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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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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那声情并茂的样直说得花宴翻白眼,貌似这是能让她多自豪的事?!想想玉央那神情,这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吧,而且看她追着玉央喊那情形,玉央明显是恼她了嘛。真不知道隐姐姐脑袋里想什么。
未用多时,花宴便把她们送到了雾气浓罩的槐林外,想到以前和玉央在这槐林里转悠老久都出不去的时候,花宴直觉好笑,还真是傻得可以,随即马不停蹄的往槐林里赶了。不管怎样,心下还是免不了惦着水落炎。
花宴回到槐林想着水落炎应该歇下了,便朝了玉央的房间去,欲去看看玉央,先前没见她出来,可是因那‘鸯鸯浴’之事不快了。没走出几步便瞧见无为打那边屋子方向走出来,见了她似很高兴,道:“姑娘回来了!”
“无为。”花宴亦笑着招呼了一声。
“姑娘可回来了,公主犯了署寒恶疾,现下……”无为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见花宴脸色大变,朝了水落炎那屋匆匆跑去。
花宴还未进屋便听见玉央那紧张的唤声,心中一紧,加急跨进屋去。只见玉央坐在那软榻之上拥了水落炎在怀里,一脸的紧张,水落炎闭目蹙眉,神情倒不是很痛苦,却还在瑟瑟发抖。
“小姐!”玉央见了花宴亦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露出一丝不安,松了松拥着水落炎的手。
“可有服药?”花宴问道,虽然她见水落炎这模样应是服过药了。
“已经服了,幸而那药在我这里。”玉央如是道。那日在近水楼外本想把药给小姐的,却因忙着去烜城耽误了,如若不然,公主这次又要多受些苦痛了。
花宴伸手探了探水落炎的额头,意料之中的冰凉,她的心也随之凉透了。玉央在这时挪了挪身子,道:“我去打些热水来给公主擦擦身子。”
花宴点了点头,坐过去,替换了玉央,让水落炎靠在自己身上。看着玉央离去的背影花宴紧了紧手臂,嘴里喃喃道:“对不起。”
她不该离开的。
无论何时,她都是不该离开的。往昔如此,现下依然。
水落炎在花宴怀中慢慢平静下来,花宴的心情亦随之平复了不少,思绪平静了,就立马想到了水落炎身上的伤,连忙松了松手臂,轻手轻脚的将水落炎放躺在软榻之上。之前她没能注意到力道,落炎一定被她弄疼了吧。
花宴矮着身子伸手轻轻抚平水落炎的眉间,却始终抚不去那身心的苦痛。要怎样才能让你不受这恶疾之苦,圣医前辈说只有找到那至净之水才能解你此疾苦,那至净之水到底在哪里?她寻了那么多年日,寻了那么多地方,为何终究是空?!
玉央端着热水静静的站在门边看着花宴动作,心里亦是涩涩的,公主身子受着苦,小姐心里便跟着苦,甚至还有更多的担忧和煎熬。当初为了能帮助公主医治便出宫到了这槐林习医,要知道在那之前,无论圣医前辈怎样逼迫小姐都是不愿意习医的。小姐已经如此竭力了,上天为何还不给她们丝毫的眷顾……
“小姐,热水好了。”玉央稳了稳情绪,迈步走近。
花宴闻声直起身来,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一个字。她竟然不敢问问玉央是几时过来照看落炎的,她离开的时候,落炎是独自在屋里的,这恶疾是犯了多久后才得服药缓解的……越想便越心痛越自责。
玉央把拧干的湿帕递给花宴,花宴怔怔的接过湿帕,轻轻的拨开水落炎额前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擦拭起来。
替水落炎擦拭完,花宴又拿出九香麟脂趁机替她擦了一次,免得她醒来时擦药又会闹别扭。一切都妥当之后,花宴方替水落炎掩了薄被,向玉央道:“必须抓紧时间炼制下个月的药了,我需离开去采那‘幽昙’,你与无为留在此务必照看好她。”说着花宴的视线又落到水落炎那安静的面容上。
“小姐,还是我去吧。”玉央连忙道:“小姐留下来照看公主比较好。”她不懂医术,若公主再有什么闪失,她定是素手无策,无能为力的。
花宴淡笑着摇了摇头,心下无奈,只道:“无碍的,有无为在,他能准备药池,落炎只需按时药浴即可。而且采摘‘幽昙’也不耗时,我尽早回。”花宴尽量说得轻松。
