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二大作战 番外篇完本——by古言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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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璀璨明丽的烟花,划过夜幕,划过黑暗,在天空中划出令人心碎的美丽,五彩斑斓异常绚丽。
在那刹那的华丽里,白露漆黑如夜幕的黑曜石眼睛里,倒映着那漫天烟火,更倒映着面前龙皎月温柔微笑的脸。
传说中龙皎月作为正派第一美人的容色,在这光火明亮漆黑的交替间,有着柔和而娇艳的轮廓和柔情似水的眉眼,只波光粼粼的看着自己。
那一丝噙在唇边的笑容,在白露眼里挥之不去。她只是看着龙皎月,又似乎是在看着烟火,在那光影浮浮沉沉之间,在柔情百转中下定决心。
她一定会很听话很听话,让师傅高兴,让师傅,让自己心爱的人,永远都可以保持着这样的笑容。
龙皎月哪里知道她的小心思,只觉得这场景总算是有了点过年的气氛,盘算着这几天的折腾没有白费。
看着大家这么高兴,那本菊苣这点心力还是花的值得的。
这一夜烫了火锅,这落满雪的仙姝峰难得的有了一回儿人情味。
烟火落下之后,四周重新归于黑暗之中。那一路的灯笼亮了起来,只蜿蜒的顺着山路向下盘去。
在送走了诸位同门之后,龙皎月这才转过头来指挥着一排化目傀儡所化的流水线工人收拾起那满地的狼藉。
她看着白露昏昏欲睡的样子,只微微弯了腰,抬起手来,将她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
白露在她怀里温顺的呆着,伸手揉了揉眼睛,一副想要睡觉的形容,打了个哈欠,伸手挂在她的脖子上。
龙皎月想着今晚上还要给皇宫里来一场直播,结果看着白露又这么累了,只得把那备好的窥世镜给继续放在乞物袋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龙皎月亲自封了个红包,递给了一脸懵懂的白露。
她弯腰摸了摸白露的头,只笑道:“这个叫压岁钱,压岁钱就是拿来辟邪驱鬼,保佑白露平安的。”
白露仰起头,欢天喜地的接过那个大红包,龙皎月心说没有什么毛爷爷给你压惊,不过夹两张金箔还是可以的。
龙皎月见她收下了红包,直起腰来,不料白露却拉住她的袖子,喜滋滋的说道:“那白露也要给师傅压岁钱,保佑师傅平安。”
龙皎月哑然失笑,本想说压岁钱只是给小孩子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停了停,朝白露微微颔首道:“压岁钱,那你要给师傅什么做压岁钱?”
白露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红包给收进怀里,听到龙皎月这样说,献宝一样从头上摘下那一只蝴蝶发夹,上面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那只蝴蝶发夹在她凝脂皓玉一般的肌肤上颤动着翅膀。以往龙皎月隔着远看了这蝴蝶发夹两眼,只觉得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如今近了一看,这蓝宝石被切割出无数个镜面,每一面都熠熠生辉,映射着璀璨的光芒,那蓝光如同蕴含着整个天空一般,清澈透亮,瑰丽无比。
这东西一看就是皇宫珍品价值连城,果然是帝王家的小公举,随便摘个发夹都是价值连城的大手笔。
白露把那个蝴蝶发夹给拿在手上,摘下那个蓝宝石。那蓝宝石的光芒流转,她把残了的蝴蝶银发夹给放进袖子里,把那个单品蓝宝石给双手捧着,满是期待的递在龙皎月面前:“白露要把这个送给师傅,给师傅做压岁钱,保师傅的平安。”
龙皎月估摸着这是小团子的心意,虽然看上去贵重了些,但不过也只是一颗宝石而已,便不再推辞的收下了。
白露眨巴着眼,见看她收下了,欢喜的不行。
龙皎月把那蓝宝石收进怀里,猛然又想起一事,只问道:“为师记得,你这对蝴蝶发夹是有一对的,那另一个呢?”
白露被她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在西峰潭的时候,被白露弄碎了。”
龙皎月哦了一声,想起当初那个梦境里白露头上戴着一对蝴蝶发夹,上面却只有一颗蓝色宝石。
敢情那西峰潭下的古槐树所编织出的幻境还是可以与时俱进的,还可以根据现实的变化来变化这幻境里的场景。
弄碎了?
