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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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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霓刹做恍然状,脸上笑意不减,一双桃花眼都快弯成了月牙,立马招呼了水落炎道:“如此,还望浴和公主尽量挑选,看得入眼的切莫客气,莫让九皇姐说霓刹小气。”
“如此,浴和先行谢过瑾王了。”水落炎嘴角微微上扬了个弧度,似笑非笑,言罢便将视线转移到那些赤焰花上,似真的认真开始挑选起来。
九皇女见霓刹不再揶揄她转而去招呼浴和公主了,忙动手将那株要赠与花宴的赤焰花移了出来单独放在一旁,方便花宴待会带走。花宴见九皇女如此,知道盛情难却了,只得笑着言谢。
片刻之后,水落炎挑了一株含苞待放的赤焰花,九皇女见状心中很是纳闷,这里那么多开得正盛的赤焰花,怎地就偏偏选了一株还没开放的,但碍于水落炎周身散发的冷漠气息,她没敢开口问,只能憋在心里疑虑着。
而其他俩人中,花宴不会多问是很正常的,奇怪的是霓刹见状竟也没多问什么,只差人将那株赤焰花移了出来,同九皇女赠与花宴的那颗一道送去锦华园,继而邀了她们移步膳堂,享用午膳。
午膳的膳食中,大多都加了赤焰花烹饪,确实另有一翻风味。席间,九皇女一直热情的招呼着花宴,添酒加菜不亦乐乎。霓刹不时的笑言打趣几句,本就安静的水落炎却显得更加安静,只偶尔淡淡的应答一下霓刹。花宴应付着热情的九皇女,却也注意着水落炎,只觉水落炎似乎有些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明白是哪里不对劲。
膳后,水落炎便没再多做逗留,向霓刹告辞欲回锦华园了。霓刹也不留客,只提议九皇女去送送她们,说九皇女先前不是正想去锦华园吗,这下刚好和她们一道过去。水落炎对此不置可否,率先移步走了。见水落炎如此,花宴便不好再推辞,于是乎,九皇女便和她们一道回了锦华园。
回到锦华园水落炎便说有些乏了,要去歇息一会儿,向九皇女言说了怠慢的歉意,便回房了,留了花宴招呼九皇女。水落炎不在,少了一股压抑气息,九皇女正好乐得自在了,自是不介意的,遂拉着花宴聊开了。
水落炎屏退左右,独自回到房里,进屋便瞧见了她先前选的那株含苞待放的赤焰花,脑中却瞬间想到了九皇女赠与花宴的那颗,确实艳丽灿烂,现在应该也摆在了花宴的寝房里罢。
她不曾想到这九皇女竟然会对花宴有意,还一口一个花宴妹妹叫得那般亲热,看花宴那嬉笑妍妍的模样似也很受用。先前在红瑾阁时花宴一直未多话,却因误会九皇女被霓刹逗弄而心有不满,发声质问……虽然花宴已经拒绝了九皇女,却也说了她已心有所属,那她……究竟心属何人?是在她进宫之前就对那人许了芳心,还是进宫之后才遇到的那人?自己如今将花宴留在身边可是耽误了她,又或是从她当初下令选美那一刻起,或是从花宴进宫那时开始,她水落炎就已经破坏了花宴一段良缘。而自己在浴和宫里对花宴的荒唐行为更是给他们之间造成无法逾越的鸿沟吧,所以花宴先前才不愿多提,脸上虽挂着笑容却掩盖不了眼里那份落寞。
水落炎静静的思虑着这些,却未意识到自己对花宴竟然这般在乎了,忘了当初是花宴主动要求留在她身边的,也未发觉一向淡漠的自己竟会被花宴的言行影响到情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的朗朗笑声打断了水落炎的思绪,提醒了她此时花宴和九皇女还在一起,看来正相谈甚欢。水落炎不自觉的蹙了蹙眉,静默了片刻后,她忽地抬起眼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迈步朝了屋外去。
“想不到花宴妹妹也喜欢锦鲤。”九皇女坐在那池沿上,一手向水池中探去,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糕点,“我原本以为瑾王妹妹那儿的锦鲤是最漂亮的,没想到这锦华园的也毫不逊色。”
一旁的花宴同九皇女一样无甚顾忌的坐在池沿上,慢慢掰着手中的糕点投向池中,听九皇女言罢,遂笑道:“难道九皇女以往都不曾来过这锦华园吗?”
