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结婚呢完本——by九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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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和推开人:“不吃了!”
邱振明搂着人坐回来:“不闹了不闹了,快吃乖。”
晚上何和告诉孙丁他们家只有他单刀赴会。孙丁嗤笑我又不是摆鸿门宴,没必要如临大敌,咱素菜馆见,多公共的场合。何和嫌弃死他了,问你们敢不敢约酒吧,这怎么一出门就吃饭吃饭吃饭,都饿死鬼投胎的啊?孙丁说老子看得起你才不祸害你的胃,别不识抬举。
第二天何和如约到素菜馆,发现孙丁定的是靠窗双人雅座。这厮正抖腿刷手机,看手速是翻小说呢。
“不说是攒局么,就咱俩?”
孙丁不怀好意地一笑:“听说你家邱振明不来,我找你聊八卦,把其他人都推了。”
“聊谁的八卦?”
“你的。”
“……无聊透顶了你。”
“我请客,聊不聊?”
何和朝服务生一挥手:“师傅!你们家最贵的上两套。”
“……”
为了不聊自己的八卦,何和先发制人:“你最近追的那个直男有女朋友了没?”
孙丁翻了个白眼:“滚,他他妈绝对是个弯的。在老子面前没有直男!”
何和了然,“怎么的,这块铁板没踢动?”
孙丁说:“白眼狼是捂不熟了,业务我就当送给他了。感情不成买卖在么,他就欠着我的吧。”
“你还做亏本生意?快离他远点吧。”
“我心里有数,人活脸树活皮,不至于跪舔他的。”
“是是是,你这雄孔雀开屏从不低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菜过五味,孙丁问:“上周你说回家,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
提到何老夫人,何和不经意间皱了下眉,“身体都好。”
“你的表情可没这么说。”孙丁观察细致入微,“喂,能不能别欲言又止的。哎喂喂喂,该不会是你出柜了吧。”
何和真是忍不住要为孙丁点赞了,心想搞不好可能真会这样,嘴上却说:“你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写书!”
“啧啧,真不是?”
“你跟家里出了啊?”
“嘁,他们俩?比联合国秘书长都忙,没人管我。”何和听孙丁提过他父母,两人很早离了婚,一直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相爱相杀的完美范本,只缺了一个happy ending。
别人的家事,到底不好评价,何和只得宽慰道:“没人管还不自由,我现在被逼着去相亲简直要给跪了。”
“上次那事还没掀篇呢?”
“掀了。唉,掀了就翻到下篇了啊。”何和有股预感,何老夫人不会让他逍遥太久的。“女人执着起来真可怕,幸好你不用去相亲,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你还有得夹,我两头都没有。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像邱总的另一半儿啊。”
何和觉得那股不太好的预感会马上在孙丁身上应验,果不其然,就听孙丁说:“何娘娘,你指点指点我呗,当初你和邱总怎么勾搭上的?”
怎么勾搭上的?
别说他还真是看对眼了勾了几次搭才成奸。
☆、7
邱振明做部门副总的时候去学校招聘,何和作为学生会里为数不多老实肯干的力工,负责安排会场。邱振明压轴宣讲做得行云流水,其实心不在焉,他一直留意一个帮忙发宣传手册的小伙子,穿着一身运动服,在这个会场里十分显眼。邱振明就像个抖毛的孔雀,恨不得每个瞬息都散发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只可惜这只公的没有真的尾巴,不然屏马上开到天花板上。
何和也是初出茅庐的赤子,没见过邱振明这种阵仗,当下崇拜得不行。不过何和到底单纯,宣讲结束他也就崇拜完了,闷头收拾会场,同学们慷慨留了一地垃圾。可邱振明岂有出手套空的道理,他借着回收宣传手册跟何和搭话。看何和眼睛亮亮盯着他瞅,心里感觉极好,假公济私变着法地交换了电话。
后续全国宣讲开始,忙得各地跑,之后抓业绩忙升职,等闲下来已经不记得电话簿里那个有点动心的小伙子。
第二年邱振明又来宣讲,何和做了部门部长,不用亲自布置会场,穿了一身正装站在会场一侧过道上听了整场宣讲会。可惜邱振明只觉得眼熟,并未搭讪。
这回何和到底有些长进,会后掺在人里一直等到最后问他,自己可否寒假去实习。出于涵养,邱振明没有当场回绝,只说有机会递一下简历。
没过两天,邱振明谈项目回来,鼎峰大厦门口有个穿西装的傻小伙儿直溜儿杵在那。大概是热得不行,何和抻了抻领口,时不时往门里瞅一眼,嘴里嘀嘀咕咕。
邱振明拍他肩膀,吓了人一跳。
“你……怎么在这?”
