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株高岭之花完本——by达不了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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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靠过来,骆骁看着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突然就觉得这不是搭讪!这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向后退:“钟鼓楼广场那家天鹅。”
“很好看啊!”女生闪动着双眼认真恭维。
“谢谢,不过,只有一对的,我也只买到了一只。”骆骁本能防备:喂,你不要说也要去买一对,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整个大古都就这一对!他那天看到的这耳钉的时候还是一对,转了个圈再去买的时候就剩了一只了,这件事已经让他很郁闷了!
“另一只被别人买了?感觉好微妙!”显然女生的落脚点和骆骁想的不太一样,这让骆骁始料未及。
他警惕的又后退一些,回了个敷衍的笑,怎么感觉这个人怪怪的。
果然,女生突然自来熟的开启不啦不啦模式:“这是缘分哦,缘分哦,你想想,那么多人逛,那么多人看到这对耳钉,偏偏你和那个人一人买了一只,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你应该去问店员,和你一对儿的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骆骁抽了抽嘴角,靠到沙发背上,他已经被挤的没得退了:“一对耳钉…而已…”
骆骁是喜欢男人。骆骁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而不是女人,是因为他在面对某一类男人时会心跳加快,但是面对任何一类女人,都还没有心跳加快过。
这是事实。但是,不等于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比方说,骆黎,比方说父亲,他们都不知道。
骆骁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们说,也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们说,更或者说,骆骁给自己留了后路:不是一定要告诉他们,和女人结婚,也不是不可以,也并不是做不到。
毕竟,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不是心上的那个人,和谁在一起生活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对自己有用比这些外在条件来的有意义的多。
而眼前这个女生,让骆骁本能的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女生继续直接闪着眼睛盯着骆骁,像是盯上兔子的狼…
骆骁有些不快,他好想逃跑。
“不能这么说的…………………”女生夸张的嚎出声。
骆骁不安的回头看骆黎,他觉得他还是没有办法和这样的女人沟通!他要收回先前的话。他不是非男人不可,但是,既然一定得结婚,那么在对自己有用的基础上,他要求对方至少得不让他觉得可怕!
骆黎无奈的摇头,再次指向角落里的那个人。
“不就是撞衫吗?”骆骁斜着眼睛,小声问。装个衫而已,要不要这么鸡血狗血不停!
骆黎摇头。她满眼都是:你太天真!
女生栖身靠近,激动的拉着骆骁的手腕,直接打断两人的对话:“不,不只是撞衫,这绝对是缘分!”
骆骁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传说中随便拉郎配的腐女吗?!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又一脸疑惑的看向角落里的那个人。
多巧啊!那人正好抬起头,儒雅的气息,一看就是干净清新的文化人儿!他终于看到那张脸了,好好看……鬼啦,也就还可以而已好吗!
中山装款的民国风校服在他身上恰到好处,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从历史书上走出来的人,这才是民国风的文化公子形象!他在心中懊恼万分:应该穿那套翩翩贵公子!呸,我在想些什么鬼!
他吞了吞口水,掩盖住脱口而出的“好帅…”心里却翻滚不停:同样的校服,跟他一比,怎么他就是大儒,我就像小孩儿了!不过就是气质好那一点点而已,哼!
那人看着骆骁,轻勾唇角,微微侧头,露出左耳垂上卧着的耳钉。显然,他听到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了!可是这么吵,还有人在唱歌,他离得并不近,是怎么听到的!骆骁很抓狂,很想暴跳,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睁大眼睛,瞪着那个人的耳朵!抽嘴角已经不能表明骆骁的震惊了,他开始抽动嘴唇,终于他站了起来,抬手指着那人道:“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哪儿买的?”
男人轻笑,淡雅如绽放在枝头上的白木棉:“钟鼓楼广场,天鹅。”
骆骁处在暴走的边缘,眼看着脸都黑了,眼睛也瞪大了,鼻梁都皱起来了,骆黎赶紧拉回骆骁的理智:“高岭之花…”
没错,他是悬崖边迎风而立的那株高岭之花,缥缈却令人憧憬,而不是个逗逼!
