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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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可不管云隐此时是什么心情,惑天和霓刹一走开,她便又向玉央唤道:“玉央,隐姐姐的手伤了,你过来照看一下吧。”
待玉央闻言过来,花宴特地给玉央说了下云隐的伤情,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就是云隐的那只手不能动。云隐这伤本是玉央所赐,现在听花宴如此一说,心中更是愧疚了,若云隐这手真因此有个好歹,她这罪过就大了,遂向花宴应道定会好好照看云隐的。
见玉央神情凝重的样子,花宴想,即使她不唤玉央过来,想必玉央自己也会主动过来照看云隐吧。
水落炎眉眼含笑的看着花宴一副功德圆满的样子往回走来,姣好的面容映在黑夜的火光摇曳中,煞是好看,水落炎想,若就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亦是十分美好的。
花宴正沉浸在奸计得逞的喜悦中,并未发现水落炎看她的目光有何不同,她重新回到水落炎身边坐下,小声道:“搞定。”
水落炎笑而不语,却伸手拉过花宴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握住。
花宴顺势朝水落炎身边靠了靠,道:“我之前还以为你不会让隐姐姐跟着我们的。”
水落炎默了一瞬,应道:“你忘了云隐的身份,即使我不让她同行,她也会悄悄跟随的。”
花宴略一思忖,顿时恍然,隐姐姐是圣皇的隐臣,看来她们此次出行在途中遇到并非巧合了,而是奉了圣皇之命……花宴如此想着便也如此疑问了:“难道隐姐姐是圣皇派来的?”
水落炎不语,只微微点了点头。
“那……”花宴有些踌躇了。
“是来保护我们的。”水落炎如是言道,“槐林那儿也还有她的隐士守卫着,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花宴的脸色变了变,似有些意外,又立马放松下来,靠在水落炎肩头,道:“那就好。”
若云隐此次前来另有目的,那花宴定会为难了,水落炎又岂会看不明白花宴的这点小心思。她只是从来都看不明白皇兄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容偶磨蹭磨蹭慢慢堆啊
☆、第一6一章
另一篷内的云隐有些尴尬的看着玉央和递到她跟前的烤肉,玉央这是在喂她?若这事放在以前,她肯定是很乐意的,绝对笑呵呵的接受,但是现在她却非常的不自在,这一只手被花宴吊着,她就觉得够丢脸了,若进食都需要别人喂了,定会感觉自己已经残废了。
若是其他人来照顾她一下或许她还容易接受些,却不想让玉央来照顾,不想在彼此的身份上又把距离拉开了。于是乎,云隐向玉央伸出另一只还自由的手,笑道:“我自己来吧。”
玉央面色无异的静默着,不应云隐,手却躲开了。
“我这只手没事。”云隐伸出的手就势在空中晃了晃。
玉央并不理会,径直将肉又递到了云隐嘴边。
见玉央坚持,且已经微蹙了眉,云隐只得放下悬在空中晃动的手,乖乖的张了口。
云隐为了不让玉央再喂,遂吃了一点便称自己已经吃饱了,玉央闻言随即收拾起食物起身离开,云隐顿时又失落了,原本还以为玉央会坚持再喂她一点的。自她在林中对玉央表露心迹以后,玉央就一直未开口同她说过话,她也猜不透玉央到底是何心思,所以心情一直很是复杂啊。
云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玉央的身影,思虑着自己之前是否太冲动了点。若是没有先前之事,她们现在定不会这么尴尬吧。
花宴再次来到云隐帐前的时候就见云隐目送前方出神,竟完全没注意到她,遂顺着云隐的视线看去,不禁莞尔,凑近了些道:“隐姐姐是在看什么?怎看得这般入神?”
云隐似吓了一跳,突地回神,抬头一看是花宴,立马便想问问为何突然要把她的手臂吊起来,刚一张嘴还未问出口,却见花宴在她身边放下一物,边道:“待会儿让玉央帮你换药吧。”
云隐扭头看了一眼花宴放下的药物,再抬眼,却见花宴转身欲离开,忙道:“诶,你替我换了不成吗?”
花宴闻言止步,打着哈欠回头,道:“困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隐气结,看着花宴的背影蹙眉,她到底是何时何地何事得罪了花宴?这宴妹妹何时又变得如此小气记仇了?!