“我叫何和,邱先生您好。”何和知道他肯定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忙自我介绍,“前两天D大校招会上见过您,今天过来递简历。想寒假有机会来贵公司实习。”
邱振明看着眼前满脸淌汗的小青年,脸蒸得红红的,真诚又可爱。这样的男孩子真是太诱人了。但他到底不是禽兽,爱花的人享受于欣赏她的美丽,却不一定要占为己有。老实说,邱振明一开始只是想好心帮帮他,收了简历让秘书通知他自己的部门最近缺个助理,可能专业不太对口,但之后有机会推荐给需要的对口部门。
何和并未多想,只当这是个开阔眼界的好机会,尤其可以亲近崇拜的人,马上答应了下来。
“我们是学校招聘会认识的,后来我到他的部门实习。他那时应该空窗很久,好像前两个对象最后都因为结婚告吹。我当时太年轻了,可能眼神完全控制不住心意,吓到他了。”
孙丁插嘴道:“你现在也控制不住。”
何和瞪他,“听不听,不听不讲了!”
孙丁摆手求饶,示意他继续。
“后来我缠得久了,还狗血地胃痛倒在他办公室里。他可能是可怜我,想要要照顾我吧,就答应如果我? 芙邮芤院蟊舜嘶崛ソ峄椋秃臀乙黄鸫ΥΑ!?br /> 一开始邱振明确实只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干净的孩子,单纯不经意地照顾他,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常拿开玩笑当挡箭牌。
何和确实很享受邱振明的照顾,但每次邱振明婉转划清界限,他都觉得像蒸完桑拿被泼了盆凉水,吃了颗甜枣挨了一巴掌。心里怎么甜就怎么苦。
后来渐渐地,他觉得邱振明察觉出了什么,因为他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自己。后来去实习,很少能碰见邱振明。
每次默默上了一天班,却不曾与邱振明打过一个照面,何和都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咬过心一样难受,每一口都不重,却架不住一口接一口。
之后回想那段日子的时候,何和只说了四个字:“难受死了。”
再后来,何和也开始躲着他。这样已退为守,才能换来邱振明若无其事出现在他面前,他才能偷着多看邱振明两眼。
直到有一天,邱振明出差临走让助理转告他,下周可以到新部门去实习。IT部正好空了一个实习的位置下来,已经内部推荐通过了。
后面的事情何和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再去实习的时候先拜访了邱振明,感谢他的照顾,说今天要去新的部门报到。然后就倒下了。
邱振明吓坏了,连忙把人送到医院,没什么大事儿。但也连着住了几天。他每天都抽时间去看何和,带点吃的,聊聊天。
何和也每天都盼着邱振明来,而且他竟然真的一天都不落地来看他。只是何和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克制自己,不要再在邱振明面前流露半分情绪,他不想把人吓走,邱振明好不容易又同自己亲近。他好得很慢,就像老天眷顾一样,让邱振明可以多看他几次。
每次何和并不敢让邱振明久坐,他不相信自己的自控力,万一忍不住说喜欢,万一告诉他自己是故意倒在他面前好叫他可怜可怜自己。
老天如此眷顾,以至于有一天邱振明竟然对他说:“如果你能接受以后各自结婚,我们就搭伙过日子。我可以保证,这期间我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也只有我一个。至于未来如何,我们都别有压力,好聚好散就行。可以么?”
