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叶深深 可见犹怜 番外篇完本——by史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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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正坐在床边,正解着衣服,看样子是准备歇息了。
杜令泽眼眸闪了闪。屏儿本身就长得细皮嫩肉,即使干了不少粗活也依旧是白白嫩嫩的模样。眼若水波,唇若丝绸,肤质虽没有摸着,也知应是滑嫩细腻的。
杜令泽将自己的作为深深唾弃一番,什么圣人君子之类的教诲一下子仿佛都抛到了脑后。
然而屏儿的一个动作将杜令泽的注意全部引去。他解下内衫后,一只手摸着胸口前的什么挂饰。像是很珍惜的模样,眼神里也露出从未见过的神色。杜令泽努力的看着那件小配饰。应该是件玉佩。再使个诀,看清了那枚质地色泽上好的玉佩以及上面仅有的刻字。
那是个“尹”字。
屏儿最近觉得公子有些奇怪,自从那日的吻后,一天天变得奇怪。他只想图个安稳,不愿再像从前那样因为与主子有些什么而奔波伤心。这几日,杜令泽显然没有再招惹屏儿,屏儿算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也让他彻底舒了口气。
一夜,屏儿侍候杜令泽歇息,照往常一样遮上夜明珠,拉好床帐,就准备退出去了。
就在这时,原本应歇下的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死死地盯着屏儿,然后一只手抓住屏儿的胳膊。屏儿也是吓了一跳。
“主子,您歇息吧。”
杜令泽一把将人拉到床榻上,“你喜欢太子?”
这一句无疑是如同雷劈到了屏儿身上,狠狠地将他的伤疤劈开来。
他愣怔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答什么言语。杜令泽看到他的神情那么惶恐和痛苦,知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喜欢他。”是陈述而不是疑问,杜令泽再道。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屏儿的衣领里,拿出了那枚玉佩。上面的“尹”字深深刺痛了他。
屏儿看见那玉被那样暴露在别人面前,惶恐的将玉夺回塞进了衣裳里。
正准备跑出去的时候,被身边的人拦腰抱住。他试图逃跑但无济于事。
杜令泽勒的他生疼。“放开!”
“为什么?!”杜令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问什么,只是喃喃道。
他将唇贴上屏儿的脖颈,引得前面的人全身一颤又挣扎起来。最后还是没忍心,放他走了。
第二日,杜令泽却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照样和屏儿那般相处。但多了些亲密和不一样的感情。屏儿也察觉出怪异来,但那是他主子,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他也不能怎样。然而事情并非像屏儿想的那样简单。杜令泽已经不把他当作一个侍从看待,而是……
他会无人的时候让自己坐他腿上,不管屏儿有多抗拒,他也要甜言蜜语的哄着他坐。他会让屏儿陪着他一起睡午觉,定要搂着他才肯安宁。他会在夜晚看书的时候偷偷亲他一下,然后笑眯眯的继续读书。日子长了,屏儿也就见怪不怪了。他就是个下人,和从前在太子府上没什么差别,都是任人差遣,或是宰割的。他又能如何呢?但是,这个人,叫杜令泽的人,对他,真的很好很好。好到似乎忘记了过去,好到忘记摸一摸玉佩再睡去。
最后俩人是如何默认了这种亲密的主仆关系的呢,屏儿真的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这样的日子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甚至见不了光。
果然如屏儿所想的,杜清轩发现了。大发雷霆是肯定的,如何整治他就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了。
屏儿因为是归星殿出来的,杜清轩就是再气的想杀人放火也不能真把他怎样。毕竟从那里出来,就算是太子殿下的人,怎么着也不能弄死了。他将屏儿调到了后厨干杂活,给后厨的人也是招呼过了——不弄死就行。
其实屏儿倒是平和接受了,他在归星殿什么都遭遇了,也不差这一遭。只是杜令泽是要疯了。他好不容易搞清楚自己对屏儿的想法,能和他每日耳鬓厮磨。想到以后定然是会不顾父亲和祖父的阻拦也要将人留在身边的。却没有个准备便被发现了。杜清轩和杜老将军将杜令泽好一通教导,杜清轩更是个雷厉风行的,直接接下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的亲事。
