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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鬼相亲完本——by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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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指瑟缩着四处乱摸,眼球滚动,脸色泛白。心脏剧烈跳动之后,血流的速度却又骤然放缓,他觉得身体开始变冷,从脚趾到头颅都被人一寸寸浸没到冰水里,脉搏在皮肤下滚动的更慢,像是沙漏快要流光时坠下的一粒一粒的沙子,许久才会掉进底下的沙坑。
他需要的氧气似乎越来越少,或者说,他能汲取到的氧气只够他不言不动地躺在床上,连多动一下手指都不被允许。毛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瓷碗扒到地上,瓷片摔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数声粗糙的裂响。“焦先生…”毛玖努力按住太阳穴,细瘦的手指抖个不停,他身形晃动了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地向前扑去,扒着焦先生的胳膊就摔进了他怀里。他从焦先生肌肉坚硬的大腿上奋力仰起了头,满脸都是因焦灼痛悔而凝聚起的冷汗:“我…很后悔…相信你…”
焦先生好像被坚冰凝成的瞳仁儿突然一颤,手指居然抓不稳毛玖的肩膀。“焦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毛玖再也动不了身体,只能把头挨在焦先生腿上细细喘息,他好像抽搐一样,手指用力抠进焦先生大腿的肌肉里,声音嘶哑的像在哭泣:“我什么都…做不到…甚至没办法…阻止你…”
焦先生的裤子被抓揉的乱作一团,皱起的裤线被汗水拧出数道痕迹,焦先生低头打量了毛玖突起的肩胛骨半晌,终于用双手横过他的脖子和膝窝,将他抱回了床上。

毛玖一直不肯合上眼睛,他眼皮已经重的要黏在一起,却还强撑着用倔强的目光紧盯着焦先生。
如果合上的话…再睁开的时候,会看到什么呢?焦先生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但是其他人呢?焦先生会在乎他们吗?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个慈悲心肠的人”,焦先生用僵硬的手掌拍了拍毛玖的脸,他面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眉峰的颜色浓重了许多。察觉到毛玖脸上抑制不住的惊恐,焦先生竟还微微弯了弯眼角:“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动那个二郎,但我和老盈的账早晚也得清算,我只看重结果,过程如何,和我无关。”什么叫“和我无关?”

