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好完本——by清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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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学校回来之后发现家里的居然停电了，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听见楼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去走廊上确认了一下一楼有个人背对着自己在翻东西，被短暂的吓到手脚冰凉，然后毫无声息的退回自己的房间强迫自己冷静。
——吸气呼气，就是进了个贼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呼~~
然后冷静的报了警，锁门，上双层锁。
赵谨言听不见楼下的动静，不知道那小偷走了没有。他坐在马桶上很无聊，甚至打起了游戏。吴樊挂了电话之后，警察有打过一次电话来确认地址，安抚他的情绪。然后赵先生也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在赶过来，但是由于住得远还得半个多小时才能来。
平时就算是自己住也没什么感觉，就像自己对吴樊说的，很自由。想睡到几点都没关系，房间弄脏乱了也不会有人抱怨。尽管赵谨言很少睡懒觉，家里乱糟糟的陈姨也会收干净，父亲其实存不存在对他的生活都没什么影响。
只是偶尔午间吃饭的时候听见周雨辰抱怨父母的时候，会有一点小小的羡慕。
也就这个时候回想起已经去世的母亲，如果还在，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的母亲。会想，如果父亲没有再婚，两个人相依为命的话，是不是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只会客气寒暄的关系。
真的，就一小点，羡慕。
手机荧光屏幕印着他的脸，小小卫生间里除了按键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因为停电才发现，世界原来那么安静，无声和黑暗将他紧紧包围。
作者有话要说：
☆、
“咚咚咚——”厕所的窗户被有规律的敲响，赵谨言手一抖，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他走过去，看见吴樊站在外面看着他，指了指窗户的锁。
赵谨言赶忙打开窗户，夜里的凉气夹杂着吴樊炽热的喘息，他赵谨言不可置信的看着吴樊。
“你，”搞什么？这可是二楼啊！
吴樊在小区门口被门卫拦住了，不让出租车进，他向保安说明情况，两个半百的大叔手忙脚乱的带好装备跟他来赵谨言的家。到门口的时候他们没正门的钥匙，只好呆着等另外一个大叔赶过来。
吴樊怎么可能跟他们一起优哉游哉的等钥匙，直接绕到侧面，踩着管道开始爬。
幸好吴樊还算人高手长，他看到二楼有个小窗户隐隐有些亮光，不知怎么就确信是赵谨言。三两下就摸到了窗口，竟然真的被他猜对了。
他借着赵谨言的帮助爬进了窗子，两个人脱力的坐在地上。吴樊喘个不停，一边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一边打电话给认识的人那边让他催促警察，一颗心全挂在赵谨言身上，在看到他安然无恙之后才放下来，汗水就顺着额头一路流下。
赵谨言想起身给他拿个毛巾擦一擦，还没站起来就被吴樊一把拉住拥入怀里，鼻梁狠狠地撞在他的胸口，整个人就跪坐在他身上。
赵谨言吃痛，想爬起来，吴樊哑着声音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咽了口口水，“就一会。”
赵谨言想这三更半夜人家为了你跑这么远，连形象都不要了，窗都爬了，自己连让他抱一下都不乐意会不会很小气的样子。知恩图报而已，怕什么。他的脸就贴着吴樊的胸膛，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下面精壮的肌肉，在不断地起伏。
