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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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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拜年了O(∩_∩)O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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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七章
惑天在前厅中来回踱着步子,看了一眼侍婢奉上的茶,却没甚心思去饮,甩开从不离手的玉折扇摇晃了几下又忽地收拢,踱几步又甩开,摇晃几下又收拢,如此反复着,全然没了平时的沉稳体态。
水落炎一到门口见到的便是惑天这副急躁的模样,在她印象中这个王兄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淡定自若,沉稳内敛的,如此模样倒还从未见过,是以心中对惑天为何深夜到此生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也记着是他扰了自己,遂边抬步进了屋,边揶揄道:“王兄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惑天专心踱着步没注意到水落炎已经来了,是以一听到水落炎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快步迎了上去,无不担忧道:“炎妹,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水落炎闻言微怔,想着惑天如此急躁原来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吗,心中一暖,便也不再介怀惑天扰她之事了,微扬了嘴角,道:“哥哥无需挂心,只是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的。”
听水落炎如此轻松言谈,也无甚病态,惑天似松了口气,嘴上却仍不放心道:“炎妹旧伤刚好如今又添新伤,即便是些皮肉伤,亦大意不得,可得让医官仔细瞧瞧,别落下病根才好。”
一听这病根两字,水落炎淡淡一笑,心中却在自嘲,她本就有一身恶疾,就算再添些病根又何妨,嘴上却不以为意的道:“会不会落下病根,这就要问问花圣医了。”说着,便挑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目光从惑天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了随她一同过来的花宴身上。
“潇王爷贵安。”听水落炎提及自己,花宴立马向惑天颔首问安,她本是应在进屋时就行礼的,但见潇王急着关心落炎,她也不好打断。
惑天自然有瞧见随在水落炎身后的花宴,只是先前花宴一直微低着头,他只以为是水落炎的贴身侍婢,并未留心,现在定睛看得真切,虽然花宴还是低着头,他也认出来了,忙笑道:“花小姐无需多礼。”说罢,又看了看水落炎,饶有兴致的道:“都说关心则乱,果不其然啊,这一着急倒忘了有花小姐在,看来为兄确实多虑了。”
“王爷与公主兄妹情深,公主受伤,王爷难免会焦急忧虑,不过,王爷大可放心,花宴医术再不济,也定会尽力护公主安好,更何况这次公主是因救花宴所伤。”花宴如是言道,言谈间已经向水落炎身边移了几步。
水落炎对花宴的最后一句话暗自有些不满,难道不是因救你所伤你便不是这般对我了?
惑天却是对水落炎因救花宴所伤没什么反应,倒是被花宴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当即疑惑道:“咦,花小姐的眼睛怎么了?”
闻言,花宴明显一怔,脸上也随之一热,有些尴尬的笑道:“无碍,先前沙子进了眼睛,用力揉了揉便这般了。”她就说不要过来了,落炎非让她一起,不知潇王心里会怎么想。
听了花宴的解释,水落炎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看惑天用那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花宴,便又不乐意花宴被惑天调侃了,遂隐了笑意,道:“王兄这么晚前来,可是只为关心浴和的伤势?”
精明如惑天怎会相信花宴这般说辞,又不是突然起了沙尘暴,怎么会两只眼睛都进了沙子,还揉得同一个模样。不过听到水落炎开口了,还一脸正色,惑天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笑了笑,走到水落炎身边坐下,甩开玉折扇慢慢摇晃着道:“当然不止如此。”说罢,视线又移到了花宴身上。
“王兄但说无妨。”水落炎看出惑天有所顾忌,但花宴不是外人,不需要回避,说罢又示意花宴到自己旁边坐下,花宴会意一笑,只站到了水落炎旁边。
惑天见状便也不再避讳,敛了敛笑容,道:“先前九皇女宫中死了一个侍婢,九皇女受了些惊吓,惊动了女皇,九皇女的寝宫与金桦苑相邻,我听到响动也过去瞧了瞧,便听闻侍卫向女皇禀告锦华园遭黑衣人行刺之事,这才立马赶了过来。”
闻言,水落炎心里算是明白了个大概,若非如此,锦华园与金桦苑相隔甚远,惑天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只是,依九皇女那性子看绝不是会随便处死宫婢的主,况且还因此受了惊吓,惊动了女皇,便说明此事并不简单,先前霓刹被女皇召走看来多半也是因为此事了。思及此,水落炎遂疑问道:“那宫婢可有何特别?”