云隐拿起药叹气,她不想玉央照顾,花宴却偏偏什么都吩咐玉央来。眼下,她若不想劳烦玉央,便只有自己动手了。但是她的伤在肩胛处,要换药还得脱衣服,她抬眼环顾,这么多人在旁,怎么方便,若躲到帐内,又借不了外面的火光,黑黢黢的,也是不方便,思虑再三,还是算了吧,这药她就不换了,少换一次也死不了吧。
花宴往回走时顺道给惑天、霓刹道了安寝,还特意吩咐长依早些歇息不用再伺候了,继而回篷后便和水落炎钻进篷里,拉上了帘子,看样子是准备安歇,不再出来了。
那简易的小篷一时间变得封闭寂静了,只那帐面还微微晃动着,不知是帐中人动还是夜风捉弄。
惑天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微动的篷面,正想打趣两句,却见霓刹看着那方的眼神略显黯淡,遂转言道:“如此……瑾王也早些歇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了。”说着便站起身来欲离开。
闻言,霓刹收回视线,亦随之起身,扬着惯有的笑容,微微颔首礼道:“是霓刹打扰了,潇王爷安寝。”
惑天亦笑着颔首回礼,未再言其他,随之抬眸左右看了看,继而跃身而起,少顷间,只见他四平八稳的躺在了一棵树枝上,潇洒的摇着他的玉折扇。
霓刹见状也不惊诧,似早知道惑天会有此动作般,她站在原地默了默,抬眼看了看周围,见玉央走向云隐的帐篷,她亦唤了炘儿,转身进帐。
连绵的山林罩在寒星冷月下的雾色之中,幽静之外也显得凉薄。那一层薄薄的雾气,横在山林与星月之间,彷如一层白净的地毯,看着倒也舒坦。
一个球体状的光圈缓缓自那层白净的地毯上升起,少顷间便浮于那层薄毯之上。
花宴紧紧的握着水落炎的手,面色激动的看着自己脚下,她们被这无形的结界托着缓缓上升,结界把她们包裹着护在其中,将夜间的寒风凉气都挡在了她们身体之外。
抬眸远眺,夜色中,除了她们的临时宿地处有星点火光外,尽是黑暗。
“坐下试试,或者躺下也可。”水落炎在花宴耳畔轻语。自从进了这结界,花宴一直都表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下去了似的。
花宴偏头看看水落炎,相视一笑,继而依了水落炎之言,慢慢放低了身体,试着在结界中坐了下来。手掌触到结界内壁,竟是温热的,不知这个结界耗了落炎多少灵力。
与花宴的小心翼翼相比,水落炎就自然多了,她利落的在花宴身边坐下,而后径直躺下了,单手枕着头,望着星星点点的浩瀚夜空。
花宴见状也随之躺了下来,也单手枕着头,另一手却不忘伸过去握住水落炎的手。她们假装歇息却瞒着大家偷偷来到此处也不知被发现没有,思及此,花宴嘴角便漾起掩不住的笑,她顿时觉得有一种私奔的感觉。
“在笑什么?”水落炎微偏了头看着花宴问道,难得再见花宴露出这般可爱的傻笑模样。
“啊?”花宴一愣,随之呵呵笑道:“哦,我是想到让隐姐姐叫玉央给她换药的场景,就忍不住想笑,想不到隐姐姐也有今天啊。”说着花宴又呵呵的笑了,她可不会给落炎说她觉得她们这是在私奔。不过说到此,她还真是想看看隐姐姐请玉央换药的情景啊,一向强势的隐姐姐示弱会是个什么状况……
水落炎浅笑,道:“明早回去就知道她们是什么情况了。”
“嗯。”花宴随口应着,随之又想到什么,立马撑起脑袋看向水落炎,道:“我们今晚是要在此处过夜吗?”在这结界中?在这星辰之下,层林之上的高空中?
水落炎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花宴默了一瞬,挑眉道:“不可以吗?还是,你不愿意?”
