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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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她的视线终于离开赤焰花,取出了身上的短剑,看着那剑鞘反复摩挲着。这把短剑是在来红瑾阁的路上时,大皇女烁蕴呈给她的,说是在九皇女寝宫中发现小婢的那口井附近找到的。这剑从外观看来虽与她赐于霓刹的那把一模一样,却并非是同一把剑。她借此剑试探霓刹,没想到霓刹真的是看到此剑便立马求她放过浴和公主,如此,霓刹那把短剑不是赠了浴和公主又是什么。
摩挲着,突然铮地一声,短剑出鞘,寒光耀眼,那剑格之下半寸处的剑身上赫然刻着一个‘烟’字。
作者有话要说:
【灰溜溜的爬回来了,接下来会……龟速码字中……
☆、第一1九章
落樱阁内,水落炎欲将手中擦拭完的短剑送入剑鞘,却再次看着剑身上那个‘熳’字默了一瞬,这剑……霓刹所言不假,真的不是她的那把。
思忖着,水落炎将剑放好,继而移步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提笔写下两行字。
“长依,”水落炎将写好的东西向候在一旁的长依递去,道:“速将此物交于圣皇陛下。”
“是,长依领命。”长依迅速走近,双手接过水落炎交予之物。
“顺道唤玉央进来。”水落炎如是言道。
“是,公主。”长依恭敬应罢,退了出去。
少顷,玉央从屋外进来,恭敬唤了声:“公主。”
“玉央随我来。”言罢,水落炎转身朝内屋走去,玉央见状亦连忙移步跟上。
进到内屋,水落炎转身看向玉央,道:“玉央,有件事须得你亲自去办,我才放心。”
听公主如此一言,玉央双腿一软立马跪地,道:“为公主分忧乃是玉央分内之事也是玉央之福,但请公主吩咐,玉央万死不辞。”
见状,水落炎移步到玉央跟前,蹲下身子去扶玉央,就在这俯身的瞬间,她从腰间拿出‘蝴蝶珏’交于玉央手上,轻声道:“将此物拿去,做几个一模一样之物。”
玉央随着水落炎的动作起身,亦握紧了手中之物。
“焰族女皇处心积虑想要得到此物,兹事体大,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水落炎认真叮嘱道。
闻言,玉央的手紧了紧,没想到她们连夜回来,焰兵一路追赶,竟是因为此物。静默少时,玉央才颔首道:“请公主放心,玉央定将此事办妥。”边说着边将手中之物收好。
“此物恐易招祸端,切记不可外露,注意自身安危。”水落炎再三叮嘱道。
“请公主放心,玉央定当谨记。”
见水落炎放心般点了下头,未再有其他吩咐,玉央才随之移步退下。
玉央离开之后,水落炎便径直上了阁楼,在这浴和宫里,这阁楼上便是她的一小块清净之地。站在阁楼之上,凉风拂面,水落炎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也算能让她的心情放松一点。
今日安全回到寒云城后,她并未随惑天和安城将军一起去见圣皇,而是带着花宴径直回了浴和宫。花宴情绪低落,水落炎不会放心让她住在以前的东苑,遂让花宴与她同宿落樱阁。从昨夜起,花宴便未进食也未休息,反而一直处于忧虑哀伤状态,水落炎不忍见她如此,遂用了术力让她昏睡了。
水落炎看着这阁楼上的种种,脑中回想起与花宴的过往,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如今她与花宴……希望自己先前的决定是正确的。
世事无常,谁也不能料到将来会发生什么,为何不依心所亦?
圣宫内,圣皇凤极接过长依呈上之物,垂眸一看,眼中惊讶一闪而过,脸上却无甚表情,淡定如常。他将手中纸张展放在案桌上,这张纸亦是如此展开着给他呈上来的,说明水落炎对此毫不避讳,且心意已决。
“浴和欲与花宴成婚,望皇兄明日昭告群臣。”
此事,水落炎不是希望他成全而只是告知他这个皇兄而已,让他这个皇兄顺便帮她昭告群臣,且还指定是明日……凤极反复看着这两行字,陷入了沉思中。
翌日清晨,花宴被灵雀的一阵欢鸣声唤醒,迷糊着睁开双眼,缓了缓神,竟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思忖再三还是无果,便只得作罢了。刚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就听得一声开门声响,便下意识的唤了声:“玉央。”
“花小姐醒了,长依伺候花小姐起身。”长依含笑进屋,边走边道。
“长依?”花宴起身下床,看到眼前的长依有点懵,长依现在应该在伺候她家公主才对,怎么会来她这里,该来的玉央怎地没来?
