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完本——by天痕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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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道长捋着胡须道:「误会,误会,此事想必是十足的误会,都罢手吧!」
掌门说话,武当弟子们便都收剑,不少人面上还有些不平之色
白眉道长乃一派掌门,气度自然不凡,含笑向梅姑致歉后,还准备了素斋接风洗尘。
梅姑尽数受了,不过之后,却笑着对白眉道长道:「听说,武当大弟子占了我徒弟的便宜呢,这桩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梅姑被押在武当山时,那景息身受重伤被押回来,自然有人闲言碎语,虽然闲言碎语的都不是正统弟子,但好歹也是武当之人不是吗?
「既然他们两个生米已成熟饭,我这个做师父的,当然要成全了,不知道白眉道长意下如何?」她连续几句话一出,那同样坐下食用素斋的长老们面色就有些尴尬。
白眉道长摸了摸胡子,面不改色地道:「若是梅姑你愿意,你徒弟也愿意,老朽是没什么好说的。」
梅姑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师父,此事可要三思。」叶钧和皱眉拱手,看也不看信成蹊一眼,道:「当日之事,完全非我所愿。」
信成蹊一愣,梅姑却是道:「哦?非你所愿,既然你不愿意,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我徒弟给吃干净的?」
叶钧和冷着脸道:「他以盟主令牌要挟,我自然只能从了。」
梅姑哈哈大笑,道:「你若真是个正人君子柳下惠,只要不硬起来,我徒弟又有什么法子能够强迫你?」
她此话说的粗俗,在场几人的面色都是有些古怪。
信成蹊十分尴尬,不由去拉她的袖子,「师父……你别乱说话。」
梅姑道:「我乱说话?我这可是在为你说话,嗯?难道你不喜欢那姓叶的?唉……实际上我知道你想找峨眉的姑娘,只不过我觉得武当弟子,的确比较适合你双修的路数。」
信成蹊闻言情不自禁看了下叶钧和。
叶钧和侧过头去。
白眉道长摸着胡子,沉吟片刻,道:「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成蹊在我武当住一段日子可好?感情之事强求不来,若他们相处后没有感情,那老朽也无法强迫自己徒弟……」
梅姑还想要说什么。然而信成蹊却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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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武当作息规律向来十分严谨,叶钧和身为大弟子,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信成蹊得白眉道长首肯,便也住进他的房间,将被褥床铺放下后,不由看着坐在床上的叶钧和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叶钧和闭着眼睛,不言不语。
信成蹊道:「啊,我想你也是没什么话想和我说的,你是名门正派弟子,我可不是,而且我修习的还是双修这种入不得台面的武功,你心中定然很鄙视我,是也不是?」
叶钧和仍旧不说话。
信成蹊眯了眯眼睛,将叶钧和房间的门上了闩,自己开始脱衣服。
脱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音一响起,叶钧和就睁开了眼睛,「这里是武当,清修之地。」
信成蹊道:「我记得上次在峨眉山脚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一样?」
叶钧和道:「你也该知道些廉耻。」
信成蹊道:「同我双修过的人没资格说这话!你敢说你没爽到吗?你敢说吗?」
叶钧和闻言皱紧了眉头,他在武当这种地方长大,怎么可能如信成蹊一般说话如此……不经过大脑。
信成蹊道:「反正你也爽到了,装什么清高……」说着,他又嘟哝了一句,「搞得那么嫌弃我……没得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一般。」
叶钧和板着脸,道:「你还没做恶事?师父已告诉我,景息被抬回武当,而他父母已伤心得厥过去好几次……若非他,他纵火,证据确凿,武当便要承担十分大的恶名与责任。」
信成蹊道:「是,是,因为害到你的武当了,所以你就这么说……你现在的意思就是,他本来是个好好的人,都是我,狐狸精,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所以他变坏了,哎?我说你怎么不说,是你武当没教好,让个弟子见到漂亮人就走不动道?他看上我,我不愿意从他,他恼羞成怒带人来围攻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叶钧和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看了他许久。
信成蹊硬憋着一口气同他对视,不到半刻钟,终于泄气道:「行行行,是我错,是我错行不行?」
他将铺盖放到地上,然后卷好被子,就这么赤裸地躺进去睡了。甚至主动帮叶钧和挥灭了烛光。
夜晚的月色下,叶钧和黑亮的眸子几乎是唯一的光,看了信成蹊一整夜。
信成蹊就这么在武当里住了下来,叶钧和不知道怎的,总是不理他,而信成蹊想赌一口气,也不理他,同武当弟子们一起练功,只避讳开他们教导招式时的时刻,武当上下的人,除了喜欢上叶钧和的人,现在便又多了喜欢信成蹊的人。
叶钧和吸引人的原因很大部分是因为名器,而信成蹊却不但有名器,他天性却还如一般行走江湖的少侠一般,潇洒倜傥,这种性格,当然是为多数人喜爱的。
叶钧和仍旧是原来那个严厉的武当大弟子。信成蹊和他进展几乎一点也没有,梅姑这期间来了许多次,大概一个月一次,见他们两个毫无进展,便想怂恿着信成蹊换一个人攻略,信成蹊哪里肯?