“没有啊。”花宴呆呆的笑开了,重新躺好,道:“挺好的。”她原本以为落炎带她出来只是安静的过一会儿二人世界,待会儿就回去的,若是整晚都在此,呵呵呵呵……自然也是挺好的。
“这里好啊,看那辽阔的星空多美。”花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感慨着,不知是因着她们身在高处还是这灵界离天上的星河更近些,使得她眼前的星点伸手便可触及一般,她握着水落炎的手一同举起,笑道:“只手可摘星辰。”
可惜,近在眼前的星辰,实际上却远在天边。
水落炎浅笑着看着被花宴举在空中摘星的手,心下一动,温柔的拉下花宴举在空中的手,继而撑起半边身子侧向花宴道:“闭上眼睛。”
“嗯?”花宴一愣,茫然的看着水落炎。
“先闭上眼睛,待会儿我叫你。”水落炎如是说着,一手遮在了花宴眼前。
“哦。”花宴茫然的应着,虽不知道落炎要干什么,还是听话的乖乖闭上了双眼。
她能感觉到水落炎起身离开了她身边,是去做什么了?花宴脑中开始快速的思忖起来,不会真的摘来一颗星星给她吧,当然,她肯定知道天上的星星是摘不下来的,那会不会是去捉了萤火虫给她?言情剧情里可都是这么设计的。思及此,花宴心中有点小小的激动,不过,她之前好像没有在这林中看到有萤火虫之类的,细细想来,她在这灵界好像都未曾见过萤火虫这个物种……
就在花宴脑中正百思千回间,水落炎俯身在她耳畔轻轻道了声,“好了。”
花宴闻言,心间一动,反倒不敢立马睁开双眼了,她闭着眼缓了一会儿,稳了稳呼吸,方才慢慢的睁开双眼。
仰望夜空,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一片美丽的星空,只是感觉离她更近更透亮了些,真正的彷如眼前,她禁不住又伸出手去,触摸星辰,一颗晶莹透亮的星星真真的挂在了她的指腹上,有丝凉意,她睁大了眼惊疑的收回手来,那颗星点珍珠般生在她的手指上,透着晶莹的光亮,她将挂着星点的手指移到水落炎跟前,满心欢喜的看向水落炎。
水落炎淡定的笑笑,对花宴柔声道:“只手可摘星辰。”
她聚这山间雾气成星,如花宴摘星之愿。
花宴难掩激动之情,立马坐起身来,再次伸出手去抚摘星点,一颗颗晶莹的小星点在她手上渐渐融和变得大颗了,她将手上大颗的星点移到水落炎面前,笑道:“摘星为佳人”。继而拉起水落炎的手,小心翼翼的将摘得星星移交到水落炎的手指上。
水落炎眉目含笑的看着自己手指上挂着的这颗晶莹的星,花宴的心意她自然明白,只可惜这聚雾而成的假星不可永恒,她不能将花宴为她摘的星随身携带着了,此种想法也不可此时说出来扫了花宴的兴。水落炎抬眸看向花宴,正对上花宴那清澈的目光,目光中透着言不尽的欢心。
看着看着,水落炎的嘴角慢慢扬起,展开眉眼笑了。她举起另一只手,露出手腕,腕上的红绳跃然入眼,绳上系着花宴给她的。她将手指上的星点覆在之上,用了灵力让那星点慢慢渗进玉里,与融为一体。
花宴睁大双眼呆呆的看着,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地,只觉那瞬时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了许多。随之又见水落炎带着的手在空中舞动了起来,她还不明就里,水落炎就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转移视线。
花宴扭头看去,只见那片闪亮的星空中挂着一个大大的心型,心中由星点组成了四个大字,“与星永恒”,高高的挂在她眼前,花宴怔怔的看着那四个字,脸上渐渐浮现出暖心的笑容,泪水却也在慢慢滑落。心中涌着无法抑制的悸动,她转身紧紧的抱住了水落炎。
水落炎的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温柔的将花宴拥在怀里。
望着那片真假星空,水落炎思绪久远,许久后,她轻启双唇,在花宴耳边柔声吟唱:
星点点,眨眨眼,伴孩儿入眠
好孩儿,闭闭眼,美梦香又甜
慈母抚儿面,儿抓母袖衫
星点点,眨眨眼,母哄儿入眠
……
作者有话要说:
腻歪着前行……
☆、第一6二章
清晨的林中雾气未散,反倒比夜间更浓密了些,但,些许是因着宿营地通宵生火的缘故,这片地里并没有浓浓的雾气缠绕,可见度尚且良好,没有雾气蔽目现象。不过,早间的寒意却没有减少丝毫。
