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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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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跟着玉央身后径直进了厨房,厨房的侍仆们见了楼主和玉央,便知楼主的贵客花宴小姐到访了,都心领神会的挑了花宴以往爱吃的菜式和点心呈上,玉央挑了几样放进托盘里,没甚其他反应,对身后的云隐亦是视而不见,端起托盘便往回走,心下却很是明白现在公主和小姐定没甚心思用膳。
“小玉儿你倒是等等我啊。”云隐跟在玉央身后往回走,被玉央这般无视还真是不习惯,不说话给她一记白眼也好啊。
玉央沉着脸,脚步未停反而加快了些,对身后的声音充耳不闻。
不出所料,膳食被水落炎拒在了门外,玉央站在门前默了默,只得又端了托盘离开。云隐见状忙笑道:“劳烦小玉儿将膳食送到我房里吧,我还没用午膳呢。”
玉央闻言脚下一顿,默了一瞬,朝了云隐的寝房方向去。云隐又跟屁虫似的随在其后,倒是难得的安静了。
玉央将膳食放到云隐的房里后便转身欲走,却被云隐挡住了去路,云隐一脸含笑道:“小玉儿定也没用膳吧,何不坐下一起用点,不吃饱可没法替你的公主、小姐分忧。”
“多谢楼主好意,玉央不饿。”玉央面无表情的拒道。公主、小姐无心思用膳,她又何尝不是。除了东家和小姐外,沁儿便是与她最亲近了。
“嘴是不会饿,肚子可会,现在嘴不想吃,遭罪的可是肚子。”说着云隐便自顾拉了玉央往桌边走。
玉央心情本就十分不佳,被云隐这一强迫更加不悦,遂气恼起来,猛的甩开了云隐,沉声道:“楼主,玉央乃一侍婢,不如楼主悠闲,楼主能睡到午膳之后起身,玉央却不能在这个时候伺候楼主用膳,玉央还得去伺候自家主子,望楼主见谅。”说罢玉央便欲饶过云隐离开,却立马被一脸笑意的云隐挡住。
云隐对玉央的态度举动一点不恼,反而笑道:“你家主子现在好像不需要你伺候,而且不是还有长依在吗。”说罢又要去拉玉央。
玉央连忙退步躲开云隐。
云隐遂收回手,敛了笑容妥协道:“好吧,不吃就不吃,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何不吃?为何一个个都是一副反常模样?”
被云隐关切的正经相问,玉央心中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她忙低了头,避开云隐的目光。
见玉央落泪,云隐心中一惊,顿了顿,继而上前捧起玉央的脸颊,拭去泪痕,轻声道:“发生了何事?”
玉央垂着眼眸不去看云隐,只隐忍的落着泪,默了少顷,才缓缓道:“沁儿……没了……”
闻言,云隐惊怔的抬了抬眼眸,不敢置信,道:“怎会如此?”她曾听花宴说起过在苍固遇到的可爱小姑娘,与她们很是投缘,就因着那小姑娘,那次花宴在苍固还多留了些时日,可是喜欢得紧。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会突然没了?
“被焰兵所害。”玉央的声音压得十分低沉,她虽还不清楚公主为何会连夜离开烜城,焰兵为何会追捕她们,还如此残忍的对沁儿下杀手,但不难猜到事态严重,也不能确定会不会有焰兵追来此地,眼下将危险告知云隐,也好让她有所防范,保护公主、小姐的安全。
再多的以云隐的身份也不便再问了,遂收起了满腹疑虑没再做声,只拥了玉央,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哎,难怪宴妹妹是那般神伤模样,也不知道有多伤心。
未待她们安静伤心多久,便有楼里的侍婢匆忙来报,说安城将军领了众多冰士在近水楼外要求见楼主。
玉央赶紧擦了擦眼泪,看向云隐,却见云隐正看着自己,遂忙撇开了视线,云隐扬嘴一笑,道:“将此事禀明公主。”言罢便径直离开了。玉央望着云隐离去的背影默了一瞬,随之移步离开。
水落炎正替不停抽噎着的花宴擦着眼泪,忽听玉央在门外禀报安城将军前来,手中一顿,未回应玉央,只轻声与花宴道:“你父亲来了,要见一见吗?”说罢顿了顿,见花宴没有回应,便又道:“若是疲累了便歇着,我去去就回。”
花宴还是没有回应,只有不受控制的抽噎声,正当水落炎起身准备出去时,花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跟着起身。水落炎转而看见花宴布满泪痕的脸上带着一丝慌乱不舍的模样怔了一瞬,随即扬了扬嘴角,向门外道:“让安城将军进来回话”。
玉央闻言便立马朝了近水楼外去,走出不远就碰见云隐正领了安城将军进来,遂立马传了公主之言,安城将军正是奉圣皇之命前来见浴和公主的,正担心冷漠的公主会不会见他,听罢玉央之言悬着的心便也放下了,遂忙让玉央带路。
水落炎听到外面的响动,一挥手隔空开了门,安城将军见状遂快步进屋行礼道:“浴和公主金安,下臣奉圣皇之命前来护送公主回宫。”
“将军免礼。”水落炎淡然道,心中暗忖皇兄竟也知道了吗?