他都没发现，在吴樊突然地告白之后，自己虽然有点慌乱却不是厌恶。而且，现在也下意识的没有推开吴樊，还傻乎乎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吴樊身上很热，他的呼吸慢慢平复了，伸手虚虚环住赵谨言，感受到怀里的人有一刹那的僵硬但是并没有反对的意向，他心里有一丝触动，紧紧拥住了赵谨言。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炙热的呼吸喷在赵谨言头顶，他心烦意乱，觉得自己得转移注意，于是琢磨想到刚刚自己好像是要去拿毛巾的，便开口说道：“你还是擦擦汗吧，不然要生病了。”
吴樊把搁在赵谨言头顶，柔软的小卷毛扫着他的脸，心情也变得无比好，他说：“你这是担心我？”
赵谨言便过脸，头却被压向吴樊的胸口，脸颊就贴了上去，他似乎都能听到吴樊平稳而有力的心跳。鼻息中尽是吴樊的味道，他自暴自弃的说：“你跑到我? 遥以趺纯赡懿还匦哪恪！?br /> 吴樊被他这耿直的回答堵住了，真是一如既往的赵谨言式坦白，边收紧手臂边在赵谨言头顶蹭来蹭去，“哎——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赵谨言开口想反驳，窗外传来声音，有几个声音说自己是警察，又有其他混乱的声音，里面夹杂着赵先生跟什么人的交谈声。赵谨言噌的一下就从吴樊的怀里爬起来了，他背对着吴樊说：“警察来了，咱们出去吧。”就直接走出去了，试图掩藏红透了的脸。
吴樊仰天叹了口气，一个翻身麻溜站起来。赵谨言正准备下楼遇到正往上走的赵先生，轻声喊了声爸。赵先生见他没事，点点头又下去了。吴樊走出来，看到两人的互动，皱眉说道：“看来你爸爸不怎么关心你啊。”
赵谨言瞥了他一眼，没有辩解，也无法辩解。他们父子交流方式确实很生疏，自己早就已经习惯。
他走下楼，一楼灯火通明，一群人正忙着调查取证，有个戴眼镜的小警察走过来要带赵谨言去问话，吴樊挡在他们之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就递给那个小警察。那个小警察挺莫名其妙的，扶了扶眼镜，电话接通说了两句后，他狐疑的看了看吴樊，又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就走了。
赵谨言转头奇怪的看了眼吴樊，吴樊拿着手机眯着眼笑着说：“都几点了，有事明天再说。人民警察也得睡觉休息是不是。”
“谨言，”赵先生走过来，本来坐着的赵谨言和吴樊都站了起来，赵先生问：“这是？”
赵谨言还没开口，吴樊眼睛里闪着精光，露出那张标志性笑容的脸，笑着说：“赵叔叔，你好。我是赵谨言的同学，吴樊。”赵先生没有吴樊高，他微微抬头看这个小伙子，心里有些奇怪，今晚赵谨言是生病回家的，怎么会带个同学回来。他压下疑问，向吴樊点点头。
赵先生：“他们说过来的时候小偷就已经不在房子里了。今晚就不要住家里了，我帮你订个酒店你去住吧。”
吴樊笑着说道：“不用了叔叔，我家也在这个小区，离这两三步路就到了。今晚让他到我家去住就可以。”
赵谨言刚想开口拒绝，吴樊带笑的眼睛看着他，真诚的问道：“你也不想去酒店对吗？”
明明是询问的话，怎么听着就像是威胁呢！而且，吴樊你怎么还会皮笑肉不笑啊！
赵先生按了按额角说：“你自己决定吧。”
赵谨言：“……”
作者有话要说：
☆、
“唔——”赵谨言翻了个身，阳光刺得他的眼睛疼，迷迷糊糊看了眼，陌生的装饰惊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哦，好像昨天晚上我家进贼了。
“咚咚咚——”门被敲响，吴樊推门进来。
天气真好，光线照得整个房间都明亮了，连空中的微尘都一清二楚，他瞧见床上的人瞪大眼睛仰着头看着自己，配上一头野草一般乱的小卷毛，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个笑容。
“醒了？”
赵谨言点点头，然后起身穿衣服洗漱，吴樊就倚在门上看他，白皙细长的手指按顺序将扣子一粒粒扣上，低头时露出好看的后颈和耳朵。
只看一眼，就挪不开视线。
赵谨言进了客房自配的内卫，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吴樊，拿出牙刷刷牙。吴樊轻咳一声，将眼睛危险的心思收拾的干干净净，他冷着声：“你要不要考虑给我答复了。”
“唔？水谋贷户？”赵谨言歪着头看他，一嘴的泡沫，手里牙刷停顿了一下，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家里进小偷了，所以来吴樊家借住一晚。爸爸好像也来了。
