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完本——by花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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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名越想越不爽,他必须要问个清楚。这次的好友,他已经聊了几天,名字记得也比较清楚。他重新在蓝田里搜索到对方,又重新把他加了回来。
龚名本着好聚好散的精神,诚心诚意地询问对方:“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感觉不舒服的事情,我在这里先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在拉黑我之前,能给我个理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真的有点伤人。”
打完这段话,龚名点燃了一根烟。本来没抱希望的他,没想到却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讯:“你有没有搞错,到底是谁拉黑的谁?我还想要问你,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突然就把我给拉黑了,没想到你还恶人先告状!”
龚名:“……”
第23章 否认与家教人选
龚名怔怔地望着显示屏,脑海中浮现的是贺辰之前从他房间走出来的情景。记忆再回溯到更早前的上周日,龚名想要在蓝田上约出来见面的那个聊天对象,他在厨房帮贺辰处理乌鸡前,他们还聊得好好的,但当他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再次回来时,却发现对方也从好友栏里消失了。
起先他还以为是自己提出见面的邀请太过唐突,让对方感觉不舒服,所以一声不响地拉黑了他。这么看来,那个人很可能并没有拉黑自己,也是被自己误会了。然而,操作拉黑的人不是龚名,那么凶手是谁,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龚名总算破解了此案,但他破解之后的心情却是五味杂陈。就在他回忆沉思之时,耳边时不时地传来“滴滴”的提示音。
龚名回过神来,看到屏幕那端的人就快要刷屏了,一直追问他:“我还想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名低着头,抬起手指默默输入:“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对方回他了一句神经病,便立刻下线了,只留下龚名对着黑掉的头像胡思乱想。片刻之后,他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龚名抬起头,冲着门的方向道:“进来!”
贺辰推门走进来,望着龚名说:“今天老师临时有事,下午没上成的那堂课说是留到明天上午补。老师离开之前,通知我说明天要让我的家长去办公室找她。”
“好,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的。”龚名淡淡道。
贺辰挠头不好意思地说:“之前我忘记告诉你了,现在才想起来。那我没别的事了,我回去睡了。”
就在贺辰转身准备离开之时,龚名下意识地叫住了他:“等一下!”
贺辰回身站住,默默地注视着龚名,等待他的指示。
龚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手中的ipad,开口问贺辰:“你今天有没有碰过我的ipad?”
贺辰听到后,表情明显有些慌乱。他低头沉默了好几秒,才终于抬起头,淡定地回答龚名:“没有。”
贺辰沉默的这几秒,龚名觉得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听到贺辰否认,龚名平静地对他说:“那没事了,你早点回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会送你去补习班。”
贺辰关门走了,龚名放下ipad,靠在床头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刚才的话问出口时,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如果贺辰回答是,承认了是他捣的鬼,那么他要如何往下进行对话?是继续质问他这么做的原因,还是训斥警告他不许这么做……幸好贺辰否认了,否则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尾。
不管贺辰是恶作剧也好,还是放不下他诚心捣蛋也罢,他要是彻底挑明了,他们以后的相处只怕都会困难。难得他们最近一起相处的时光都很平静,他不想打破这难能可贵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龚名起来后,有点担忧地走出房间。看到贺辰坐在餐桌前,一边啃着面包,一边向他问早,神情如同往常一样,他悬着的心才终于得以放下,倒是他多虑了。
龚名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贺辰刚好也吃完了早餐。他开车载着贺辰去了文化课的补习班,然后在贺辰的指引下,来到教职办公室找到昨天叫他来的王老师。
贺辰再次补交学费、办理入班手续,都是龚名陪着他来的,所以老师对龚名还有些印象。见到龚名作为贺辰的家长出现,她倒也没表现出意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这次叫龚名来的目的。
“贺辰中间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有参加我们文化课的辅导,所以现在有些跟不上授课进度。”说到这里,老师看到贺辰羞愧地低下了头,立即补救地夸赞了他几句,“贺辰作为插班生已经十分努力刻苦了,但毕竟前期落下过一段功课,所以基础是差了一点,要跟上我们现在的进度确实会比较吃力。我今天找你们家长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给他强化基础的事。否则这样下去的话,他后面的课程也学不好。”
“您说的是,王老师。”龚名先是赞同道,而后认真询问老师,“那依您看,有什么好的补救基础的方法适合我们小辰?”