她垂在袖子里的手捏住那颗晶莹剔透澄澈透明的蓝宝石,只用力的捏了一捏。
质地坚硬,光滑冰凉,一看就是质比金刚钻的蓝宝石,这个东西,能被弄碎?那要怎样强大的力量,才会把这种宝石弄碎呢?
眼瞅着白露为了个压岁钱一脸雀跃的样子,龙皎月又从乞物袋里掏出那面窥世镜。
数年前她刚上山时,龙庭家主担心她思念龙庭,便将这面可以窥见世间万物的上古神器给了自己这亲亲嫡女儿。
龙皎月把那面八卦象碧玉镜子给递在白露面前,只说道:“白露,你看。”
白露两只手接过镜子,双手捧着,只朝镜子说道:“好漂亮的镜……父皇母后!”
镜子里有双人影,在花团锦簇中相依而行,身后数人跟在之后。白露朝那镜子瞪大了眼睛,喊了两声父皇母后,又欢天喜地的朝龙皎月转过头来,指着那面镜子兴奋的说道:“师傅你看,你看父皇和母后在镜子里面呢!”
她喊了两声,又眼巴巴的看着镜子里那两个人影,只贪婪的摸了摸镜子上平整如水面的碧玉,不知不觉,大眼睛湿漉漉的泛出一片水光。
龙皎月见小团子一副要抽噎的样子,连忙只指着镜子,说道:“哪个是白露的父皇,哪个是白露的母后啊?”
本菊苣记得这仙侠之夏若花里,本来这窥世镜是男主在拜入长流堕入千刃峰,成仙成魔征服星辰大海之后得来的上古神器,拿来给小女主和男主北陵城相隔千山万水依然眉来眼去的移动两城e加爱情号。如今给了小白露做万里通讯联络号,也算是和剧情的一种变相重叠吧。
想想这窥世镜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而那个男主还在西北齐云府上苦苦练功,这剧情真是被本菊苣这个乱入的女二搅得面目全非。
白露连忙把眼泪给眨下去,只指着窥世镜里那个容颜娇俏雍雍华贵的蛾眉女子说道:“这是母后。”
那女子眉心贴了一粒桃花形金箔,眉眼略带忧郁之色。她倚在旁边俊朗的中年男子身后,只带着一丝惆怅,看那一簇一簇团团开放的芙蓉。
皇宫上常年覆盖着温热的结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那些姹紫嫣红里,帝王和皇后只靠在一起私语,身后跟着的是一群恭恭敬敬容色出众的宫廷婢女。
龙皎月当初说能让白露看到自己的父皇母后,只不过是想到借用窥世镜的力量。只是龙皎月琢磨着,这个仙侠世界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用作蛊术的媒介多半是鲜血鬓发,由此这世界的人对自己的鲜血和发肤都格外看重。
不过就是为了让白露见父母一面,龙皎月觉得,就这理由就想要帝王心甘情愿给出一滴血简直是痴心妄想,更何况长流超脱世外,跟宫廷里也没多大来往。龙皎月考虑了许久,只简单的给龙庭写了一封信,让龙庭给了一列进宫仕女名单,要了某个帝王近侍的侍女的血。
现在白露所见到的,不过是从那仕女眼中看到的第三视角。
白露欢喜的不行,发着呆看着镜子上那对雍容华贵的帝后,只又难过又开心的摸了摸那镜子,恋恋不舍得看着里面那父皇母后的面容。
龙皎月把那镜子给了白露,只说道:“白露,这镜子。”
她顿了顿,便道:“给你了。”
眨眼间,时间飞逝,直到某天龙皎月看到白露强做冷静镇定的走回来,朝龙皎月倔强的咬着唇淌下泪说自己快要死了,龙皎月才猛然发现,自白露上山,已经过去了六七年了。
起因无他,白露来葵水了。
据白露所说,她在后山练功时小腹一阵绞痛,而后鲜血如注根本停不下来。根据白露的推断,她自己定是得了某种无法愈合的大病,身体里的血都顺着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淌了出来。
龙皎月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端着杯茶,眼看着白露在那里明明因为觉得自己要死了而害怕伤心,却兀自强装镇定,一言一语冷冷静静的分析。
她眯着眼,不自觉间,有些恍惚失了神。
竹舍外春光乍好,从窗外投射下来的阳光,带着温暖,而春日初解冻的冰雪在外,依旧让这空气带着微寒。
已经过去了六七年,原来那个可爱得打紧的小团子就这样眨眼变成了一个芙蓉出水容色倾城的少女。
啧啧,女主啊女主,不愧是在仙侠之夏若花里被本菊苣搜肠刮肚用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词修辞的角色,这容貌,这模样,晶莹剔透如春日初照的那抔冰雪,让人无法把目光从她绝色清纯如璞玉的脸上(头顶的女主光环上)挪开。