你要伤害多少无辜的人?毛玖的大脑越来越混沌,他心里越是着急,身体就越是动不起来,这种大脑和四肢的联系被切断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抱着他的那个人仔细地在他四肢上都包上了海绵,他被从诊所送进了地下室的最底层,那个人拍了拍他的屁股,将他往空中一托,就让他身体变轻,慢慢飘到了半空中。
这是毛玖意识还算清醒时所感知到的最后的画面了。焦先生拍了拍困住毛玖的那个气泡,气泡的外壁被他按出了手掌的形状,他托着那个气泡将它定格在了半空,时空的流动仿佛也同样静止了下去。地下室里没有钟表,但刻度的转动却在焦先生心底里蔓延开来,一格格、一秒秒地震出巨大的轰鸣,他的脑海深处被迫扯开了深重的裂纹,最开始的时候只有细微的灰印,之后这个痕迹被拖的越加深长,直到将他的神经完全扯裂。他隔着气泡用石灰似的眼睛打量了一遍毛玖的脸,随后他紧紧合上眼皮,一步步倒退着离开了。
当地下室的大门关上的时候,最后的枷锁也被无情地砸碎了。皮鞋在地面上碾出一个个土灰色的脚印,阳光被踩在脚下,阴影身体背后被尽情地拉长,因为毛玖的性格好静不喜动,所以诊所里的物体也都被摆放整齐,虽然都是光洁崭新的东西,却没什么温暖的气息。平时这里人来人往的也看不出来,但是没有来客的时候,连声音都仿佛是静止的,脚掌踩在瓷白的地面上,只能踩出一个个圆斑状的印子。寂寞吗? 踩着自己的脚印,和自己对话,寂寞吗?
焦先生站在窗边,用手掌挡住眉毛上遮住阳光,俯视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到底如何才算是寂寞?生老病死,为了生计发愁,因为缺衣少食而耕田劳作,用面具遮住自己的表情和心,用另外的一张脸去面对别人,这算是寂寞吗?如果焦先生愿意,他可以降下一场大雨,可以让桃源镇乃至周边的小镇都处于一片汪洋之中;他可以利用世间的规则,去探索最美的景色,获得最多的财富,得到最美的伴侣,但他并不快乐。 可是老盈却仿佛很快乐。
焦先生还记得自己呆在水下的时候,他如一尊化石,亦或是一座永远也不会动的雕像,他沉在蔚蓝到几近透明的水底,整个大海都随着他的心跳而震颤,他静静地呼吸,感受着流动的水波从每一块鳞片下里淌过去,鱼虾在他的尾巴下沉眠,鲨鱼在他的领地里捕食,血雾还未从海洋深处滚腾起来,就悄无声息地被吞到某个庞大生物的肚子里。
老盈并不生活在水底。
那家伙或是腾在天空上,或是趴在某个山头里,在一些人类剧组去庙里烧香的时候,他就潜在山窝里吼上几声,或让大雨从长天里倾盆而下,那些人无一不被吓的屁滚尿流,连哭带爬地从半山腰上逃下去,身后的钗环碎粉之类零落一地。
每当那时,老盈就会化为人形悄悄地跟在后面,从他们丢下的东西里捡出感兴趣的东西,或是抓住一个拨浪鼓摇上几天,或是用一些上面画着人形的红色纸片撸鼻涕,有些时候能捡到一只小棍上插着的圆溜溜的东西,那东西沾了泥土,掉在地上还会咕噜噜滚上几圈,老盈扒拉着它在地面上玩了一会儿,随后就把它抓在手心,笑眯眯塞进了嘴里。
…多脏啊。
焦先生在海底里用鼻子吐出一连串气泡,嫌恶地把脸一撇,正好撞在脸旁一只正大快朵颐的鲨鱼脑袋上。
鲨鱼兄噎到一半,只得和焦先生大眼瞪小眼,焦先生动了动须子,鲨鱼眼含热泪把血盆大口里剩了一半身子的大鱼吐出半只,强忍着心痛将血淋淋的鱼呈在了焦先生面前。
焦先生瞥了那肠穿肚烂的大鱼一眼,也同样强忍着恶心才没将鲨鱼兄吞进肚子里去。

如果一直这么下去的话…也算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了吧。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天空中开始多了许多能够飞来飞去的长条状物体,老盈没法再在天上常驻,只好回到山里,只是以前荒无人烟的大山突然多了许多行人,这些人挥舞着手中的小旗,成群结队地在山间穿行,手里的拿着的铁块还会发出咔擦咔嚓的声音。老盈只好向海底而去,但他和焦先生碰撞的力量太强,两个老家伙无法待在同一个地方,只得针锋相对地大战一场,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扑起的海浪吞没了数个人迹罕至的小岛。
焦先生输了。

他被盈先生踩着尾巴按在海底,屈辱得爬不起身,他勉强摆动着脑袋,让坚硬的头颅用力撞在盈先生的身体上,他几乎是在咆哮了,从口中喷出的水流形成强大的漩涡,将碧蓝的海底卷的活像地狱:“老盈…你为什么来抢我的地盘?谁占了你的地盘,你就去抢回来啊,你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啊!”
“他们、不能、碰”,盈先生化为了人形,像哄着不听话的孩子那样,蹲下身来啪啪地拍打着焦先生的头:“他们、的生命、很宝贵。”
在这样一个静谧的荒无人迹的海底,一个满头金发的人踩着另一只庞然大物的尾巴,那个人脸上挂着堪可称之为“纯真”的微笑,那些鳞片层层剥落似的,从他脸上逐一退化了下去。
水下依旧犹如一个滚卷的永无尽头的漩涡,焦先生用力拍打着尾巴,让礁石和珊瑚的碎片和着水波四下翻腾,他好像笑了,但是声音浑浊的像被粗糙的尖石卡破,喉底喷出的水波直撞向盈先生的脸:“他们的生命宝贵,你我的命就不是命了?老盈,我才是你的同族,我是你唯一的族人,你就这么对我?”