“公主昨晚遣了玉央出去办事还未归来,所以公主吩咐长依前来伺候花小姐起身。”长依看出了花宴的疑惑,立马解释道。
“原来如此。”花宴宛然一笑,“劳烦长依了。”
“花小姐折煞长依了,此乃长依份内之事,岂敢担劳烦二字。”说着长依便拿过衣物给花宴套上。
花宴扬了扬嘴角没再答话,那浅笑慢慢变得僵硬直至消失,只因脑中又浮现出沁儿用那双疲惫不堪的小手拼命往暗道口外爬的情景,心中一酸,眼眶也在瞬间红了,她垂下眼眸强忍着,配合长依整理衣物,努力分散注意力。
花宴不想让一旁的长依发现自己的情绪,更不想让水落炎担心,沁儿之事,她相信不止她一个人如此伤心,也知道整天哭丧着脸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焰族女皇已经因那突如其来的‘蝴蝶珏’生出事端,落炎她们定得想法应对,此时自己应该竭尽全力助落炎一臂之力才对,而非在此伤心落泪。
待得收拾洗漱完,花宴遂随长依来到外厅用早膳,虽已久未进食,但当看着满桌的膳食,花宴还是没什么胃口。本以为水落炎会在这里等着她一起用膳,却不想只得她一人坐在这食桌边,花宴心中有了疑虑,也没憋着,微扬了头,向一旁的长依问道:“公主……已经用过早膳了吗?”
“回花小姐,”长依笑应道:“破晓之前公主便出宫去了,还未归来。”
闻言,花宴默了一瞬,继而抿嘴一笑,哦了一声,低头拿起碗里的勺子喂进嘴里,却是食不知味的。
花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勺子挑着食物往嘴里送,也不知道喂进嘴里的是什么,更没什么心思去品尝味道,只想着长依说的落炎破晓之前便出宫了,她会去哪儿呢?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去处理焰族女皇的事去了?会不会有危险?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没胃口了……
“公主贵安。”一旁的长依突然行礼道,花宴闻言,立马欣喜的抬起头来,一眼看去,只见水落炎正泰然的站在门口,花宴遂放下手中勺子,冲着水落炎宛然一笑。
水落炎看到花宴那猛然抬头的反应嘴角随之一扬,继而抬步进屋,却未在第一时间理会花宴,只向长依道:“昨晚交代你的事可还记得。”
长依略有一顿,随即恍然应道:“回公主,长依记得的。”
“去忙吧。”水落炎淡然吩咐道。
“长依告退。”长依边说着边向公主和花宴行了礼,随即退下。昨晚公主交于她的纸张并未装封也未折叠,她自是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公主成婚之事,自然该是她去操办的。对于此事她有些没想到,却并不意外惊奇,毕竟先前已经在锦华园里无礼的撞见过公主和花小姐亲热之事。
水落炎看了眼花宴身前的碗,继而挑了花宴身边的凳子坐下,柔声道:“不合胃口吗?”
