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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鬼相亲完本——by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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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米的小腿肚在水里抽着筋转动,他的大脑整个已经当机成了麻花,和小腿抽动的频率胡乱纠缠着绕在一起。
“哗啦——”
走廊的的尽头突然传来了泼水之音。
不,不是泼水,应该是什么东西正破水而来,窗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之下,这破水的声音清晰尖锐,像根割裂的空气的银针从远方激射而来,直直穿透了何米的耳膜。
连客户的脸都没见着…他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何米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居然握起了拳头站了起来,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今天还真想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敢在他家客户的地盘上撒野!
话虽如此…可是毛二郎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不会是被这不知名的东西给吃了吧?
你个乌鸦嘴。
何米用力给了自己一拳,半张脸都被他没轻没重的手给打肿了。
“哗啦——哗啦——”
原本渐行渐远的泼水声突然停了。
何米连大气都不敢出,他的气管在这样紧张的状态下迅速收紧,空气中仿佛有根隐形的橡皮筋,正慢慢拉着他的喉管挤出他的呼吸,他一边在心中唾弃自己,一边尝试着拖动脚步…动不了了。
何米一寸寸地把目光下移,他的两只脚踝已经被绳索似的绿色海藻给牢牢缠在了地板下,确切地说何米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那东西越收越紧,他两只脚踝被捆的结结实实,连动弹一下都没法做到。
脚底好像踩进了污泥,有水草似的东西悄悄抚上他的脚趾。
天要亡我?
何米后知后觉地想着。
“哗啦——哗啦——哗啦——”
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拖着脚步拐过了一条走廊,声音的主人似乎不会抬脚走路,脚或是什么东西在慢慢拖动的时候,那声音就像锋利的镰刀从地板磨过,在血海中开辟出陆地。
两边的水流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开,原本地板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露了出来——何米看着面前被迅速开垦出的旱地,一时间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终于挪过了走廊的拐角。
腐朽的味道挤压着墙面,从每一个毛孔,每一个毛细血管深处肆意蔓延出来,何米觉得那个人简直就是个低压凝聚而成的乌云,从天幕那边缓缓飘荡过来,倾盆大雨被拘禁在这方寸之地,随时准备着淹没一切。
那…真的是个人类么?
两只手,两只脚,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貌似…是人类的模样。
可是那长长的拖到腰间的,被污泥覆盖住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啊?
那仿佛根本抬不起来的双脚,根本就是在水底下拖着走的步伐是怎么回事啊?
那走路时头也不抬,手也不晃,只埋着头阴森森地往前挪是怎么回事啊?
何米面上已经僵硬成了一块铁板,心中却是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咆哮,迅速踏平了他六神无主的脑壳。
那人突然一动,仿佛闻到了什么,他慢腾腾晃过头来,隐约扇动了几下鼻翼,污泥凝成的头发里突然露出了一只眼睛,流金色的眼瞳从缝隙里钻出,近乎暴戾地向何米瞪了过去。
何米那颗胡乱蹦跃的心终于静止了——他死机了。
正常人…会有那种颜色的眼睛吗?
暴躁的,冷酷的,阴沉的,那眼中熔岩似的火光劈出了一道流纹。流纹又狠又硬,却又色泽鲜丽,仿佛深渊中一个诱人靠近的果实,若是伸手触碰,便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何米被迫和他对视,头皮被烧的火热,简直就要融化在这样的岩浆里。
太不搭了太不搭了
乞丐的打扮关二爷的眼…
不对,这比喻不太对啊…
即使意识深处已经翻腾到了哪吒闹海的程度,但何米依旧在那个线团中揪住了一条尾巴——
“——盈先生?”
一定是盈先生没错。
只有眼前这货才值得十倍工资啊。
也只有眼前这货最像涂先生看到的那个黑影了。
啊啊这究竟是接了个什么烫手山芋啊现在退违约金还来得及吗?
宁肯卖身还债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啊!
