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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生情 番外篇完本——by闵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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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皆变了脸色,宁昊胆怯地起身对夜鹰道:“唉,我说夜小哥,你这脸怎么老和你这姓一样?人家今天不是来了亲友嘛,说得高兴忘了时辰,晚一点儿喝药不会有事的啦。”
夜鹰不理他,反瞪了宁书道:“宁爷即不听从医师之言,我济世堂无这本事治他,今日你们便下峰去吧!”
宁书和莫言当下跪了下来,连声求情,骆风也在旁说情,宁昊方知自己惹了不能惹的人,当下端过药碗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亮出碗底对夜鹰说:“我哪有不听医师的话?这不是喝完了吗?好啦好啦,你就别吓着我家小书了,我这就回房休息,总行了吧?”不等夜鹰出声,拉了宁书便往西院行去。
蓝恒意外地望着宁昊的背影,问身旁站立不动的骆风:“小叔他这到底是什么病?这么久了还没好吗?”
夜鹰睨了蓝恒一眼,转身走了,蓝恒却不知自己哪句得罪了这位扑克脸的少堂主,即无语又疑惑地看看骆风又看看沙石。
先前沙石只是简单跟蓝恒说了下宁昊的病情,具体的情况并不敢提,这是他在下峰前骆风叮嘱他的,毕竟蓝家与宁家也是姻亲关系,蓝恒和宁昊更是情义深重,若是让他知道了宁昊的真实病症,只怕会影响行军心情,故蓝恒只道是宁昊旧疾发作,并无大碍,不料此刻见到好像并不似沙石说的那般简单。
沙石有些尴尬地望着骆风,骆风拉着蓝恒重新坐下,细细讲述了这一趟的遭遇。
蓝恒听完恨得咬碎了银牙,一拳重重砸在石桌上:“好个白泽生!竟使如此下作的手段陷害小舅舅,若然让我遇到他,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转又问骆风,“阿风,你所中之毒……”
骆风微微一笑,转而望了崖外道:“情丝柔的药性作用,又哪比得上小叔所受之苦的万一?只是……”他突然按下话头,回头冲着蓝恒笑道,“今日你即是凯旋归来,我兄弟二人便与沙少将军不醉不归!”当下召了暗卫去拿了酒菜来,与蓝恒、沙石豪饮起来。
晚些时候,蓝恒暗中找到骆风,告知骆风蓝家军此次自横越凯旋后,已由蓝忱领军杀往殊卫,一个半月前,南廷在殊卫的暗探已探明‘冷刹’在殊卫境内的主巢,如今东卫大军被灭,暗中培植的‘忠鹰’也被蓝家派往东卫的暗杀部队偷袭,首领‘鹰’被当场击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鹰’的真身便是慕亲王,门中弟子除部分暗藏在各国的密探外,生擒十数人,已尽数解往京城,或能再为那些百姓寻到些个被盗子弟。东卫现今已向南廷递了臣服降书,殊卫别无外援,只要拿下‘冷刹’,环顾十国,再难有与南廷抗衡之国。
骆风危险地眯起双眼,沉声道:“白泽生若非‘忠鹰’之人,便与‘冷刹’脱不了干系,难怪当日‘冷刹’的人如此轻易便能侵袭逢春阁。”顿了顿,冷哼一声续道,“如今他的真实身份便要大白于天下了吧。”
蓝恒拍了拍他的肩坚定道:“阿风,你放心,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竟敢陷害小舅舅,更是罪不可恕,此人即使不在‘冷刹’当中,小兄也是饶他不过的!”
半月后,济世堂收到江湖数封密信,皆称白泽生已到南廷京城,入城后便不知所踪。与此同时,骆风也收到京中密报,发现白泽生潜伏在京。
当日,骆风与蓝恒求见夜白黎,三人在房中秘议良久,随后,夜白黎传令将亲自前往京城,夜白黎携夜鹭,门下十名弟子同骆风、蓝恒为先行部队,全速赶往京城,留下夜鹰护送宁昊回京。
下峰之前,一直未曾露面的廖莺突然拦在了夜白黎面前,直言要与他同行,夜白黎将夫人护入一旁,也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一盏茶后,夜白黎携一身劲装打扮的廖莺出来,与众人一同上路。
蓝恒私下里偷问骆风为何不去与宁昊道别,骆风苦笑道:“若是我去和小叔讲,他会同意?”
