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瓷 番外篇完本——by青末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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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临彦双眼发红,紧紧拉着安宁的衣领,怒声问道:“怎么回事?!”
安宁虽然心里着急,面上却依旧是能气死人的吊儿郎当,他扯开嘴角,带着嘲讽的语气:“安家主,我以为我的话早就说得够明白了,下一次,小瓷这口气拉不拉的回来,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你这个嫡子放在心上,我又有什么办法?!小瓷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安宁请愿,把他交给我。”
安临彦气极反笑:“安宁,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吗?!你们一个两个到底有什么资格妄图把阿瓷从我身边夺走?!”转而又对白晓道:“把容止带到刑讯室,我亲自来审问,长老会那群杂种,究竟是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能够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对她百般维护的主子!”安临彦语气低沉的,是从未有过的阴冷,仿若下一秒这世界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白晓虽然心中暗自心惊家主果然什么都知道,但依旧快步走了出去。反而是安宁冷笑一声:“安家主果然是安家主,什么都知道啊!”
安临彦眉眼一跳,心底掠过一道心虚,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安宁目带冷意的看着安临彦走出去,转而看着依旧昏迷的脸色苍白的幼瓷,轻轻笑了起来,喃喃道:“小瓷,这下,你可看清楚了你这位父亲的真面目?是否知道了心软的下场......”
作者有话要说:
赶脚被禁了一个月都没什么点击了,心塞TAT
第19章 清理
幼瓷再次昏迷过后就没再醒来,一直靠安宁用药吊着一口气。
安临彦虽是去审问容止,但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事必定是长老院那群老头子动的手。夏眉的死早就引起了他的怀疑,他不知道幼瓷有多聪明,但他知道,幼瓷一定不会那么笨。之后他只是稍微调查了一下,长老院那边便露出了马脚。不揭穿容止,只不过是为了握住他们更大的把柄。长老院的人倒是沉的住气,那次过后这么久了才动手。不过手段还真是无聊。呵,天真的跟安临运有的一比。
容止凄厉的惨叫将安临彦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瞥了一眼刑架上血肉模糊只剩下依稀一个人形的容止,淡淡道:“把人送到大长老家里去,然后多带些人,把长老们都请过来。我要和他们,好好聊聊。”言罢,安临彦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笑,眼里野心得逞的兴奋一闪而过。行刑的人应了声是,恭敬的目送安临彦离开刑讯室。
次日,长老院的人果然都被“请”了过来,被控制在后山。由于安临彦是突然发难,是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家主,你这是何意?”大长老虽是心虚,但面上仍兀自强撑着。
安临彦冷冷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我敬你们都是安家长辈,又是父亲生前手下,反而助长了你们的狼子野心!安插奸细,谋害嫡子,阿瓷还是那么小一个孩子,你们到也真下得去手!”
“胡说!家主没有证据,怎么可以随意污蔑我们!”三长老梗着脖子硬声道。
“证据?”安临彦嗤笑一声,“证据可不就在大长老家里吗?大长老,对这个证据你满意吗?”
在场的其他长老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大长老身上,大长老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那不过是个被打死的佣人而已,能说明什么?”
安临彦眼睛半眯,周身的冷意越发的强烈,他摆了摆手示意安狼进来。
安狼拿着一段录影带,他把卡带放到电脑里,投影到了大屏幕上。正是容止遭受审讯的画面。
大长老狠狠瞪了一眼三长老,不是说这丫头嘴巴硬吗?!
安临彦坐了下来,拿起茶杯仔细端详着里边清冽的茶水,也不说话。
听到容止因为疼痛而变了样的声音清楚的传出来:“没错......是大长老指使的......他们想□□......容止,愧对于少爷......”
大长老疯了一般大笑着,其他几个长老面面相觑,显然已经没了主心骨。大长老死死的盯着安临彦道:“成王败寇,我败了,自然会滚得干干净净。不过,安临彦,你还是好好去陪你的儿子吧,没有我的解药,他就只剩下三天了!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安临彦阴冷的看了一眼大长老,浅浅的笑开了:“大长老,你倒是和我大哥,一样天真!”