破破烂烂的盈先生自然没空理会何米的腹诽,他一直阴沉着脸面对何米,他眼球滚圆,金色瞳仁中满溢着滚烫的光,随时准备着爆裂开来。
何米腿肚子都在打颤,牙关咬的咯咯直响:“盈盈盈盈先生你你你你好我是桃桃桃桃源镇家政服服服服务盈先生头发一抖,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他保持着原状盯了何米半晌,突然拖着脚步摩擦着地板,晃晃悠悠地挪到了何米面前。
缠着何米的海藻吓得屁滚尿流,眨眼间就缩回地板下蜗居去了。
即便没了海藻的束缚,何米还是一动都不敢动,盈先生的脚步踏到哪里,哪里就响起一阵哀嚎,地板不堪重负地迅速裂开,水气随着他的移动而向两边扩散,海星海蛇海螺之类的跑的跑爬的爬滚的滚,那样子真像是见了什么食海族的阎王。
会被踩死的吧。
人在恐惧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闭紧眼睛,所以当盈先生湿淋淋滴着泥的头颅以雷霆之势冲他砸过来的时候,何米已经提前神游天外,脑电波自动自觉地计算他挂掉之后会得到的医保数额了。
所以当盈先生握住他的手腕时,何米一点也没有反抗。
一只像极了人类的手。
手指冰凉,指骨粗硬,指缝间却意外的没有尖爪或是污泥,他的手掌白皙干净,指甲修剪的分外圆润,和身体的其它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
何米突然睁开了眼,后半句“不要我的命吗”被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天下有多少冤魂是因为嘴快而诞生的啊!
盈先生低头打量着何米,最初的阴狠暴躁淡化之后,他流金色的瞳仁变得忽明忽暗,何米在他的目光下悄悄咽了几口唾沫,还未及反应就被一把揪住胳膊,在空中被迫翻出了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然后就被粗暴地摔到了一张桌子边。
何米的屁股被摔的生疼,他呲牙咧嘴地刚想去揉,手掌就被盈先生一把抓住,胳膊被折成了锐角,关节处给牢牢按在了桌子上。
盈先生宽大干燥的手掌与何米的稳稳握在一起,盈先生用力一晃,见到何米没有反应,他便颇不耐烦地瞪视着后者,雪白锋利的牙齿在薄唇间闪烁着银芒。
等等…这是什么动作?
何米懵了。
这是不是俗称的…掰手腕?
等等,大客户先生你是不是错怪了什么,我的服务项目里不包括陪睡,也不包括陪腕啊。
再说盈先生我本来就是弯的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掰弯我啊。
何米欲哭无泪,对大客户先生像妖怪一样冒出来,莫名对他呲牙,莫名要求陪睡,还莫名要求掰手腕的事实感到了莫大的耻辱。
他的三观眼看着就要在呵呵中崩塌了呢。
呵呵,掰就掰,老子好歹是一男人,还怕掰手腕不成!
何米的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他紧紧咬住牙关,肩膀连带着手腕瞬间便暴起了青筋,他的皮肤偏向麦色,盈先生的皮肤却是被晕染开来的惨白,两种颜色在对比中互相压榨,何米的恐惧与疑惑被转化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他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紧紧盯着盈先生的手腕,斗志像泉眼从腕中翻涌出去。
何米紧紧盯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手掌,盈先生原本是迷茫地将手支在桌子上,像看猴戏一样随意支着脑袋,随着何米渐渐认真,盈先生眼中也随之汇聚起了许多光芒,原本半弯着的腰也跟着坐直了一点。
两人就这么来回角力,何米头冒青筋,脸冒红光。
盈先生哈欠连天,睡眼惺忪。
何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手掌都握的通红,盈先生的手腕依旧纹丝不动,何米好像蜉蝣去撼动大树,那点力量就像鸡蛋撞上石头,噗碌碌流出了一地蛋液。
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何米一句话还没想完,整个人就从椅子上被拎了起来,盈先生半点怜香惜米的情趣也没有,他手臂一弯,何米就被他像扛麻袋一般甩在了肩上,何米一把老腰几乎被折成两段,鼻子更是以抛物线的角度呈重力下落趋势,恰巧撞在了盈先生的下体上。
啊啊好疼。
啊啊为什么是硬的。
啊啊盈先生的二弟是金刚葫芦娃吗?!