硬是待在叶钧和的房间,即使两人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了一句话,但仍旧同吃同住。
这一日,龙门镖局杜天豪带了一个人前来武当山,正是欢喜楼花魁玉挽,据闻玉挽知道风振宫暗器是什么模样,甚至想要谋害云衣宫宫主之弟谈之歆和明见山庄庄主白子羿喜宴上的众多武林人士。
「唉,我就说,那样的喜宴一定有热闹看,可惜我之前没有闯荡江湖,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说着,他瞟了一眼叶钧和,「当然了,还有人是忙着行侠仗义没跟着长老们一起去呢。」
叶钧和除了在武当练功外,当然是要去各地游历的,武当不是没收到请柬,只不过他没去而已。不过,信成蹊也会想,也许叶钧和是为了自己?
叶钧和默默地吃着素斋,并不答话。
一武当弟子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太师父会不会处死玉挽?」
若非玉挽得到的风振宫镇宫之宝暗器是假的,恐怕谈白二人的喜宴,红色全都是鲜血染就的了。此等事情,只要想一想,都觉后怕万分。
又一武林弟子道:「如此恶毒心肠的女人,自然要处死,七师弟,善良可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被称为七师弟的小弟子叹了一声,道:「那女子……可惜了。」
余的武当弟子轻声笑道:「我瞧你是见人家长得好看,所以动了春心,哈哈哈……」
七师弟怒道:「谁像你们这样……这样子想法不干净了,我是想着,当初六师兄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同他口中的六师兄同吃同住了一段时间,若说没有感情,又怎么可能?
叶钧和和信成蹊的动作不由同时顿了顿。
景息,正是叶钧和的六师侄。
一武当弟子咳嗽一声,道:「六师兄也是自作自受,唉……好好个人儿……可惜心性不坚定,就堕入迷障了。」
那弟子旁的人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古来大多如此。」
「是啊是啊……红颜祸水,蓝颜也是祸水啊……」
信成蹊板着脸道:「难道你们觉得,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无辜害了许多性命,反而不是他的错,还要怪别人?」
七师弟道:「这事当然不能怪别人……可听说,他迷的人,也不算多好……」
信成蹊挑一挑眉,道:「我问你,你觉得我好吗?」
七师弟道:「信大哥当然是好的,但是信大哥又不是他……」
信成蹊道:「你错了,我就是他,当初景息就是见了我……他说要同我双修,我没同意,于是他就去找了一大堆人,想将我同你们大师兄都杀了,我那时才同他见一面,怎么会同意和他双修?何况,你们大师兄还是他大师兄呢,他下如此狠手,顾念了同门之谊了吗?」
武当弟子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信成蹊竟然会是那个「蓝颜祸水」。
信成蹊道:「我知道,人有亲疏远近,你们当然会希望此事错在别人身上更多,只不过……一个人犯了错,比如说……看见别人富有,就去抢了别人,难道那还是别人富有了的错?人家富有,除却一些作奸犯科的人外……也是自己努力挣来的,怎么还成了错处?就算是天生的容貌,那也是天生的,难道长得好看一些,也是错处?」
七师弟看了一眼信成蹊的模样,不由咕哝道:「哪里只是好看了一些,分明是十分好看……」
信成蹊立刻翘起了尾巴,「那是,我长得当然是十分好看的。」
众武当弟子们本或多或少有些尴尬,一听他此话,不由哄堂大笑。尴尬之意尽去。