蓝恒不无感慨地看着骆风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一别至少一个月,也是难为你了。”
骆风无奈地看了蓝恒一眼,别开眼去却未接话,眼中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悲痛。蓝恒看在眼内,却只当他是为两人的暂别难过,伸手揽住骆风的肩开解道:“也不过是月余的时间,等这事儿解决了,你和小舅舅便能和和美美厮守终身的了,想来再不会有事会使你二人分开。”
骆风轻轻吐出一句:“我也希望如此……”
☆、81
宁昊从夜鹰口中得到消息,当即要去找骆风,希望与他们同行,却发现骆风等人竟已离峰,仅留下莫言在旁看护,宁昊又急又怒,催着宁书马上收拾东西追赶骆风等人,宁书无奈地苦劝,陪同夜鹰过来传话的沙石也耐心地开导、劝说,宁昊却是不理,见宁书不动,心中更怒,一边骂着一边自己去收了几件衣服转身就要去牵马,被宁书和沙石死死拉住。
夜鹰在旁似笑非笑地看着,见宁昊闹得凶了方说:“就你这样子,你以为你真能追得上他们?”
宁昊回身将包袱往地上一掼,叫道:“我怎么就追不上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都瞒着我?当我是什么?”
沙石苦着脸说:“国舅爷,这事儿真不能怪骆小爵爷,夜堂主也是心急想要尽快找出白泽生来,您若跟着,路上的折腾哪经受得住?”
宁昊瞪着夜鹰说:“济世堂不是当世神医么?不就奔波个把月,还能折腾死我不成?”
夜鹰冷笑道:“你当我济世堂是大罗金仙还是阎罗上司?就你这身板儿还能受得住何种阳性药物?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沙石当下白了脸劝道:“夜兄,你可就别与国舅爷斗气了。”
宁书拉着宁昊说:“少爷,您就听少堂主的话吧,骆少先行一步自是有原因的,您又何必非要折腾自己?”一边向一旁静立的莫言连打眼色,想让他出言帮忙劝阻宁昊。
宁昊正在气头,加上这阵子身体确实强健了不少,自以为舟车劳累也不过是一时,不会有大碍,当下大力甩脱宁书的束缚冲夜鹰叫道:“我现在便去追他们,你们谁也别拦我!”当下转身冲出门去。
宁书、沙石等人连忙跟了出去,宁昊径直奔了马厩而去,牵出匹马来便要翻身上去,哪知连蹬了几次都未能上到马背,反而引得一阵气喘,宁书已奔到近前,伸手扶住按胸喘息的宁昊,紧张问道:“少爷,您没事儿吧?少爷?”
宁昊歇了一会儿,呼吸畅顺了些,抬头看到夜鹰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怒问道:“这就是你济世堂的手段吗?我已乖乖让你医治数月,怎么比先前还弱了?”
夜鹰浅笑道:“国舅爷不通医理,不知道自己当初透支太多也不能怪你,但你不知动气伤身的道理么?不过你若是死了倒也不坏,至少我小妹便能与某人长相厮守了。”
“你……”宁昊哪不知他这话下之意,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与骆风片刻不得厮守,但至少还能日日见面,现今却至少一个多月不能相见,而那夜鹭却在骆风身边,当下又嫉又气,刚顺了的气再次乱了,猛咳了起来。
宁书一边给宁昊拍背顺气,一边不无责怪地扫了夜鹰一眼。
沙石也觉夜鹰这话不当,怪责道:“夜兄何必说这些来气国舅爷?”
