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完本——by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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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默了默,道:“再摘些槐花放里面吧,玉央喜欢这槐花的香气。”
“好。”无为应完便转身走开了。
屋内云隐跪坐在床榻边用湿帕轻轻的给玉央擦拭着脸颊,长依静静的候在一旁,水落炎和花宴站在门前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才迈步进屋。
“你去仔细检查一下玉央身上可还有其他伤痕。”水落炎如是对花宴道。因为咋看之下,玉央身上并无一点伤痕,若全是内伤,便要知是何术力所伤了。
花宴闻言思忖了少顷,随之走向玉央。玉央的死因很明显也很简单,她之前便已探明了,但落炎还有疑虑,她便照落炎吩咐的做。
“隐姐姐。”花宴来到云隐身边,轻按住她的手。
云隐睫毛轻颤,默了默,缩回手来,自己退到一旁,让花宴给玉央检查。水落炎之言她听见了,同样也想知道答案。
长依见状立即上前去将旁边盛水的盆撤开了,方便花宴她们动作。
水落炎此刻又吩咐道:“长依,去帮一下无为。”
长依虽不知公主叫她去帮无为做什么,但恭敬应了声便依言退下了。
虽然花宴已心中有数,但还是重新检查得十分仔细,好一会儿后,花宴替玉央整理好衣物,方才站起身来向水落炎道:“并无外伤,全系内伤致命。”
听到花宴之言,一直回避着的两双眼眸又重新向玉央看去。
“应是先被控制住了身体,不能动弹,再被深厚灵力瞬间震碎脏器。”花宴继续言道。五脏俱碎,她突然想到沁儿,同一种手法,看来这是焰族所惯用的杀人方式。
一直怔怔的云隐双眸中顿时生出一股怒恨,她重新走到玉央跟前,拉起玉央的手紧紧握在双手中。
水落炎回想着现场也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确定玉央是被暗算的,听花宴说应是先被控制住了身体,她便立马想到了焰族的定身术,霓刹曾用这定身术对付过她,所以她比谁都了解,这完全符合霓刹的手法。只是她还是想不通,使了定身术就足够从玉央身上取得蝴蝶珏了,为何还要害了玉央的性命?
只夺了蝴蝶珏,尚有后路,害了玉央性命,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花宴见水落炎还若有所思,想来是还不大相信霓刹会如此作为,否则也不会再让她去检查一遍了。水落炎对霓刹的心思花宴猜不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而去看云隐,这才注意到云隐肩胛处的衣衫都已被血液浸透了,云隐一路上都抱着玉央,定是用力时撕裂了伤口,血渍都干了,而她们的情绪都不佳并未注意到这些。
“隐姐姐,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花宴忙道。
云隐低头看了一眼,她也没感觉到伤口的疼痛,遂淡淡道:“不用了。”
“隐姐姐……”花宴无奈了,云隐的心情大家都能理解,但又何苦再伤了自己。
云隐不再言语,动手去解玉央腰间的铃铛。
闻言,水落炎亦移步上前来,见云隐在解铃铛,遂道:“解它做什么。”
“她不喜欢这铃铛。”云隐淡淡的应着。
这一点之前云隐就对她说过,所以水落炎理解云隐解铃铛的想法,但是她有看到玉央嘴角那抹最后的笑,当时还紧紧捏着腰间的铃铛,所以她并未觉得玉央是真的十分讨厌这铃铛,遂道:“也许她并没有不喜欢这铃铛。”
云隐已经解下了铃铛握在手中,攥得紧紧的,她恨自己在玉央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是让她听到了不喜欢的铃声,她陷在深深的自责情绪里,并没有听进去水落炎之言,更没去想若是没有这铃声她们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玉央的。