她何尝不想留下来亲自照看着水落炎,先前还想着定不要再离开她身边的,可转眼又必须离开了。那‘幽昙’一月只开一次,娇贵非常,采摘过程中损伤一点点都是会影响药效的,而且只那一棵,若一个小不心折损了,落炎下月的药便没了。
再则,由玉央留下来照看,落炎定也自在些。
“可是……”玉央忧郁着。
“别可是了,我早去早回。”花宴轻松一笑,又将九香麟脂塞给玉央,“记得药浴后擦药效果更好些。”说罢,也未等玉央再言他,便自顾离去了。
玉央怔怔的目送着花宴消失在门外,回神看着手中的药瓶,幽幽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月圆又一秋
何人与我共此游

YY-ID:79921166,喜欢嚎的一起来啊……\(^o^)/~
噢依咦也,我们大家一起来……
☆、第七五章
淅淅沥沥的雨滴争先恐后的从云端降落,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朵朵,嗒嗒作响,为这一惯宁静的槐林奏响了另类的乐章。槐林虽然终年被雾气萦绕,天气却是极好的,像这种雨水天气是难得一见,这次的雨从昨晚便开始叫嚣,已经近今日午时了,竟然还不见停。
水落炎眨了下眼,将那停在窗外雨花中的视线收回,静默了半晌,她垂下眼眸,掀开袖口看着手臂上白皙与嫩红相间的肌肤。伤口上的疤痂已经完全脱落了,变成或浅或深的红印,因着才擦了那九香麟脂而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这些皮外伤已经大好了,药浴可不必再继续,这两天过得甚是单调平静。平静中却透着怪异,自前日犯了那恶疾之后醒来,她身边就一直只有玉央伺候着,偶有看见那唤作无为的男子,却一直不曾见花宴的身影,莫非是去送那云隐还未归来……
没那话多的人在耳边烦叨,是难得的清静,但,她心中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空落落的。水落炎若有所思的放下袖子,抬起眼眸,起身朝屋外走去。
在这儿待了有些天了,她还没好好的看过这里,大多时间都是静在这间房里的,除了每次药浴时出去外,便只有云隐来那天去膳堂用膳时出去过了。步出房间,往左是膳堂、药房等地,往右则全是寝房,水落炎顿了顿,左转了身子。
到处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雨水的滴答声便再无他响。路过前厅,膳堂,再往前便是药房了,水落炎那灵敏的耳朵听得有细碎的说话声自药房内传出,夹杂在雨声中若隐若现,下意识的再前行几步,那话语声便逐渐的清晰起来。
“无为,这些药都有何功效?”女子轻柔的声线传入水落炎耳中,不用想也知是玉央的声音,花宴不知所踪,现在这里除了她便只有玉央和无为。
“这些药都是调理内息的,公主的外伤已无大碍了,现下就内里虚弱些,只需调理气血内息即可,姑娘之前也有交待过的。”水落炎听无为如是答道,他口中的姑娘就是花宴吧,这可是她离开之时交待的?对无为做此交待,是确定要离开很久吗?
“那做成药膳可好,会不会影响到药效?”玉央问道。
“可以的,只是食材上有些讲究,待会儿我与你一起去厨房看看添什么食材好。”无为答完玉央所问随即又笑道:“药不好喝,我知道你们都不愿公主喝那苦药,特别是姑娘,连药池里免不了要添加的一些难闻药材都要特别处理一下,生怕公主药浴时闻着难受了。”
玉央没有答话,只听见窸窸窣窣的一些声音,像是在收拾什么。
水落炎垂着眼眸静立了一会儿,就要转身离开,却听无为的声音又响起了,“玉央姑娘……”
欲言又止的感觉。
“怎地?”玉央道,“无为有话就直言啊,与我还何需顾虑。”
“唔……真的不用去寻姑娘吗?姑娘已经去了两日了,采摘‘幽昙’虽不容易,却也根本用不了这么久啊,现在还下着大雨,不知姑娘在外可好……”无为的言语中尽是担忧。
“我自然也担心小姐,但小姐吩咐我们留在这儿照顾公主不得离开,我们若逆了小姐的意擅自离开,定会惹得小姐不高兴的,小姐心疼的是公主,公主身边不能没人照顾。”玉央如是答到,顿了顿,又道:小姐已经不是以往那般娇弱了,“而且那‘幽昙’生长之地也没什么危险,小姐定会安好的。”
“玉央姑娘说的是。”无为幽幽言道:“只是师傅走之前有让我好生照顾姑娘的,无为非但没照顾到姑娘,还帮不上姑娘什么忙……”
“无为何出此言,现下不就正在帮小姐吗!”玉央立马插道,“可别再如此说话了,若让小姐知晓无为如此想法,定会恼你的。”
“姑娘心善,不舍得恼我的。”无为似有讪讪一笑,“唔……还有一事,无为不知该不该问?”