这时候杜令泽如同一只困兽,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打点着下人不要对屏儿太过分了。一边求助于杜清闻。
杜清闻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毕竟这件事本就因他而起。若不是他执意嫁与尹东正,也不会有杜令泽被家父和家兄折磨如此,遇上了喜欢的人却要被拆散。
杜清闻也是无法,他明知这么做会让杜老将军更气上一气,让清轩对自己更不满。但是杜令泽那孩子他是喜欢的。他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尹小柯算是他半个孩子,杜令泽那就是另外半个。
说来也是杜老将军看不开,他自己最得意的二儿子呀,就这样白白嫁了人,既不能有所出,又不能一展宏图。说不气是不可能的。
屏儿这几日的确有些苦不堪言,但也能忍。杜令泽对他很好,过惯了好日子果然就不能接受苦日子了。他喜欢他吗?大概吧…他已几经波折,情爱对他来说确实太过奢侈了。
紫宸域。
杜清闻一大清早身背着一把剑,健步如飞、颇有气势的往紫宸殿走去。穿过丛丛楼宇、宫殿,直到精致的楼亭展现在眼前。
尹东正若是不赖床,应是会到这里练剑的。他已经有几日没见魔君了。他日日都在宫小均那里,一月里会来一俩次。庭院里的草木正茂盛着,摇曳摆动,若是平常,杜清闻一定会手痒去拨弄拨弄。今日心里有事,只是看着那个庭院的洞门张望着。
尹东正早晨醒来,看了看身旁的人,满足的笑意涌上,给熟睡的小猫拉了拉锦被,眉间一吻。悄无声息的下了玉榻。
杜清闻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尹东正提着剑出现了。
看都没看,直接提剑起势,带着凌厉的剑气冲向对方。对方轻轻一退,脸上带着自信的傲气,反手一剑。俩人你追我赶,渐渐把气势逼人的剑气打成了情意绵绵剑。
最后直接搂在了一块,剑被插到了泥地里。
“怎么,想我了?”尹东正带着早上的朦胧的音调,差点让杜清闻软了腰。
杜清闻一件青衫环绕着尹东正的紫衣,“没…”脸已经贴上了尹东正的胸膛,说着嘴不对心的话。
尹东正闷笑。
杜清闻没好气的咬了他脖子一口,眼里好似带着愠怒。眼眸在尹东正看来却是带着朝露一般,又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凑过去,在他的眼眸上落下一吻,仿佛就能将里面的露珠吸吮出来。吻又滑落到了他的唇边,啃咬着那张不肯说实话的倔强的小家伙。没一会儿,杜清闻的发丝尽乱,嘴角挂着涎丝,鼻腔里哼哼着,像只小奶猫。
若是杜老将军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在背过气去之前说一句:不知廉耻的孽畜啊!
不知廉耻的杜清闻软软的趴在尹东正胸口,那只因练剑而长了茧的手故作娇羞的在尹东正身上画圈圈,“今日不上朝啊?”
“今日沐休。”说着将手伸进杜清闻的袖口里。
杜清闻躲开,“去我那坐坐?”一边说一边拔 出泥地里的剑。
“好。”尹东正想着好像是很久都没去找他们几个了,杜清闻都来这里找他,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杜清闻见美人计得逞,心里得意极了。
他的宫殿种满了兰花。杜清闻本身就就是个傲气的人,清高如他,直到尹东正让他折服。
兰花的香气让尹东正有些恍惚,杜清闻当年给了自己压正派,自己将它发展壮大,杜清闻也再不闻不问。那傲气的家伙将一颗心给了自己,当初自己又将其摔碎,确实对不起他,还有他们。
杜清闻在前面走着,几名侍从纷纷叩拜。俩人进了屋子。
“你先坐着,我去备些茶和瓜果。”杜清闻道。
尹东正点头,坐在了花雕矮桌边的软垫上,几个女侍从小心翼翼的抬着琴进了门,将琴放在一旁。尹东正知晓是杜清闻要她们弄得。
几个尚君的殿里,为了避嫌,大多是男子服侍,女子较少。杜清闻也算是仗着尹东正的宠爱不顾及别人的眼光调几个女子服侍。
不一会杜清闻进来了,他哪里是去弄茶和瓜果,他知道能带回尹东正,那些个东西自然是早早准备好的。他去换了身衣服。
将人屏退,杜清闻穿着那身少的有些可怜的衣服坐在了琴边,招呼尹东正品茶吃果听琴。尹东正知道只有杜清闻想极了他,才会搞这么一出来。
杜清闻的琴艺虽不及钟茗,也不及慕容千,但是算是独有风格,伴着他那一身傲骨之气也能将琴曲奏的别有格调。
尹东正听得享受,直到一曲毕。
“如何?”杜清闻缓步走过来。
其实杜清闻骨子里就是个硬汉,学慕容千那般妖媚百态什么的实在是邯郸学步了。
尹东正也觉得他哪里不对劲,憋笑道,“听着有股风雅味…”
杜清闻一屁股坐在尹东正腿上,显然不满。
“你拨弄那俩下,够慕容千笑一个月了,你还说我?”
