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万人迷完本——by秋日原野下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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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女和连叔到了医生的诊所,医生开了药,看着两人笑眯眯的:“你们谁去开药?往后走就是药房。”
连叔手里拿的钱,也习惯性的到手的钱不经第二个人,连叔便拿着药单去后面药房。连叔一走,房间内只剩了狗女和医生,医生这时对狗女说:“小姐,阮晋江对您好吗?”
狗女很诧异的看了医生一眼,医生对她微微一笑:“长话短说,我只告诉你,你的亲爸妈来找你了,我按照辈分来说,你该叫我一声堂哥。”
狗女听了这话,心中一丝波澜也没有,她对于妈的唯一印象是一条大黄狗,对于兄弟的印象是大黑,对于人,她从来吝于抱有任何感情。
医生见她神色冷漠,叹了口气,很是不忍:“我们不能直接去要入——阮晋江这个人,你知道他的事该是不少,我们想把你活着带走,还要再想想办法才行。现在堂哥只告诉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狗女低下了头,她长长的睫毛一颤,她信医生的话,因为没人会无聊到开这种玩笑。
于是她问这医生:“我若是杀了阮晋江,你们可能保我一命?”
第70章 长恨歌(13)
狗女离开诊所时,心中已经大悔,她还是冒了险,让这自称是她堂哥的医生去报信,去哪里报信她也不知道。她对于秦步川所有的了解,也只是这人叫秦步川是个小少爷。
狗女离开后,青年医生收起脸上的笑,到是若有所思,思着思着青年医生脱了白大褂穿上他的西装外套,今日也不会诊了,匆匆离开诊所去了陈公馆。
陈公馆如今的当家男人乃是一位军长,往上数爹是商人出身,现在堪称是富贵权利兼得,算是天津城不大不小的一号人物。
青年医生进了陈公馆,报道了一番陈四小姐既狗女的近况,然后便召来陈老爷的一众秘书、幕僚。
提到阮晋江那里有一位姓秦的小公子哥儿。青年医生说完,有位秘书便若有所思,秘书长已经拍了大腿:“这是——这是杨司令去年翻遍全城要找的那位小少爷啊!”
青年医生一听,没想到此事竟然还与杨司令有关,顿时正襟危坐,和秘书们好一顿精打细算的商量之后,就送了拜帖去找杨司令啦。
第二天上午杨司令终于敢堂堂正正的登了秦家门。
秦步轩回来他早知,但没脸见,同时杨司令也很嘀咕,绝对自己一张脸和秦家八字不合。秦怀忠死了他要提拔秦步轩,秦步轩差点死在了热河,是张秀芬跑到热河把人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
杨司令得到消息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这边秦步川和秦步轩的儿子便是下落不明。如今秦步轩活着从热河平安回了天津,杨司令也自认一张脸也实在是无脸去见秦步轩,只好事事派小儿子出面。
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杨司令被陈团长的哥哥的三儿子登门拜访。这拜访的事说来巧,杨司令并非整日呆在家中的寓公,偏偏昨晚没睡好,今日便没出门,没出门便收到了这陈团长侄子的拜帖。
陈团长来见杨司令,定是非常容易,但他的侄子,一位穷医生来拜访,是着实不是很有资格见的。
巧就巧在不仅杨司令今日没出门,杨司令在看了那措辞委婉客套的拜帖,愣是没看出这陈家侄子登门所谓何事。
司令又难得生起点好奇心,这才放了人进门。这一进门,杨司令被告知了日租界深处一处小洋楼的地址,并被炸了个大雷,他们一直在找的秦步川和秦步轩儿子就在此处。
杨司令得了信,因为寻人寻了大半年,猛地一下子知道了人的下落,也不敢太抱希望,也不急着去告诉秦步轩,只怕最后是个假消息反而惹得秦步轩夫妇空欢喜。
杨司令毕竟乃是一位老狐狸,平常人得了消息大概会立即登门要人。杨司令却先派人去查那处洋楼主人,一查查到了日本大佐上岛小次郎的身上。
杨司令此人作为天津一霸,与人交往行事风格乃是中庸之道,不受人欺凌也不与人交恶,因此与各界人士都有些不咸不淡的交情。