何米被撞出了满眼的泪光,他倒挂在这人背上,整个人头晕目眩地被晃了不知多久,直到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眼里那点水光都混在里面被蒸腾开来的时候,他才隐约感到新世界的大门被开启了——这别墅里居然还有温泉?
等等水是从哪儿引的电是怎么买的火是怎么烧的钱是怎么来的?
何米的小市民牌生意经立即启动,他两眼霹雳啪啦的晃算盘,成千上万的数字在里面飞速晃动,盈先生自然不管他在干什么,而是手腕一扬,就将何米轻飘飘地扔了出去。
轻飘飘是指盈先生所用的力气,而不是指何米落在水面上所造成的冲击力。
事实上,何米像个炮弹被人一把引爆在了河里,落水之时,炮弹眼里的算盘还在剧烈地抖动。
咕噜噜——
救命——
搞什么——
我不会游泳——
医保卡还没签字不知道有没有法律效力——
冯妈妈——
家政服务中心的朋友们,再见了——
“哗啦——”
何米被人一把拉出了水面。
他愣了一下,水流汇成小溪蛰进了他的眼睛,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想哭。
简直是莫名其妙,看他这么不顺眼的话,直接辞掉他就可以了啊。
大男人一个,哭什么的实在太可笑了啊。
于是他只得伏在池边剧烈地咳嗽,眼泪和着鼻涕一起往下淌,胸腹中不知被灌进了多少水,满脸满头都是湿淋淋的,裹满了水汽的头发牢牢贴在颊边,给他平添了一抹脆弱的神色。
盈先生早就不知去向了。
谁会去救他啊。
混蛋。
何米哆哆嗦嗦地攀着池壁往上爬,这池壁湿滑,石块根本不给人着力的点,温泉水又十分的烫,蒸腾起的雾气把这里包裹成了一个蓬莱仙境,那些阴凉湿冷的腐气似乎不敢踏足这里,何米即便恼怒也不得不承认,这池水让人感觉舒服,他并不想离开这里。
于是他开始打量四周,这温泉所在的空间足有二百平米,修缮一般但是水源清澈,四角龙头源源不断地吐出水流,这里四周都雕绘着不知名的壁画,那些壁画看上去也是年代久远,连颜色都因日复一日暴露的在外,而没有了最初的灵气。
他正想爬起来去探个究竟,远处的水波突然一荡,流纹呈漩涡从中心向外扩散,碧色的清泉在泉眼处向外翻涌,一个身影如跃起的鱼从水底破浪而出,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满头金发泼开水雾,在满室醺然中划出耀眼孤线——随着最后一次扑打在水面上的声响,一个赤裸强健的身影突然从水中立了起来。
这人身高足有一米九以上,流金长发紧紧贴在腰间,偏白的皮肤肌肉匀称,胸肌和腹肌被雕刻的颇为整齐,原本那些污泥散尽之后,那头和瞳仁同色的金发就显得十分张扬,隐在发丝下的脸棱角分明,嘴唇削薄,颧骨和下颚线条冷硬,散发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凌厉。
何米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水流沿着那人的人鱼线往下涌去,顺着结实的大腿曲线毫不羞耻地向下淌,乖乖趴伏在体毛中的二弟懒洋洋地动了一动,似乎因为被吵到休眠而感到不爽。
那巨物即使没有动弹,看着也是紫黑粗壮,青筋暴起,一看就是根身经百战的屌。
何米马上就想到了他的鼻子刚刚和这二弟的亲密接触——然后他脸就青了。
似乎是因为这池水抚慰了盈先生的暴躁,他阴郁的气息比刚刚减轻不少,整个人也散发出了一种略微平和的气息。
即使以何米这么一个平民牌基佬的眼光来看,盈先生的长相也太过出色了。
不过,那什么世界第一的美貌七彩的眼泪宇宙第一富豪天凉王破等杰克苏形容词就算了吧。
而何米在偷偷摸摸地观察着盈先生,盈先生也在光明正大地视奸着何米。
这个两条腿行走的生物…和之前遇到的不太一样。
何米刚刚喝了一肚子水,现在可怜兮兮地软靠在池壁上,他的形象和“英俊潇洒”半点不沾,但这么多年一直努力保持体型,身材虽然称不上健美但也匀称,那些半透明的衣服贴在他身上,衬的胸前两颗被磨肿了的红豆更加鲜艳,其视觉效果在盈先生的眼中被放大了数倍。
盈先生本人还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同,他家二弟却闻风而动,很快就屁颠屁颠地立正敬礼了。