惑天并没有立马回答水落炎,而是看向了花宴,道:“不知花小姐是否还记得在苍固的万味鲜内被印凛带走的那个小婢?”
“王爷是指……难道九皇女寝宫死的那个宫婢便是那个小婢?!”花宴思忖了少时便惊讶道。
“正是。”惑天肯定言道,“当日擒了她,是想从她身上着手追查,也能在女皇跟前有个证据,却不想前些日子因为一时疏忽,竟让那个小婢给逃脱了,恰巧炎妹又向女皇表明不再追究那事,固那小婢逃脱之事我便没再追究,只是没想到今日却发现那小婢死在了九皇女寝宫的井中,而且,在她身上亦发现了红瑾阁的腰牌。”
水落炎微一抬眸,心道果然是与霓刹有关的。花宴则蹙紧了眉头,想起先前炘儿那般急色的向霓刹禀报女皇传召,看来定是因为此事了,心下开始思忖起行刺之事与那宫婢的死有无联系。
“此事,王兄如何看待?”水落炎默了一瞬,如是言道。
“静观其变。”惑天摇扇一笑,道:“如今我们是客,最好还是莫要插手主人家事。只是,现在这宫中不太平,炎妹定要小心才是。”说到此,惑天手上一顿,看向水落炎继续道:“也许……我们应该早些回寒云城。”
“不急。”水落炎淡淡一笑,挑眉道:“这行刺之事尚未明了,怎可急着回去。”
惑天闻言垂眸思虑了少瞬,问道:“炎妹可知那行刺之人目的何在?”
水落炎眨了下眼,却是沉默不答。这也正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依花宴先前所说,这次行刺的黑衣人极大可能与之前害花宴的是同一个人,这人处处针对花宴究竟是为何?
花宴见水落炎默不作声,便开口道:“王爷有所不知,其实,那黑衣人此次行刺的目标是我,公主也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哦?竟是如此?!”惑天一惊,似不敢相信,默了默,道:“花小姐乃灵界圣医,两族生灵无不敬重之,本王实在想不明白会有何人想要加害于你。”
花宴苦笑,更显无奈,她自问没得罪过谁,不知怎地就惹来了接二连三的杀身之祸。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眼下是该歇息的时候。”水落炎说着便站起身来,欲回房歇息了。
惑天见状亦随着起身,道:“如此,炎妹便好生歇着。”说罢又看向花宴,眼神示意般看了看水落炎,道:“有劳花小姐费心了。”
“王爷严重了,花宴分内之事,定会尽力,只是……王爷唤我花宴可好?”花宴如是笑道,一直很纠结别人对她的称呼,花小姐什么的不好听啊很怪异啊。
惑天略微一怔,随即便摇着玉折扇笑开了,爽快道:“好。”
花宴与惑天满脸笑容,水落炎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快。待惑天告辞离开,水落炎便也迈步回房了,花宴如来时一般随在水落炎身后。
出了这前厅的门,花宴却迟疑了,停步看了看水落炎又看向自己寝房那边,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寝房了?