本来在学校里大伯母送了蛋糕，分给同学了过得挺开心的。然后顾湘仪跟自己告白了，……嗯？告白了？
好像告白的还不止一个人……
赵谨言默默吐掉泡沫，假装没想起来似得继续刷牙。吴樊看他呆滞了一下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就知道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毕竟他耳尖那一抹红色藏也藏不住。
吴樊突然想看看这家伙被逼急了会不会真的把头埋进什么里，他进了厕所，反手将门给关上，还顺手锁上了。
赵谨言漱好口洗完脸，在镜子里看见吴樊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
“你干嘛？”
他转过身，面对着吴樊，才发现客房的厕所其实很小，两个高个子站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吴樊的视线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然后略带委屈的开口：“不管你要不要我，你都要告诉我一个答案啊。”说完，含情默默就含情脉脉看着赵谨言不眨眼。
赵谨言见拖不过去了，脸上热的能煮肉，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低着头不去想吴樊的眼神。吴樊继续说：“难道你喜欢顾湘仪？”
赵谨言摇摇头。
“那你就是讨厌我了？”
赵谨言这次是狠狠摇头。
“那就是同意了。”
同意？
嗯？同意什么？
“不，不是……”
赵谨言猛地抬起头，吴樊挺满意这个反应。他走过去伸手挑起赵谨言的下巴，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赵谨言心跳的快要爆炸了，视线转向一边。吴樊继续诱导，“你看，你又不讨厌我，为什么就不能是喜欢我呢？”
温热的气息喷在赵谨言脸上，他都能闻出吴樊用了漱口水的味道，应该是和自己刚刚用的是一样的。看来吴家的漱口水是统一购买的……
啊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问我喜欢他吗？
喜欢吗？喜欢吗？
“你是喜欢我的。”吴樊手指摩挲着赵谨言的下巴，骂这个笨蛋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走神。赵谨言根本就忘了抵抗这回事，也没想着把吴樊的手打掉，脸被摸了也只会脸红，最终自暴自弃的放弃抵抗。
“我没喜欢过男生。”他说。
吴樊手一顿，心想终于开始了。他慢里斯条的问：“那你喜欢过女生吗？”
赵谨言脑里划过自己的成长史，好像也没喜欢过哪个女生。幼儿园时期借橡皮那种喜欢，当然不能算喜欢。
吴樊又说：“我也没喜欢过男生。”他顿了顿，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喜欢你。”
说完，赵谨言的脸就更红了，他暴躁的甩开吴樊的手，脑袋直愣愣就撞上吴樊的胸口。吴樊被撞的吃痛，稳住身体没往后摔倒，就听见赵谨言像是喃喃自语的声音。很小，嗡嗡的，他把头低下去辨别了好久才听清楚。
他笑着回答：“我会一直在。”
作者有话要说：
☆、
“你奶奶，真的很热情啊。”赵谨言捂着自己的肚子感慨。吃早饭的时候，吴奶奶陪着他们两个高中生一起，询问了许多学校里的事情，并且热情的让赵谨言尝试各种吴家早餐桌上的精品。导致他一个早饭硬生生吃了个中饭的量，吴樊在旁边只是笑，也不阻止。
吴奶奶是个精致的老太太，没一点平常老年人对生活无所谓的态度。她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没有被限制在儿孙身上，悠悠闲闲的穿着定做的裙子去找老姐妹，很有个性。她说话风趣幽默，竟然能和赵谨言聊得很开。
赵谨言要回家去看看，吴奶奶问吴樊去哪里。吴樊一副优等生的愧疚样子对自己逃学一事进行反省，然后说自己这就回学校去学习报销社会报效祖国。
老太太冷哼一声，“上学？你同学还在这呢，你自己跑回去上学？”老太太冷冷的眼神瞥过吴樊，吴樊马上表明立场，就要陪赵谨言一起回家去看看。老太太才缓和脸色，招呼赵谨言中午再来吃饭。临走，还给带上了两瓶刚刚送到的热牛奶。
那态度可不像是对第一次见面的普通同学。
本来一大早就被吴樊压在卫生间里逼迫拨款割地的赵谨言暗暗冒冷汗，总觉得老太太看穿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出来之后他偷偷问吴樊，吴樊揉了揉他脑袋说他想多了。本来紧张兮兮的赵谨言被顺了毛，脑袋又开始往其他地方乱想了。