这位上岛小次郎大佐下午便收到了杨司令拜帖,晚上几位各国军界人士齐坐一堂吃酒。
酒到浓处杨司令与上岛小次郎单独进了休息室谈论了一番,具体聊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分别时上岛小次郎非常给杨司令面子。
上岛小次郎表示:“杨司令放心,您给我一个时间,我派我的人去收房,你去带走您的人。”
杨司令见上岛如此上道,哈哈一笑,也很给上岛面子,转了身才心中呸了声,这个日本小杂种。
上岛转身脸上还是笑,阮晋江不过是他的一条狗,他的狗不少,送给杨司令一条做人情何乐不为。
再说杨司令要杀狗,杀得也是他的中国同胞,他心中只有心灾乐祸,虽也叹息了声,这阮晋江用着到是十分顺手——可惜了,但也只是可惜并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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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熙然回到天津那天是晚上八点半,走时还是冬季,掂着两个小提箱,如今回来他和管家一人一手大提箱,箱子中除了一卷数目不小的钱就是在英国各种买的小玩意儿。
管家和凌熙然下了船,家中的汽车夫收了电报来接人,凌熙然脸上疲惫但眼睛极亮,身体是疲倦的可人的精神是兴奋的。
凌熙然看着窗外褪去的景色,既是熟悉又是陌生,恨不得下了车亲自走一遍这归家的路。
老管家也感叹,没想到一把老骨头了还来了次外国之旅。
凌熙然看着窗外,突然开口:“你说他是瘦了还是胖了?”
管家知道自家少爷说的谁,这位的名字简直成了他们的紧箍咒,凌熙然一天十遍的念,到了英国他的爹妈大哥都听这名字听得觉得他要疯魔。
凌瑄阳更是听得冒酸泡,直道当年不该把凌熙然送到秦家,导致凌熙然现在心中只有个小川弟弟没有他这个亲大哥。
凌熙然不多做解释,等自己亲爹开始修养,就整日游魂似的,见了什么就冷不丁来一句,不知道川哥儿正在干嘛,不知道川哥儿有没有在吃饭,不知道川哥儿是不是也睡了。
这每日比三餐还准时的问候,原本想把儿子留在身边的凌爸妈也觉得再不让儿子回国他就能真疯上一疯,纵然十分想念儿子,凌爸妈为了他的精神健康,在一个半月前与儿子告了别,这时凌熙然父亲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凌熙然一个半月的海上生活,去时就剥了层皮,回来又受一遭,但这次是归来是回家,精神反而很好。管家听他问秦步川是瘦了胖了,就摇摇头,笑呵呵的回少爷:“少爷,您亲自登门看看不就知道啦。”
凌熙然点头:“等会儿在秦家门口停下,我先去见川哥儿。”
老管家对此很不赞同:“少爷,您先回家洗漱一番,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再提着礼物去见秦小少爷吧!”
凌熙然就是想见秦步川,立刻,现在,马上,但管家的话也很有道理,他挑不出错,也明白等他到了家已经要是快十点了,确实不是个适合登别人家门的时间。
凌熙然只好忍住自己心中几欲给自己插一双翅膀立即飞到秦步川面前的心,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公馆,上了二楼把自己洗刷干净躺床上休息。
但在船上,整日的都是无聊,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睡觉这项运动。
今日白日已经睡过去了一半,到了晚上就精神十足,翻了上百个烙饼后,凌熙然从床上爬了起来,翻出一身衣服换好,就轻手轻脚的出门了。
出了门,凌熙然没走正门,拐到和秦家相接的那面墙,墙下梯子还在没人动。他顺着这梯子爬了上去翻了墙,沾了一手灰也没平常的鸡毛,拍了两下嘴角忍不住的笑,一路熟门熟路的走到秦步川卧室下方。
秦步川卧室在二楼,顺着房顶向下是条排水管,凌熙然顺着这水管笨手笨脚的爬到二楼窗台,手一推窗户没关,他就翻进了这房间。
翻了进去,凌熙然先往床上看,借着月光床上没人,这时书桌那里传来窸窣的声音,凌熙然转过身只见书桌前站着个人。
他向着那人走了两步,只看见个影影绰绰的影子,凌熙然的嘴角已经弯成了个大大下弦月,他语气充满了愉悦:“川哥儿,我回来啦!”