何米的脸更绿了,毛二郎的话再次蹦进了脑海——
“不约,盈先生我真的不约”,何米把背用力向后靠,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如果敢强迫我,我我我我…”
士杀不可辱性命虽可贵节操不可抛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梦亦如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如果让他在约和命之间选一个的话那真是太可笑了命算个什么东西尊严才是男人活着的根本……约吧。
盈先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何米却能察觉到他的诧异,他在这边犯傻,那边盈先生已经慢腾腾凑上前来。
盈先生眼里满是迷惑,似乎是想透过水雾探察何米的表情,结果却脚下一滑,随着噗通一声巨响,他一个猛子便扎进了何米怀里。
那坚硬成花岗岩的鼻梁,则是完完全全、正正好好、分毫不差的撞上了何米家的二弟。
这天可真蓝啊……
这树可真绿啊……
这蛋可真疼啊……
何米连哼都没哼一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第四章 崩塌的三观

何米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呢?
如果一个人到了客户家里,先是被熏,然后被追,再然后被摔,之后又被灌,最后还被砸,那这个人轻则辞职,重则杀人。
可是何米非但没有杀人,反而在清醒之后就把自己裹成了团,一脸郁闷无奈地望向了盈先生:“盈先生,你能和我说句话吗?”
盈先生非但没有理他,还把整个脑袋都扎进了何米的下体,他那又硬又高的鼻梁在何米的二弟上磨来蹭去,滚来揉去,简直是把那二弟当成了个发酵的面团,只可怜了何米,他二弟被人挤在案板上百般蹂躏,他这大哥却没有反抗的力气。
何米的衣裤被撕扯的零乱,他之前连怕带吓,现下更是连推开盈先生的勇气也没有,于是也只得悬着心任对方流氓,在盈先生中场休息的时候偷偷插了一句:“我能回去了吗?”
回去一定要求涨工资涨福利涨五险一金涨养老保险涨
不对,最重要的是先把盈先生的信息收集完善。
他一定得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何米心中打定主意,刹时满血复活,于是开始跃跃欲试着套对方的话:“盈先生,你为什么来到桃源镇?”
话音刚落他就眼前一花,整个人又被盈先生拽回了池子里。
盈先生力气极大,手腕轻转间就将何米按在了池壁上,然后他伸手到水下捞了几把,轻而易举地抓了一个物件出来。
何米拼命扭头向后看,盈先生握在手里的东西有个墨绿色的外壳,几只脚从壳子的孔洞中来回伸缩了几下,很快就完全吓进了壳子。
任盈先生如何摇晃,它们也不敢再向外挣扎了。
等等……那是海龟?
何米愣了,直到他的衣服被盈先生撩上去,那坚硬的龟壳挨上了他的后背,何米都还是傻的,不过盈先生刚一动作,何米就失声惨叫了起来。
“盈先生住手疼疼疼很疼别搓啊啊啊很疼啊啊啊
谁知道那龟是不是千年老龟啊那壳坚硬的像石头一样啊我去捡肥皂的时候是用搓澡巾而不是用这种东西啊啊啊等等,搓澡巾?
盈先生这个动作……是在给他搓澡?
何米浑浑噩噩的靠在池壁上,对这个世界绝望了。
勤劳的盈师傅把何米前前后后地搓了个遍,直把何米那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搓出了白色。在满池滚烫水汽之中,何米像个煎饼被盈先生翻来揉去,拍来打去,腰和大腿被掐的又青又紫,胸前和臀瓣已经隐隐透出了红痕。何米酸软着身体任盈先生动作,等盈先生停手之时,他已软成了个熟透的虾子,脸色白里透着红,没了盈先生的支撑,他腿一软就从池壁上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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