不过幸亏本菊苣是看着她长大的,这朝夕之间也没有觉得变化多大。所幸美人见得多了就起了免疫力,不然要是本菊苣毫不设防的初次咋见这小美人,说不定还不得像原著里一样,全都从心底荡漾起一股思慕惊艳之情。
在这仙侠世界里过久了,连时间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仙姝峰上岁月静好,时间流淌飞逝如水。龙皎月每天在仙姝峰上练着九天引雷诀,寻空去浣剑台找白芷切磋切磋,晚上再和小白露温习一下白天教授的心法,指点一下招数。
在练法上,这女主不愧真是女主,术法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白露红着眼眶,见龙皎月一脸悠闲毫不在意,对她刚刚说的要死了的话毫无反应,甚至还微微有些走神。
她又委屈又难过的走上前来,半跪在龙皎月面前,只半生气半伤心的抓住龙皎月的手,难过的说道:“师傅,白露今日得此大病,行将逝去,师傅一点也不伤心吗?”
龙皎月这才回过神来,眼看着面前的白露红着眼眶,长睫一阵轻颤,黑曜石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带着一丝伤心欲绝和忧愁谴责的意味。
她连忙道:“师傅不是不伤心,只是这个。”
她咳了两声,说道:“这不过是葵水,每个月都会来的。师傅,师傅也来。”
说道这种话题,而且还是朝一个初入青春期的女主,龙皎月不由自主的微微红了红老脸。这种*的话题,朝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说,实在有些难为情。
其实龙皎月还想说,只要炼入金丹,哪怕只是前期,都能不食五谷,吸风饮露,连上茅厕都免了,更何况来这传说中的葵水。
现在本菊苣好歹是个金丹中期,大姨妈这种纠缠女人一生的亲戚早就和我说拜拜了。不过为了安慰白露,还是要说自己来的。
不过想起来,白露的葵水可来的真有些晚了,这都快十四了才告诉本菊苣来了初潮。
白露的泪止在眼眶里,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龙皎月。后者脸上发了一分红,正在兀自镇定的给她传授关于姨妈的事情。
“这个姨妈呢,不不不,这个葵水呢,是女子成年的证明,只要来了这个葵水,就说明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这种事情,是该庆幸的。”
白露呆呆的看着她,知道自己不用死了,只突然欢喜起来,带着泛红的眼眶一下扑进龙皎月怀里:“那白露就不用死了,白露不用离开师傅了!”
龙皎月艰难的抬头给怀里这个高挑团子给顺了顺毛,又好笑又觉得心底发暖,只说道:“你先去沐浴一番,再换洗一下衣物。”
本菊苣绝对不会说,小白露童鞋,你看你裙子上已经渗出一片暧昧的血色来了。
白露一脸羞红,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只又羞又怯的不停点头道:“知道了。”
她转身起了床,拿了床边换洗的衣物,走到门口,龙皎月又开口唤住她:“记得这几天忌口,忌辛辣油腻,切记保暖,勿要受凉。”
白露走到竹舍门口,听到她说话,只回头一笑。
这一刻白露的心情简直是劫后余生,本来以为自己是死定了,如今听师傅说这葵水只是象征她长大的普遍现象,心情简直像是脱笼的小鸟。听到龙皎月出声唤她,关心她,嘱咐她切记些忌讳,只下意识的回头璀璨一笑。
那眉眼如春水洗过的冰雪,长睫如蝴蝶的羽翼轻轻的颤着,那阴影下的一潭深邃秋水明眸,在那光影的切割下,呈现出让人惊叹的美丽。
龙皎月正看着她,被她那回眸一笑有些惊艳到了。
她以往都是把她当个孩子看待,如今知道她来了葵水,也知道她该是进入了成人的门槛,她已无法再把她看做一个孩子了。
龙皎月看着白露那惊鸿一笑如昙花一现,也不知是被惊艳到了还是被怎么的,心底发了丝颤。白露见龙皎月说完,喜气洋洋的走了。那白蓝色身影如一只快活的小鸟,转瞬没入了门外竹林中。
龙皎月坐回竹椅,只有些感叹,这原本人畜无害的小团子眨眼24 就变成了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她龙皎月还是小心点,莫让她这猪脚光环波及到什么男配,惹出一堆幺蛾子那可就不好了。
门外飘飘落落一缕青烟,转瞬变成了一个红眼病的高挑男子,也像龙皎月一般坐回竹椅,眼瞅着那个门外一掠不见的白蓝色影子。
卧槽,魔尊怎么白天来了?