叶钧和一直沉着脸,直到宴会结束,才将信成蹊拎回房间。
信成蹊不由怒道:「我刚才都说了,此事根本不能怪我,难道那些弟子们都懂的道理,你这个做师兄的反而不懂?」
叶钧和沉声道:「你以为我是在计较这些吗?」
信成蹊道:「哦,你这么久不同我说一句话,平时也爱答不理,难道不是在计较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你计较了。」
叶钧和淡淡道:「双修。」
信成蹊憋了憋,道:「是,但除了这个,总没有其它的了吧?」
叶钧和道:「只这一条,便已足够。」
信成蹊道:「双修难道还真有多少见不得人?虽然……虽然那事是私密了些,可世上的人,哪一个不是因这事才会诞生的?你何必如此介怀?」
叶钧和道:「我并不是介怀此事本身。」
信成蹊道:「那你介怀什么?」
第七章
「你说啊,我到底是哪里惹了你?」信成蹊板着脸,硬要他给出一个答案不可。
叶钧和沉默半晌,终究还是没说出口,道,「反正,你收敛一些。」
信成蹊冷冷道:「我怎不知道我何处张扬了?」
叶钧和怎么可能说出「看你把武当弟子们都勾引上了」这样的话?于是便只有沉默。
信成蹊哼声道:「我瞧你一副名门正派弟子的模样,背地里的心思,却不知道要比邪魔歪道邪恶多少倍呢!」
叶钧和皱眉。
信成蹊道:「你觉得双修是不好的事情,那我还觉得此事十分不错,你又是谁?你觉得不好,难道就能决定它到底好不好了?」
叶钧和淡淡看他一眼,回到床上盘腿而坐,闭眼入定。
信成蹊尚自气恼,见他如此,更生出股拳头打在棉花上的触感,思来想去,终于哼声道:「我看你就在这里继续吧!你当我……你当我是没人要的么?」
信成蹊跑出叶钧和的房间,便直接来到那关押欢喜楼花魁玉挽的地方,白眉道长的确有将其处死之意,但是,却不是由武当来处死,而是让朝廷出手,明日便将玉挽送到衙门,将她意图谋害杀人的的事情和盘托出,朝廷根据她罪行大小,自然能决定她的生死。信成蹊有一腔的话想对人说,但此地都是武当弟子,也只有玉挽不是。
信成蹊来到玉挽的房间,看此处实际便是一个牢笼,心中也没有同情,他早便知道这女人是什么人了,于是言辞颇为冷淡地道:「喂!你死了没有啊?」
玉挽听见是个男声,柔弱的眸子抬起看他一眼,见到他姿容时一怔,没想到这世上竟能有比纯阴之体还要勾人的气度容貌,但看见信成蹊对自己并没有同情的神色,心中了然,柔弱之色便也褪去了些,「还没有死,不过恐怕到时候,就要死了。」
信成蹊径直坐到了房里的座位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说实话,我是真有些奇怪,你一个女子,怎么知道风振宫暗器的模样?」
玉挽冷冷道:「因为我只是另外的人的棋子,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信成蹊道:「不满意,你如果只是棋子,竟然敢想用风振杀那些江湖好汉,怕你的胆子,可不只棋子那么简单。」
玉挽道:「流落风尘久了,你就知道,人的胆子实际是很大的,而且那天我喝了酒。」
信成蹊沉默了一下,又道:「那……我想问,一个女子,能为别人付出性命,一般都是……一般都是爱情,你被困在这里,他有来救你么?」
玉挽万万没想到信成蹊竟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才被困的,但看他神色认真,又不是说笑,心下迟疑,她却是不知,信成蹊少出江湖外走动,就算千机教有重金收购武林百晓生的消息,但基本上看的都是些情情爱爱,引人嘘头的东西,何况他师父又是不着调的,喜欢这样告诉他,信成蹊便当真想着,玉挽恐怕也是为了个男人,因为爱情,而堕落至此。
「没有。」玉挽道,「他的事情忙,又怎么会来救我?」
