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完本——by花样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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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清楚。”龚名知道杜加是真心关心他们,并不想遮掩隐瞒。但关于小辰今天表现出的态度,他确实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
杜加听到这话,以为是形势不乐观,龚名在贺辰那里受了挫。于是,他开口宽慰龚名道:“没关系,这次不行的话,你再多约他几次。你们有感情基础,我不相信小辰真会那么绝情。”
“嗯,我已经约了。”龚名望着杜加苦笑道,“成不成就看明天啦。”
如果贺辰肯来他家,那就证明他们之间还有戏。若是连这次见面都拒绝了,龚名只怕他即便是鼓起勇气重追贺辰,他的希望也会很渺茫。
“加油!”杜加一边鼓励他,一边不无担忧地对龚名说,“贺辰跟我说,他们乐团在这边的演出活动,月中时就会结束了。虽说他是有打算在这里租房子,留到音大开学时再说,但我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跟着乐团再回去巴黎也说不定……”
龚名知道杜加的顾虑,一旦贺辰决定留在国外,那么他们复合的机会就更是渺茫了。到时别说是谈情说爱,就是要见一面都难。但在现在这个他还拿不准贺辰真实想法的时候,龚名并不敢把贺辰逼得太紧。他心中想着,今天已经被贺辰婉拒了一次。下次邀约,还是等12小时之后,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去询问贺辰。
离开蜀香居,龚名独自来到家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小辰爱吃的中餐食材。虽然小辰还没说准明天会来家里,但他也说不清楚是直觉,还是企盼。总之,他相信小辰明天一定会来,所以现在要提前做好准备。
买完食材,龚名回到家时,已经接近9点了。看到家里有一点脏乱,他也懒得弄了,只把买好的肉从保鲜盒里取出,切段腌好,放进了冰箱,便洗澡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龚名才早早起来开始收拾房间,把杏鲍菇一条条地用手撕好,然后又再放进冰箱。处理完食材,打扫完家里卫生后,龚名穿上外套,拿着手机下了楼。
出门前,他看了眼墙上挂钟显示的时间,差一刻10点。昨天,龚名本来想着上午给龚名发条微信再询问一下的。但当他今天全部做好准备后,他希望贺辰今天能出现在家里的心情变得更加迫切了。
于是,他突然改了主意,决定直接开车去贺辰酒店的楼下接他,更加积极地去约他。他知道贺辰喜欢睡懒觉,他算着时间,估计等他到了酒店楼下,给贺辰发微信时,贺辰估计不是在赖床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龚名想着,在贺辰还没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让他看到他的微信,贺辰本能之下答应他的概率更大一些。
龚名带着这样的想法,脚步轻快地走进了车库。然而,他并没有想到的是,贺辰已经早早醒来,现在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两个小时前,陈鹏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直奔卫生间。寒冬的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酒店房间的窗户又被厚厚的窗帘盖住,整个房间都黑漆漆的。
陈鹏睡眼惺忪地推开卫生间的门,一个不留神直接撞到了某个软软的物体上。他感觉这个东西还热乎乎的,吓得他立即睁大眼睛,清醒了过来。结果发现自己刚刚撞上的东西是贺辰的手臂,贺辰正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弄头发。
“吓死我了!”陈鹏望着贺辰的白衬衫,心有余悸地惊叹道,“还以为撞上游魂了呢!”
贺辰白了他一眼没有吱声,陈鹏也忘了自己是要来上厕所了,继而开口问贺辰:“你怎么起这么早?要去隔壁城市扫墓?不对啊,你昨天才刚去过呀!”
“……我失眠了。”贺辰随口胡诌道。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自信、有活力,他点了点头,对自己很满意。想着自己再次回到那个家,一定要以一个全新的状态。
陈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鄙夷道:“你这气色,不用上妆都能直接上台演奏了。失眠……是兴奋得失眠吧?”
陈鹏想起贺辰昨晚回来后,嘴角就一直挂着淡笑。他问他有什么好事发生,他也不说。但他知道贺辰白天是去为他母亲扫墓了,也就没敢深问,不想过分打探别人的私隐。
贺辰被他言中,气急败坏地反问他:“那你休假日起这么早,又是要做什么啊,有约会?”
“约你妹!哪有妹子让我约啊!”戳到了陈鹏没有妹子的痛处,他激动得直把贺辰往外推,“快出去,别耽误了我尿尿!”
贺辰笑着被他推出了卫生间,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了他的手机铃声。贺辰心中立刻闪过龚名的脸,他兴高采烈地过去接了。
彼时,龚名已经开车到了贺辰酒店的楼下。停好车子,他刚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给贺辰拨号,便收到了他的研究生男学生赵宇的电话:“老师,不好了,您的办公室遭贼啦!”
86.遭窃与失约
办公室遭贼啦?
龚名举着电话,诧异地吐槽道:“这大新年的,小偷要偷东西回家过节也可以理解,但怎么会选择去大学的办公室偷啊?”
