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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犬症候群 番外篇完本——by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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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成笑了。
“你把我当傻子哄是不是?”他冷笑道,“手机没电?那么长时间,你不会找个充电器吗?”
丁当缓缓睁开眼。
他毫无焦距的看了一会天花板,然后蹬开被子坐起身,穿上拖鞋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扯开浴衣腰带,面无表情的来到黄子成面前,一把将人搡到床上。
黄子成板着脸瞪他。
丁当笑。
“你不就是想让我你吗?”
他说道,手下扯着黄子成衣领用力一撕,衣服钮扣噼啪崩开,黄子成撑起身一拳砸过来,被丁当偏头躲过,攥住手腕压到头顶。丁当将黄子成的衬衫扯开,拽到手肘,把人两手绑在头顶,然后抬起身抓起黄子成往后一丢,自己也跟着迈上床。
黄子成双手被缚在头顶,拼命抬腿踹他,脚上还穿着皮鞋。丁当用手挡了几下,转身下床,去客厅他带回来的纸袋里取出卷尼龙绳,他回到床边,把卷起的尼龙绳解开。
黄子成瞪大了眼,说你想干什么。
丁当一手拿着尼龙绳,抬腿迈上床,走到黄子成跟前蹲下,黄子成抬脚又要踹,被他抓住脚腕,将绳子绕上去,然后硬生生掰起来扯到床头一侧。丁当将尼龙绳塞进床头板后面,绕着整个床头板来到另一侧,黄子成已经明白他想要干什么,拼了命的往边上滚,不想被他抓到,丁当将绳子一丢,爬上床扯着他另一条腿掰过来,同样用绳子捆住脚腕,吊在床头。
黄子成两条腿被倒折掰成八字捆在床头,上身被压迫在床头板和腿之间,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死死瞪着丁当,就见对方又去了客厅一趟,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把足有小臂长的剔骨刀。
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他几乎以为丁当是要杀掉自己。
丁当拿着剔骨刀,从黄子成右边的裤管伸进去开始割,一直割到裤裆。他将冰冷的刃身贴在黄子成大腿上,用刀尖挑起对方内裤边缘,一点一点往里伸。黄子成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恶心,冰冷的刀刃贴着他的阴囊,将束缚在上面的内裤一寸寸割开。
“我槽你妈……”他张嘴就要破口大骂。
夺的一声闷响,剔骨刀擦着黄子成的耳朵钉到床头板上,丁当收回手,用手背拍了拍黄子成僵硬的面颊。
他托起黄子成的屁股,在下面垫了个枕头,然后扶着茎硬捅进去,再整根拔出,又重重顶进去。黄子成疼得惨叫,丁当充耳不闻,来来回回十几次,感觉里面被捅开了,就抱着人用力的震起腰,飞快律动起来。
黄子成两眼发黑,手脚都被捆住,木偶一样任由人摆弄,他想说你弄死我算了,却根本发不出完整的字眼。丁当一言不发,动作既粗暴又冷漠,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在丁当精的那瞬间,黄子成猛然弹起身,一口咬住丁当的脖颈,死死咬住。丁当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牙齿硬生生从脖子上扯开,那里俨然已经见了血,留下一副深深的牙印。黄子成恶狠狠的咧开嘴笑,被丁当一巴掌扇歪了脸。
谁也没在享受,他们像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丁当拔出茎,下床去了浴室,黄子成大张着双腿被捆在床头,双目无神的瞪着虚空,带着血丝的液从他向外翻起的肛口里往外溢,冰冷的空气也从那里往内钻,他被冻得哆嗦了一下,脸颊擦到钉在耳边的剔骨刀,整颗心瞬间凉透。
浴室门打开,丁当围着浴巾走出来,他走到床边,拔出钉在床头的剔骨刀,将尼龙绳从两头割断,然后割开了捆住黄子成双手的衬衫。
他提着刀,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低头点了颗烟。
黄子成僵硬的爬到床边,下床,从他身边经过,踉跄着走进浴室。
丁当合上眼深深吸了口烟,道歉的话梗在喉咙眼,烦闷异常。一想到等下还得想办法哄黄子成高兴,就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他毫无歉意,发自内心的生不出半点歉意来。
他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他又有点怀念起那些女的好来,只要给够钱想怎么玩都行,爽够了就拔DIAO走人,找个地方蒙头睡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该干嘛干嘛。随心所欲,自由自在,肆无忌惮……
终究他还是那条疯狗。
黄子成走出浴室的时候,丁当已经回到客厅躺下,断掉的尼龙绳和剔骨刀被收拾起来,被扯烂割烂的衣裤也团成一团塞进了垃圾篓。床上除了那个刀扎出来的洞眼,和凌乱不堪的床褥,再没有别的痕迹。
他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俯身摸了摸被勒出淤青痕迹的脚腕,目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烟盒,伸手拿过来,点了一支。
在浴室清洗的时候,他想的是出来一定要跟丁当把话说清楚,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没了动力。
地球不会因为缺了谁就不再转,他也不是没了丁当就不能活。
可黄子成舍不得。
他怎么舍得?