信成蹊怒起拍桌,啪嗒一声响,桌子腿都发出折断的声音,好在没有直接断裂,玉挽吓了一跳,没想到信成蹊也有这等功力。
「太过分了!!」信成蹊道,「你是为了他,他为什么不来救你?」说着,他又想着,自己和他情况可不同,自己虽然是为了叶钧和才跑到武当山来的,但叶钧和是本身不待见自己,并非如玉挽一般,是为了那男人做事,出事后,男人却不管……
信成蹊发觉出两人不同后,气便消了些,然而还是有些恼怒道,「若我做了什么坏事,他会不会大义灭亲……不,我还不是他的亲人,他会不会也如此无情地对我……」
玉挽登时明白他再纠结什么了,不由道:「你若想知道这一点,又有何难?你将我放了,并且告诉他3 ,我是被你藏起来的,他当然会恼怒了……」
信成蹊诡异地看了她几眼,似是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摇了摇头,道:「不行,听说你想害的人中,我们教主也在,我是千机教门下,怎么能为了一个……一个男人,将你放了?」
玉挽咬唇暗恼,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信成蹊道:「我自然是想知道,我的魅力大不大,这武当山上一溜烟都是男子,一个女子都没有,我想……咳,我当然是想来问问。」
玉挽强压怒气道:「你虽然长得好看,不过要想让人爱上你,是绝不可能的!」
信成蹊大惊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玉挽冷笑道:「因为你没有眼力,也根本就不懂,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信成蹊面色几遍,拂袖哼道:「我没有眼力……我就算没有眼力,也总比你这么被困住的好。」
玉挽道:「是吗?可是天下爱我的男人多的是,你要知道,一个能让男人看见了,就想往床上带的女人,才是真正成功的女人……哪怕你故意拒绝,不让他得逞。」
信成蹊闻言眼神有些飘忽,玉挽这话和他师父说的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向来是不相信的,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低头思考了一会,信成蹊却是恍然大悟,不是说男人的感情多是做出来的吗?也许……叶钧和也是?「多谢你了!来日你被判刑,我一定会给你多烧几柱香的!」信成蹊哈哈大笑,释然地冲玉挽拱手。
玉挽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看他跑走时的轻快,不由啐了一口,道:「那我就祝你永远也达不成想要的愿望!!」
叶钧和仍旧在屋子里打坐,不过,他的心却已飘到了信成蹊那边,要说情这一事,恐怕连最风流的人都难以将他解释出来,何况叶钧和并不风流,他已持身如此多年……若非,若非被那信成蹊害得一朝功破,只怕还会继续持身下去。
信成蹊溜回房间里,将他的门关上,还上了闩。
武当大弟子的房间是同所有武当弟子分开的,包括长老、和掌门,他们的房间也是分开的,周围几乎没有人。
这本来是因为,武当大弟子是掌门的入室弟子,而且夜晚的清修,也正需要远离人气。
这却方便了信成蹊。
信成蹊爬上床,看了叶钧和一会,叶钧和的眼皮跳了跳,信成蹊便伸手,环住叶钧和,轻轻在他耳朵边吹气,「叶道长……叶大哥……叶哥哥……」他一连唤出几个称呼,却是听着怎么肉麻怎么来。
叶钧和的眉头狠狠一抽,信成蹊的手便已溜进他的衣襟,拨开他的里衣直接贴着肉往下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