何和当时只要想着能在一起,就开心得要死,哪管他以后要不要结婚。
只是那也许并不完全是上天的眷顾,那是糖果里裹着刀片,蜜糖里夹着□□。甜你一口,同时也会叫你疼得哭都哭不出来。
他天真地以为,只要拼了命地对邱振明好,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总有一天邱振明不会再想着去结婚的。没准儿万一他就成了那个可以介绍给家里的,生活在一起的一辈子呢。
事与愿违,不过目前最坏的发展也不过是按照最初的打算。
如何相识何和只三五句带过,中间曲折并未细言。
孙丁竖了大拇指,“整半天你们是纯洁的男男关系啊。”他一直都不太相信何和抱了邱振明的大腿,但也并未得到过亲口证实。
何和想了一下说,“恩,我叫他老板只是实习的时候,跟着同事一起叫习惯了。”
但后来有一次两个人玩闹,何和跟他撒娇喊振明振明。
邱振明被他的声音磨得受不了,只好假装呵斥他:“别喊我名字。”
何和不怕他,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那……老板!”
邱振明虎着脸:“叫什么老板?”
“包吃包住还随便睡,可不就是老板。”何和欺身而上,到最后手不老实,话也说得半隐半露意有所指。
邱振明不甘示弱,揉着小鸡仔儿的屁股,顶了顶跨,“你挺会给自己加戏啊,照你这么说应该我叫你老板吧。小人伺候得您舒服么?”
何和讨好道:“老板你一点都不小!”
邱振明嗤笑说:“不小的是我弟弟。你个没心肺的,不把我放心上。”
至此,何和每次惹了邱振明,都会叫老板讨饶。他拿不住邱振明怎么看这个称呼的,虽然脸色不霁,但被狠狠收拾一回也就雨过天晴了。
孙丁说:“你和你家的大灰狼居然有这么纯情的开始!当初你生病住院他照顾你,真没照顾到床上去?”
“你怎么这么污!”何和气得叫服务生,“师傅,再打包两份东坡肉!”
账款结完,两个人悠哉吃着店里送的橙子瓣。眼见着店外停了一辆黑色磨砂小跑,正正当当停在了他俩对应的玻璃前。车子没熄火,司机就下来了,一身西服穿在这个人身上没穿出正装的体面,倒是分外得……不正经。靠着车点烟,对着孙丁就吐了一口。
何和问:“这人你认识?接你的?”
孙丁咬牙切齿:“哼,谁还不认识几个渣?”
何和来了兴致:“呦?你们……合奸了?”
孙丁翻了个白眼:“我呸!跟他?就是这一坨给我那个直男徒弟介绍了个女朋友。”
何和听完大笑,他孙小四也有今天!一会儿去买两张刮刮乐庆祝一下。
窗外那男的夹着烟冲俩人摆了摆手。
何和问:“这什么人?”
孙丁说:“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经纪公司的黑心员工,吃了我两成佣金,还挖我的墙角。倒了血霉了。”
何和打趣道:“你这一会儿还有约,业务挺忙啊。”
孙丁说:“叫他等着,晌午太阳毒,一会儿他就得缩回车里,你看着吧。说正经的,邱振明最近在给他们公司电子产品谈一个责任险你知道不?”
何和见他提起邱老板也正经了起来,摇头道:“他很少跟我说工作上的事儿。”
孙丁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何和拿不准孙四问这个干吗,“你要做这块业务?”
孙丁唔地扬了声,明显心不在焉。
得,白操心,指不定是不是心思都扑在外面那个不正经的帅哥身上了。何和瞄了眼窗外,果真人不见了,“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得罪经济方,吃不了兜着走你!”