大长老这下才是真正的意识到了安临彦的狠辣,犹如林中豺狼,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想用在他这里,当真可笑!他笑得愈加疯狂了,“是!是我没想到你如此狠毒!这次我们这把老骨头输了个干净彻底!也好,早点下去,让老家主看看,他挑选的继承人是多么的合格!”言罢,大长老一头撞上了厅堂的柱子。
安临彦的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手指渐渐握紧了。而后他看了眼安狼,示意他把其他长老抓起来。
大长老的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血迹也很快被清理了。只是安临彦怔怔的站在刑讯室边上的大厅里,发起呆来。他竟没有勇气,再到幼瓷的院子里去。
那个像瓷器一样脆弱安静的孩子,终究熬不过春天了吗?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安临彦心底却无端生出一股寒意,和寂寥。
怔了许久,安临彦低低地笑了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然而笑声又一下子戛然而止。自己在想什么呢?那样一个来路不明不白的孩子,也值得自己被牵动如此大的心神吗?呵,总归要有人牺牲的。何况这次牺牲的,只是一颗无关紧要,本就不在自己布局里面的的棋子。安临彦眼神飘渺,冷冷的想到,死了,也好。
“家主,”白晓有些心惊的唤道,“宁三爷请您过去说是有事情要与您商量。关于,少爷的。”
安临彦点了点头,越过白晓走出了大厅。
白晓看着安临彦离去的背影,想到刚才他如若入魔的状态,心有余悸。然而,白晓愣愣的想着,家主一定自己都不知道,刚才,他哭了。
白晓还是第一次见到家主这样的外露情绪。他也算是跟在老家主身边长大的,其实对安临彦也算是熟悉。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安临彦一直都是面无表情,沉稳有余的。这样的狂笑,这样的,悲伤,从未在安临彦身上出现过。
安临彦到幼瓷的院子,看到安宁正在捣药,他脚步顿了顿,才走上前道:“你救得活他?”
安宁眼也不抬,只是沉默的捣着药,直到那药碎得再捣不烂了,才嘲讽:“没解药么?”
安临彦默然,走进幼瓷的房间。
幼瓷脸色惨白,因为疼痛眉头紧皱着,嘴里时不时冒出细碎的□□。
安宁也走了进来,将一碗汤药喂进了幼瓷嘴里,淡淡道:“我只能保证小瓷活下来。至于活成个什么样子,活到几岁......”安宁渐渐握紧了拳头,“我不知道。”
安临彦眼里爆发出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光亮,他沉默好久,才困难的开口:“我请求你,让他活下来。”
安宁心头一跳,终于用正眼打量了安临彦一番,这个男人眼里不再是古井般的平静,竟流露出来了对一个人的不舍。然而有什么用呢......在他心里,小瓷终究不过是一颗棋子,就算有利用价值,现在也用完了吧?安家的人,对于棋子,随时可以丢弃,不舍什么的,不过是个笑话!
长老院的人先是安插容止在小瓷身边,用她离间小瓷和安唯卿,同时让安临彦流放小瓷,然而他们没想到,这么幼稚的把戏早就被安临彦看透。他干脆利用长老院的离间,将安唯卿送到国外避难,造成他很宠溺小瓷的假象,引诱长老院的人对小瓷下手,然后抓到他们的把柄,将存在于安家上百年,一直妄图分权的长老院,一朝取缔!说到底,小瓷于他,不过是颗棋子,也是安唯卿的挡箭牌!本来容止的作用应该在夏眉死后就没了的,但是长老院的人没想到安临彦并没有按照他们布好的局走,幸好小瓷心软,4 倒是省了他们再安插别的奸细的功夫!长老院的本意是给小瓷下毒借以控制安临彦,不过......呵,跟安临运一样的天真啊!安临彦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一开始就不在意的儿子,分权与他们!