“不是的,”花宴忙笑笑否认,“我昨晚睡得沉了,刚起身过来。”言语中透出晚起的赧然,说罢又拿起勺子继续吃起来。
闻言,水落炎默而不语,依她先前所见怎会去信花宴现在所言,只拿起食筷夹了一小块糕点送到花宴跟前。
花宴见状便顺势将自己手中的勺子伸过去接,水落炎却自然的躲开了她的手,将糕点径直送到了她嘴边,道:“这个适合久睡后开胃,尝尝。”
花宴冲水落炎略带不好意思的笑笑,收回了自己的勺子,继而张嘴咬了一小口,入口的是一股滑嫩伴着清香,味道的确不错,随之笑道:“好吃。”说罢,把剩下的全咬进了嘴里。
水落炎微翘了嘴角,放下食筷,又开始盛汤给花宴,边道:“你昨夜之所以睡得沉,是我用了术力助你入眠。”
闻言,花宴嚼动的嘴略有一顿,若有所思般吞下食物,垂下眼眸默了一瞬,道:“让你担心了。”
“再喝点汤。”水落炎将盛好的汤放到花宴跟前,对花宴之言不置一词。担心是确有的,但也不想让花宴因为她的担心而心怀歉疚。让水落炎心中更生疼惜的是花宴没有怪她用了术力让她沉睡,反而怕害她担心了。
花宴顺势喝了一口汤,随即抬起头来道:“你也吃点吧,听长依说,你很早便出去了,定还没用过早膳。”
水落炎对此不置可否,只夹了先前给花宴的那种糕点吃起来,安静的吃完一小块,擦了擦嘴,方道:“我去见你父亲了。”
“……哦。”花宴略有一怔,不曾想到落炎今日会如此直接的告知她这些事,心中有些小惊喜,也免不了生出些疑问,却也不好直问落炎见父亲所为何事,固继续埋头喝汤。
水落炎看了看花宴,淡然言道:“商量我与你成婚之事。”
“噗咳……咳咳咳咳……”闻言,刚喝进一口汤的花宴淡定不能了,立马咳了个面红脖子粗。
水落炎料定花宴知道这事时定会吃惊,却没料到花宴会被汤呛着,见花宴这咳得停不下来的趋势,水落炎连忙起身拍了拍花宴的背,同时聚起灵力帮她顺气。
“你刚才说什么?我咳嗽没听清。”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花宴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水落炎。
是听清了才会咳嗽的吧。水落炎心道,嘴上却只言:“随我来。”
☆、第一2零章
见水落炎转身离开,花宴忙擦了擦嘴,随即起身跟着水落炎去。
水落炎径直往了自己的寝房走去,花宴紧随其后,虽是满腹疑问,却一直安静着,沉默不语,只等待着水落炎向她解惑。
来到寝房内屋,水落炎方才停下脚步,她看了看那衣桁上挂着的喜服,转身向花宴道:“试试看合不合身。”
花宴进屋之时便已经发现了那件醒目的喜服,心中惊怔之余听闻水落炎如此一言,看了看水落炎,转而又看了看那件喜服,脑袋懵懵的,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水落炎见花宴无甚反应,默了一瞬,移步走近花宴,轻言道:“你不愿与我成婚?”
“不是……没有……这……”见水落炎如此一问,花宴条件反射般连忙否认,她不想落炎误会,一时间却也不知该要如何表达此时的心情。与水落炎成婚她怎么会不愿,她即使不愿做任何事也不会不愿与水落炎成婚,上辈子便希望如此,却成了终身遗憾,这辈子若能弥补,夫复何求,只是现在她还未搞清楚状况。
“我……只是还不太明白……”花宴直言道。即使要和落炎成婚,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啊,她们昨日才回宫,落炎行事也一向是谨慎的,怎么会把此等大事弄得如此匆忙,可是有何隐情?