书桌前那人的身子就明显的一僵,凌熙然快步走上前,张开胳膊抱在这个人,他这次开口语气带上了酸涩:“我回来啦,我——我天天都在想你,你呢,你想我没有?”
凌熙然说完这番话,说完双臂紧了紧,然后就发现不对,觉得怀中这人壮了、高了很大一截,他心中一惊,并不认为秦步川半年来能二次发育,还发育的这么充实。
怀中那人也反手抱住他,这人哑着嗓子出了声:“我——是我啊凌兄,我弟弟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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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芬听见声,穿着睡衣推开门打开灯,就见她老公和一位青年抱在一起痛哭。
张秀芬被吓了一跳,嗬了一声,走近一看,两个大男人这才分开,张秀芬看着凌熙然,吃惊的张大了嘴:“你,凌熙然……你从哪上来的,没人来报你来了啊?”
凌熙然一抹眼睛,因为秦步轩说的实在很想秦步川凶多吉少,他越想越悲痛,痛的心中发慌,心悸的不仅心脏疼连四肢一起开始痉挛。
他实在不敢继续想,再想下去,他就连思考的能力都要失去只剩下脑中一片空白。
“我爬上来的。”
凌熙然带着哭腔哑着声,张秀芬看他慌乱无措的神情,就知道凌熙然已经知道川哥儿不见了。
她说不出安慰的话,自己也难受,凌熙然只是丢了个川哥儿,她是川哥儿和儿子一起丢,感觉自己比凌熙然受到的痛苦更是双倍的。
但张秀芬已经不想活过一回,如今把丈夫找了回来,心性反而比两个大男人坚强。
她转身拿了手纸给面前两位递去,才开口认真道:“子轩,熙然,你们两个先不要一副川哥儿已经死了的哭丧脸。我就说我,当初子轩出事,谁都认定他人是没了。但我想,子轩没见到尸体,没见到,我就不承认他是死了。你们看,我这不就是把他从死人堆里挖了出来吗。所以说,凡事虽不要总往好处想,但也不要总往坏处想。做人只要给自己留一线希望——我们必须相信川哥儿还没死,他还等着我们去找他,甚至去救他呢,他也只有我们啦!”
张秀芬这番话,给两位男士打起了一点精神,两人抹了把脸,凌熙然也没再回自己家,躺在川哥儿的床上睁着眼熬到了天亮,就要和秦步轩一起出门去贴寻人公告。
第71章 长恨歌(14)
杨司令下了车,副官领着兵双腿一并敬礼,杨司令整整自己的衣服领子,双手身后一背迈着八方步,刚走两步就见两位青年萎靡不振的从秦家出来。
杨司令定睛一看,连忙喊:“子轩!”
秦步轩和凌熙然两个人红着眼睛面色灰败,垂丧着脑袋出门,秦步轩被这么一喊,抬起脑袋就见自家门前一排兵。
又见了杨司令脸上带笑快步走了过来,他慢慢张大了嘴,杨司令已经在他面前站定,大手用力的在他肩上一拍,仔细打量他一遍才高声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秦步轩闭上了嘴,嘴唇掀了条缝:“干爹——”
杨司令又将眼神分给凌熙然一个,点点头:“哟,凌家的小子,你父亲还好吗?我听说去英国治病啦。”
凌熙然昨晚精神方面遭受了重大打击,如今正处于精神状态慌乱无措之中,他人都是慌得,面对杨司令的问题也只是惨兮兮的一摇头,摇完头赶紧点头,打着颤回了:“家父,家父已经无碍了。”
杨司令瞅着,心中一惊,不太肯信凌熙然的话,怀疑他爹这是要归天了,看这孩子脸色差的!
但杨司令没忘了今日的正经事,且是时时刻刻的记在心中,他见秦步轩和凌熙然这是要外出,大手一挥:“你这是要和凌家小子去哪?别去了,子轩,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弟弟和你儿子我给你找到了!”
秦步轩道:“我这是要和熙然去贴——什么?找到了!”
秦步轩大声喊了出来,杨司令看着他的神态,脸上的笑收也收不住,他还要继续说,整个人肩膀,就突然被在一边沉默着的凌熙然一双手紧紧地握住。
凌熙然这青年看着瘦高,没想到一双手力气不小,杨司令被他握的好似肩膀上卡了一对儿铁钳,脸前也探来一张神色焦急的脸,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对着他,瞪大了眼睛:“在哪?小川在哪,快带我去找他!”