水落炎见云隐已经决心拿掉铃铛,便也不想再多言其他了,已经发生的事她们也改变不了了,遂直言道:“去石室吧。”
花宴看了看云隐,不忍劝她,遂又看向水落炎,希望水落炎能让她们再多待一会儿。
水落炎蹙眉朝花宴摇了摇头,表示不可以,蝴蝶珏被夺,她们还得抓紧时间回宫去商量对策,而且蝴蝶珏在焰族的手里她们呆在外面也是很危险的。
见水落炎坚持,花宴便从床榻边退开了。水落炎随即上前,俯身去抱玉央,云隐身上有伤不适合再用力了,她们也不能慢慢等云隐心情平复些了再去安顿玉央。
见玉央被水落炎抱起离开,云隐激动得腾地起身,动了动嘴唇却是欲言又止,她没有权利去阻止水落炎做什么,也阻止不了,遂只得任水落炎抱着玉央离开,又被花宴扶着跟上去。
石室其实是药池后方山体下的一个寒洞,里面安顿着历代老圣医,那里的阴寒之气能保逝去的肉身不坏。
无为和长依已经将其中一个洞室收拾好了,铺满了雪白的槐花,香气四溢。水落炎将玉央安放在里面的石床上,随即运起灵力准备冰封玉央的肉身。
“等等,等一下。”云隐见状立马奔上前去,她不忍看到玉央被封固在厚厚的寒冰中。
“隐姐姐。”花宴伸出手去却没拉住云隐。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云隐希望水落炎能答应她的请求,但是她自己又说不出口。她是下臣怎么能跟公主提要求,而且玉央本是浴和宫中的侍女,和她云隐并无关系,又何以因玉央向公主提要求。但是她又好想玉央不被冰封在这里,更想带玉央回近水楼……
见云隐如此,水落炎终是心软了,随即收手走开了。冰封之事,可以待云隐自己来做吧。
“公主,花宴姑娘。”无为手里捧着一件叠好的衣物上前来,转移了几人的注意力。
“这是你们之前离开时,玉央姑娘托我晾干收好的,当时走得急她来不及了,现在这衣物……”无为解释道,现在他不知道要把这衣物交给谁了。
水落炎她们还在瞧无为手上的衣物是谁的,云隐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己的衣服,遂快步上前去从无为手上拿过来,仔细瞧着。衣服上被剑刺破的地方,已经缝好了,还绣了一朵紫金花在上面以遮挡破损之处。紫金花是她喜欢的花,近水楼里外都有种。
花宴和水落炎亦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花宴看向水落炎,欣慰的抿抿嘴,玉央心里确是有云隐的,遂冲云隐道:“就说铃铛不用解的。”
云隐抬眸看看花宴和水落炎,又垂眸盯着那衣服上的紫金花看了许久,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嗨皮六一\(^o^)/~
☆、第一8一章
水落炎拉着花宴出了石室,意图让云隐和玉央单独待会儿,长依见状亦立即给无为使了使眼神,跟着一道走开了。
几人从石室出来,刚行至木屋前,竟见惑天独自从林中折返回来了,意外的水落炎和花宴不解的相互看了一眼。
惑天却是惯性般面带笑意的望着她们渐行渐近。
“怎么?”待惑天走近,水落炎率先开口疑问道。
“槐林外似乎有焰兵。”惑天直言应道,“所以,还是一起回宫妥当些。”一起都能相互照应着,免得又出点什么岔子。
闻言,几人都沉默着若有所思。
“都安顿妥当了吗?”惑天又继续问道,随即转着眼珠看了看木屋四周,云隐不在这儿,想来是还没处理完善了。
水落炎知惑天是想她们现在立马回宫的,她思忖了少顷,转身对长依道:“长依,你留下来和无为一起照看着云隐,待一切妥当无事后再回宫,若有何变数亦要立即回宫禀报。”
“是,公主。”长依随即恭敬应下。
“无为。”水落炎转而又对无为道:“这槐林里你是最熟悉的,一切就有劳你照应了。”
无为立马对水落炎行了个礼,道:“请公主放心,无为定竭力而为。”
水落炎随即又看向身旁的花宴,道:“我们先同王兄一道回宫。”虽说着她的决定,却是用着商量的口吻。