骆骁收了一下情绪,维护着自己的高冷形象。他自动屏蔽了那个还在他旁边不停叨叨的女生,也无视了别人的介绍和引荐,他依然安静的像是停在画里面的美男子,一个人窝在另一个角落。他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按捺着心底的咆哮,这辈子,他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当然不要见到这个人,虽然对方很符合自己的喜好。
但是,这个人,骆骁在心底狠狠的画了个叉,绝对不行!看着再可口都不行!
虽然他们有着同样的喜好,而且对方形象气质都很符合,但是,这个糟老头子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中几次三番害他失控险些丢脸,这根本不可原谅!而且,对方甚至隐隐有压他一头的气势,这绝对不行!
一直到散场回学校都不在状态的骆骁,并没有留意到,身后不远处,那个和他撞衫的男人,跟自己走了同一个方向。
男人远远的看着骆骁走进五号楼,他转身越过四号楼,进了三号楼。
X大的寝室楼分布,一号楼、二号楼、三号楼四号楼是研究生楼,五号楼到十号楼是本科生楼。
男人走进3517室,里面只有两张使用中的铺,室友依然不在寝室。他在其中一张铺上坐下,支着下巴,他开始发呆,他抿着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正发着呆的人因为寝室门的突然被推开,停止的独自微笑,他轻咳一声掩盖了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起身好好的把民国风校服外套挂在衣柜里,背对着回来的室友打招呼:“你回来了?”
两人不是同专业,也在一屋住了两年了,相处还算融洽。
室友撇着嘴:“殷宁你个禽兽,又一个人在屋里干嘛呢?”
殷宁僵硬了手臂,弹了弹校服上没有的灰尘,一个人在寝室里就得是个禽兽在干嘛了?他无可奈何的转过身:“陈涛,你够了啊,我怎么就禽兽了,你老说我是禽兽。”
陈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揉着鼻子在自己的床铺上扒了一个洞,然后把自己塞进去:“哼,你又一个人傻笑了吧!对,你不禽兽,就是有点儿骚包!殷-老-师!”
殷宁看着说着话就消失在被窝里的人,自己也走回床铺:“你够了啊,说过了,不许再叫我殷老师!再叫,我跟你急!”
☆、上(4)
陈涛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
陈涛太大咧,殷宁太精致,一个热情似火,烤人,一个孤傲成冰,冻人,二人都很难和别人共处,相比之下,这两个人已经算是处的融洽了!
殷宁也舒爽的把自己平放在床上,伸手关了灯,双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随着心里的小曲儿荡漾着双脚。确实如陈涛而言,他这完全就是个轻浮禽兽模样!
想到高兴处,他收回手摸摸着左耳上的耳钉,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骆骁,你以为你还跑的了?!
新学期开的新课程的第一堂课,骆骁悲催的迟到了。
大学语文,什么鬼课程,谁没有学过语文的!骆骁在心底默默的吐槽,脚上的步伐却没有减缓,他一边跑一边往自己的嘴里倒着牛奶,终于在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牛奶也喝完了。
随手投放了牛奶盒子,骆骁开始放慢脚步。虽然迟到了,他还是要注意形象,弯腰从后门儿进教室?不不不,低调从来与骆骁无关。
怡然自得的大踏步走进教室,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星星眼,骆骁按捺着心里盛开的得意之花,微笑着假装低调,踱步入座。
然而星星眼们却没有跟着骆骁移动,继续星星眼看着前方。很明显今天,姑娘们花痴的对象不是骆骁。
他按捺着心底的不爽,咬着牙狠狠回头,瞪着星星眼们集中的地方:讲台。
有我骆骁出现的地方,居然还会有别的光源?开玩笑!