王老师扶了下眼镜,开口建议道:“距离文化课的考试时间所剩不多,贺辰要从头开始学起也未免太浪费时间。况且他只是基础差了一点,但并不是一点基础都没有。就贺辰的个人情况而言,我个人是建议他继续在我们班上跟着正常的进度念,尽可能地多学多思。与此同时,你们家长最好给他再另外聘个家教,不需要盲目地为他从头补习基础,只需做针对性地辅导。比如他在做题时,那个知识点掌握的不好,便可针对那里加强讲解。要做到这种教学模式,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个家教。”
“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做家长的一定会积极配合。”龚名接着问老师,“不知道我们辅导机构里有没有合适的家教老师,我直接在您这里为小辰请一个,也比较了解他的情况。”
王老师遗憾表示:“这个真是不巧,现在能做家教的老师都满员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正是学生备考的关键时期,家教正是抢手的时候。”
老师接着对龚名说:“这也是我着急来找你来的原因,就是想快点让你清楚小辰现在的状况,尽早为他找个合适的家教,免得把他给耽误了。”
“谢谢老师,家教的事,我会想办法的。”龚名笑着表态道。
“好,要抓紧了。”老师看了眼时间,对龚名抱歉说,“我到上课时间了,今天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龚名连忙向老师道谢:“您别这么说,王老师,是你为小辰费心了。我才是以后要麻烦你,好好帮我教导他。”
王老师笑了笑,然后对贺辰说:“走吧,跟你叔叔说再见,我们去上课吧。”
龚名原本脸上挂着的礼貌笑容,在王老师的这句“叔叔”之后,险些僵掉。紧接着,贺辰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叔叔,再见!”贺辰走在王老师身后,笑的无比灿烂地挥手跟龚名说再见。
龚名的脸就要黑了,他嘴角抽了下,干笑着告诫贺辰:“好好听课!”
走出辅导班,龚名回到车上,暗叹这个周六又有事做了。他开着车满大街地去给贺辰找家教,只要看到有教育机构的字样,龚名都会走进去问一下。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现在教育资源的抢占竞争这么严峻了吗?他从上午找到晚上,跑了这么多家教育机构,竟没找到一个又有时间又适合小辰的家教。
龚名找的心烦,途中几次都想放弃,但最终考虑到他的考试迫在眉睫,又咬牙坚持了下来。但现在这个情况,让他感觉真是有点棘手。他只怕是明天再找一天,结果也是如此。
龚名没想到,他的人生里,有一天也会为找家教的事困扰。从小到大,他都没在学习上花费过太多心思,辅导班、家教之类的存在根本与他沾不上边。可现在需要的人是贺辰,他答应过雯姨要帮她照看小辰的学习状况,他总得想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替考生排除障碍才行。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换个方向。他猛地想起,小辰前几天在家里做作业时,问过他一道化学题。龚名当时给他讲解了一遍后,小辰见他很有耐心并没有反感,于是又向他请教了几道题。
龚名记得当时他给贺辰讲题时,扫了一遍他正在做的习题。那些题目对他而言,都很简单。因为贺辰是艺术生,所以考试的程度不会像普通的应考生那么难。至少在理科方面,龚名觉得那个程度,他完全能hold住。
龚名这样想来,忽然觉得自己给现在的小辰做这个家教再合适不过了。贺辰周一到周五要出去上课,周六日在家休息时,正好龚名学校也放假,他可以在家辅导他。
但是紧接着问题又来了,理科他倒是可以辅导贺辰,那么文科呢?英语方面,他虽然在国外呆了几年,词汇和口语完全都没问题,但贺辰他们要考的是正规的语法,他不敢误人子弟。再说到语文,他真是完全不行,他觉得自己的程度还不如英语,也仅仅能达到认识字和会用词表达的小学生程度。
就在龚名踌躇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龚名低头一看来电人是张云超,他的脑中瞬间惊出了一个主意,于是接起电话兴奋地对张云超说:“我正想要找你呢,把你家杜加借我用一下!”
纳尼?
护妻狂魔张云超听到后,顿时不高兴了,他冲着话筒大骂道:“龚老妖,你想死不想活,挖墙脚挖到我这儿来了是不?”
第24章 朋友与闲聊
“你真是想象力丰富,胡扯什么呢?”龚名鄙视地对张云超无奈道,“我是有事要求杜加帮忙。”
“我就说嘛……”张云超立刻换掉刚才的咆哮语气,转而笑嘻嘻地对龚名说,“我就说你也不至于无耻下流到这个地步,连兄弟的墙角都挖。”
龚名没闲心跟他扯皮,直接打断他问:“你在哪儿呢?”