黄子成将抽了一半的烟碾灭,走到客厅,在丁当脚侧边的沙发坐下。他想丁当多半还没睡着,便开口道:“我有件事问你。”
被子动了动,丁当将身翻过来,睁开眼睛。
“你手机一直关机,白天我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晚上八点多,你给我发了条短信,我给你打过去,你又关机了。”黄子成平静的叙述道,“后来楼上餐厅爆炸,我跟着其他人一起跑楼梯下去,在楼下给你打电话。我当时有点慌,没想起来发短信,结果你却正好开机了。”
“你说我们是自己人,彼此之间不能隐瞒,那我问你,你关机的这些时间,到底在做什么?”
丁当没有回答。
黄子成也不指着他回答,径自道:“你的事情,能不问,我就不问,我一点都不好奇,真的。你以前做过什么,是什么人,我也不关心。我在乎的只有现在这个丁当,你陪我一起过了两年多,我在意的就只有这个。”
“我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你能答应我吗?”
丁当直勾勾的看着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黄子成走过去,挨着人坐下。那只手臂搂住他的腰,丁当将脸贴在他腿侧,闭上眼。
黄子成伸出手,指尖穿过丁当略硬的发茬,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的头顶。
“我遇到了很多事。”
“嗯。”
“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
“感觉快要被逼疯了。”
“嗯。”
丁当沉默下去,有太多话被压在心底,不能吐露,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黄子成问的那个问题,他也没办法回答。他用力收紧手臂,将这个人牢牢锁在臂弯中,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有一些真实感。
“小时候看武侠小说,我不喜欢金庸,讲什么国恨家仇,只爱看古龙,骑最烈的马,睡最漂亮的女人,胸口有一股气,提刀便杀人……我拜了个师父,学八卦拳,他教我说,这套拳,练得就是个有进无退,敌不死我死……”
“刚上初中那年,我妈跟着个煤老板跑了,我爸天天喝酒,不管我。我在学校里打架,被人拿刀子捅了,自己去医院,缝了十几针。出来后我把捅我那人打断了两条腿,他父母上我家闹,被我爸用菜刀赶出去,学校叫我退学,我爸不干,把校领导打了,被关进拘留所……我当时就想提把刀,把他们都杀了。”
黄子成躺下来,钻进被窝,跟丁当两个人挤在沙发上,紧紧的挨着。他抱住对方搂在腰上的手臂,耳后被丁当带着热气的呼吸吹拂着,安静的倾听。
“我没想过要当兵,我爸不让,他让我上大学,念好书,出来帮他做生意。其实我高考成绩挺不错,够一本线了,报的是J大……高考完我一个人骑车去西藏,那时候青藏铁路还没修通,很少人去那边,挺乱的。我带了两把菜刀,宽的砍骨头那种,还真遇上了抢劫的……他们看我就一个人,骑了个自行车,就用摩托车撞我。”
丁当眯起眼,似乎想起了那一年,他遇上劫匪的情形,表情变得阴冷而狰狞。
作者有话要说: PS:耶稣基督!三清祖师!如来佛祖!(五体投地)
☆、CHAPTER 30
一九九九年,澳门回归,丁当十九岁。
这一年全国人民都在期盼着等待着澳门回归,到处都是莲花旗的宣传,小学生都会画。丁当在千军万马里冲过独木桥,结束了一辈子仅此一次的高考,心中有如释重负,更多的却是迷惘,迷惘着未来的方向。
他考得不错,丁老板为此奖励了他两千块人民币,这在当时已经算很大一笔钱。同学准备组队去九寨沟,叫丁当一起,他婉拒了……他去买了辆山地自行车,户外旅行装备,还有两把宽背菜刀,骗丁老板说是跟同学出去玩,实则一个人踏上了前往西藏的旅途。
他当时看了本书,说人一辈子一定要去一次西藏,让心灵受一回洗礼。