“何事?”玉央疑问。
“就是……姑娘这些年在外到处寻觅的东西……可是与公主有关?”无为支吾道,不等玉央作答,又立马急着解释道:“玉央姑娘莫要误会,无为绝非是想打探什么,只是见姑娘那般紧张公主……想到此处……有些好奇而已……”无为的声音越渐小下去。
水落炎暮地抬起眼脸,平静的眸中竟有了些细微的情绪浮动,集中精力等着玉央作答。
静了一会儿,似是玉央在思虑着能否相告,之后便听玉央道:“小姐所寻的……确实是能解公主恶疾之物,毕竟每月都靠那药物绝非长久之计,药物只能缓解一时之苦,不但不能彻底根治,还会使得下一次疾犯时更加痛苦,而且那药物也不能保证每月必有,若哪月那‘幽昙’不开了……”
玉央的话语就此顿住。
“玉央姑娘莫要忧心,无为相信姑娘定会找到解公主恶疾之物的。”无为连忙安慰道,随之又叹息一声,“若非无为亲眼所见,还不知道那暑寒恶疾竟如此厉害,公主怎地会染了此种顽疾……”
无为的声音在水落炎耳边渐渐隐去,她微蹙了眉,紧抿着嘴往回走着,那双魅惑的琥珀色眼眸里尽是看不透的深邃。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当初身子还不见好便急着逃离浴和宫,逃开她身边,却又为何在宫外为她寻着医治恶疾之物?
水落炎静静的站在她一直歇息的寝房门前,高溅的雨花沾湿了些她的鞋和过长的衣摆,停伫了半晌,没有进屋,而是继续朝前。
隔壁便是花宴的寝房。
推门入室,一眼扫尽,眼前所见简洁非常,陈列摆设与她歇息的那间房屋竟无甚大的差异,只那窗边多了一案书桌,旁边整齐的放着些书籍,桌面上搁着摊开的纸笔,一片空白,些许是走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在上面书写。
水落炎走近那书桌,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开,又放下,再拿起一本翻开,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多次。尽是些枯燥乏味的医书,看此类书籍是十分耗费精力的,一向体弱的花宴竟也受得了。
水落炎思忖着迈步就要离开,一暼眼却瞧见那空白纸张下隐约印出的些许字迹,遂又退回一步,掀开了那张白纸。看着那纸上的字迹,水落炎明显一怔,随即又很快恢复了淡然神色,眼珠微转,览着纸上的内容。
看着看着,那淡漠的脸上竟露出一抹瘆人的笑意。
好一个‘君不知兮妾难休’,当初竟还与她说因自小身子虚弱,多卧在床,所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不曾有学之类的胡言。还有自己定下为难于她的那十日之约,因着她重伤而不了了之,如今看来也没有再记起的必要了。
“公主……公主……”屋外传来玉央焦急的唤声。
水落炎那长密的睫毛扑扇了下,不紧不慢地将那白纸重新盖在上面,然后朝屋外走去。
“公主!”
