释道,生怕长依误会了,显得她小气。
花宴看着她们笑笑,将‘九香麟脂’妥妥的收了起来。说到此处,花宴本想顺带问一问潇王那边的情况如何,长依既然从印凛手中拿了这东西来,定是已经和他们碰面了,但转念想着隐姐姐在此,不甚方便,便又作罢了,只岔开了这话题,与她们闲谈起来。

☆、第七一章
云隐的话匣子打开了就没完没了,花宴陪在一旁给她添了好几次茶水,相谈甚欢,直到长依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她才暮地闭了嘴随了长依的视线看去。
“公主金安!”长依朝了门外行礼道。她坐的位置斜对着前堂的房门,且并未专心于云隐的话语中,是以第一个发现了水落炎的身影。
水落炎前行的脚步明显一滞,停步在门外,侧身对着屋内。她的银发被一条白色丝带简单的束在身后,长长的垂至腰际,并未像上次那样弄湿了些。着了一身素色衣衫,又因着刚药浴出来,看着清爽非常。似因着长依这一声,她扭过头看向屋内。玉央扶着她的手臂站在另一旁,也跟着微微探了头。
云隐怔了怔,见水落炎朝她这边看来,立马同着长依一般起身行礼道:“公主金安。”
花宴含笑看着水落炎,依旧坐着,并没做何反应。
水落炎那淡淡的视线落在云隐身上,停留一瞬,又垂下了眼眸,回过头,重新迈开步子离开了。
云隐看着水落炎离开的背影一愣,随之又一脸茫然的看向花宴。
花宴这才站起身来,道:“你们先在此候一会儿,我去去就回。”说罢便朝屋外走去。
“诶……”云隐有些不明状况,待她回过神,花宴都已经出了门,只得闷闷的坐等了。
见长依还站在原处,云隐又起身移步过去,在长依耳畔幽幽的唤道:“长依。”
“啊?”长依显然是被惊到了,脚下移了一步,道:“云楼主……唤长依何事?”
云隐挑挑眉,退回桌旁坐下,道:“你家公主都已经走了,你还在看什么?”
长依有些尴尬的笑笑,正不知要如何作答,却听云隐又道:“话说,你家公主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长依一脸疑问的看着云隐。
“就是……一直都是这样子冷冰冰的,目……空一切的样子。”其实她想说目中无人的,忽然想着人家是公主,看不到她这种小楼主也是应该的,但,上次圣皇不还会应一声免礼什么的吗,这公主怎地完全没表示啊,看那模样倒是长得那么讨人爱,怎地一点都不平易近人啊,特别是刚才看她那一眼,真是瘆得慌。现在想想,都还能使她寒颤了。
长依明白了云隐之言,感情是觉得受了冷落,遂嘴角扯出一笑容,道:“不是啊,虽然公主对人对事是有些淡漠,但不是一直都这样冷冰冰的,刚才那般些许是因受了伤身子不适的缘故吧,云楼主大可不必介怀。”
“长依这是哪里话,云隐岂敢和公主介怀,只是好奇随便一问罢了。”云隐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看那样子就差去捂长依嘴巴了,脸上显出些一层红晕,也不知是被长依说中了后的羞涩,还是给急的。
长依看着云隐但笑不语,心想着刚才见这云楼主和花小姐相处得那般随性,不曾想竟然也是会顾忌身份地位之别的。
些许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云隐又幽幽的坐了回去,满不在意的道:“还好我不用常见到这公主,否则指不定冻成啥样了。你们一直待在她身边,倒是耐寒。”
“隐姐姐在说谁耐寒啊?”花宴疑问着跨进屋内,身后跟着玉央。
云隐做了个起身的意思,却又坐着没动,些许是想着她这一起一坐的已经折腾了几次了,笑道:“你隐姐姐我啊,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就把姐姐我凉在此处,便忍不住感慨下幸而耐寒呢。”
听罢云隐之言,花宴还未答话,一旁的玉央面无表情的睨了云隐一眼,向花宴道:“小姐,玉央去准备午膳。”
花宴思虑一瞬,道:“如此也好。”
玉央微微一颔首,便向屋外退去。
“玉央姐姐,我去帮你。”长依见状忙随了玉央去,不料刚走出一步便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云隐,云隐忙笑道:“还是我去吧,省得待会你们做出来的不合我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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