“确实从未有过,这锦华园是母皇还是做皇女时的寝宫,我出生之时,母皇已经是女皇了,碍于锦华园是母皇以往的寝宫,自是不敢贸然入内的。这次若不是浴和公主和花宴妹妹到访,母皇又恰好安排了你们歇在此处,怕是我今生都不得入内一见呢。”九皇女如是言道。
闻言,花宴略有惊怔,想不到这里曾是女皇的寝宫,随之而来的便是疑虑,这些皇女对此地都有所忌讳不敢贸然入内,女皇又怎会安排她们这些外来客歇在此处?
就在花宴正思虑之时,水落炎已经走近了,花宴与九皇女的谈话她尽数听在耳里。九皇女的视线从池中锦鲤身上移开,抬眼间正好瞧见水落炎缓步朝她们而来,略有一怔,随口唤道:“浴和公主。”
花宴回过神来,立马站起了身,眼睛寻到水落炎的身影刚想唤声落炎,却想到九皇女在旁,便又咽了回去,迎着水落炎走了几步,关切道:“公主可有歇息好?还疲乏吗?身子可有何不适?”先前水落炎丢下几句话便回房了,使得她没机会询问,加上她之前就觉得水落炎有些不对劲,水落炎那样一说她便认为定是身体不适了,无奈要招呼着九皇女,只得一直担心着。
面对花宴这接二连三的问题,水落炎只轻轻摇了摇头,道:“无碍。”继而看向还站在池边已显得有些局促的九皇女,勾了勾嘴角,道:“九皇女这般拘谨,莫不是在怪罪浴和怠慢了。”
九皇女闻言捋了捋发丝,咧嘴笑道:“浴和公主说笑了,公主莫要怪罪我打扰才是。若是疲乏定要歇着才好,切莫因着招呼我累得身体不适。”虽说这浴和公主冷冰冰的气场让她有些不自在,但却是不反感浴和公主的,想反,她心下觉得这浴和公主还挺养眼的。
水落炎对九皇女的言语不置可否,只缓步走到那桌凳旁俯身坐下,同时向九皇女扬了扬手示意她也过来坐下,继而轻言道:“浴和先前听闻九皇女说起这锦华园曾是女皇陛下的寝宫,可是当真?”
花宴听水落炎这般问起,心下想着水落炎定也对此事有了疑虑,便没再多言去纠结水落炎身体之事,只站在一旁静等着九皇女应答。
“自然是。”九皇女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说着便在就近的凳子上坐下了,“公主若不信去红瑾阁问问瑾王妹妹便知真假了。”
“浴和怎会不信九皇女。”水落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此地九皇女都有所忌讳不敢擅入,女皇却将此处安排于我们歇息,浴和实觉受宠若惊。”
九皇女闻言微微蹙了眉头,似开始思虑水落炎之言,默了少顷又恢复了眉开眼笑,道:“浴和公主远道而来,母皇自然不会怠慢了贵客,是以将公主一行安排在锦华园歇息也不奇怪。”
“如此说来也是。”水落炎恍然般认同了的九皇女之言,顿了顿又道:“浴和曾听闻女皇陛下有一个非常疼爱的皇妹,容貌堪绝,且与女皇乃一母所出,浴和一直很想一睹其风采,却无奈一直没有此机会,九皇女定是熟悉得很,能否与浴和说说,可真有世人说的那般绝色?”
听罢水落炎之言,九皇女有片刻的愣神,随后脸上的神色变了变,看似纠结了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向水落炎应道:“许是世人谬赞了,论起绝色,浴和公主才真乃绝世之貌。”
“九皇女过奖了。浴和岂敢当。”水落炎如是应道。
“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言。”九皇女扬起一张单纯的笑脸,继而话锋一转,道:“天色不早了,不便再多打扰,若公主不嫌,容我改日再来拜访。”说着,九皇女已经站起身来。
水落炎随之起身,看着九皇女默了一瞬,继而道:“随时欢迎九皇女。”
九皇女遂向水落炎和花宴施过礼,便匆匆离去了,竟未和花宴再多言语几句,也谢绝了花宴相送。
水落炎面色平静的看着九皇女离去的背影,淡淡的向花宴问道:“花圣医对九皇女印象如何?”
