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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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了东苑便一直待到晚膳过后才离开,花宴若不是想着还得回将军府去,便是不打算走的,回忆起当初她和金灵儿住在东苑的日子竟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很是怀念。
虽然知道将军府的护卫深严,但为了安全起见,水落炎还是在上虓营里挑了一队冰士随行护送花宴。水落炎从内心亦是不愿送花宴回将军府去的,毕竟在她眼里那所谓的礼数和花宴的安全比起来根本不足为道,但她不想委屈花宴在宫中悄然与她成婚,她要名正言顺的将花宴从将军府迎进浴和宫,当着寒云城所有生灵的面,让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瞧着。还有那曾囚禁过她五百年的规矩,可以束缚她曾经的五百年光阴,却再也束缚不了她未来的任何时刻。
除了她的两个哥哥和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玉央,没有人知道她曾被那不许同性通婚的族规囚禁于七玄峰五百年之久,曾经的自己太稚嫩太脆弱,无心亦无力反抗,现在的她虽不确定若反抗能否得胜,但她心中一直是执意要破了这无情无理的族规的。也正因如此,她当初才会答应与霓刹的成婚,却不想阴差阳错的被花宴给妨碍了。现在换了花宴与她成婚,能不能算是花宴还她的。
她料定对于她和花宴的成婚之事皇兄不会在殿上表态,只会先提出来看群臣的反应,所以只要花宴的父亲不反对,再说几句感恩之言,那些下臣们便不会去得罪手握重权的安城将军,下臣们没有反对的声音,她的两个哥哥,特别是皇兄凤极,自然不会再有任何理由反对。她可是一直记着当初皇兄的那句话,‘若你能掌控一切,你便去做!’,在之前那几年里她一直为这句话努力着,否则那些下臣们也不会这么规矩了。
偌大的浴和宫一直沉浸在喜庆之中忙碌着热闹着,水落炎心里却莫名的觉得空荡荡的,想着真该再晚些送花宴回将军府的,或者花宴根本不需要提前回去,只需明早和她一起去寒云城转一圈,算作迎亲便可。
而回到将军府的花宴又岂能安心入眠,与父亲小叙之后,回到自己的闺房中休息,却毫无睡意的。想到明日便会与落炎成婚,既有些紧张又充满期待。原本以为她的父亲会极力反对此事的,毕竟以前她的父亲希望她进宫后能得圣皇宠爱,巩固自家权势,而她却一直待在浴和宫中并未接触到圣皇,现在更是要与公主成婚,想来父亲定是非常失望的。但刚才见父亲是真心欢喜的,并非强颜欢笑,也不知落炎与父亲说了什么能让父亲真心接纳此事。也或许,是父亲念及当年犯下反逆之罪时,落炎于他有过饶命之恩。
新婚之日终于在两人满脑思绪中姗姗到来,将军府里的侍女们忙着为小姐梳妆打扮,浴和宫里亦是忙碌非常,各处贺礼在破晓之初便陆续送来,让侍女们接得手软。
圣宫内,惑天已经将成婚之礼所需准备完善,按照皇族成婚礼节,水落炎是嫡亲公主,固迎了花宴之后需去祭告先皇,之后到圣宫向当今圣皇行礼,然后是身份高于自己的皇室宗亲,皇叔已在反逆失势后自封,如今高于她的便只有王兄惑天了。而群臣们,圣皇已经邀了他们到圣宫观礼,因着外臣不可入内宫,喜宴便自然设在了圣宫,宴请群臣。
水落炎通宿未眠,自是已经早早的梳妆打扮完毕,来到宫门前看着已经准备好的迎亲队伍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那原本通体雪白的宝贝也因着这喜庆被打扮得变了样,更添神气。水落炎移步到宝贝跟前,抬手抚了抚它的头,今日可就要辛苦宝贝了。她弃了原本该用的华丽轿辇,宝贝才能让她更真实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未再逗留,翻身上马,水落炎一双琥珀色明眸直直的注视着前方,轻言一声:“出发。”