水落炎抬眸看着一脸疑虑的花宴,思忖了少顷,开口道:“我知道事情太过突然,你一时间难免会难以接受,但此事我是认真的,若是……你不喜欢与我在一起,此事便就此做罢,但我不希望听到你用其他理由来拒绝。”
看着一脸认真的水落炎,花宴缓了缓神,脑中思绪飞转,静默了半晌后才弱声道:“我不曾想拒绝,甚至,很是期望,可是……为何是现在?你知道……”你知道沁儿与东家刚因救护我们惨死,纵然我们不至于穿丧服,又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穿上喜服……
花宴不想对水落炎说出后面的话,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水落炎,只得垂下眼眸,陷入了沉默。
见花宴如此,水落炎自是明白她顾虑何事的,继而缓缓走近花宴,伸手顺了顺她垂在脸庞的发丝,柔声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在这个时候办喜事确是有欠妥当,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希望你可以随时留在我身边,让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你。”
闻言,花宴有些惊怔亦有些悸动的抬起眼眸看向水落炎,水落炎的脸上还是那一惯的云淡风轻,看着她的眼中却尽是温柔。
看到花宴眼中的动容,水落炎继续道:“你的蝴蝶珏虽是圣灵之物,但焰族女皇已经对它有势在必得之心,它便也成了不祥之物,我不想谁再因此受到一丁点伤害,特别是你。”
听着水落炎所言,花宴突然有种她们还是在那凡界的错觉,落炎一直疼着她护着她,不曾有任何改变,静默少时,花宴突然上前抱住了水落炎,双手紧紧环住水落炎的纤腰,将头埋入她的肩窝,一种久违了的温暖‘侵袭’心头,眼泪夺眶而出。
水落炎被花宴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身子一僵,但很快便放松了,抬手抚了抚花宴的背,柔声道:“你若不想……”
“我都听你的。”不等水落炎说完,花宴立马打断了她。
花宴虽然情绪低落,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不能因为沁儿之死一直沉浸在悲伤状态,不能让落炎为她担心,更不要落炎为难。相信落炎想做任何事,她都只会倾尽全力去助落炎,绝不会成为阻碍。只是未曾想到的是落炎此次行事是希望她可以随时留在她身边,可以名正言顺的保护她……
自从她来到这灵界,落炎便已经救过她好几次,且每次都是从死神手里把她救了回来的,但却从没有说过希望她留在身边,想要保护她的话,即使一直在保护着她。现在听闻落炎如此温柔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一切都不曾变过,落炎依旧是爱她的落炎,她也还是真正的她。
感觉到肩窝处传来的湿意,水落炎心中一紧,生怕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惹得花宴难受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蹙眉默了半晌,缓缓道:“是我不对……别哭了。”
花宴闻言,便知落炎是误会了,忙抬起头来,冲水落炎摇了摇头。在她心中她的落炎从未对她做过不对之事,若非要深究,那唯一不对之处便是抛下她来到了这灵界,但她只是对此存了满腹疑问,却从未去怪罪。
看着花宴梨花带雨的脸,水落炎脑中瞬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花宴的情景,也是这般的梨花带泪的看着自己,那时便觉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也或许那时的自己便对花宴有了些异样的感觉,才会去故意刁难罢。
水落炎疼惜的拭去花宴脸上挂着的泪水,花宴亦在同一时间抬手抚上水落炎的眉间,轻轻抚过,替她舒展,道:“不要蹙眉,我没有伤心难过,是感动,是欢喜,你待我如此,却教我如何还……”
看到花宴的满眼深情,水落炎嘴角微微一扬,道:“定是要还的。”
嗯?花宴的满眼深情还不待被疑问替换,嘴唇便被柔软的唇瓣覆盖了,扑鼻而来的是水落炎唇齿间的温热气息,惹得她心中一怔。水落炎单手环过花宴的腰身,径直撬开她的唇齿,温柔的品尝起来。感受着水落炎的温柔存在,花宴缓缓闭上了略带着惊怔的双眼,开始回应起水落炎。
待得花宴呼吸急促,水落炎才缓缓放开她,看着花宴被吻得红肿的双唇,水落炎满眼笑意。花宴用力吸了两口气,稳稳了心绪,抬眼看到水落炎正一眼笑意的看着自己,脸上一热,立马垂下了眼眸,道:“我……去试试那喜服。”说罢,逃也似的走开了。
“需要我帮忙吗?”水落炎勾起嘴角,转身道。
“不用不用。”花宴连忙拒绝了,迅速拿了那喜服躲到屏风后面。
看着花宴那么快速的钻到屏风后面,水落炎嘴角的笑意顿时漾开了。躲到屏风后的花宴眨巴着她那双大眼抱着衣服舒了口气,脑中却想着这是落炎第几次主动吻她了,而且好像每次都是在她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自己会想着偷吻落炎,怎地落炎主动了她反而会觉得不好意思了,何时染上了这种弱受气质……回味反省少时,花宴举起手中的衣服看了看,咧嘴笑笑,开始换装。
当身穿华丽喜服的花宴出现在水落炎眼前时,水落炎那刚将茶盏送到嘴边的手顿住了,鲜色的华服衬得花宴的肌肤吹弹可破,此时花宴的脸颊又染着些许红晕,眉目中透着些羞涩,使得原本娇美的容颜更加楚楚动人。水落炎怔了一瞬,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向花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