张云超:“蜀香居。”
“我现在过去,等见面了我再跟你细说。”龚名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踩下油门直奔蜀香居。
蜀香居是张云超最早在c市开的川菜馆,经过近十年的经营,它已经成为c市最大的一家川菜馆了。后来他又陆续开了几家连锁店,还有一家酒吧。张云超这人虽然学习不好,但头脑却很灵光。
龚名记得自己与张云超相识是在小学六年级,那时张云超因为学业不佳留级到他们班上。同班的同学正值虚荣心旺盛的年纪,对于他这个留级生有所排斥,都不愿意跟他玩。张云超本人倒是粗神经,没有多在意。但他这人本身活泼好动,又是爱广交好友的性格。比起被人鄙夷排斥,没朋友一起玩这件事更让他受不了。
渐渐地,孤独一人的他,发现龚名也常常是一个人。那个年纪的龚名,心中刚刚萌发出一些体现自我的思想,他变得爱思考,喜沉默,不再愿意跟同龄的同学们一起玩耍。这可让张云超找到了头等目标,每天都试图过去跟他搭话。
几次对话下来,张云超发现,尽管龚名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但龚名却不似其他同学那样看不起他。于是,张云超开始整日蛰伏在龚名身边,正式开启了“骚扰”龚名的生活。这一骚扰就是20年,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老友。
龚名至今都觉得,他这辈子能有个亲密无间的朋友,简直堪称奇迹。不为别的,就说他这冷漠的性格,任谁靠近,他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的。交往几次下来,对方基本都会觉得心累而最终放弃,只有张云超一直锲而不舍地打破了龚名的壁垒,这才使他交下了这个宝贵的朋友。
半小时后,龚名开车到达蜀香居。在餐馆服务生的带领下,龚名在里面的工作包间见到了张云超。听完龚名说了一遍前后因果后,张云超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找杜加帮忙辅导功课啊!好说好说,我家杜加不仅头脑好,还最乐于助人了。”
龚名提醒他:“你别急着替人家答应下来,回去跟他好好商量一下再答复我就行。不用他花太多时间,一周只要一天就可以了。”
“这是当然,我肯定会尊重他的意愿。”说到这里,张云超话锋一转,“话说这个贺辰就是上次我在miss见到的那个小男孩吧?”
龚名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是他。”
张云超明知故问:“他现在住在你家?”
龚名挑着眉撇了张云超一眼,不耐烦道:“对啊,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有什么问题?”
张云超丝毫没被他的态度所影响,继续一脸八卦地探过头问:“那你们就没发生点什么?”
“你觉得能发生点什么?”龚名注视着他,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张云超有点急了,终于点破说:“孤男寡男,二人共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的,你说能发生点什么。”
龚名轻笑了一声,“你别逗了,上次我就向你介绍过我们的关系,他是我父亲故友的儿子,我只把他当弟弟,像亲人一样。”
张云超紧接着他的话,旁敲侧击道:“你把人家当弟弟,人家可没把你当哥哥。”
提到贺辰把他看作什么的问题,龚名猛地想起他在离开补习班时,贺辰说出的那个让他感到吐血的称呼,随即若有所思地告诉张云超,“你说的对,他可能真没把我当哥哥,有时会把我当叔叔。”
张云超听到龚名这个无厘头的回答,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大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提醒龚名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看起来对你有别的意思。你懂的,就是那种非分之想。”
龚名盯着张云超的脸,微怔了半天,没有说话。
张云超逮住这个空隙,立刻得意道:“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别跟我说你没发现。”
“我是知道……他之前亲口告诉过我。”龚名纳闷地看向张云超问,“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上次在miss,你在餐厅里向我介绍他,我开你们玩笑,结果被你着重澄清说他是你弟弟。那时候,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失落了一下。但这都不是重点……”张云超盯着龚名,好奇地问,“重点是,他竟然还向你告白了,那之后呢?”
“当然是拒绝了。”龚名义正言辞道。
张云超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桌子,“怎么拒绝了,多浪费啊?”
龚名摊手道:“浪费也没办法,他是我父亲老友的儿子,现在又正值考学的特殊时期。他母亲托我照顾他,我现在的立场很微妙,不可能若无其事地接受他。”
“是,我还不知道你嘛!事业上倒是挺上进大胆,感情里,从来只在安全区域里玩。”张云超继续分析道,“虽然是受人所托,但你这么怕麻烦的人,能让别人住进家里,还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我还是有点意外。”
“我也有点,现在也时常怀念一个人生活的惬意时光。”龚名感慨过后,一转话锋,语气无奈道,“但是没办法,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张云超看不惯地反驳他:“得了吧,谁喜欢孤独啊,只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艺了,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有深度的句子?”简直惊得龚名虎躯一震。
“嘻嘻,是杜加推荐我看的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张云超得意道,“怎么样,我有进步吧?为了跟上他的步伐,弥补年龄上的代沟,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再看你呢,就知道躲!”
龚名:“我躲什么了?”
“你别跟我说你不喜欢他!跟你当朋友这么多年,我还没看你对谁这么上心过。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帮他联系学校找家教,你比保姆做的事都多,还谎说只把他当作亲人,我看你对你爸你妈也不见得这么细心。”张云超举了一连串的佐证。
然而,龚名却不为所动,“你跟我讨论这个也晚了,我拒绝他之后,他已经说了不会再喜欢我,恢复到从前的关系,只把我当哥哥。我觉得现在这个结果挺好的。”
“好个屁!还不是因为你把人家小朋友拒绝了,人家面上挂不住,只能这么说了。”张云超忍不住质问龚名,“你今年几岁啦,这话也能信?”
龚名想到贺辰最近的种种举动,变得有点认同张云超,但他也只得无奈道:“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吧,但我也不觉得自己能做什么。我常常搞不懂他在想什么,麻烦透了……”
“这就是代沟,懂不懂?”张云超趁机给龚名上课,“你要想了解,自然要多花些心思,在这一味傻想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