长依闻言,向水落炎微微颔首,继而立马抬手示意,一时间鼓乐齐鸣,彩旗临空,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开始向将军府行去。
☆、第一2三章
寒云城,万人空巷,今日似乎所有冰族生灵都聚集到了街道两旁,那些足未出户的身子也是往外探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屋外动静,格外留神,这些都只为能一睹他们公主的绝色容颜。
冰族生灵们只知道冰族皇室有个公主,封号浴和,脾性淡漠,容颜绝色,却只是耳闻,并无生灵见过其真容。上次浴和公主欲与焰族瑾王成婚,颁下谕旨休身百日,举族同庆,让他们大为惊疑,惊疑之余也想亲眼目睹下皇族气韵,只可惜公主在宫中成婚,他们不能实在的沾到那份喜庆,不过到最后此事却因皇叔反逆之事作了罢,惹得灵界传言纷纷。这次浴和公主与将军之女成婚,听闻浴和公主会亲自出宫去安城将军府迎亲,好奇已久的冰族生灵们又岂会错过这目睹公主绝色的大好机会。
那喜庆的鼓乐声越来越来大,越来越近,街道两岸的冰族生灵们不约而同的都看着浴和公主行来的方向目不转睛。也不知是那鼓乐身太大了还是怎地,偌大的寒云城,这一时间入耳的便只有这喜庆的鼓乐声声,再无其他声响。
一只全身金黄的比翼鸟嘴衔锦囊临空飞来,带出身后那迎风飘扬的皇族旗帜出现在大家眼前,紧接着鼓乐师,侍卫侍婢些一一出现,井然有序的两列队伍中间一抹沉稳端庄的身影赫然入眼,那身影的目光一直平视着前方,双手十分自然的拉着缰绳,着一身红底金丝绣纹的喜服坐在一匹迈着稳健步子的白马上,一头银发向上盘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抹额正中那颗红玉代替了额间原有的火焰印记,衬得那原本绝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魅力,抹额两旁的银发自然垂下直到腰际……入眼的,无一处不宣示着她的高贵。
大方出现的浴和公主让无数双眼睛看得痴了,忘了眨眼,更忘了礼数。
人群中,一个青衫男子看着那迎亲队伍中的浴和公主笑得很是灿烂,与周围一堆痴望的表情形成了强烈对比,就在迎亲队伍走至他那方地时,他突然扬起脖子大喊一声:“恭贺公主,喜结良缘!”
这突如其来的贺喜声撞进鼓乐声中显得突兀,闻者皆是心下一惊,少顷,街道两岸此起彼伏的响起了这同一句贺喜声:“恭贺公主,喜结良缘!……”淹没了鼓乐声这个先前的主角。
听闻着冰族生灵这无数声的道贺,泰然的水落炎眼底露出一丝笑意,不过这笑意却不是因这此起彼伏的道贺声,而是因着那第一声道贺的声音她是熟悉的……偶尔出一次槐林的无为竟也来凑热闹了。
将军府外,一个侍女正急切的观望着,当那天空中金黄的比翼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时,她迅速转身朝了府里跑去,边跑边大声道:“来了,来了……”
寝房内已经梳妆打扮好的花宴听到外面声响,突地站起了身,正欲往外移步,却听一旁的玉央嗤嗤一笑,道:“小姐可是等急了?”
花宴侧头嗔了玉央一眼,满面绯红,也不知是妆容原因还是心下紧张激动所致。
那侍女的喊声惹得将军府众人绷紧了神经,安城将军正了正衣冠率先向门外迎去,其他子嗣家眷见状紧跟其后。侍女一路喊着直奔进花宴寝房屋里,喘着粗气道:“来了来了,小……小姐……,来了……”
“你这模样,怎地比小姐还急?”不待花宴开口,玉央便率先对侍女打趣道。
闻言,花宴看着眼前侍女气喘吁吁的模样忍不住抿嘴一笑,这是她以前生活在将军府时的贴身侍女,听说打小便伺候着她,但要比她长几岁。当初选秀进宫时,她想着深宫孤苦,便不愿让这姐姐也陪着进宫,免得葬送了大好年华,于是将她留在了将军府里,昨晚回府见着时,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好不想念。
“来到哪儿了?”花宴走近侍女笑问道,随便抬手帮她抚了抚背顺顺气。
侍女缓了缓,道:“眼下迎亲队伍应该到府门外了,将军已经出去恭迎了。”
