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完本——by宅腐猩猩

Lucius被手机闹钟的声音从床上叫了起来。他听着熟悉的手机铃声，看着自己光洁的手腕和医院病房的天花板，第一次感激自己是Lucius Britten侦探这个事实。
——我今天上午做完CT就能出院了吧？说起来，Poppy真的是太过小心了，我现在不都没什么事情了嘛，还坚持要我做那个CT。
——这一次，我不会懂得什么我不该懂得的东西了吧？
正这么想着，Lucius忽地出了一身冷汗：上帝啊，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精通拉丁文、爱尔兰盖尔语和德语了呢？
虽说自幼受过良好的教育，但Lucius也只精通法语一门外语。对于拉丁文和德语，他都是仅知其皮毛。虽说盖尔语据说是自己的祖辈在爱尔兰的时候操持的语言，但Lucius对于那门根本就没多少人用的语言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现在，他忽然惊恐地发现，似乎能够流利地使用以上三门语言。
Lucius Britten侦探按照梦中的Lucius Malfoy的知识面一想，发现自己似乎还粗通俄语和古希腊语，能用中古凯尔特语背诵诗篇，还能解读什么见鬼的“古代如尼文字”。
——上帝啊，这些一定是我想象出来的，一定的！
为了确证自己确实只是在想象自己懂得上述语言，Lucius用手机打开了德国《明镜周刊》的网页。结果，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将首页上的内容都读懂了。
不死心的Lucius又搜索起了爱尔兰盖尔语的网站。要知道，在这天之前，Lucius连有什么网站是用爱尔兰盖尔语写的都不知道。Lucius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盖尔语的教学网站。这次，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完全读懂了盖尔语页面上的内容，在与英语网页上的内容对比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解读完全正确。
——Merlin，上帝，这怎么可能？！如果说我能读懂一些德语还有办法解释的话，我懂得爱尔兰盖尔语又算怎么回事？
浅金色头发的侦探怀着一线希望，又搜索起了如尼文。结果，他发现自己居然读懂了那些看上去完全是没有意义的线条的东西。
Lucius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起来：当然，有一种解释能够说明为什么我懂得这些诡异的语言……
想到了另一种解释方法意味着什么，一股寒意从Lucius的心底升起：不，诸神啊，不！Draco一定没有死，Severus也一定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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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T室出来，Lucius深一脚浅一脚地向Severus的病房走去。
——“前额叶部位有疑似出血点，还需继续静养和观察。”
——看来，我的幻想都有充分的解释了。刚刚Slughorn问我有没有什么精神症状的时候，我应该告诉他的，可我怎么就不想跟那个狡猾的魔药大师——呃，检查科医生说呢？
Lucius从自己处理过的车祸中得知，脑损伤可能会造成幻觉、妄想、意识障碍，乃至引发精神分裂症。他也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越早地求医，治疗效果也就越好。可是，Lucius就是不信任除了Severus之外的任何医生。在他的意识里，如果自己的情况被除了Severus之外的任何人得知了，都有可能被那些人拿来陷害自己。
站在中立的立场上，Lucius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被判定为“偏执”，是一种典型的人格障碍。但是，他仍然没有任何打算要让外人知道自己的情况。
——那么，我要告诉Severus吗？
Lucius知道，在目前的情况下，自己不应该用任何事让Severus烦心。按照Slughorn的话来说，这种小的出血很有可能就被人体修复和吸收了，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现在如果告诉Severus，这就有些小题大做了。可是，“前额叶部位有疑似出血点”后果搞不好会十分严重，我又应该让Severus知道……