“他自己想要早死,与我何干?”夜鹰不以为然地转身道,“若无旁事,一个时辰后出发。”径自离开。
宁昊被夜鹰言语一激反而冷静下来,略一思量便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即便催了宁书去收拾物什准备出发。
一个时辰后,宁昊与夜鹰同坐在宽敞的马车中出发,宁书坐在车辕,沙石乘坐另一辆马车,莫言及其余侍卫、死士皆骑马同行。
车厢内,宁昊一直冷眼盯着夜鹰,夜鹰却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
为了宁昊不至太过辛苦,马车的行进速度极慢,一路皆照廖仲堂先前给出的地图缓慢往京城前进,夜鹰白日里都与宁昊同一车厢,除了定时定点的要求停车休息或是叫宁昊吃药,与宁昊却无他话。
偶尔,沙石会过来陪宁昊说说话,打发一路上沉闷的时间,宁昊也是乖了许多,叫睡便睡,让吃便吃,偶尔瞪夜鹰几眼,倒也不和他言语。
如此过去大半个月,这日宁昊一行在一小镇客栈中投宿,用过晚膳后宁昊一人静静地依在窗边望着空中的玄月发呆,一柱香后夜鹰端了汤药进来,沙石跟在他身后。
听到动静,宁昊转头来看,也不多话,伸手接了药便喝,沙石坐在一旁,见宁昊喝完药随手递上解苦涩味的甘果,一面说:“想来小爵爷他们这几日也该到京了吧。”
宁昊将甘果放入口中,斜头去看天上的月亮,幽幽道:“一年前,我便是在今日初与他相交……”
屋内其他人或有疑惑,宁书却一脸惊讶地说:“呀!昨日是少爷的生辰,我竟给忘了!”便要出去张罗些寿辰的物事。
宁昊将他叫住:“大晚上的在这种地方你还能弄些什么?再说,我这生日不已经过了吗?”心中暗叹自己到这世间竟已有一年之久,事情的发展却已背离原文设定,回想起初入时的经历,不禁红了双颊,却又感念,若真能与骆风和和美美厮守一世,倒也不错。
沙石一脸疑惑地看着宁昊:“国舅爷与小爵爷不是自小相识?何以说今日才是初交之时?”
让仆从收拾了药碗下去的夜鹰难得的没有立刻离开,睨了沙石一眼自顾自坐到桌旁说:“三弟或有不知,在我南廷年满16者皆可行破身之礼。”回望了宁昊,“想来国舅爷与小爵爷便是在生辰后的第二日……”但笑不语。
宁昊甩了夜鹰一眼,也不接话。
沙石恍然大悟地笑说:“那真是恭喜国舅爷,小将也没准备礼物,便以此剑权作贺寿之礼吧。”当下从怀中掏出一把尺余长的短剑,双手奉至宁昊面前。
宁昊见那剑鞘古朴素然,并无出众之处,但沙石却贴身带着,想也知道定是极好的兵器,当下便婉拒道:“这可使不得,我也未习武术,拿这剑去别是埋没了它。”
沙石坚持说:“正因国舅爷不暗武艺,此物作为防身却是极好的,国舅爷如若不嫌便收下吧。”
夜鹰说:“三弟倒是极为国舅爷着想,这御龙宝剑我想借来鉴赏几日你都不肯,如今倒大方起来。”
宁昊一听,更知此剑极为珍贵,当里肯收,却架不住沙石一再坚持,勉强收了去,心中却疑惑沙石不应该是暗恋骆风么?怎么会将此珍贵之物赠予自己?难道是……
夜鹰突然道:“在下也无长物以作贺礼,便告知国舅爷一个准确信息,权表心意吧。”
宁昊当下屏了杂念看向夜鹰:“少堂主有何好的信息能当作贺礼了?”
夜鹰淡淡一笑,眼盯着宁昊缓缓道:“若无意外,小爵爷的欲毒再有一月便可清除,而国舅爷若在这一月内像现今这般乖乖吃药休息,到时也可做些激烈活动。”
宁昊当下半信半疑抓了夜鹰的手腕道:“你说真的?”
夜鹰平淡地说:“只是国舅爷这一身的阴毒寒气要想全除,还得调养一阵,其间尚不可太过劳累。”
宁昊脸上微红,问:“那要如何才不算太过劳累?”