龚名私心觉得,就是学生的寝室,恐怕都比他的办公室有料。想到自己办公室里的那点东西,他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在电话这头安慰起赵宇来:“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办公室里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被翻乱的话,你也不用太慌张,等我休完新年的假,我再回去收拾。”
此刻,龚名哪里有心思管那间寸草不生的办公室。他只想赶紧挂断赵宇的电话,马上拨电话去约贺辰。
然而,赵宇并没有领会老师话语中流露出来的焦急情绪,再次开口阻拦了想要挂掉电话的龚名,“不是,老师!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丢了什么贵重物品,而是有更加麻烦的东西遗失了。听过来的警察说,好像是一份锁在你抽屉里的重要文件。”
“重要文件?”一时之间,龚名被他给说愣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的办公室里有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锁着呢?何况他的办公桌,虽然有一个抽屉是带着锁的,可他在这里办公了快三年,从来没有上过一次锁啊。他不觉得他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贵重、慎重到需要上锁的。
在龚名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赵宇继续开口向他透露情况道:“现在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就在你的办公室里。我在外面没有听得太清,他们好像在跟院长商量着要找你回来协助调查。”
“调查什么?”就在龚名发问之时,他突然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占线声音。龚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扫了一眼发亮的屏幕,看到有电话进来,是他办公室的座机号码。而后,他冲着电话那端的赵宇说,“有电话进来,谢谢你提前让我掌握情况,我先挂了。”
龚名一接起电话,便在手机里听到了院长的声音,“什么也别问,你现在立刻来学校一趟!”
“现在吗?”尽管龚名在看到这个号码的时候,便想到是学校让他过去了。可他还是故意拖延时间,在电话里明知故问道,“放假期间突然叫我回去,是有什么事啊,院长?”
院长没有跟他寒暄,语气严肃地沉声命令他道:“你先过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龚名下意识地抬起头,透过窗玻璃望了一眼贺辰所在的酒店大楼。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重新系上安全带,将车子调头,直奔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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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辰被陈鹏推出卫生间后,便听到床上的电话响了。他满心欢喜地跑过去,看也没看屏幕显示的名字便接起了电话,结果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失望之极。他已经先入为主地把这个电话当成是龚名打来的了,所以当他听到别人的声音时,才会倍感失望。
当陈鹏从卫生间回来,看到贺辰颓丧地坐在床上,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与刚才在镜子前神采奕奕地倒弄头发的精神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陈鹏一脸懵逼地走过去,关切地开口问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愁眉苦脸的啦?”
贺辰低着头,没有吱声。陈鹏想起刚才他在关卫生间门时,隐约听到了外面的手机铃声。于是,他试探地问贺辰:“是不是老john又打来电话烦你拉?我去帮你警告他去!”
老john是爱乐乐团的经纪人,四十多岁的人了,在法国有妻有子,但却总是借故来纠缠贺辰。若不是贺辰曾经向他坦白过性向,陈鹏恐怕到现在仍然搞不清楚这其中的端倪。
贺辰不知该怎么跟陈鹏解释自己突如其来的失落,按说只是没有等到龚名的电话而已。现在时间也还早,他也不必过于心急。但不知怎的,贺辰在接起刚才那个电话时便隐约觉得,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他可能今天都接不到龚名的电话。
但看到好友为自己着急打抱不平的样子,贺辰也不忍让他替自己继续担心下去。于是,贺辰轻描淡写地开口告诉陈鹏:“不是老john,是我刚才接了一个推销保险的电话。销售员跟我喋喋不休个不停,我听得有点烦了。”
“嗨!我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了不得的事呢?”陈鹏坐在自己的床上,劝慰贺辰道,“你好歹也理解一下人家的工作性质,这大过节,还在加班加点地工作,多不容易啊!”
“是是,我知道!”贺辰说着也趴回了床上。
他跟陈鹏住的是标准间,还是面积不大的那种。倒不是爱乐乐团的经费紧张,而是因为正值过节探亲时期,这家酒店的房间被订得所剩无几。乐团资深的乐手、乐师自然要先行安排,尤其是一些年纪稍长的。为了他们能够休息好,乐团的后勤人员也要将酒店的单间留给他们。陈鹏是乐团里最年轻的成员,贺辰也是受导师推荐,硬挤进来参加巡演的,他们能混上这间面积小的标间,已经算是不错了。
况且,能跟陈鹏住上这个标间,也为贺辰免去了不少的麻烦。之前,乐团的经纪人john,在法国的时候,便会经常找各种工作上的理由 ,使得贺辰无法拒绝,借故亲近他。现在正值巡演期间,贺辰要一直住在外面,他真的担心他又会以什么理由,借故溜到自己的房间来。现在能够跟陈鹏住在一起,他顿时觉得自己安全了不少。
贺辰趴在床上,下意识地翻着手机。他的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想着:龚名是不是把昨天说过的邀约忘了?他都说了明天再说了,他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还是他被拒了一次,便失去了继续约他的勇气了?不会吧……他现在可是变成成了一言不合就会强吻、绑走他的无赖,还会在意这点脸面吗?可若不是因为这些,那他为什么还不给自己打电话呢?现在都已经十点多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午饭时间了,难道他是想约自己吃晚饭……
贺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沾到枕头上,又连忙坐起来,担心把刚刚弄顺的头发再搞乱了。为了避免发生刚才坐着坐着便躺下的情况发生,贺辰站起身,走到窗台旁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半小时后,贺辰依然没有接到龚名的电话,他心里开始越来越没底。陈鹏望着坐立不安的贺辰,无奈地发问道:“你这是要走要留啊?在等人电话吗?”