Lucius正犹豫着，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Severus的病房门口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ucius将表情换成了笑脸，推门走了进去。
让Britten侦探惊讶的是，Lily Potter并她的两个儿子Harry和Alex正在病房内与Severus说话。
眨了几次眼睛，Lucius才想起来Severus的朋友Lily确实曾经来电话询问是否方便来访，自己和爱人与她约好了今天上午的访问。结果，自己把这件事完全忘在了脑后。
——好吧，我的症状又可以加上“健忘”了。
一边给着自己这样的评价，Lucius一边给自己带上睡梦中故作亲热的面具：“Lily，Harry，Alex，上午好。你们到了多久了？请原谅我的迟到，我刚刚去做CT了。”——天知道，Lucius在很长时间内一直怀疑Severus是个双性恋，并且怀疑那红头发的女人是Severus心水的类型。在这种情况下，Lucius能喜欢Lily才见鬼了呢！
Potter夫人连忙表示，Lucius应该以健康为重，他的迟到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同时，她祝愿Lucius的检查结果一切良好。——她还不知道，由于检查科主任Slughorn医生正处于急需讨好同居女友的阶段，本来应该至少两天后才会得到的CT结果，当场就由检查科主任本人给出了。
Lucius笑着表示感谢。
Severus则关心地看着Lucius。他其实很有冲动登录自己的医院账户，直接调出这几天的表现有些异常的Lucius的CT来自己看一看。虽说Severus并非放射检查专业的，但大体结果他还是看得懂的。
Lucius此时却注意到了另一名表现异常的人：Harry Potter。
梦中的救世主男孩在自以为无人发觉的时刻，常常用激动、歉疚和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Severus、Lily和Alex，而他看向Lucius的目光，则增添了不少警惕。
——见鬼的，“黄金男孩”该不会和我做了同样的梦吧？
Lucius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左上臂，却发觉自己正摸到了手臂上的绷带，而绷带下的伤口的位置，恰巧是梦中黑魔标记消失后留下的伤疤的位置。
几番寒暄之后，眼圈红肿的Lily起身告辞了。本来就呆得颇不自在的Alex Potter巴不得地跟着母亲走出了病房。就在Lucius送落在最后的Harry出房间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Harry的一声称呼：“Malfoy先生……”
Lucius浑身一震，抬头起头来惊讶地看着黑发绿眼的男孩。
“嘿，Harry，别跟Lucius叔叔开玩笑了！”Lily谴责地说道。
Lucius转身面对着Lily，问道：“什么玩笑？”
红发的女子尴尬地解释道：“今天早上，Harry的父亲和教父瞎编起了各种听上去搞笑的名字，其中就有‘Malfoy’这个。来的路上，Harry跟Alex还在拿‘Laughalot[1]’这个Sirius编出来的姓氏说笑呢。”
Lucius僵硬地点了点头，送走了Potter一家人。他的心中却是震动不已：现在的年轻人很少知道Laughalot这个姓氏了吧？想当年，我的童年好友Steve Laughalot可是和我同时加入食死徒的呢。只是，他没过多久就死在了战场上，我连他的尸首都没能抢回来，结果让他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
还没等Lucius细想“Malfoy”和“Laughalot”意味着什么，Severus就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CT……怎么样？”
Lucius又犹豫起了自己该如何告知Severus自己的检查结果。
黑发的医生看着爱人犹疑的样子，心悬了起来。还好，由于刚才他正在利用笔记本电脑与Potter一家人笔谈，笔记本电脑就被竖在他的面前。得不到回应的医生自己动手调出了爱人的病例，心中一点儿愧疚感都没有：反正我们两个曾经签署过对彼此的医疗文件全面放开权限的文件，我现在看一看，难道还不是应该的吗？
Lucius看着显示屏上的医院登录界面，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刚刚的隐瞒是多么地没有意义：在对计算机系统有管理员权限的Hogwarts教学医院的院长面前，隐瞒在本院的医疗记录，好像确实挺难啊！