“父亲大人安好。”花宴稳了稳心绪亦上前行礼。
安城将军闻言一惊,寻声看去,正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花宴,他先前进屋时低着头并未注意到公主身边有无他人,更未想到花宴会与公主同在此处,他与花宴已有几年未见了,眼下突然见着花宴心中不免一喜,但很快又变了脸色,花宴双眼红肿,脸上虽无泪痕,却也看得出定是刚哭过了,又是受了什么委屈。
花宴将安城将军那明显的先喜后忧的神色看在眼里,随即道:“父亲勿要担心,宴儿无碍的,只是之前被那凶恶的焰兵吓着了,眼下父亲来了,宴儿便也安心了。”
“焰兵?”安城将军闻言一惊,疑虑的看向水落炎。
水落炎对安城将军的疑虑不解亦未作解释,只道:“潇王爷还困在苍固城中,安城将军可否先去接应潇王,待潇王前来,再一同回宫。”
“这……”安城将军犹豫起来,圣皇之命是让他护送浴和公主回宫,若前去苍固势必又会耽误许久,若公主在此期间遇险……
“本宫自会向皇兄禀明原由,定不叫安城将军为难,眼下倒是潇王爷的安危堪忧,将军此时不去护驾,若潇王有何损伤,皇兄定会降罪于将军。”水落炎如是言道。
安城将军闻言默了默,思虑了少顷,才道:“下臣领命,定即刻赶去苍固接应潇王殿下,请公主放心,下臣告退。”说罢便欲离去,转身之时不忘看了看花宴。
“父亲万事当心。”花宴立马叮嘱道。安城将军向花宴点了下头,继而疾步离开了。
安城将军离开后,众人便陷入了漫无目的的等待中,空气中还浓罩着厚厚的阴郁。
直到夜幕降临之时,一声嘶鸣划破阴郁的静寂,惊得众人打起了精神。
“是宝贝。”玉央声音不高,却不难听出激动心情。
“他们回来了?”一直陪在玉央身边的云隐似问似肯定的言道。
花宴的房门也随之打开,与水落炎一同出来,向近水楼外走去。
不待她们走出近水楼,便见惑天迎面而来,身后跟着安城将军和贴身侍卫印凛。水落炎索性停下脚步,等着惑天走近。
“哥哥可安好?”待得惑天走近了些,水落炎便开口问道。虽是关心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依旧是淡淡的。
“一切安好。”惑天笑着应道,言罢转眼看了看水落炎身后的几人,看到花宴哀伤又带些期待的眼神,便立马敛了笑容。
水落炎顺着惑天的目光往身侧瞥了一眼,继而看向惑天,亦期待着他说点什么。
惑天看了看水落炎,叹了口气,道:“沁儿……和她父母亲葬在一起。”
父母亲?东家也……
花宴的嘴唇禁不住颤抖了几下,却始终没发出声音。
半响沉默之后,水落炎才淡然道:“回宫吧。”
惑天点了点头,继而示意安城将军护驾回宫。
水落炎退后一步将花宴的手握在手中紧了紧,花宴抬起低垂的眼眸看了看水落炎,任她带着自己离开,却一直沉默着,一路上都没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偶要准备一个很重要的考试,人生之转折点~之一!所以这里会暂时放一放,还请大家见谅===~~====
☆、第一1八章

烜城,朝殿之上,焰族女皇一脸冰冷的看着殿下归来的炙心将军,道:“将军受伤了。”
“下臣无用,愧对女皇……”说着,炙心将军无比羞愧般将头埋得更低了,身上的伤使得她难受的蹙紧了眉,话语声亦明显的透露出气息不稳。
“起来回话。”女皇言语淡然,听不出情绪,却仍然使得朝殿上的气氛凝重起来,所有侍臣们皆屏息凝神,小心翼翼。他们都知道冰族潇王和浴和公主连夜不辞而别了,虽不知为何,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女皇对此十分动怒,想必是想留却没能留住。至于为什么想留,他们便不敢妄加猜测了。
“下臣无颜起身,”炙心如是道,头都没敢抬一下。见女皇未再言语,便继续回话道:“下臣本是在苍固的万味鲜外追寻到浴和公主一行的踪迹,但……在下臣进入万味鲜请浴和公主回宫时,遭到了万味鲜东家的阻拦,浴和公主一行便从万味鲜的暗道离开,待下臣摆脱万味鲜的东家追入那暗道时,不料冰族潇王突然从身后出现……下臣无能,不敌潇王……非但没能追回浴和公主,还害得焰兵伤亡惨重,恳请陛下降罪!”