他在心底对讲台上讲课的人画了个打叉,狠狠的哼了一声,却又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脑内的混沌,他愣愣的盯着刚刚被自己画叉的人。
白色的衬衫,右手卷起至手肘出,白净修长的手指捏着一节粉笔在黑板上舞动。他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见干净干练的后脑。他的衬衫因为抬起书写的手臂被拉扯抬起,略微从裤腰处被抽出,更显得上半身的修长和紧致。
不由自主,也是遵循本能,骆骁吞噎了一回口水,目光向下,看着那两条被西装裤裹住的长腿,很直,很美,连臀都很翘…
他轻咳一声打断自己的浮想联翩,吸了吸鼻子,收回自己的目光,心底却被这完美诱人的背影搅了个天翻地覆:“要不要这么完美和谐的符合我所有的幻想?
等等教书的?老师?和老师谈恋爱?我疯了吧!
不过,既然背影都这么诱人了,就不要背对着学生们显摆!会犯罪的好吗?这样的背影,教什么书啊?这不是祸害祖国的花朵吗?这样的身段儿不是应该就在我家的后院儿里,成为一株被圈养的娇花吗?!
咦~他被自己脑海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雷到,立刻猛摇头,不行,不能犯罪,这个家伙不行,绝对不行!我命令你,赶紧转过身,给我一张吓死人的丑八怪脸!不然,我弄死你!!!让你祸害我,让你引我犯罪!让你抢我的星星眼!
不管心底怎么翻滚,骆骁依旧面上淡淡的,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一瞬不眨的紧紧盯着讲台上的人,他看起来很认真的在听讲,很认真的在继续欣赏。以及,骆骁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由自主的赞扬。
字迹很美,大家风范,豁达而宽广,看着就让人觉得安心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舒畅……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讲台上的人,一边写着,一边念出了声,声音温和而干净,真的是文化人的声音,听着就很舒服,像轻柔的抚着心口的手,骆骁听着这样的声音,整个人都荡漾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被猫耳朵扇了,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眼看着讲台上的人就要写完,就要转身,骆骁不由自主的伸长脖子,翘首以盼。他打心底坚决而霸道不讲理的推开那个提醒着要理智,要高冷的自己,只差出手扁杀那个规范的自己:废话,当然要盯紧一点!
背影秒到我,声音秒到我,字迹秒到我,气质也秒到我,这样的人,除了我世界哪里还有第二个这么完美的人!什么不行,有什么不行的,行!小爷说行就一定行!教书的就教书的,怕什么!不怕!哼,只要长相不是太过分,我决定,绝不放过,只要不是丑,老师也不行,绝不放过!
“君不知…”讲台上的人重复着最后三个字,他陶醉的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似乎他正在与心上人泛舟湖上,相互凝望。然后他睁开眼,慢慢的转回头,那双温和好看的眼里还带着怀念的笑。
骆骁急切的盼望着,只差冲上去帮助对方转身了!
然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张脸!
然后他的世界静止了。
骆骁瞪大的眼睛,伸长的脖子,和最终僵住的表情,都说明了一件事,骆骁不开心。
他不开心的忘记合上了嘴,不开心的忘记要收回脖子,不开心的忘记这里是教室。
他直接站了起来,不开心的用手指指着讲台上的人:“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他已经不顾形象的奔走了情绪,可是这还没有到头!
更让骆骁开心的是,讲台上的人居然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骆骁简直愤怒的无话可说!他抖了抖指着讲台上的人的手指,气呼呼的收了回来,恨恨的咬了一句:“没有。”
然后他爬在桌子上恨不能真的猛锤桌子,他只能在心底狠狠的掐着那个他刚刚打算扁杀的自己:“混账混账混账,居然胆敢不记得小爷!!!胆大包天,居然敢不记得我!混账东西,跟我传了绯闻还敢这么骚包的在外面拈花惹草!!!敢不认识我,居然敢不认识我!!糟老头子,你成功惹怒了小爷了!”