黑发的医生看着爱人的医疗记录，不停地告诉自己：像Lucius目前的这种非常小的疑似出血点，绝大多数都会被人体自行吸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是，在面对的病人是Lucius的时候，Severus觉得自己的医学和统计学知识似乎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安慰。
“看看，你又自己吓唬自己了。”Lucius故作轻松地说道：“Slughorn都说没事啦，脑外科的Sinistra医生路过的时候，也说没什么大问题的。”
Severus听到“Sinistra”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屑地“哼”了一声，将Lucius逗笑了：“我亲爱的Sev，你和Sinistra不当医学院学生已经很多年了，你还记得当年她在STEP 2考试中考分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的仇呢？我早就承认错误了嘛，都怪我在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没有哄好Draco那个小爱哭鬼，才让你没能考满分的。”
Severus红着脸，又“哼”了一声。
Lucius欣赏着表现得异常幼稚的Severus，心中感叹：还是现在的Severus可爱。我梦中的那个饱经风霜的男人，哪里还会把那些医学院学生和住院医的小竞争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Lucius轻轻地吻上了Severus干燥的嘴唇。Severus现在头部被固定的状态让他不方便躲开爱人的动作，只好轻轻地咬起了Lucius的舌头以泄愤。Lucius就此得寸进尺，更深地吻起了Severus。
想不到，Lucius的舌头的深入引发了Severus的呼吸障碍。黑发的男人大口地吞着空气，并试图咳嗽，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充足的氧气。很快，Severus的唇色发青了起来。
从理论上，Lucius知道Severus现在大概是被痰卡住了，他应该马上帮爱人吸痰。但是，紧急之中，Lucius发觉自己找不到手动吸痰器了。同时，Lucius心中想的却是清理呼吸道异物的魔咒。
幸而，Severus身上接着的监控器及时地发出了报警声，Jones护士闻声而入。她熟练地将急救车上的电动吸痰器的导管插入Severus口中，吸起了痰液。
Severus的双手死死地抓住床单，努力地配合着Jones护士的动作。可是，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却是骗? 涣巳说摹?br />好不容易，Jones护士才完成了吸痰的操作。她在做好医疗记录之后，就又出去了。
从吸痰的痛苦之中缓解过来的Severus简直不敢去看Lucius。作为一名医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可是，连接吻都做不好了的他该如何去面对自己总是性致高涨的丈夫呢？
另一边，Lucius则把Severus攥紧的拳头握在手中，强迫着爱人与自己对视。铂金发的侦探歉疚地对丈夫说道：“Severus，刚刚是我犯傻了。我明明知道一种让你不那么痛苦的吸痰的方法的。”
Lucius对着惊讶的Severus理直气壮地道：“我可以用嘴帮你吸痰的，对吧？——乖，刚刚Jones护士帮你把痰都吸干净了吗？”
被Lucius这么一说，Severus觉得似乎自己又有痰了，可是……
Lucius二话不说，拿起自己刚刚找到的吸痰管，插入爱人口中，用嘴帮对方吸出了剩余的黏稠的痰液。
Severus忍着自己眼中的酸涩，知道自己今生再也无法对向来被自己认为是好逸恶劳的典型的丈夫提出分手了。——上帝原谅我，面对着这样美好的Lucius，我实在没有放弃的意志了！


作者有话说：哦也，在Awake世界里，如果我要悲剧结尾的话，我也终于把故事编圆了！

[1] Steve Laughalot：1968-1972年Slytherin魁地奇队长，应该是与Lucius Malfoy同年级或高一年级的一个男孩。他的名字来源于Harry Potter: Exibition中的一张1940-1976年Slytherin魁地奇队展板。/wiki/File:SlytherinHouseCaptainsPlaque.jpg
Laughalot（笑很多）这么搞笑的名字真的不是我取的啊啊啊！
[HP/Awake][LM/SS]选择——13
13. HP#1
HP#1
Lucius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忽然恐惧起来了：不对啊，我明明只是趴在电脑桌上打了个盹，现在怎么在床上呢？