“你出去吧。”安宁垂下眼眸,看着幼瓷的脸色渐渐好转。
安临彦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脚步动了动想走上前,却最终只是转身离开了。
安宁抬眸,看着安临彦孤傲的背影,自嘲的笑了。他对安家的人,到底是彻底死心了。多少年前,他高估了安家的人对感情的重视,多少年后,他又同样低估了安家的人的心狠手辣。
多少年了呢?他也记不清了......在这尘世间被纷扰了太久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的小说已经没人看了QAQ
打滚求评!
不过期末考试已经考完了,O(∩_∩)O~~
第20章 苏醒
其实,有安宁在,幼瓷又怎么可能真的有事呢。只是安宁想要再试一次,试试看,在安临彦心里,那个名存实亡的长老院,和幼瓷,到底哪个更重要一点。不过......哈......其实他也是天真,还向往着在安家的人身上看到什么亲情......
“小瓷,你看清楚了吧,”安宁坐在床边,对着幼瓷轻声道,“我知道你醒着,你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幼瓷眼角浸出一滴泪水,在枕头上晕出了一朵小小的花。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是啊,我终于看清楚了。我所想要的,我所期待的,不过是个笑话。我在他面前卖笑,他把我当小丑,我却,还不自知。”他安幼瓷算什么啊!不过是个,就算是做他的棋子他也嫌弃的累赘啊!什么护着自己,也不过就是,不要钱的甜言罢了!说得好听点而已,又不要钱,又不损失他的利益,自然是要多少给你多少了!而他就像父亲所期待的那般,一点点的蜜糖就已经被溺得晕头转向! “接下来呢?你要做什么?长老院已除,安唯卿流放,安家现在是难得的太平啊。”安宁轻嘲道。
“还能怎么样呢......那些算计,那些心思,在父亲面前,什么都不算吧?”幼瓷低低地笑了起来,“反正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在他眼里,只要不触犯安家的利益,安唯卿的地位,是随便我怎么样了吧?”
安宁倾身把幼瓷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道:“小瓷,想哭,就哭出来吧。”这个孩子看得太透了啊。他看得越透,活得,就越疼。
“我哭不出来......”幼瓷喃喃道,眼泪却已经浸湿了安宁的衣衫。他啊,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哭了,早就忘记了,流眼泪,是什么样的感觉。妈妈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能让他感觉到安全了。本来他是想要相信父亲的,但终归是......呵呵,呵呵......终归是被那个口中说着要护着他的人,伤了个彻彻底底!
安宁紧紧地抱着幼瓷,却也不知道该何从安慰。
白晓拿着碗粥进来房间,安宁接过粥碗,慢慢的喂给幼瓷。
“少爷,刚才家主在门外,像是站了许久......”跟了少爷这么长时间,随着少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啊......想起自己的调查结果,他的心又紧了一下。
幼瓷的嘴角慢慢勾出一朵冷笑:“那又怎么样呢......父亲......呵。”
“少爷,上次您让我调查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白晓顿了顿,将手中的资料递给幼瓷。
幼瓷喝完粥,拿过资料翻阅。
“安唯卿......呵呵......唯卿!竟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哈哈哈......唯卿唯卿,安唯卿,他唯一的儿子!”幼瓷紧紧攥着纸张,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他猛的一挥手,打落了一旁的瓷碗。
“小瓷!”“少爷!”两人同时惊呼,幼瓷的手不知是被瓷碗还是被桌角划破,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砸在石板上,撞出几分寂寥的声响。
那张纸上写的,其实不过是些佣人的碎语,只是那些话啊,真是字字诛心!唯卿一人,唯卿一人,呵,父亲你倒是给你的私生子取了个寓意深刻的好名字!怪不得呢,怪不得何文如此大胆,只怕是被这个名字蒙了眼吧?都叫了这么个名字了,只是没上祖籍而已,算不得什么!呵呵,毕竟人是活的,祖籍不过是个死物!