搭长途汽车来到青藏公路的起点,西宁,丁当像书里说的那样在起始处深深吸了一口空气,然并卵没什么特殊感受。实际上,只走了三天,他就知道自己被书里描述的美好给哄了,除了苦和累还有千篇一律的山坡公路,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想找个有床的地方狠狠睡一觉。
当然丁当不可能就此放弃,他就是那种撞死在南墙上也不回头的人。
他劝解自己美好总在苦难后,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自行车的链条断了好几次,万幸丁当准备充足,修车的技术日渐熟练。他端着把压缩饼干揉碎了煮出来的汤糊,一边皱眉往肚里咽,一边怀念楼底下的早点铺。然而旅途上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孤身一人的寂寞感,整个世界似乎都远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带的随身听里反复放着许巍的《那些花儿》,心情也淡淡的忧伤着,偶尔他会停下车抬头看天,一看就是好几十分钟。尽管在他的人生中,还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花儿。
这是一段在他的回忆中异常漫长的旅程,每天都有大片大片的空白,他把终点定在布达拉宫? 胂笞潘柿⒂谏椒逯系陌浊接胨娣缙〉木Α6〉辈恍欧穑醋费白判叛稣吣茄木褡刺艘桓鲂闹械哪勘辏朔嗄眩皆搅耄钡叫穆庾悖幕断病?br /> 他有了太多的时间来思考未来,回顾已经过去的人生,骑车的时候,宿营的时候,等着水烧开准备食物的时候……周遭一切都安静的可怕,没有人会来打扰他思考,丁当并没有想清楚什么,反而越来越迷惘。
他想起母亲,记忆中那个变得有些模糊的女人,她总是很时髦,跟其他女人比拼衣着打扮,嫌弃还是车床工人的丁老板微薄的工资,但她对丁当很好,给他买新衣服新耽美文库,做他爱吃的菜,教他功课,去给他开家长会……像每个称职的母亲一样。
所以丁当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怜,是什么单亲家庭缺乏关爱的孩子。
他又想起初中时的事,他始终没认为自己做错——是对方打架的时候先不守规矩用刀捅他,他才会下狠手打断对方的腿。对方用刀捅他,他没告到学校,对方却又是叫家长又是往学校里闹,简直笑死人,那个校领导就更搞笑了,只让他退学,他爸说的没错,要退一起退,两边都有错,凭什么就欺负我们?每每想到那些人的嘴脸,他心中就有无名火起,忍不住暴躁。
给他一把刀,把他跟那些人关到一间屋子里,他能把他们全都捅死。
学术上管这叫青春期躁动,丁当嗤之以鼻,他遇见过个事,在一条小巷,后面是辆车,前面走着个人。人在路中间走,车堵在后面按喇叭,丁当正好从巷口经过,听见喇叭声看过去,就见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不闪不让,继续慢悠悠的在路上走。丁当看得皱眉,觉得这人也太横了,往边上让一让,有多难,何必呢。
然后他就看那车往后倒了两下,猛然撞上去——车速不快,把人撞倒就停了,然后一路倒出小巷,扬长而去。
这可真是……叫他大开眼界。
人人心中皆有暴戾,只不过大多数时候,这份暴戾都被理智的锁链牢牢拴住,压制在心底最深处。有时候锁链松一松,暴戾探出个头,就会酿出惨剧。也有的人选择性的发泄这份暴戾,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孩子,孩子互相殴打……丁当心中潜藏的暴戾,日积月累,像一坨颜色越来越深的浓墨,不住挤压着束缚住它的理智。
教他八卦拳的年轻师父说,习武之人一身是胆,手中有货心里不慌,走到哪都不怕。怕只怕自己心中的魔,一身本事用错了地方,才是后悔莫及。
年轻师父是个有故事的人,丁当跟他学了六年拳,后来对方离开津海,不知所踪。