——Merlin，或者是上帝啊，我现在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呢？又或者，我是在哪个世界中呢？
Lucius颤抖着手摸向自己的左手腕，发觉上边有数道尚未完全治愈的伤疤。
——他妈的！
浅金色头发的巫师睁开双眼，发觉自己果然躺在Malfoy庄园的魔药炼制间里的小床上，身边不远处即是自己在服下无梦的睡眠之前正在画的画像。
不知道是实验室里的小床过于坚硬，还是Lucius记忆中自己出院回家之后在电脑面前呆得时间过长，现在他感到自己腰酸背痛。
睁开了眼睛的Lucius望着实验室的天花板，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好。如果Lucius没有任何“梦境”的话，他现在应该爬起来洗漱更衣，今天应该教导Draco并且策划如何让自己和Draco两个人在未来的审判中脱罪。可是，现在Lucius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如果一切都只是Lucius Britten侦探在车祸中大脑受伤产生的幻觉的话，我还与众人勾心斗角干什么呢？
Lucius翻了个身，看着自己画了一半的魔药实验室画像，尝试地叫道：“Severus。”
黑发的巫师果然在画像中出现了。看上去，Severus的脸色和他的衣服一样黑。他盯着Lucius，面无表情地问道：“Lucius，你做梦了吗？”
Lucius苦笑着，回答道：“亲爱的，你永远是这么直接。很不幸，我又做了那两个梦。”
“两个梦？”Severus的画像一下子抓住了Lucius话语中与上次自述不同的地方。“昨天你可没有告诉我，你做了两个梦。除了那个所有人都是麻瓜的梦，另外一个梦境的内容是什么？”
Lucius这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但是，他实在不愿向Severus的画像说出，在那个梦中，自己救了爱人的代价是失去了儿子。——那该让Severus多难受啊！
“Lucius，少在这里玩玻璃心了。告诉我你的梦境，这很重要！”对着一脸纠结的Lucius，Severus的画像咆哮了起来。
Lucius有些惊讶地看着将不耐烦写在脸上的Severus，有些奇怪自己的梦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值得一向冷静的Severus如此地着急。
“Lucius，如果你不是打算用精神病作为脱罪的理由的话，就赶快将你隐瞒的事情告诉我！——那个你没有提及的梦境中，你是不是非常痛苦？”Severus暴躁地问道。
被爱人说中了心事，铂金发巫师脸色一白，眼圈红了起来：“Draco死了。”
Severus身体一震，黑色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起来。半天，他长叹一声，说道：“Lucius，告诉我细节，也许我能帮上忙。”
仿佛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Lucius抱住了尚未完成的画像，一五一十地诉说起了自己的两个梦。
几个小时之后，听完了整个过程的Severus确认起了细节：“Lucius，你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做梦之前，和你在第二个世界里第一次做梦之前，都曾经有过非常强烈的愿望，希望事情与现实不同，对吧？”
Lucius眨着哭得红肿的眼睛，沙哑着声音道：“Severus，我知道巫师的强烈愿望有着巨大的魔力，但是那从来就没有强大到能够创造世界的程度啊！”
Hogwarts前校长的画像稍稍恍惚了一下，感叹地道：“现在看来，Tom Riddle的确不是一名一般的巫师。——可怕，但却伟大。”
“什么？这都是黑魔王干的？”Lucius问道。
黑发的画像又锁住了眉头：“他是唯一合理的候选人。但是，奇怪的是……”Severus打量起了Lucius，似乎有着难言之隐。
“什么事情？”铂金发巫师问道。
黑发的画像紧张地盯着爱人仍旧清醒的双眼，道：“毫无疑问，在Riddle的仇恨名单上，你我二人的位置都很高。但是，他最恨的人、最想要惩罚的人应该是Potter才对。可是，在你的描述中，第二个世界里，与现实不同的唯有Draco去世了，而我活下来了。我活下来很好解释：即使是黑魔王，也很难惩罚一个已死的人。让我承受着害死Draco的罪责继续活着再合理不过了。但对Potter的惩罚呢？——除非……Lucius，Potter对Draco很可能有着非同寻常的迷恋。在他六年级的时候，救世主大人花在跟踪Draco上的时间，比他跟Weasley家的女孩在一起的时间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