“好好好,不说你,不说你。”尹东正将人揽过,看着他这件薄纱白衣,里面都若隐若现。刚才他进来那些个侍从都不敢抬头。浪吧你就!
尹东正掌心厚实,抚过杜清闻的后腰和大腿,正准备上前一吻,杜清闻开口道,“我侄儿最近在朝堂可好?”
“嗯?”尹东正将神思从男色中抽出来,“那孩子一直很聪颖,像你。”
“不好不好,就是因为像我,一点都不好。”杜清闻将腿缠绕在尹东正的腰上。
“为什么?”
“我爹你也是知道的,还有我大哥,对他管教很严苛。最近他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家里都闹翻天了,可怜的侄儿要被强行拉去和一个女子成亲,都是我害了他…”
尹东正这算是听出味来了,合着杜清闻整这么一出根本就不是因为想他,而是因为他的宝贝侄子!
“你说怎么办?”尹东正还是默许了这种枕边风,杜清闻难得求自己一回。其实,压正派他管不过来,还是可以将权利再转移给杜清闻的,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只是一直没有给杜清闻说起。
“自然是让人家终成眷属了,你说是不是?”杜清闻捏着尹东正的腰,手指慢慢往下滑,轻轻握住□□。这时候尹东正就是不想说是也得说是了。
“嗯,那就依你说的办。”尹东正也不觉得自己色令智昏了,就是终成眷属这一个词是没错的。
杜清闻知道尹东正身为魔君,一言九鼎,答应了自然是不会反悔的。自然高兴起来,这样乖侄子要开心了。
起身,拍拍衣服,道,“那就好了,你可是答应了。”杜清闻打了个哈欠,“我再去补个回笼觉…”
尹东正青筋暴起,这叫什么事?!用完就扔了???
也一下子站起身,揪着杜清闻的一个衣角,将人拽住,按倒压住,一气呵成。
“呵,给你长本事了?你就不怕我反悔?”尹东正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感觉到杜清闻在下面不停地扭动着。
“我们四个,你就对我使用暴力!”
“就你喜欢动武,我不对你暴力点你听话?”尹东正一只手按住他,另一只手干干脆脆的将他的那点衣服扒拉下来。
杜清闻也是故意的,他故意这么撩他:惹他兴起,惹他有意,惹他怒火燃烧,再浇灭。
双腿被掰开,杜清闻环住他的脖子,连着双腿也是如条蛇一般。
充斥着兰花的院子里,不一会儿便传出与兰花完全不相配的放浪的声音。杜清闻便是个这么样的性子,敢爱敢恨,即便是屈于人下,也要不藏不掖的。像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多有受魔君疼爱。这般欢好,才算是尽兴。
次日,魔君给五品文官杜令泽指婚,提笔写了多句新婚祝愿,送到了杜府。而杜府如何的领旨谢恩,杜令泽和屏儿如何恩爱眷侣,就不多言了。
第121章 番外二
一只毛茸茸的圆球在黑夜里如闪电一般飞速驶过。漆黑的丛林里偶尔有野兽的红色的眸子闪过,却没有谁敢上前去侵犯它。它是太子殿下的灵宠。在殿下和太子妃面前是个会讨好的主儿,在它们这些魔林里的魔兽之中就是个刺头儿。
它修行的很是拼命,几乎每夜都会来这里。距离太子成亲也不过一百三十二年,它就已经有很深的道行了。
但真正清楚自己实力的,是爪儿自己。就在前些日子,它幻化出人形了。
这是它迫切等待着的一天,这一天终于来了。它可以有人一样的身躯,或高壮、或瘦削。总之是没有了四个爪子和一身皮毛了。
它幻化出人形的那一刻,他看着自己光溜溜的模样,看着十个手指头,很是好奇的摸着。下意识的想伸舌头去舔一舔,然后又硬生生控制住了这种想法。他成为一个人了。
他可以站在尹小柯面前了,平视着他,而不是仰视。它可以和他说同样的语言,和他沟通,和他……
不,不行了。一切都太晚了。