府门外,行至此处的迎亲队伍已经停步不前,鼓乐声也在浴和公主驱马上前时缓缓停止,肃静候着。
安城将军快步行至府门口,正见浴和公主坐在那威风凛凛的白马上朝他这方向行来,忙上前行礼道:“下臣恭迎浴和公主,浴和公主金安万福。”将军府上的见状亦马上跟随着安城将军一道行礼。
“将军快快免礼,”水落炎高坐在马背上,免不了居高临下,语气却甚是真诚客气,“今日之后,浴和与将军便是自家人了,浴和既与花宴成婚,便定会把将军视作父亲般看待,固还望将军日后别再与浴和见外。”水落炎掷地有声,相信在场长耳朵的都能将她的话听清楚了。
“公主厚爱,下臣万不敢当。”安城将军面露难色,显然有些慌神了,浴和公主的父亲乃是先皇,再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与先皇平起平坐啊。何况他还有那反逆之罪在先,若当今圣皇知晓了又会怎么想,他如今可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遂继续道:“小女能得公主垂青,入宫伺候公主乃是小女之福,亦是下臣之福,将军府上下之福,下臣定带领全府上下一心一意尽心侍奉圣皇,侍奉公主,以报我皇族大恩。”
水落炎闻言立马翻身下马,走近安城将军俯身将他扶起,道:“有将军此言,便是所有冰族生灵之福了。”
安城将军因着浴和公主这一动作显然受宠若惊,一向威严有素的脸上难掩激动神色,正欲开口谢恩,却听浴和公主又道:“吉时在即,将军现下可舍得将爱女交于浴和。”
闻言,安城将军略微一愣,继而恍然笑道:“自然自然。”说罢转身正欲吩咐,转头间却瞧见玉央与侍女已经搀扶着一身喜服的花宴行至府门处了,安城将军再转眼看向浴和公主,却见那视线早已看向了花宴,一瞬不瞬,嘴边扬起了往常未见的弧度,温柔非常,赏心悦目。
花宴的脸上罩了一层红色的薄纱,露出的双眼原本一直平视着前方,在目光撞上水落炎的视线时明显一怔,随之羞涩般低下了头。
候在水落炎一旁的长依见状便移步上前欲去搀迎花宴,刚走至水落炎身边,便被水落炎扬手制止了。
水落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花宴身上,挡住长依后自己随即移步上前,缓慢的脚步逐渐加快,很快便站在了花宴跟前,同一时间向那尚在空中徘徊的比翼鸟伸出手去,金黄的比翼鸟随即俯冲直下,张口将一直衔在嘴里的锦囊放到了水落炎摊开的手掌中,随即飞离开去。
玉央见状,满脸笑意,忙将花宴的手恭敬的递到水落炎跟前,花宴亦随即抬眸看向水落炎,相视间,微赧一笑。水落炎牵过花宴的手,将那绣着七彩九尾凤的锦囊放到花宴手中,同时将锦囊上牵连着的那根红绳缠绕在花宴的手腕上,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随即手上带力牵引着花宴迈过门槛。当花宴的一脚抬起迈过门槛将要落地时,刹那间,水落炎突然微一俯身将花宴打横抱起,未再停留,径直向宝贝快步走去,临近时带着花宴一个跃身,拥着花宴稳稳的坐上了马背。
水落炎的动作快速突然,一气呵成,在场所见者一时间都愣怔着,这般不合常理的迎亲方式估计还是头一次看见着。
当水落炎调转了马头,径直离开时,随行人等才缓过神赶紧追上前去,鼓乐声也似略带仓促的再次响起,同时快步向前追随。安城将军目送着浴和公主带着自己爱女离去的背影,虽有万般不舍,脸上却也露出了放心满意的笑容,直到那迎亲队伍完全消失在眼前,他才转身回府去招待宾客。
水落炎的双手绕过花宴的腰身拉着缰绳,脚下轻拍了下宝贝的肚子,宝贝脚上便加快了些速度,使得花宴的身子往后一跌,靠得水落炎更紧了些,水落炎就势环住花宴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低语一句:“今天很美。”
花宴感受着水落炎的气息在自己耳旁流过,忽有一种面红耳赤的热,条件反射般傻傻的应了声:“你也是。”
水落炎脸上立马露出一抹笑意,虽还是往日那般浅浅淡淡的,却能明显的看出她内心的愉悦。伴着这抹笑意,水落炎脚下突一用力,宝贝立马得命般嘶鸣一声,撒开腿跑了起来,惊得花宴急忙抓住了水落炎的手臂。