水落炎径直走着,却突然脚下一顿,似感觉到了身后花宴的犹豫,微扭过头淡然道:“往后都与我同寝。”言罢又重新迈开了步子,如今,她已经不放心让花宴独处了。
花宴愣愣的看着水落炎的背影,脑中消化着水落炎之言,脸上便笑开了花,随之迈步跟了上去。
进屋之前,水落炎便吩咐下去此刻起至明日午时之前无论何人来访都以受伤需静养为由谢绝不见,省得去应酬那一大堆皇女些。
花宴跟上来便听水落炎如此吩咐,心中更是一喜,此举正合她意,上次应付那些皇女可没让她少头疼。眼下落炎有伤在身,若再伤神去应付那些访客她就不止会头疼了,更会心疼不已。
花宴随着水落炎进了寝房,关上门,顿时便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还有点怪异,脚下步子也越来越小,磨蹭着向前走近。水落炎却淡定如常,并未去理会花宴,径直走到床榻边,脱掉外衫鞋袜便上床了。因着背部有伤,水落炎只面朝床外侧卧着,手枕在头下,美目轻闭,十分安适。
见水落炎如此,花宴心下又开始纠结了,她要不要也躺上床去?先前落炎只说了同寝没说同床啊,虽然很想,脚下却迈不开步子,也不敢贸然上前,但也不能一直这样站着看水落炎睡觉吧,纠结间,花宴余光瞥见一旁休息的矮榻,想着自己干脆睡矮榻算了,目光却又回移到了床上,心里有点不甘心啊。
“你还未疲乏吗?”水落炎突然问道。
花宴闻言一颤,以为水落炎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定睛看去,却见水落炎闭着双眼,很是安静,就要怀疑自己幻听之际,又听水落炎道:“还不快过来歇下。”
这次花宴见水落炎嘴唇动了,不用再怀疑,听到水落炎的召唤便也不再纠结了,遂快步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不是一吻定情了吗?我以为她们已经算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要清楚明白的表白吗?这两只的情况怕是不好用这个模式……
☆、第一0八章
不管这宫中发生了何事,锦华园里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宁静,只因浴和公主养伤拒客。昨晚水落炎睡下不久,女皇便有派人过来探望,今早也有皇女些陆续而来,皆因着水落炎早有吩咐,便被玉央挡在了门外。
此时安静的锦华园厨房里,花宴正坐在药罐前托腮傻笑,近几日她因着心中郁结根本没怎么睡着过,昨晚却在水落炎身边睡得香甜,而且醒来时发现竟是窝在水落炎怀中的。睡着之前她一直再思考水落炎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想想水落炎发火时说的话,再联系前因后果,便大胆的得出了个不得了的结果,落炎是在吃醋,竟是在吃醋!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在得出这一结论时的雀跃心情了。
想来她和九皇女接触时就已经惹得落炎心中不快了,自己却还带着指责性的误会她与霓刹有情,这才触怒了落炎。不管是在凡界还是灵界,落炎还从未这般与她发过火,自己心中本就有苦难言,那时心中还有气,被落炎一通斥责更觉委屈,这才没出息没形象的在落炎跟前哭了鼻子。现在想想落炎肩头被她哭湿了一大片,心下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却反倒笑得灿烂,还情不自禁的嘿嘿笑出了声。
一旁的长依见花宴如此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忙凑到玉央身边,悄声道:“公主受伤花小姐怎地还这般高兴?”
玉央看了看独自乐在自己思想中的花宴,亦禁不住失笑,道:“依我看小姐是因为能亲手给公主熬药才会如此高兴的,可不是因为公主受伤了高兴。”大清早时发现公主和小姐宿在同一寝房就让她诧异了,诧异之余又为此偷着高兴,现在见小姐亲自过来给公主熬药,还是这样一副失神傻乐的模样,让她不多想都难啊。
“这样啊。”长依了然的低语一声,再看向花宴时也乐了,花小姐这模样还真是有趣。
玉央实不忍心过去打扰花宴,但看那冒着浓浓大气的药罐,怕是再这样下去就得熬干只剩下药渣了,遂走过去,道:“小姐,公主的药熬好了吗?”
“啊?”花宴惊了一下,抬眼见玉央正看着炉上的药罐,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去端那药罐,刚一碰到药罐却被烫得‘嘶’得一声缩了回来。
“小姐小心。”玉央忙拉过花宴的手查看,“可有伤着?”