炙心言罢,朝殿之上便响起了窃窃私语,女皇却沉默了,她抬眼向炙心看去,那跪地的腿脚竟还有些颤抖,看来还伤得不轻。她没想到潇王竟会毫无顾忌的下了狠手,炙心奉命追回浴和公主,潇王做为兄长会尽力阻拦自是正常的,会动起手来也在情理之中,却不该如此不留情面……潇王如此,是决意与焰族为敌了!
“霓……”默了少顷,女皇如往常般朝霓刹的位置看去,却没能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脑中瞬时想起霓刹昨夜已被自己下令押入焚狱了,思及此,心中又生出好些气来,突地起身道:“……堂堂焰族第一将军,办点小事竟会弄得如此狼狈!不止你炙心无颜,整个焰族颜面置于何地?!”
见女皇动怒,侍臣们立马跪倒一片。
女皇看着跪了一地的侍臣们缓了缓,继而厉声道:“先下去把你这一身伤给养好了,若不能将功折罪,本皇定不轻饶!”
炙心略有一怔,继而恭敬应道:“下臣领命!”
女皇却未再理会,径自拂袖离开,朝了红瑾阁去。
此时的红瑾阁已然变成了一座焚狱城,所谓焚狱只是一大簇火焰,被囚于焚狱者,活体时,焚火并不会烧毁其肉体,却能让被囚者受尽被焚烧之苦,直至他们耗尽精气,精神崩溃而亡后,肉体才会被焚毁殆尽。会受此极刑者皆是罪不可赦之人,如今红瑾阁自上而下皆被女皇下令囚于焚狱之中,女皇之怒气可见一斑。
焚狱的折磨让红瑾阁内充满了痛苦的哀叫声,来到此处的女皇却充耳不闻,面不改色的向霓刹的寝房走去。
许是执法者顾忌着霓刹的身份,从而并未将霓刹和阁中侍臣们囚在一处,而是被单独囚于她自己的寝房内。焚狱中的霓刹还站得笔直,衣衫却已被汗水浸湿,可见的肌肤也变得通红,有汗珠不时从额上的发丝滴落,滑过脸颊,显得有些狼狈,可偏偏她又是那么平静,仿佛这围绕她的火簇是她生成之物,与她同为一体,而非惩处她的焚狱。
这寝房之门大开着,外面的情景霓刹睁眼可见,那一个个痛苦的模样和此起彼伏的哀叫声比这焚狱的折磨更让她难受百倍。绝大多数的侍臣都不知为何会突然受此酷刑,皆是被她这个做主子的连累了。与心比,身体上的痛苦自是微不足道的。
霓刹缓缓垂下眼眸不忍再看,眉心却从昨晚起便一直紧锁着,未曾松展。若水落炎能顺利离开,她心中便也可以欣慰一点了。
少时,霓刹听到有人靠近的响动,遂又抬眼看去,只见她那威仪的母皇正好停步在她的寝房门外,一脸严肃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身边侍婢已尽数退开。
“母皇……”霓刹立马开口唤道,她得请求母皇放过红瑾阁无辜之人。
“你还识得谁是你的母皇吗?!”女皇抬步走近霓刹,话语中充满不悦。
“母皇,霓儿当然识得,霓儿不曾背叛母皇,只是……”霓刹的眼神落到女皇腰间,话语声戛然而止。
女皇先前交握在腹前的双手已自然放下,露出了腰间别着的一把短剑。
“只是比起母皇,你更爱它的主子。”女皇看出霓刹的心思,从腰间取出短剑仔细端详起来。
“母皇,霓儿求你放过浴和公主……”霓刹的眼中露出一丝慌乱,这短剑……她那晚已经赠予水落炎了,水落炎如此宝贝这把剑,定会随身携带,此时却在母皇手中,岂不意味着水落炎也被母皇控制住了。
“放过她?”女皇冷哼一声,心中怒气更胜,她赐给霓刹的那把短剑果然已经被霓刹转赠与浴和公主了,还敢欺骗她这个母皇,真是越来越忤逆!“你知不知道她身上的圣灵之物足以覆灭整个焰族!你如此不知轻重,可知母皇有多痛心!你还敢求母皇放过她,她们得了圣灵之物会不会放过母皇?放过焰族?若整个焰族因你之举而有何闪失,你霓刹又当如何!?”