幼瓷只觉胸口一阵抑郁发闷,他死死的捂住胸口,眼睛睁得很大,衬在他惨白的脸上,显出几分可怖。安宁一惊,知道这是魔怔了,他忙叫白晓出去守着,自己要引他出来。白晓到外边把门,庆幸家主已经走了,不然肯定会被家主察觉到少爷和宁三爷异于常人之处。
幼瓷早已将白晓当做心腹,因而修真一事已经告知于他。且白晓也在为踏入这条路准备着。即使这条路是死路又如何呢,在他向着少爷弯腰的那一刻,他注定是要跟少爷同生同死的。白晓看着不远处的梅花树,满不在乎的想到。
屋内,安宁表情严肃的扶着幼瓷,看不见的灵力一点一点渡进幼瓷的身体里,经由经脉一点点为他梳理着内里早就狂躁不堪的灵力。幼瓷经脉中游走的灵力早就乱得不像话,想是心中郁结早就压抑了许久,只是幼瓷掩藏的太好,再者他们一直担心幼瓷身体故而没发觉这个孩子的心里早就被压的不成样子。而那张纸上浅薄的三言两语却成了击倒幼瓷最后一下。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幼瓷体内的暴动才彻底安静下了。两人的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安宁把白晓叫了进来,吩咐他给幼瓷洗澡后,自己也回后山休息了。幼瓷体内的灵力狂躁比他想象中的厉害,这番梳理耗费了他太多精神力。安宁微微感叹,好久没有这种接近灵力透支的感受了啊......仙灵体,到底是较普通的修仙者强上许多。
安宁离开后不久,幼瓷就醒过来了,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他反倒精神起来,只是心中依旧惫懒。他由着白晓把他扶起来坐着,然后拿起刚才没看完的资料继续翻。心中却忍不住自嘲起来,自己的心到底还是不够冷硬啊,那么点事情居然把自己打击成那样......不,是该说,自己还是太天真,尚且活在对亲情美好的幻想中呢......呵呵......幼瓷的眼越发的冷漠起来,墨色的瞳孔像是一池深水,临渊不见底。父亲啊父亲,你到底是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地步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安唯卿比我早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的心就这样小,竟容不下你的第二个儿子!
“少爷,您要不要休息一下......”白晓犹疑着开口,少爷毕竟大病初愈,还是不要思虑过多为好。
“不用了,”幼瓷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精神好得很,天色也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
白晓应了一声,离开了。
想借助自己□□?呵,安临佑......你还真是......幼瓷忍不住笑了起来,然而笑着笑着,又泪流满面。安家这个地方啊,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啊......可是妈妈,我不甘心啊!凭什么他安唯卿一个情妇生的孩子却能够得到父亲那样的宠爱而不惜牺牲嫡子来保全他?!凭什么他安唯卿一个没上祖籍的......呵,却能够得到一切......安唯卿,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啊!你等着,我会慢慢地,慢慢地,问你要回来......爸爸,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安幼瓷,当得起这个姓,比他安唯卿强上百倍!只有当我彻彻底底的毁了安唯卿,当安家大权握在我手中的时候,爸爸你才会正眼看我对不对?也只有那个时候,我的心结才能够彻底放下啊......我会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第一卷晓风寒透花事,诛心调结束——————
晓风寒透花事,诛心调。戏言笙歌幕落不可说。
血字泣,墨留白,泪空流。冷风碎了新瓷谁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一终于结束啦!!!这一章我真是拖拉了好久ORZ
第21章 寿命
今年的春天还是和前两年的一样冷啊,幼瓷坐在院子里,心中带着些苦涩,但更多的却是经历过大波折以后的清明。他细细的看着石桌上的纹路,只觉得自从母亲死后,每年的春天都很冷。封城的春天,更冷。四月的天却让他无端端的觉得刺骨。
“阿瓷......”低沉的嗓音,有些许的沙哑,像魅惑的妖精,引人堕落。当初,自己就是被这样的声音所迷惑了啊......那句带着热气的“我护着你”,他记到了现在,也没有忘记。幼瓷垂着头,嘴角勾出浅淡的笑,静默了一会儿才抬头唤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