“无碍。”花宴笑笑收回手,吩咐道:“快拿碗过来盛药。”
……
水落炎懒懒的侧靠在矮榻之上,手上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本书闲翻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响动,眼神从书上移开了一瞬,很快又移回到了书上,并未打算起身。
“落炎,药熬好了。”花宴端了药进屋,见水落炎靠在矮榻上,立马朝她背部看去,见并未压着伤处才松了口气。
见水落炎依旧专心看书,花宴也未再言语,只将托盘放到矮榻旁的桌子上,端起药碗用勺子搅动着,待确定药不会烫嘴了,才递到水落炎跟前,轻声道:“落炎,喝药了。”
水落炎将书又翻过一页,其实从花宴进屋那刻起她就没心思看书了,眼睛盯在书上,耳朵却关注着花宴的一举一动,她如此也并不舒适,遂抬眼看了看花宴递过来的药碗,慢慢坐起身来。
花宴见状忙将水落炎手中的书拿过来放到一边,把药碗递到她手里。水落炎倒也不含糊,端起药碗便直接往嘴边送,在闻到药味时微微蹙了眉头,却还是忍着抿了一小口。咽下这一小口后水落炎便将药碗放下,端起旁边的茶盏饮了一口,继而放下茶盏拿出锦帕擦了擦嘴。
待水落炎擦完嘴,花宴又将药碗递上,水落炎却不接了,只淡言道:“不喝了。”
“怎么了?”花宴茫然不解,看了看药碗,忙问道。
“太苦。”水落炎说得淡然,那态度却是坚决不要再喝了。
见水落炎这般模样,花宴顿觉可爱,笑劝道:“良药苦口,苦才是好药。”
“即是好药,那你喝,别浪费。”水落炎看着花宴淡言道,语言不免荒唐,却被水落炎的淡然神色衬得十分正经。
花宴闻言一愣,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水落炎没有半点玩笑的模样,还真怕落炎是认真的想要让她把这药给喝了,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恶寒,忙好言哄道:“我又没受伤,喝了才是浪费。这药是给你治伤的,外敷内服伤才好得快啊,趁热把药喝了,乖。”说着,花宴便舀了一勺子药递到水落炎嘴边。
水落炎听到那个乖字只觉浑身汗毛一竖,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淡然神色,瞥了眼跟前盛了药的勺子,闭嘴不言,只轻轻摇了下头,铁了心不要再喝,现在嘴里还涩涩的,怪不舒服的。
花宴一脸期待的看着水落炎,也不收手,就似若水落炎不喝药她就要一直保持着这个喂药的动作不变了,只是水落炎不喝她也不能撬开嘴硬来,只得继续哄道:“喝完药再用些甜品就好了,嗯?”
水落炎还是摇头,轻轻推开花宴端着的药碗,依旧不为所动。
花宴有些泄气的将勺子放回碗里,无奈道:“你要是不喝,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手也被枉烫了一下。本想激一下水落炎,却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遂又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因为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水落炎的伤。
“你要怎样?”水落炎一挑秀眉,似笑非笑的盯着花宴,道:“又要用什么手段逼喂我不成。”
被水落炎这一问,花宴心中一紧,脑中顿时浮现出当初她用嘴喂水落炎喝药的情景,刷地红了脸,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药碗。
“上次逼我喝苦药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说着,水落炎从花宴手里拿过药碗放回到旁边的桌子上,就似准备摆开架势要开始跟花宴算细账了。
“我……那……也是无奈之举。”花宴突然觉得瘆得慌,舌头也不利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喝了药快些全愈,并没有其他意图。”说到后面花宴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被水落炎盯着没了底气,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水落炎。心里却在鄙视自己,真是越描越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不过她的初衷真的只是想让水落炎喝药而已,只是在这过程中有顺便一亲芳泽。
水落炎看着花宴这般紧张的模样,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因着她坐在矮榻上,而花宴是站在她旁边的,固她只得微扬起了头去看花宴,花宴面红耳赤红的垂着眸不敢看她,她便也不能从花宴的眼中寻到更多的情绪,于是目光下移,停在了花宴那张娇嫩红润的嘴唇上,没有人知道,她昨晚趁花宴熟睡时有悄悄的吻了一下那娇嫩的朱唇,算是补上了被惑天打扰的那一吻。
昨晚那悄然的浅浅一吻当然没能尽兴,但为了不惹醒花宴,不得不适可而止,眼下既已经说到这算账的份上了,不妨就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思及此,水落炎忽地一挺身伸手勾住了花宴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继而下巴一扬,吻住了花宴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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