他完全忘记,这个据他所说跟他传过绯闻的人,已经是第二次被他画上大叉了。
气的趴桌不起,在脑子里不知道打了多少仗的骆骁,并没有看到讲台上的人闪着光芒的目光。
没错,上课的正是被室友称作是禽兽的殷老师。
殷宁这个名字本身在学校是很低调的,但是,这个名字的主人做过的事情和低调毫无关系!例如,这个明明专攻学究的人,偶尔参加个比赛,就把各种层次的先生们比了下去。例如,这个看起来温温书生一样好欺负的人已是国家学术研讨会的主要成员,学术论著已经出了好几本了。例如,这个明明官途坦荡的人却死活不肯更进一步。例如,这个人明明很孤僻冷傲,根本不听校长劝说的人,突然暑假过半新课程已经排好的时候,特意打了报告,要求接金融的大学语文课程,还很体贴的说是知道学校的课排不开,想要为学校分忧解难。
据说当时感动了一堆人,当然这些只是殷宁。
陈涛听说的时候就切了一声,几乎把嘴撇成波浪线。
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金融专业的学生名单中,有一个名字,有两个字,是他最近经常看到的字。被殷宁当做练字的内容,写写画画的练习了一个多月的字。
虽然,殷宁藏的深,而且很深,真的很深,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不一样,甚至,他练习的草稿也很快就被他销毁了,长篇大论的好几副字里可能只出现一个字。
可是陈涛是谁!是跟殷宁同居两年,并且十分清楚殷宁腹黑闷骚的本性的人!殷宁自以为掩藏的很好。
然而,陈涛却已经非常的清楚明白:殷宁所有练习的字也好词也罢,甚至句子里,都有这两个字:一个是骆,另一个骁。腹黑谨慎如殷宁,甚至分开写成马各马尧!
陈涛咧着嘴暗自吐槽:“特意接课,目的却是学生,叫一声‘禽兽殷老师’都是轻的!”
☆、上(5)
骆骁十分不爽,他不爽殷宁念诗时候的停顿、沉浸以及深入,也不爽殷宁因为想起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人或者事儿而开心的微笑,更加不痛快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对他毫无印象,不知道他们是见过面的人,居然不记得他!
骆骁心里有一团火,那团火侵蚀着他的心,他想要征战,想要掠夺,想要抢走这个人的注意力!
他成功的被激起了斗志,他要这个人,虽然他像是一株高高在上的白木棉,好看却遥不可及,胆敢看不到不认识不记得不被天下第一帅的骆骁帅到帅翻天的人,他怎么可以让这样的人逍遥自在的活在没有他骆骁的世界,绝对不可以!所以,他要拿下这株正绽放的花儿!
殷宁偷偷的看着骆骁变化的脸,看到骆骁不羁的眼里充斥着的不服与征讨,占有和掠夺,他的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儿:“很好,小娇花儿,放马过来吧!等你投怀送抱!”
骆骁爬在桌子上,半边脸放在横着的手背上,头放在伸长的另一条胳膊的肩头,伸长的那只手紧紧的抓着课桌沿,像是害怕跌倒滑落的猫。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美好而安逸。
如果,忽视偶尔不由自主狰狞起来的目光,绝对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日光美人图。
殷宁偶尔偷看一眼一脸安逸,却很明显在心底疯狂怒吼的骆骁,讲课的时候嘴角都是不由自主的勾起来的。
骆骁则瞪眼看着殷宁勾起的嘴角,心底翻江倒海:“君不知,不知你个大头鬼!君知不知什么的,我不管,我只知道你喜欢这诗,这诗它就有罪,有罪!不看我,不认识我,你就有罪!哼,小爷要好好给你认识的机会!当着小爷的面儿还敢招蜂引蝶的笑,谁准你笑了,没有小爷的允许,笑都不准!”
他的脑海中不停回放着自己大爷一般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殷宁一身长袍,上京赶考的书生模样,唯唯诺诺的低头站在一边,不时抬手擦眼泪的乖巧听话模样,才觉得稍有舒坦。
轻轻的舒一口气,骆骁理所应当的里请了思路,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算起账:“要让这个文弱的小书生看到我,被我吸引,爱上我,不能没有我,然后,哼,哼哼!抢我风头的结果!不认识我的结果!不被我吸引的结果!不看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