盈先生终于停止了拍打。
他蹲下身去,从破落的珊瑚礁碎片底部翻找,找了好久才抽出一根沾满了碎渣的棒棒糖,那糖果早就因为浸染了海水而不再香甜,但盈先生却不在意,他把糖果含在舌下,裹着塑料棒口齿不清:“你、离开这里、也能活着、他们、却不能、离开陆地。”

不能吗?时间又被强行拉回了这里,焦先生用头顶着玻璃,嘴角含了促狭的笑:“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能不能离开陆地。”
墙角的影碟机早已落满了灰,旁边成堆的影碟还是焦先生自己出去挖药时随手带回来的,他随意放了张碟片进去,舒缓的音乐就从里面流淌出来。焦先生踏着音乐的节拍走到镜子前,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的容貌一会儿,随即便迎着影像,将一从头直垂到脚的银灰色长发束了起来。他脱了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白大褂,又将浸满了汗水的背心仍在地上,赤裸着上身就走出了诊所。
成丝的雨水从天际洒下,砸到了他的脸庞上,又顺着衣领流进了脖子里。
沧海桑田,白驹过隙,千万年也不过一瞬而已。
无论是昆虫的朝生暮死,还是所谓长寿的百年命局,亦或是龙族这种不知何时才会消亡的生物,在他看来,这一切都不过是造物主的恩赐罢了。
人类因为有了智慧而制定出一系列的社会规则,在这样的规则里或是随波逐流,或是奋勇争先,试图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长久地生活下去。
而在他看来…这种蝼蚁一般的幸福是十分可笑的。乌云早已凝聚在天,轰隆的鸣响在天际凝聚,细密的雨丝接连不断地从云朵中飘下来,身边的行人都急匆匆往能躲雨的地方跑去,焦先生站在街道的中央,敞开双臂,突然仰天长啸:“啊——”
涂先生正就着茶水吃萝卜,茶杯突然不稳地一晃,水液从杯壁弹跳着溅了出来,吕小姐踢踏着高跟鞋从楼下跑上来,还没摸到门边就摔了一跤,把她的下巴都磕破了:“是不是地震了?小涂我们快跑下去!”
又一阵簸荡从地底传来,那个受尽折磨的茶杯终究没有抵御住最后一波攻击,整个化为碎片向四周溅开,涂先生慌忙挡住了脸,他已经听到了瓷片飞起时划开的风声,连绵的风刃从他额角边缘飞出,他已经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但受伤的却不是自己。
胡先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手臂横在了他面前,前者手臂被刮开了三条长口,腥甜的血液刺激着鼻翼。胡先生无暇他顾,只左手夹着涂先生,右手夹着吕小姐,直接从窗口跃了出去。
他背后插着个长而冰凉的管状物,在跃下的过程中撞到了涂先生腰上。涂先生挣扎着伸手过去摸了一把,将那东西从皮套里露出个头来。是一支磨损了的,像是个大口径狙击步枪类的枪管。

“胡先生…”,涂先生的声音很轻,在雨水中被浇打的悄无声息:“这是什么?”“在被它指着的一瞬间,我获得了神识”,胡先生带着两人跑在雨里,向桃源镇北面的那座悬崖上跑去:“我伤了那个人,穿着他的衣服逃走了。”
在他们跑过的地方,成排的窗户碎裂成块,树木倒塌,草叶倒伏,屋子里的玻璃制品尽皆破碎,四处响起惊慌失措的哀鸣,书上筑巢的小鸟纷纷拍打着翅膀向天空逃去。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被融化在水里,男人们的怒骂风中吹拂而散。狂风从山的尽头呼啸而来,雨水的势头比刚才还要猛烈,就连盈先生和何米所在的水底都感受到了震颤,那些小鱼小虾们拼了命地往柔软的沙堆下躲,何米刚刚把裤子穿上,连话都来不及说,就被盈先生抱着气泡往更深处游去,直到藏在了假山下。
何米隔着气泡冲盈先生大呼:“盈先生,这是怎么了?让我出去!”

他拍打着气泡,在迷茫中看着面前银光一闪,一个身影从水面上直冲而下,像个炮弹砸进水底,将盈先生整个掀翻在了沙滩上。

那个人是谁?