爪儿那日兴奋的光着身子就想冲出魔林,想第一个就见到尹小柯,和他分享,给他看看这般模样的自己。跑到了半路,他意识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脸上的兴奋和喜悦渐渐被无助所替代。他,有了一个他。而它,只能是一个灵宠。
最后,赤着身体蹲坐在山崖上。那座它常常去的山崖顶。它很喜欢这里,仿佛一切都在眼底。吹着风、看着月。即使是魔兽之中的狼也不敢和它抢地盘。
它静静地坐着,环抱着双腿。看似是个少年,头发是金黄色的,眼睛碧绿,好似星眸。眼睫毛密密丛丛,皮肤白皙。双腿细长却带着爆发力。脚趾缩在一起。
整个人、或说是貂,安静的像一幅画。
除了它常来这里,还有人总是不识趣地来骚扰它。
是景诺,那条蛇。
爪儿也没有动,他知道是谁来了。也只有这个人敢来骚扰他。
景诺今日来是化了人形的。早几百年前,他就化了人形了。一身黑色的丝绸衣衫,衬得他的皮肤带着光亮。
他好像已经知道这个小雪貂化成了人形,也不惊讶。毕竟他那么拼,是该幻化了。
“你可要我教你如何做的像一个‘人’?”景诺在他身边坐下,缓缓道。
“不必了。”爪儿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说‘人话’的声音,自己惊了惊,动了动耳朵。
只见景诺打量着他,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看的爪儿发毛。
“可你根本就不懂得啊…比如,人,”景诺贴近爪儿的耳朵,红扑扑的,“是要穿衣服的…”景诺话里带着笑意。
爪儿猛地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穿的自己和穿的人模狗样的臭蛇,咬咬牙。
伸出爪子想要挠他,哪知人的手指哪里有什么长指甲,只是不轻不重的在景诺胸前摸了一把。爪儿尴尬的不行,又不敢起身。现在他蹲坐着用腿挡着自己的下方。
景诺憋笑,然而并不成功,“哈哈哈哈哈哈…”
“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就是原形的样子,我也该看的都看了。更何况你幻化的人形就像个小雏鸡,要啥啥没有!哈哈哈哈哈哈!”
爪儿气血翻涌,正要变回原形准备一掌了结了他,景诺却大笑着变回了蛇形窜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爪儿平复了好久才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有死蛇说的那么差劲吗?不就是比他小了一号,,,或者俩号?
归星殿。
槐花开了落,落了又开。
后院里的温泉冒着热气,红色的花瓣是刚刚采摘下来撒进去的。温泉被大块的石头包围着。有一条木板铺成的小路通向它。
泉水中有俩条身影,交织在一起。白皙的皮肤上被红色瞩目的花瓣裹着,斑斑点点。一看就是已经在水里扑腾了好久才沾上的。被抱着的人晶莹的头发散落着,一部分打湿了,一部分落在肩上,一部分搁在另一个人肩上。他的脸却比花瓣还要红上几分,眼眸带水,不知是雾气还是眼泪。嘴巴张着,大口的呼着气,时不时有着低吟阵阵传出。他环着另一个男子,手臂无力的搭着,指尖流连在水面上,随着身躯的起起伏伏划出一道道水波来。面上不知是愉悦还是痛苦,渐渐声音有些大了。
另一个男子头埋在那人脖颈之中,细细啃咬,不时有啧啧水渍发出。水的波动起伏是他的晃动造成的。他一只手拖着凌冽的屁 股,一只手抬着他的腿环在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