贺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我跟初中同学约了吃饭,吃完可以去ktv唱歌。”陈鹏顺势邀请贺辰道,“你没事的话,要不要一起来?”
贺辰再次冲他摇了摇头,道:“你专心跟你的朋友聚吧,我不去打扰了。”
陈鹏看出贺辰这个心不在焉的样子,一定是心里有事。看他三不五时地就打开手机瞄两眼,陈鹏便知道贺辰一定是在等人的联络。在法国公寓里的时候,他便发现贺辰有盯手机的习惯。从前他在等谁的联络,陈鹏并不确定,但是现在,他对于这事,多少有了些眉目。既然知道贺辰的心事,他也没再开口多劝。他知道贺辰自尊心强,他不会故意拆穿他,以显示自己敏锐的观察力。
离开之前,陈鹏穿上外套,嘱咐贺辰说:“出去的时候锁好门,晚上要是没人陪你吃饭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带着外卖,早点回来陪你的。”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出门吧!”贺辰扫了一眼手机,想着说不定下一秒铃声就响了,龚名就打来电话约他了。他的晚餐将在那个熟悉的家里,熟悉的餐桌上进行。他会吃着龚名亲手为他准备的中餐,顺利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留下来过夜。
陈鹏走后,贺辰一个人坐在酒店沙发上,低头划着手机。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瞄一眼手机屏幕上方,留意着时间的变化。然而,直到贺辰把手机刷得快没电了,等到最后,疲倦地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也没有等到龚名的电话。
另一方面,开车到了学校的龚名,本来想着快点处理完办公室失窃的事,就打道回府接贺辰的。没想到他一走进办公室,便差点出不来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员调了学校监控室的录像出来给龚名看,龚名从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看到一个人影溜到他的办公室门口,鬼鬼祟祟地撬开了门锁,然后溜进了他的办公室。录像上显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
录像停留在这里,警察把这个画面放大。龚名看到从他办公室走出来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看不清长相,只能根据动作体态看出他是个年轻男人。
随后,警察又把盗贼脸部的画面放大,而后指着他的脸,问龚名:“认识吗?”
然而,画面的分辨率实在太低。龚名不能看清他的真实长相,他摇了摇头,回警察的话道:“不认识。”
可在他话出口的瞬间,龚名望着那镜头里的那张脸,心底又突然萌生了一种熟悉感。这张脸……他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之间,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87.诬陷与上电视
龚名回完话后,视线随即移开了录像中的画面。而后,他发现两位警察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在看着他。其中一位警察,板着个脸,像审犯人一样,再次开口向他确认道:“你确定,你不认识这个人?”
“我确定。”龚名被他这个审犯人的态度搞得有点不舒服,不耐烦地反问他:“这是盗窃也不是寻仇,难道我一定要认识偷我东西的人才合理吗?”
龚名不知道,他的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他这话音一落,便立即感受到办公室内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龚名有点摸不到头脑,但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点不对劲。
他试探地开口询问刚刚一再向他问话的平头警察:“现在是我的办公室失窃了,是不是?”
平头警察没有回话,他知道龚名这句明知故问的问话不是重点,他在静等龚名接下来的质问。果然下一秒,龚名紧接着质问他们道:“我办公室的文件丢了,你们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去抓窃贼吗?怎么反而悠闲地跑过来质问我呢?”
这一次,平头警察终于开口回话了。他好像早在这里等着龚名一样,待龚名质问的话一出口,他便立即干脆回道:“已经抓到了,所以现在到了你的调查部分。”
“我的调查部分?”龚名睁大眼睛,诧异地望着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平头警察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然后递到龚名面前,道:“打开看看!”
尽管所有的文件袋几乎都长一个样,但龚名把这个文件袋拿在手里的瞬间,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个文件袋应该就是录像里,窃贼偷走的那一个了。
接过文件袋的瞬间,龚名便不假思索地问道:“这个是窃贼从我办公室里偷走的,你们所谓的重要文件吗?”
平头警察面无表情地冲着龚名点了点头,龚名满腹狐疑地将文件袋拆开。这种文件袋在这所大学的任何一个办公室里都随处可见,他的办公室里自然也有很多。可他不觉得自己手中有哪一份文件够得上称为“重要文件”,至于让窃贼在新年夜里,冒着风险、不辞辛劳地过来偷窃。
龚名拆开文件袋,在两名警察和院长的注视下,拿出了里面仅有几页纸的合约。合同没有标题,上方只有大大的“合约”二字。龚名低头注视着那几页纸,只好自上而下地开始往下读。
当他看到“合约”二字的下方,乙方那里写有他的签名时,龚名便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才33岁,记性还没不好到连自己签过的合约都记不住的地步。他十分确定,他根本就没签过这样一份合约,它完全是被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