骑了十几天,丁当晒出一身黑皮,脸蛋上还有两朵高原红,丑得像只猴子。他渐渐的不太在乎自己已经走了多远,还剩多远,反正只要走下去,该到的迟早会到。他开始喜欢这种孤身一人的感觉,可以无所顾忌的在天空底下大喊大叫,不用担心旁人投来异样目光,谁也不会来打扰他,这个世界由他自己说了算。
丁当躺在路边的草甸上,有一种大完满的错觉,不论将来怎样,这段经历会永远留在他的记忆里,哪怕被束缚在现代都市的钢铁丛林之中,他也会记得自己曾有过如此自由的时光。
记忆中的这一切都静止在那辆摩托车撞上来的瞬间。
像一幅水墨画,前面风景悠然,后面却只剩下被墨迹泼过的污黑。
那一刻来的猝不及防,丁当连人带车被撞飞出去,扑倒在公路边的土面上。下巴和手肘膝盖火辣辣的疼,他懵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就看见有人走过来,伸手扯他背上的背包,还有人去他翻倒在边上的自行车。
一,二,三……总共是三个人。
丁当拽着背包的背带,跟抢他包的人揪扯在一起,有人过来,在他后脑狠狠敲了一棍。他两眼一黑,手上的力气松了,摸着人的衣服往下跪倒。对方扯走他的背包,往摩托车走回去,丁当双手撑着地,努力睁着眼睛看着……
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的,从心底爆发出来。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蓦然暴吼一声冲过去,一头撞进对方怀里,手上哐哐两拳砸出,一拳砸在对方小腹,一拳砸在对方侧脸,手上顺势拽下人脑袋一拉一压,右腿膝盖弹起,精准无误的顶在对方鼻梁上,对方捂着脸弯下腰,丁当双手交握十指交叉成锤,冲着对方露在眼前的那截脖颈,轰然砸下。
以往跟人打架,有几个地方丁当绝不会碰,他练拳,知道自己手狠,也远远没达到力道运转收发随心的境界,打错了地方,后果难以预料……但此时此刻,他已经是在拼命,还何须顾忌?
对方的骨头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整个人顿时没了动静。
这时另外两个人才赶过来,丁当抓着自己的包往后跑,边跑边拉开侧边袋拉链,伸手进去摸索。他很快抓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随手将背包扔掉,猛然转身,冲着追在身后的人挥出手臂。
猩红的血液飞溅出来,滴洒在丁当脸上,他握着菜刀看着惨叫着后退的人,也许有犹豫过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
他追上去,一刀砍下。
事情发生的太快,连丁当都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看着被砍开了半边脖颈的人,反应过来:啊,我杀人了。
最后仅剩的一名劫匪发出变了调的吼叫,向丁当冲过来,丁当还有点晃神,看着人冲过来也不躲,对方手中握着一把尺长的匕首,一下就捅进他的肚子。
丁当没吭声。
他很难形容那时的状态,清醒极了,就像小时候在学校里被捅了一刀,他捂着肚子从打成一片的乱战里走出来,一个人走到路边找公共电话打120。
他挥刀反击,第一刀砍在了对方肩膀上,对方捂着肩膀转身逃跑,他追上去,在对方背上又砍了一刀,对方死命的跑,他没命的追,两个人跑出去一百多米,对方突然绊倒,丁当扑过去骑在对方身上,一刀砍中脖颈,没断,又砍了第二刀。
丁当提着菜刀站起身,手上脸上衣服上全是血,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他捂着被捅了一刀的小腹,缓慢的走回去,捡起背包拖在地上挂到自行车上,然后把自行车扶起来,推着车沿着公路往前走。
他并没能走多远。
丁当连人带车倒在三四百米外的地方,他趴在地上,费力的翻了个身,仰望着头顶渐渐变得模糊的天空,突然觉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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