在水落炎吩咐长依留下时,花宴便明白了水落炎的心思,其实她也是想留下来陪陪隐姐姐的,但是她也心知落炎肯定不放心,而且现在槐林外还有焰兵在,这种情况下落炎怎能放心让她留下来,她若坚持留下,落炎也定会陪她留下的,但是眼前回宫才是要紧的,她不想让落炎两难,遂点了点头,答应一道回宫。
如此,她们便没再耽搁什么,立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槐林外出发了。
出槐林的一路上出奇的平静顺利,使得花宴心下开始怀疑着惑天先前说的焰兵是否真的还在槐林中,水落炎却是一点都未觉得奇怪,槐林里布有阵法,还有云隐留下的近水楼隐士候着,焰兵自然不会再耗费精力往里面闯,她猜想着焰兵十有八九应是在槐林外围候着他们的,进不去自然选择就在外面等,不管怎样,她们总是要出去的。
不出所料,当他们快要走出槐林时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应在林外的湖边。
“应是印凛找到焰兵了。”惑天摇着折扇淡定的笑道。
“可是炙心?”花宴随即疑问道。她想着应是那炙心还没死心的守在外面,但是转念一想,霓刹已经得逞离开了,焰族的应该都跟着她一起消失了才对,所以很有可能不是炙心。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惑天说得云淡风轻的,似乎先前因焰兵而担心的折返槐林要她们一起走的不是他。
水落炎静静的未插话,自顾牵着花宴前行。惑天说的对,到底是什么情况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还未彻底出槐林,花宴的视线从树间穿过,便见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和印凛打斗在一起,周围围着几个手持灵剑的焰兵,身形变幻间,花宴发现那白衣男子的脸上竟还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随之心下一惊,脱口道:“是他!”
花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水落炎的手,虽然上次被掳之事过了许久,但她见到这人还是心有余悸。
水落炎随即扭头看向花宴,见花宴脸色不佳,又转而看了看那白衣男子,问道:“他是谁?”当初水落炎去救花宴时,并没有见到这个人。
惑天也一脸好奇的看向花宴等着她回答。
花宴正专心的去盯那白衣男子的手看,没有立马回答水落炎,她在找那人虎口处的红色印记,以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毕竟同样的白衣和面具可以有很多。
就在那面具男子举剑直指印凛时,花宴又惊道:“真的是他!”那握剑的手,虎口正朝着花宴她们这边。
水落炎亦顺着花宴的视线看去,见到那人虎口处的红色印记,心中顿时明了了。
惑天却是见印凛快要躲避不及,遂手中折扇一挥,隔空打开了那面具男子的剑,继而稳步上前。
面具男子随之闪避,退后两步稳住身体后,扭头朝惑天那边看去。看见惑天时眼眸微敛,再看见惑天后面跟着水落炎和花宴时,眼神波动,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些。周围的几个焰兵亦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皆持剑指着惑天,气氛紧绷。
“谢王爷出手相救。”印凛立马退到惑天身边,又低声道:“目前只发现这些。”
惑天扫视一圈面前的焰兵,看着那戴面具的男子笑道:“你们的炙心将军呢,难道她就留你们几个守在这里?”这是看不起他们呢还是太信任眼前这些个焰兵了啊。
那面具男子并不答惑天,视线略过惑天看向水落炎,盯着水落炎手中的剑思忖了一瞬,道:“我们只要乘影剑。”
闻言,惑天摇扇的手约微一滞,看着那面具男子笑得更灿了,水落炎的嘴角也隐约现出了笑意,只花宴狠狠的盯着那面具男子蹙眉怒了,其实几人此刻心下都是同样的想法,害了玉央性命夺了蝴蝶珏还想要乘影剑,这未免也贪心得过份了点!