花宴愣了愣,继而笑道:“依花宴看来,九皇女性情爽真,单纯善良,生在这皇室中还能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实属难能可贵。”
水落炎神色淡然的听罢花宴之言未再言语,只迈开了脚步,与花宴擦肩而过。花宴察觉出有些异样,却又不明所以,一脸的茫然,这是怎么了?

☆、第一0三章
花宴静静的随在水落炎身后,本想跟着她一起回房,不料水落炎一迈进房门就挥手将门关了个严实,花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愣,继而看向一旁的长依求解,长依蹙着眉摇头,转而看向玉央,玉央亦是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这气氛明显的不对劲啊,花宴虽然纳闷,却也能感觉到水落炎似乎是不太高兴?不过是所为何事?花宴站在门口思前想后,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摸了摸鼻子,悻悻的朝了自己寝房去。
走进寝房,花宴第一眼便瞧见了九皇女送的那株最为艳丽的赤焰花,正放在进门旁的一方小桌上,花宴走近赤焰花俯身闻了闻,竟无甚特别的香气,只一缕淡得不易察觉的清香,即使将鼻子凑得如此之近也吸不到更多的香气,难怪红瑾阁内那么多赤焰花也没有浓烈的花香味。
花宴直起身子闭上眼睛又深呼吸了一下,一口气刚吸完还未呼出便被自己脑中的想法惊得睁大了眼,落炎不高兴难道是因为九皇女?那……这……是吃醋了?但是,落炎怎么会吃醋,落炎又不喜欢她,更不会喜欢九皇女吧,因为根本没什么交集。以她对落炎之心,换她自己吃醋还正常,落炎吃醋……好吧,是她想多了。
花宴无力的呼出刚吸进肚子的一大口气,踱步到卧榻边坐下。其实她的身子还虚弱着,今日折腾了一番,再加上早膳,午膳都没怎么吃好,已经很是疲累了。刚想躺下歇息一会儿,脑中又浮现出在红瑾阁看到那人虎口处有红色印记之事,思虑着要不要将此事告诉落炎以防万一,但是她又不能确定红瑾阁内是否真有其人,所以为防因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缓一缓吧,何况,落炎现在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她,晚些……落炎会不会叫她一起用晚膳呢?
入夜时分,当花宴被玉央唤醒,睁开眼看到房间内已经备好的晚膳时,便瞬间失落了。玉央似乎看出了花宴的心思,遂道:“听长依说,公主并未传晚膳。”边说边扶起花宴向膳桌走去。
“这是为何?”花宴不解的询问,脸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玉央摇摇头,同时将碗筷递给花宴,道:“公主未曾言明,只吩咐长依免了晚膳。”
“莫不是身子不适,胃口欠佳。”花宴说着便放下碗筷,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玉央见状忙按住了花宴,道:“小姐使不得,公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切莫逆了公主之意,且让公主先静一静吧。”
闻言,花宴只得重新坐下,拿起食筷。任何人不得打扰,那落炎自己关在寝房里做什么?花宴思虑着开始心不在焉的用膳。
“先前在红瑾阁时,玉央可曾看见一个虎口处有红色印记之人?”吃着吃着,花宴突然向玉央问起,心下还在感叹着自己脑袋怎么不太灵光了,不能与落炎说,怎么就没有想起问问玉央。
玉央闻言,想了想,继而道:“不曾得见,怎么了?小姐。”
“难不成真是我眼花看错了。”花宴嘴里喃喃念叨着,转而看向玉央道:“先前在红瑾阁时我看见一人的虎口处好像有块红色印记,但之后去寻又未再发现,些许是被那赤焰花耀花了眼,看错了吧。”
“那红色印记可是有何不妥之处?”玉央如是问道,看小姐的神色,定不会是因看见别人长了块印记觉得新奇吧。
“玉央可还记得我当年被掳之事?”花宴说着便放下了食筷,见玉央肯定的点了点头,又继续道:“那猥琐王子……就是弋由王子身边的那个男子,带着面具,被唤作丞炙的,他的虎口处便有一块红色印记,确切的说,他的整个虎口处都是红色的。”
闻言,玉央禁不住面色一凌,脑中回忆起那日的情景,且听花宴又道:“还有,当初在浴和宫伤我之人,虎口处也有同样的红色印记。”
“依小姐之言,便兹事体大了。”玉央锁紧了眉头,道:“若此人真在红瑾阁内,当年之事瑾王便脱不了干系,如今公主与小姐皆身在此处岂不危险。小姐可有和公主说起此事?”