凌云霄坐在竹椅上,摸着下巴,只朝龙皎月说道:“你门下的小弟子,真是越□□亮了。”
四年前过完年夕烫完火锅之后,魔尊就摸黑来了清雅轩。
那时小团子已经睡下了。龙皎月刚给她掖好被子,魔尊就坐在那竹椅上冷不丁的开口道:“这是你门下的弟子?”
龙皎月回过头,看着魔尊红着一双红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纱帘后小团子的面容。
龙皎月在这一束目光中看到了某些她非常非常不愿意看到的情感,于是她用力的拉了拉纱帘,把那纱帘给紧紧实实的给捂住,让里面小团子的睡颜被一层镂空白纱帘给遮挡隔绝。
魔尊见她防贼似得一脸警惕,分外不爽道:“怎的,看两眼还不行?本尊记得以前你门下那个大弟子白芷也时常在这里呆着。同是弟子,本尊看她的时候,你怎么不拉帘子?今日换了个年纪小的,反倒搞得跟护崽似得,莫不是你还以为本尊真会对一个小孩子起兴趣?”
魔尊啊魔尊,请你说这话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模样好嘛?你这双只有在女主光环出现后才会特定触发的星星眼,本菊苣在书里写了千千万万遍了,本菊苣就知道这女主到底还是女主,你看看你那眼神,再看看你那动作,本菊苣这双眼早已经看穿太多啦!
龙皎月心累的一叹,看魔尊这幅表情,估计是那女主光环机制还是启动了,虽然在钟武山没有见他怎么一见钟情,可女主到底还是女主啊!
不过小团子现在是自己的弟子,本菊苣既然认了她做弟子,那就是要对她负责到底。
魔尊兄,红眼病大哥,你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不然你的智商马上就要被拉到仙侠之夏若花的整个水平线以下,你嚷嚷了许久的春秋霸业一统仙侠可马上就要成泡影了。
魔尊见她还是一脸我信你我就是sb的表情,只得冷冷道:“哼,你是不是最近活的不耐烦了?”
龙皎月一看魔尊要发火了,连忙狗腿道:“不敢不敢。”
魔尊又朝那纱帘里撇了两眼,说道:“这个小弟子,是不是在钟武山下那个公主?”
龙皎月点头道:“是。”
魔尊上下打量她两眼,半响才一脸嘲讽道:“原是如此。本尊就说尔等贪生怕死蝼蚁之辈,怎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豁出性命,还说她比你性命还重要。原来是你门下的弟子。这样倒也是说得通了。”
额,其实那个时候本菊苣还没有收小团子做弟子,只是见她救了自己,自己要是对她见死不救,实在是让本菊苣的良心比放在油锅里煎熬还难受。
至于那句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那只是因为她是我的良心罢了。
魔尊听了这番回答,模样甚是满意。他不住的朝那纱帘里撇着,只说道:“前段时间,你在西峰潭下,可是遇到了几个本尊的手下?”
龙皎月心里咯噔一下,这秋后算总账的来了。
魔尊只看着她,龙皎月只得放缓表情说道:“是的,长流上次去西峰潭除妖,已经把他们全数灭了。”
她原以为魔尊会细问一些西峰潭下关于三妖的事情,只是魔尊却不再询问关于这件事的细节,只说道:“是化目圣手动的手?”
化目圣手是沈望山的称号,龙皎月考虑了片刻,只得含糊说道:“这个,听说只是活擒住了他们,把他们带回了长流,而后被圣尊支持扔下了千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