何米一拳挥过去砸上了气泡,气泡纹丝不动,他又气又急,在透明的屏障里心急如焚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这东西抓揉之后塞进嘴里。那个冲下来的人有一头银发,身架比盈先生小一些,但是浑身都散发着挥之不去的戾气。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在哪里呢?
早已被封存的记忆冲上了头顶,何米揪紧头发,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毛玖诊所里的…那个助手。
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道水波在水底毫不客气地划了开去,两个人已经在海底厮打起来,焦先生占得先机,按住对方就一膝砸在盈先生鼻子上,坚硬的膝盖和挺拔的鼻梁发出互相碾压的怪异声音,何米似乎能听到鼻梁破裂的吱嘎声,碎骨相互碾压,血腥味从鼻孔里向外溢开,将许多想靠近而不敢靠的海底生物都聚拢了过来。盈先生忍着疼痛挥起了手臂,又一股庞大的水流钻出漩涡,两股大力互相挤榨在一起,气泡仿佛从地底升起,海底被搅得乾坤颠倒,何米在这种压力下觉得呼吸困难,气泡里的氧气似乎都被这种不可抗力给压榨的越来越少,他脸色泛青,强撑着向后靠了几步,手掌沿着胸腔向上滚,最后压在了自己的颈脉上。
呼吸、呼吸不了了……谁能、谁能给他几口空气……何米眼前泛着重叠的深紫,因为世界的剧烈震荡而头皮发虚,目之所及都是东倒西歪的碎石和破碎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珊瑚,海水张开了夹杂着泥沙的血盆大口,摇头摆尾地贴在乱石覆盖的沙土上穿行,铺起来的浪花让腥气如同油烟般钻进了何米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何米睁不开眼,脸色因为憋闷而泛着不详的青灰,他踉跄地瘫倒在地上,想发出声音,却连震动声带的力气都难以维系。
一片模糊的视野里,只有两个庞大的身影依旧搅缠在一起撕打不休,有什么附着绒毛的珊瑚末呛进了何米的喉管,他压抑着声音想要咳嗽,却因为剧痛而被迫在地上翻滚,血沫像要从胸腔中爆出来那样压在舌苔下暴动,何米蜷缩着指甲在地上划出了几道长长的痕迹,小指和拇指之间都沾染了淋漓的血浆。焦先生在打斗的间隙里向这边一望,他眉眼一挑,磋磨着唇角笑了出来——他伸手揪住盈先生的头发,按住后者的脑袋,就将他狠狠飞掼了出去。

盈先生庞大的身体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随即就像炮弹砸向了何米所靠着的石头,将那块石头砸的四分五裂。

“老盈…原来你只剩这么点本事了么?”

焦先生唏嘘着站直身体,烦躁地揉捏起了头皮,将眉心的张狂都从太阳穴到鼻尖,一点点地抚平了——他好像真的万分困扰,以至于连声音里都带了些压抑不住的恼火:“你真是越来越无趣了,老子想和你过上几招,就这么难么?”
盈先生虚弱地瘫倒在地上,闻言也只是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脑袋,将沾染着血腥气的耳朵在碎石上磨了过去。他向四周虚虚拢了一下,似乎是在寻找何米的踪迹。

何米在盈先生砸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想伸手接住对方,但是乱石翻滚过后,他被推砸到了碎散的珊瑚礁上,此时也只能像个小小的团子那样可怜地蜷在地上。团子似的何米把自己拼命滚到盈先生身边,强忍着窒息的痛苦伸出手去,将盈先生的脑袋抱在了怀里。
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那个男人,不是上次在毛玖的诊所里出现的那个人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毛玖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脑海深处冒出来,又被何米接连不断地给压了回去,实际上他的每一个字都只能从心底深处冒出来。每当他用尽全力地想要说话的时候,发出来的都只有沙哑的气音,嘴唇边的气泡还未曾飘散出去,就咕噜噜地、接连不断地消失了。
有血水从盈先生的额头上向两边冲下去,它们好像不受浮力的影响,血珠落下去的频率和在陆地上的时候一模一样。那些血雾忽地挥散出去,还未曾显现就消失殆尽了。盈先生眯着眼睛摸索着,将何米从身边扯过来搂在怀里,他低下头去,像只大猫一样埋在何米的怀里翻滚,将额头和脖子上的血水都擦在了何米的衣服上。
“我说老盈,你怎么不动手呢?”
焦先生蹲在原地并没有上前,他抱着双臂,在地上随便抓了个石头,扔在空中又接回手里:“你当年占走我地盘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啊。怎么回事,这个人类把你的本性都给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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