睡梦中的云隐本能的拉扯着身上的‘被子’让自己盖得更暖和些,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缩了缩身子。帐外传来马儿的呼呼声,似乎吵了她的美梦了,喜欢赖床的她习惯性的抓起‘被子’盖住头,腿上却立马感觉凉飕飕的了,少顷,她猛地掀开‘被子’,睁着朦胧的双眼左右看了看,继而腾地坐起身来。
云隐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那‘被子’实际上是两件斗篷,一件是她自己的,而另一件,是玉央的,但是昨晚睡在她身边的玉央早已经起身离开了。她竟在这山野中贪睡了,定是因为玉央在旁让她睡得太舒坦了才会如此失了分寸,嗯,一定是这样的。
昨夜她本已决定不换药了,可惜放在旁边的药被玉央看见了,玉央可是花宴身边的人,一见那药便知道是要换药了,于是乎不管她怎么拒绝,不管她多么难为情,玉央还是拔了她衣服给她换了药。但是玉央却不愿与她同帐歇息,若不是她坚持玉央不进帐她也不睡,估计玉央会在外面待一晚上了。
现在她脑中是隐约有点印象的,昨晚迷迷糊糊中感到冷意睡不踏实时,她有本能的往暖和处钻。这山间的寒气肯定是比在屋室内更甚的,又没有像样的床褥,她能如此安稳的一觉睡到现在,在这帐中,也只能是因着借了玉央的体温取暖了。
想到此,云隐情不自禁的笑了。她掀开帐帘一角,看看外面,见炘儿伺候着霓刹在用早膳,潇王惑天扬着千年不变的笑脸和公主在说着什么,公主却面无表情的顺着马毛,似听非听。花宴和玉央离得远些,两人蹲着似在整理?4 帐靶凶埃ㄑ绲拿嫒萑词茄纤嗟模剖窃谔裱胨祷啊3ひ篮陀×菰诹种姓湛醋牌渌砥ィ急赋龇ⅰ?br /> 这情况就是……所有人都准备出发前行了,而她还在帐中睡着?云隐顿觉汗颜,赶紧收拾收拾起身出帐。
云隐一只手吊在身前,另一只手上拿着玉央的斗篷,刚一出帐,众人的眼睛似乎都落在了她身上,让她有些许不自在,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挤出笑容挂在脸上。
“云楼主睡得可好,手上的伤好些了吗?”惑天率先开了口。
“谢潇王爷挂心,睡得很好,伤也好多了。”云隐施礼笑应道。
花宴和玉央见云隐起身了,亦立马迎了上来。
还不待走近,花宴便笑道:“隐姐姐能把这山野宿地也当成温柔乡般睡得香甜,也着实厉害。”
云隐闻言,立马白了花宴一眼,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敢怎样,只得扯着笑嗔道:“哪儿来的温柔乡,宴妹妹尽胡说。”
难得见云隐嘴上隐忍,花宴也不再作难了,看了看云隐搭在手臂上的斗篷,转而吩咐道:“玉央,把早膳拿过来给隐姐姐吧。”
“是,小姐。”玉央应着声走开了。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云隐说着立马跟了上去,倒还有点像想要逃开众人的感觉。
见云隐两手不空还快步走的模样,花宴忍俊不禁,心想眼下的隐姐姐定恨自己手伤吧,单手可是很不方便给玉央披上斗篷献殷勤啊。
如此,又磨蹭了少时,一行人终于收拾好可以出发了。
水落炎拿了缰绳,对身旁的花宴轻声道:“今天你坐我身后。”以往她都是坐后面拥着花宴的。
花宴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水落炎,不明所以。
“风大。”水落炎淡笑着放开缰绳,将花宴的斗篷捂得更严实些。
明白了水落炎的用意,花宴心中一暖,道:“没关系……”
只是花宴还未言完,便被水落炎制止了,“听话。”说罢,水落炎重新拿起缰绳,率先上了马,随即向花宴伸出手去。
另一边,云隐正扬着声向玉央道:“玉央,快来扶我一把。”依着自己是伤患,很是理直气壮的。她算是尝到伤患的甜头了,待遇甚好啊。虽然玉央没给她露笑脸没言语,却是在很细心的照顾着,而且情绪上明显能感觉到缓和了许多,若说之前她恨着身上的伤让她丢脸了,那现在,她却是希望这伤能晚些再痊愈,因为这伤让她在玉央身上看到了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