霓刹从小到大都未见过母皇对自己如此震怒,一时怔住了,她未曾想过事态会如母皇说的这般严重,她只怕母皇会为达目的而伤害到水落炎,才会助水落炎离开,这又怎会关系到整个焰族的存亡?她心中也深信水落炎不会如此对待焰族。遂道:“母皇,我信她定不会如此的。”
“你信她?”女皇沉声道:“她们为了离开,可并未手软,对我焰兵痛下杀手,连炙心将军都身受重伤,焰兵伤亡惨重,你红瑾阁上下亦身陷焚狱,而她们却一走了之,你何以信她!”
闻言,霓刹怔了怔,依母皇如此说法,水落炎她们是已经离开了,心中不免生出些欣喜,但是害得焰兵伤亡非她所愿,还有这剑,依炙心的功力绝不可能在水落炎手中夺下这把剑,那这剑又怎会在母皇手里……
一声凄厉的哀叫突地响起,拉回了霓刹的思绪,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侍婢受不住那焚狱的折磨,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叫翻滚着。能在这焚狱中撑到几时就看你自身灵力的高低了,如霓刹这般的,尚且还能撑上一段时日,而这些侍婢们能撑到几时就难说了。
“母皇,一切皆是霓儿的错,霓儿愿受母皇任何责罚,但求母皇放过红瑾阁的侍臣们,他们与浴和公主之事无关,他们并不知情。”霓刹立马跪地求道。
女皇蹙眉看着霓刹,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忽地向外一伸手,一处焚狱立马悬空而起,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叫,女皇看了看那悬空的焚狱,转而看向霓刹,道:“可真的是无关?”
“炘儿!”霓刹看着那焚狱中的炘儿甚是揪心,却又无能为力,炘儿的手上有伤,焚烧的灼热使得伤口不时有血液渗出,而血液会让火焰烧得更旺。炘儿却一直咬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来,定是怕她听到忧心。
“母皇……霓儿无心忤逆母皇,霓儿只是不想所爱之人受到伤害。” 霓刹有些无助的闭上双眼,两滴泪水不禁从眼眶滑落。
“所爱之人?”女皇冷笑出了声,瞬时收回手,炘儿又被摔回地上。
听到炘儿摔地的响动,霓刹紧蹙的眉颤动了几下。默了少顷,才道:“霓儿爱浴和。”
“哈哈哈……”女皇不禁大笑出声,继而又止了笑,厉声道:“爱?你懂什么是爱?你们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就爱了?霓儿,莫让假戏惹了真心!”
“母皇爱过吗?”霓刹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向女皇道。虽然她与水落炎相处的时日确实不多,但她已经糊里糊涂的爱了,有什么办法……
闻言,女皇微怔的看着霓刹,一时无语,不知是惊讶霓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是在思考这问题的答案。
静默半晌,女皇才淡然开口道:“为了一个女人,忤逆生你养你教你的母皇,置整个焰族生灵于不顾,你爱得可真是无私,壮烈。”边说着边转身朝了门外走去。
霓刹无奈的看着女皇离去的背影,泪与汗交织的脸上写满了疲累和无助,心中却再次说着:母皇,霓儿真的无心忤逆……
女皇从房里出来之后便在那片赤焰花丛中停足不前了,雕塑般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的赤焰花,不声不响,气氛压抑,使得身边的侍从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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