夜鹰举起一只手指,宁昊面露失望地说:“一柱香?”见夜鹰摇头,又问,“一个时辰?”声音中隐隐有些小激动。
夜鹰忍不住又轻笑了下,缓缓点了点头:“莫要超过一个时辰,即为上佳。”
宁昊心情极好,自那日后,宁昊对夜鹰也有了些许的改观,转眼到达京城近郊,再有两日路程便可入京,莫言已派人先行入京通禀,若无意外,第二日宁昊便能与骆风相见。
再说骆风那边,一行人自悬葫峰出发,一路接到多次密报,其中一则来自蓝忱,称殊卫境内‘冷刹’基地已被蓝忱率领的蓝家军攻破,击毙组织内杀手数十人,生擒十余人,但未找到白泽生。其余密报皆来自京中,皆称白泽生藏身京城之中,但每每找到其藏身之地皆扑空,直到骆风等人二十天后抵达京城,也未得到白泽生确切的藏身所在。
骆风将济世堂一行安置于宁·骆府内,当日便前往宁府回禀了宁庆,路上骆风已与夜白黎达成协议,在白泽生未就擒之前,暂不与宁庆清算十余年前灭门之仇。
宁庆早得了夜白黎与骆风同往京来的消息,从骆风口中乍闻夜白黎斩断与朝庭关系的原因,却也不由疑惑,当下催着骆风带路去亲见了夜白黎。
起先夜白黎并不想与宁庆相见,终架不住宁庆在房门外的苦候,两人半在房中私谈了小半个时辰,宁庆冷着脸出来后嘱咐骆风好生招待夜白夜,便径自回了府去,夜白黎随后出来便要搬往闭月馆,在骆风和蓝恒的一再劝说下,方才答应暂且留在宁·骆府中,但无他同意,不可再引朝中其他官员来见,更不可告知当今圣上他已在京中。
随后骆风和蓝恒与乐正良、宁、蓝两家家长秘会,将这次事件的整个过程详述了一回,京中当即密布眼线,乐正善那里自有宁庆和蓝颜应付。
同时,毕翼国国使早在一个多月前已自毕翼来京,意在正式宣告骆风与华蜜的婚事,却不想到京时骆风、宁昊皆不在京中,华蜜那时已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不便待客,国使一行暂住在骆府之中,由天乐公主接待,这会儿骆风回来,交待完此次事件后,便回骆府与毕翼国国使交涉,终定下待华蜜分娩后再行大婚之礼。
毕翼国使入朝入乐正善请旨,后又修书回毕翼交待详情,同时依旧暂住在骆府之中。
☆、82
骆风一行回到京中的第二日,朝中传旨逢春阁,新委了一名宁府心腹接掌逢春阁,原逢春阁内所有男伶女倌奴仆杂役皆被带走接受审讯,逢春阁闭阁半月后方招集了新一批人员重新开业。
欢天和喜娣也在被关押之类,二人开始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在接受审讯后想到了些情况,欢天当即要求亲见骆风。
自骆风等人离京后,欢天和喜娣被白泽生按宁昊的指示分派了任务,二人对宁昊心存感恩,倒也真与白泽生没有多大关系,但在因缘巧合之下,欢天和喜娣在一次表演结束后无意中发现了新建实战楼的表演大厅处有道暗门,出于不招惹是非的心理,二人并未入暗门内查看,这会儿想起来却以为与白泽生有重要关系。
骆风此刻正忙于应付毕翼国使,即要参与朝中对毕翼国公主大婚如何办理的议案,又要带着腆着大肚子的华蜜在毕翼国使面前装恩爱,过了五日方插出身来去见欢天,在得到此线索后,当即与蓝恒领入去阁内搜查,却不料那暗门后的密道竟是通到了蜜春院角落一僻静处,出口处以假山石洞为掩,若非知晓机关者,哪会想到此处竟会暗藏玄机。
逢春阁与宁·骆新府相距两里有余,这暗道虽说修得简陋,但也是极大的工程,想来白泽生早在兴建实战楼时便建了此暗道,居心叵测已是昭然若揭,只怪那时骆风与宁昊二人对白泽生信任有加,绝未想到他竟设下重重陷阱陷害二人。
当骆风、蓝恒领着一队侍卫突然出现在蜜春院内,正在院子里小坐的华蜜吓了一大跳,贴身丫鬟差点大叫刺客。
当看清来人,华蜜冷着脸对骆风说:“夫婿这是怎么了?我国国使尚在京中,你就等不及要清除我了吗?”
骆风并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拉了她到密道跟前说:“为夫也只是随着这暗道过来的,你可有见到陌生之人在你院内出没?”
华蜜气恼地瞪着骆风道:“你羞辱得我还不够吗?如今还想给我加条私通的罪名不成?你若真不想娶我入门,又何必让我……让我……”当下已是泣不成声。
那丫鬟已跟了过来,扶着华蜜对骆风说:“小爵爷,我家公主自入主这院子以来,若非招传,便未离过此院一步,这院子也就这么点大,内里的仆佣下人,哪个不是小爵爷您一手指派的?又哪来什么陌生人?”
自华蜜有孕以来,骆风多少对她有点愧疚之心,当下软了语气道:“我并无责怪公主之意,也是担心有贼人偷入院内伤了公主……”
“你是怕伤到我还是伤到你的孩儿?”华蜜咬牙对骆风吼了一句,突然捂着肚子弓起身来,头上汗珠滚滚而下,裙间竟已湿了一片,那丫鬟看了一眼,吓得大叫:“不好!公主这是气极动了胎气,快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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