“那、去拿吧。”惑天笑着朝水落炎处扬了扬下巴提示那面具男子,随即悠闲的摇着折扇让开了道退到了一旁。印凛也紧跟着退开了。
见惑天如此,花宴心下一紧,扭头看向水落炎,又立马谨慎的去盯那面具男子,生怕一个眨眼间他就冲过来夺剑了。
“没事。”水落炎在花宴旁边轻声道,安慰般握了握花宴的手,随即松开,移步上前,将花宴护在了身后。
那面具男子和焰兵们都紧盯着水落炎,看着她淡然的举起手中的剑柄,淡淡的道:“谁要?来拿。”
许是水落炎的气场太强了,焰兵们皆面面相觑,竟没一个敢上前去拿剑的。
面具男转着眼珠看了看周围的焰兵,默了一瞬,许是思忖着这些焰兵根本不是水落炎的对手,固亲自移步上前,突地一个跃身朝了水落炎而去。
水落炎手腕一翻,将剑直指迎面而来的面具男,这乘影剑只见剑柄不见剑身,所以第一次见这剑的面具男无法估计到剑尖具体在哪个位置,所以赶忙侧身避过,改从侧面向水落炎袭去。如此,水落炎也不跟他客气了,立马聚起灵力,挥动起手中的剑。
花宴见水落炎和面具男缠斗起来,瞬间紧张起来,蹙着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一手还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衣襟。
惑天晃眼间见花宴如此紧张,遂立马移步到花宴旁边,笑道:“妹夫……”
“叫我花宴。”紧张的花宴没好气的脱口言道,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水落炎那处。
惑天这一句话还未说出,便被花宴吼了一声,瞬间怔住了,十分不习惯的缓了缓神,随即又重新笑道:“花宴,不用担心的,炎妹的灵力可比他高出了许多,况且还有乘影剑相助呢。”这也是他选择退开的原因嘛,就这么几个焰兵也想拿走剑,搞笑呢。
所以惑天完全是端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在观战。
“是吗?”花宴心不在焉的应着惑天,话音刚落,便见那面具男被水落炎手中的剑逼得连退几步,最后跃身避开,以剑撑地。遂一直悬着的心立马放下了一些。
其他焰兵见状,眼神交流一瞬,立马全部举剑向水落炎袭去,花宴刚放下一些的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面对群攻,水落炎却还是十分淡定从容的在原地站着,未动一丝一毫,她眼神凛冽的看着地上,等待焰兵靠近,手中的剑发出一丝微弱的紫黑色光。
面具男立马通过那层光晕判定了剑身的长短,瞬间跃身而起,和焰兵们一起朝水落炎出剑。
惑天看见那剑的变化,摇扇的频率随即变慢了,若有所思,继而呼地收起折扇,敛了脸上的笑意。之前水落炎身体不适时,他见那剑也发出过同样的紫黑色光,现在已和焰族缠斗起来的水落炎看似并无身体不适,但他还是要留心注意着,以便随时出手相助。
一旁的印凛见惑天收起了折扇便知该谨慎起来了,遂也一瞬不瞬的关注着战况。
因着多出了一些焰兵,水落炎的身法便越来越快,亦能应付自如,手中的剑发出的紫黑色的光也越来越浓了。
一个焰兵的目光突然转向花宴,在水落炎这里讨不了好,他便动了心思转移目标,以最快的速度举剑朝了花宴刺去。
吓得花宴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剑,忘了动作。
水落炎发现那焰兵的目的,微一蹙眉,双眼狠狠的看着那焰兵的背影,立马聚灵力于掌心,强大的灵力近乎倾巢而出将那焰兵的行动控制于掌心之中,慢慢把那焰兵朝自己吸来,另一手挥出的剑气已经逼得面具男和其他焰兵退避不及。
本准备出手的惑天白表情了。
那焰兵被水落炎隔空往后吸着,身体不受控制的连连后退,可是还未退到水落炎跟前,身体便突然四分五裂了。
水落炎原本摊开的手掌已握成了拳头,亦不在是平常般淡定面容。
众人在这一瞬间全都惊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码着码着鼠标没反应了,一动居然冒火花了,烧焦了/(ㄒoㄒ)/~~
鼠标又报废一个……/(ㄒoㄒ)/~~
☆、第一8二章
反应迅速的惑天在刹那间甩开了折扇一挥,护住了自己的脸,免得被那炸开的血肉污染到。站在他旁边的花宴也幸得这一挥扇的庇护,他们脸上还干净着,但是衣物上还是难免的溅到了一些血液。
惑天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衣物,满脸嫌弃,但是还没来得及去心疼他的衣物,便见水落炎的手已经重新锁定了目标,将几个焰兵一同吸向自己,当那几个焰兵还悬在半空中挣扎时,水落炎突然举剑一挥,隔空削掉所有焰兵的头颅,那轻松的感觉,就像刚切掉了几个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