杨司令嘶了一口气,21 皱了眉头吼了回去:“你这小子!老子也算是你长辈,你快给我松松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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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女八点多给秦步川送了早饭,又监督他吃药,药是小药片,喂得很不容易,混在饭菜中秦步川也给吐了出来。
哄他像正常人一样就着水咽肚更是天方夜谭,秦步川整日呆愣连人话都听不懂,让他吃药,药是苦的,他只会进了嘴就往外吐。
还是阮晋江上了楼,观看了会儿,出了个主意:“狗,你把药片磨成粉用水融了。”
狗女便去照做,做完阮晋江端着水,拄着手杖走到秦步川身前,他放下手杖半跪在地上,一手端水一只手摸上秦步川的下巴。
阮晋江当然没指望秦步川会乖乖喝了这杯水,他手一用劲,秦步川一双呆滞的眼神还是空落落的看着半空,嘴巴被阮晋江捏开,阮晋江便将手中的杯子口对着他半张的嘴倒进去。
秦步川并不吞咽,水倒进嘴里就往外流,阮晋江便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的脑袋往后仰,药水就顺着他的嗓子眼往里落。
秦步川感觉到了苦,还有部分药水呛到了气管中,他开始剧烈的挣扎,阮晋江却毫不手软。一杯水倒完洒了一大半,阮晋江松了手,就见秦步川弯着腰嘴中咿咿呀呀的边哭便咳嗽。
他瞧着,对狗女说:“他这是,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狗女伶俐的去拿了帕子给秦步川擦脸擦眼泪,等把秦步川一张脸擦干净了,连叔站在这小阁楼门外,对阮晋江道:“先生,上岛大佐派人来了。”
阮晋江一听,不敢耽搁,看了眼秦步川,也不允许狗女长留在这里,带着狗女一起离开。
狗女跟在阮晋江身后拉上门上锁,只见秦步川爬到窗户前,又开始了他每一日无休无止的望着窗外。
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他的一双眼已经毫无焦距,她看看那窗,锁上了门,知道今天的天不好是要下雨。
阮晋江下了楼,在走近客厅时脸上已经换了副恭敬谄媚的笑脸,等接待完这位高桥先生,高桥先生刚转身,他脸上的笑就落得干干净净,脸上是个阴冷的模样了。
连叔等人见高桥离开了,这才从外面进来,见了阮晋江神色,就知道这位高桥先生带来的不是好消息。
连叔这群人,也有人有消息要报告阮晋江。
这人道:“先生,咱们的人有人从外面回来,说在房子周围见了生面孔,是个卖烧饼的,但是卖烧饼的来咱们这片很不对劲,这片不都是日本人的公馆吗,谁会来这卖烧饼。”
阮晋江的脸上随着这话,就更冷了一分,他不用太思前想后,比如是上岛给他上了套,还是他的仇人寻上了门,亦或,是和秦步川和那小崽子有关。
阮晋江只知道情势不对,他一挥手,果断的下令:“收拾东西,带上细软咱们现在就离开!”
狗女默默站在阮晋江身后,她面色毫无表情,但是出了声:“先生,秦少爷怎么处理?”
狗女说处理这个词,阮晋江的人便蠢蠢欲动,他们这里处理二字等同于判了这人死刑,阮晋江转身,扬起手对着狗女一个巴掌扇了下去。
狗女被打得脸一歪,牙齿磕了嘴角冒了血,她也不吭声,伸出手擦擦嘴角,阮晋江看着,想从她脸上看出憎恨或者什么神情,但狗女依旧是老神情——什么情绪都没有。
阮晋江便撵她:“你和连叔去楼上带秦少爷下来,怎么处理,一起带走啊蠢货!”
连叔得了阮晋江的话,不情不愿的和狗女一道上楼领那个傻子下来,走到一半,连叔房间里藏了不少好东西,别人都在去处理自己的钱财,他这干嘛为了个傻子耽搁时间。
连叔叹了声郁闷的长气:“这上岛先要收房,理由说的是给女人住,我看是咱们先生得罪了上岛大佐,这是上岛大佐警告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