“不曾说起。”花宴摇摇头,道:“此事我并未确定,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若瑾王当真欲对公主、小姐不利,到时再防只怕措手不及。”玉央忧虑道。
“如此……眼下只有小心提防了。”花宴思虑着,道,“而且依上两次的事看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
“弋由王子对小姐不利乃是生了逆反之心,要借小姐逼安城将军就范,若是焰族的瑾王欲对小姐不利却又是为何?小姐可从不曾与瑾王有何过节。”玉央很是不解。
花宴若有所思般摇摇头,她也百思不得其解啊,难不成是看她不顺眼?但自问自己也不是长了一张讨杀相啊。
默了少顷,花宴吩咐玉央去潇王歇息的金桦苑将宝贝带过来,当日因着女皇鸾驾相迎,便把宝贝留在了金桦苑,眼下将宝贝带过来留在身边,也好以防万一。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逃嘛。
夜色静寂,锦华园内虽不如其他宫苑一般宫婢侍卫一大堆却也有些人头数,只是全如木偶一般,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命,而这些贵客些都关在寝房内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使得整个锦华园静悄悄的,夜色中,难免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玉央离去之后,花宴独自在房中纠结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去水落炎那边看看,出门前还不忘补了补妆。
花宴还未走近便见长依守在那寝房门前,随即朝着长依嫣然一笑,长依见状忙向花宴迎去,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花宴下意识的收敛了些笑意,侧目看了看还紧闭着的房门。
“花圣医贵安。”长依压低了嗓子,似怕扰了房里人的清净,“花圣医前来可是欲见公主?”
“落、公主……已经歇下了吗?”花宴亦学着长依压着声音问道,其实她是很想直接问落炎关在寝房里干嘛的,才不认为水落炎能这么早就歇下的。
长依摇摇头,露出一脸疑惑,应道:“长依亦不知晓,公主只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花圣医若无甚急要之事,还是明日再来吧。公主好似……心情欠佳。”说到后面,长依的声音又再压了压,轻若细丝。
“长依可知公主因何如此?”虽然觉得长依多半也不知晓,但花宴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果不其然,长依蹙着眉,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若公主有何不妥,劳烦长依立马告知一声,公主大伤初愈,身体可得仔细着些。”花宴如是言道。
“花圣医请放心,若公主有何异样,长依定在第一时间通知花圣医。”长依立马颔首允诺。
花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默了一瞬,心底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转身离开了。走到自己寝房门口,花宴停步让守在房门左右的两个焰族侍婢先下去歇息了,她不需要她们伺候。大晚上的还让人家呆呆的守着,这不折腾人嘛。
推开门迈进房内,花宴的目光又被门边的那朵赤焰花吸引去了。需不需要浇点水?貌似茶水养花,可使花叶色泽鲜艳,虽然这赤焰花已经够艳了,但,再艳上一些又何妨。花宴随即取了杯茶水来,欲给这株最艳的赤焰花再润泽一下。
花宴手中的茶杯刚一倾斜,欲将茶水倒入花盆中,杯中水面却突然显出一道寒光晃了她的眼,伴着一股利剑般的劲风侧面而来。花宴心下一惊,来不及去探明发生何事,只条件反射般将手的茶杯朝了那来风处扔了过去。
一袭黑衣之人,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剑未曾偏移,剑尖破杯而出,直指花宴而去。
花宴见此劣势,自知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奋力将顺手边的赤焰花向那黑衣人砸去。原以为那黑衣人定是会像先前击破茶杯一样对付这盆赤焰花,却不料那黑衣人见花宴将赤焰花向自己砸来,手中本以破竹之势向前的剑身突地一转,剑身朝了花盆底部而去,手腕一翻,将那盆赤焰花稳稳的接在剑身上,就好似怕摔坏了那盆赤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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