那一大群迎亲队伍见公主的坐骑突然跑了起来,皆是明显一怔,眼下情景却不容他们再多做思考,亦是本能的跟着跑了起来,只是那鼓乐声在因着奔跑刮起的风声中悄悄变了调。
策马中,风不经意的刮开了花宴遮面的薄纱,露出那娇美的容颜。这一匹白马上的两个身份,样貌皆高贵不凡的女人让有幸所见此情此景的生灵们都瞪大了双眼,忘了惊叹。
玉央与长依混在那迎亲队伍中亦是追得一脸急色,因着是贴身侍女,自是不能离这两位主子太远了,但宝贝的脚力岂是她们那两条腿能比的,遂在追赶时都悄悄聚起了灵力,以至于没有被甩得太远。
正当她们心中还在庆幸着没被宝贝甩得太远时,却见前方奔跑着的宝贝突然一个跃身,临空而起,在空中展开了它那对美丽的羽翼。
长依傻眼似的停下了追赶的脚步,仰起头蹙着眉望着天空中那道渐渐远去的影子,道:“这、这……公主这也太着急了吧……”
玉央听长依如此一言,似满意的咧嘴笑笑,道:“早该如此。”说罢便聚起灵力,跃身而起。
长依还未来得及消化玉央所言,便见玉央动身离去,遂只得立马跃身而起,御风追随了。留下身后那一大群迎亲队伍,左右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老了一岁!!!!!!!
去年的今天,这两只是神马状态……反正我不记得了o(╯□╰)o
☆、第一2四章
圣宫之外,宝贝化作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带出一阵大风刮眯了周围侍从的眼,在众侍从都撇开了头避风时,还是有个反应伶俐的冰奴转身朝了圣宫里快步走去。
”Ρ丛谠靥ち思覆剑侵泻吆呒干掌鹆怂挠鹨怼?br /> 水落炎利落的翻身下马,继而将手伸向花宴,一双眼中透着温柔的笑意。花宴看向水落炎宛然一笑,将自己的手交到水落炎手上,就势下马。
水落炎动手将散落在花宴耳侧的面纱重新戴上,道:“不能让他人看了去。”
闻言,花宴微微一愣,继而笑道:“难不成与你成婚后都要戴着面纱过活。”
听闻花宴的调笑,水落炎忖了忖,随即挑眉道:“并无不可。”
“如此看来,我也得给你备上一张面纱才好。”花宴一边笑道,一边动手将水落炎刚给她戴好的面纱揭掉,惹得水落炎脸上现出一丝疑惑,以为花宴要给自己戴上了。
“与其遮挡着,还不如让世人都知道……”花宴说着慢慢欺近水落炎,待得两张脸快要贴近时才幽幽的将话说完整,“我是你的。”
水落炎看着花宴近在咫尺的面容默了一瞬,继而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牵出脸上漂亮的酒窝,同时伸手将那面纱从花宴头上彻底拆除了,随手一抛便将那面纱搭在了宝贝的头颈上。
随后赶到的玉央和长依正好瞧见水落炎将花宴的面纱扔掉的一幕,皆怔了怔,长依惊疑的看向玉央,这还未行成婚之礼,怎能揭开面纱,还扔到一旁,待会可是还要面对那么多外臣……玉央对长依笑笑,不以为然,因为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了公主脸上的笑意,这般舒心的笑已经很久没有在公主脸上看到过了,公主能这般笑着扔掉小姐的面纱定是有她的想法的,如此,相较之下,那礼节什么的便也不足为道了。
“圣皇有谕……”安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冰奴的传谕声。
水落炎与花宴闻声同时扭头看去,那圣宫门口,圣皇凤极不知何时已经负手而立,威严非常,一旁站着潇王惑天,惯常摇着他那把玉折扇,笑脸盈盈的看着水落炎的方向。花宴见状遂颔首行礼,于是在场的便只有水落炎依旧站得笔挺了。
见状,那传谕的冰奴接着扬声道:“吉时在即,着浴和公主携尊皇圣女,随圣皇陛下祭告先皇。”
那冰奴话音刚落,圣皇凤极便移步离开,潇王惑天随即跟上,还不忘朝水落炎使了使眼神。玉央和长依亦快步上前,欲扶着各自的主子跟随圣皇的脚步。水落炎却面色自若,不以为然的牵了花宴的手,看向花宴浅浅一笑,继而一手轻扶上长依的手臂,迈出庄重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