水落炎一出房门便被寻来的玉央撞个正着,玉央激动唤着,立马上前将手中的斗篷披在水落炎身上,道:“雨天阴凉,公主小心身子,莫要在屋外受了凉。”
说话间玉央暼了一眼身后的房间,心中纳闷公主怎地到小姐房间来了?不过也只能在心中纳闷着,却是不敢问出口的。
回了房,玉央赶忙倒了杯热茶给水落炎,之后又拿了身干净衣衫鞋袜出来,先前便瞧见公主鞋面和衣摆都湿了些,得尽快换下来。
“公主的衣衫湿了,请公主先行更衣,切莫受了凉。”玉央恭敬道。
水落炎静静的抿了口茶,继而将杯沿拉离了唇边,顿了顿,嘴唇微启,淡淡道:“去寻她吧。”

☆、第七六章
去寻她吧???
玉央捧着衣物站在水落炎跟前,先是一怔愣,接着便是又惊又喜,衣物下的手也跟着下意识的紧了紧,公主终于肯开口言语了!
水落炎放下茶盏,起身接过玉央手里的衣物迈步离开,边走边道:“去寻她,这里不需要伺候。”
先前闻言太过突然,玉央心里只顾欢喜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公主言语所指,现在听公主又言,脑中恍然,公主是让她去寻久未归来的小姐吗?但是小姐要她留下照顾公主的,想到此,连忙怯声急道:“公主……小姐吩咐过……玉央不可离开的。”
水落炎走到了屋子一侧的屏风前,闻言步子一滞,修长的背影朝着玉央,银发及腰,却也未能掩住那玲珑曼妙的腰身,她微侧了头,淡言道:“你已非本宫侍女,固然可不再听本宫之言。”
“公主明鉴,玉央绝无此意。”玉央大惊失色,屈膝而跪。
水落炎走进了屏风,淡漠的声音从屏风内传出,“尊主之命理所应当,明知主子行踪有异、安危不明却不去寻,若非愚忠便是伪忠。”
玉央心中直觉委屈,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想说点什么解释喉头却又哽着说不出只言片语来,而且公主之言也自有道理,在公主与小姐之间,她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只安静跪着,一言不发。
若是这槐林中再多一人,事情便也好办许多了,想在浴和宫时姐妹那么多,随便吩咐一个去就妥了,根本没有这般犯难的时候。
不过,公主怎地突然愿意言语了,而且第一句话竟是让她去寻小姐,思前想后,莫非……是先前与无为在药房的谈话被公主听了去……
若非如此,她便想不到公主是怎样知道小姐久出未归还安危不明的,或是,先前公主从小姐的房间出来,是在小姐房里发现了什么?
玉央自顾思忖着,水落炎却已经悄无声息的从那屏风后出来了,只着了身月白色的中衣中裤,干净清爽非常,她径直朝了床榻走去,道:“本宫要歇息了,勿要扰了清静。”
冷不丁的话语使得思虑中的玉央一颤,随之心中又是一酸。公主虽性情淡漠,但对她向来是温和的,像这样冷言冷语的撵她算上这次却也只有两次,第一次便是在浴和宫时恼她太过关心小姐而撵了她去伺候小姐,她当时心中甚是委屈难过,事后想想,公主看似恼她而为之,实际却是挂心着小姐,要她去贴身照顾的,而这一次……也是想撵她去寻小姐吧……
玉央抬眼见着公主已经上床卧下了,遂站起了身,朝着床方向轻言道:“玉央告退。”
水落炎那双琥珀色眼眸定定的望着帐顶,静默的听着玉央之言,耳边随之又传来玉央离开又带上门的声音。玉央会去寻花宴吗?她思忖着闭上双眼,随之慢慢平复思绪,聚气凝神,试着召唤被抑制已久的力量……
入夜时分,玉央送晚膳到水落炎房间时,见水落炎正懒洋洋的靠在那矮榻上翻着书籍,神色淡然。她上前把膳食放好后,才诺诺的走到水落炎跟前唤她用膳。水落炎似又恢复了先前那般不言不语的状态,淡漠非常,没有情绪,也没应玉央,自顾上前去随便吃了些便放筷了。
玉央一脸郁色,公主如此她便也没敢言语,待公主用完膳,便赶紧收拾了离开。其实她在衡量再三后便抓紧时间去寻小姐了,只是并未寻得踪迹,‘幽昙’已经被采摘了,可小姐未归,那处也无身影,难道真是遇了险?如此情况她也不能告诉公主,以免惹公主忧心。她要伺候公主,也不能继续再寻,遂只得先行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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