孙丁顺着目光往窗外看去,火气立马升了三个加号:“瞧不起谁啊你。都说保险公司当祖宗一样供着经纪公司,下家就要给上家当孙子,老子偏要当不狗腿的下家。”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孙丁身侧响起:“有志气。”
居然是刚才外靠在车上的那个帅哥。听声音,倒是很配那套西服,禁欲,有磁性。
来者不善,略微低头,慢条斯理地对孙丁说:“对于体位安排,你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很好。”
说罢,转过头来对何和伸出手,“傅天。”
何和忍着笑,忙礼节性握了握,自我介绍道:“何和。富甲天下,富先生好名字。”
孙丁嗤笑:“别抬举他了,他是付之东流的付,天不藏奸的天。”
傅天更正道:“傅立德义的傅,天道酬勤的天。”
何和见到孙丁“仇人”已经杀上了门,未免殃及池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悄声和孙丁告别:“你要是想拿那块业务跟我说,我去问邱振明。”说着瞥了眼孙丁身后,“你别太贪图美色误正事,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到最后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孙丁起身欲追,却叫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只得冲着何和背影小声骂道:“我他妈天天为你操碎了心,你个没心没肺的。”
傅天把人往里座推,在边上坐了下来,就着孙丁用过的筷子夹菜吃。
孙丁对此举颇为嫌弃:“你不嫌恶心啊!”
傅天无所谓道:“你连自己都嫌弃啊?你跟我打听的事儿就是为了刚才那小伙儿吧?”
孙丁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受受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龌龊!你脑子被猪拱了吧!脑洞这么大怎么不去写书!”何和送给他的话,他转手送了人,“那傻小子满脸都写着快卖我吧,我帮你数钱。我再不帮他看着点,被甩了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就是你们这帮豺狼太多,才有我们小白羊不得善终。不走滚开,老子走了。”
☆、8
吃饭完闲来无事,何和到公司加班到九点,终于把孙丁、傅天和直男徒弟的三角恋放到了一边。结果刚关机就看到孙丁的短信:“上次你家老板相亲的事儿你到底问清楚了没?”
何和真是连回都不愿意回,他孙娘娘真是操心没够。看发短信这时间,显然一下午都在与某人共度,搞不好还有良宵。心里默默画圈圈祈祷他多关心自己的菊花,那厮明显不是善类。
何和到现在也不问那个相亲对象到底是什么回事。是他不敢,他不想让邱振明觉得他在管他,然后两个人吵起来,甚至大打出手,最后不欢而散。那和两年前有什么区别。
邱振明偶尔会脾气暴,但那很少是针对何和的。
不过总要有那么一回,才能知道一个人发火是什么样的。然后就像各种恋爱经验说的那样,要么不治,要么治住。何和就是被治住的那个。
好在,邱振明也没去结婚,反倒不再去相亲。
现在想想也许不是不相了,只是避着他了。
当时何和隐约知道邱振明在相亲。有的时候邱振明发个短信说不回来吃了,晚上回来沾股女士香水味。其实现在想未必每次都是女士香水,又或者未必来自相亲对象。只是紧张昏了头,敏感到要崩溃。
终于有一天邱振明手机在茶几上震了一下,鬼使神差何和探头去看,通知里面有相亲的信息。
有些东西扫过一眼想忘都忘不掉。相亲那日何和就像失控了的死盗客,也出现在了餐厅。
亲眼见过之后就放弃了回家再质问的念头。看到两个人有说有笑,何和忍不住站在邱振明面前,问他对面的女人是谁。
邱振明装模作样地介绍一番,几次暗示他,最后含蓄地请他离开。
何和通通不接茬,就当看不懂,还问他之前相亲这么多次,这次是不是要结婚。
邱振明不想刺激相亲对象。眼看着合作在即又几近成功渗透给对方两人并不合适的讯息,他不想功败垂成。
但眼下何和叫他不来台,他绅士心里作祟不想伤女士颜面,只得答话说若有好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何和听完眼圈登时红了,瞪着他问日子定在哪天,好提前准备贺礼。
再不拦着,不知道何和要出什么大招。没办法,邱振明安抚相亲对象要把这个没喝酒的“酒鬼”送回家,匆匆结束“约会”。
一路飙车到家。从停车场出来,邱振明把人拽出车就往家里扽。
何和走得踉踉跄跄,不住挣扎,偏偏赌气不出声,只是胳膊使劲。其中一下怼到邱振明肋扇,疼得他弯了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