“哟，你回来了啊。”陈姨已经把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赵谨言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介绍了吴樊。陈姨笑了笑说：“我问了，昨晚警察就调查的差不多了，很效率，所以我就收拾了收拾。丢财消灾，你没事就好。以后得跟你爸爸说说，不能一个人住了，不安全啊。”
赵谨言都一一点头答应了，就最后一句他也没办法。虽然后妈王思瑶看上去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人，但自己住过去总像是破坏人家一家三口，还是算了。陈姨见他没说话，叹了口气就继续去收拾。
吴樊：“你不想住回去，可以住我那里。”
赵谨言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脸都纠结的皱起来了。这算什么？邀请我去同居吗？
吴樊：“反正我奶奶也喜欢你。”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比她更喜欢你。”
赵谨言转过身去，大声说：“知、知道了！”然后开始翻看茶几上陈姨刚刚整理出来的东西。吴樊笑了笑，走过去跟他一起看。桌上一本深蓝色封面的册子，上面是精致的镂空花纹，他拿起来问赵谨言这是什么？
“嗯？这个啊，相册。我妈留下来的，好多年都没看过了也不知道之前放到哪去了。我找了好久，没想到竟然被小偷给找出来了。诶？你看，这是我妈。”赵谨言翻开相册，指着里面一张照片。
不知道是在什么小景点拍的，后面是个小假山，照片上的男人吴樊昨晚见过一次。跟当时比起来，赵先生的身体微微发福，变化最大的应该是头发，不是微微秃顶就可以形容的了……可以看出，当时的赵先生还是很英俊的。也不知道怎么被时光打磨成这个样子了。
旁边很有气质的女人，一头长发，微微卷起，被束在脑后，眼睛很大，身上是米色的裙子，用那个年代最流行的丁字步站得直直的。
值得注意的是，赵先生和这个女人之间并没有像平常夫妻一样手挽着手的亲密，两个人甚至都站得有些远了，各拍各的。赵先生脸色平淡，倒是夫人脸上笑得挺开心。
感情不和？
吴樊说：“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很漂亮。”
赵谨言听见吴樊夸他妈妈，开心的笑了，回味了两遍，气冲冲的反驳：“我妈妈是漂亮，我是帅！帅你知道吗！”
吴樊不说话，笑着继续翻相册，竟然还翻到几张赵谨言小时候光着屁股的照片。隔着十几年的光影，都能感觉到当时赵谨言这个白白胖胖的萌还有拍照的人对他的爱。
赵谨言试图阻止吴樊继续翻阅，奈何吴谪仙手段高超，不是摸个小手搂个小腰就能把他给控制住了。
相册其实不厚，三两下就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只有一张照片，没有被夹在塑料封皮里，而是单独的夹在相册的夹层里。他拿起照片，举到赵谨言眼前问这是谁。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曾经的赵夫人，男的是个小年轻。两个人都是一身拘谨的西装，背景是哪个博物馆的样子。赵谨言咦了一声，拿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这个男人他并不认识。
“你哪找出来的？”
“就这，最后一页。”
赵谨言奇怪说：“不可能啊，这相册我早就翻过很多遍了，最后一页没有照片的。”吴樊皱眉不语，赵谨言不相信吴樊这种刚刚才发生的事情就会忘记，他拿着照片脑子里面满是疑问。
“来，吃水果吧。”陈姨从厨房出来，看到赵谨言手里举着的照片，也惊奇地走过来：“这不是小顾吗，你这还有他的照片？”
“小顾？”
“对啊，你妈妈以前的同事。这照片以前怎么没见着呢……哎你看看你和你妈妈长得多像啊，都一样好看。”
“陈姨……你也记得这照片以前没有的是吧。”
“是啊，这相册以前我陪着你翻了多少次，这哪来的，真是。”
“总不会是昨晚小偷放进来的吧。”吴樊挑眉。
陈姨和赵谨言都吓了一跳，说不会吧。
吴樊：“陈姨，你能联系到这个小顾吗？”
陈姨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跟我是同乡，要找总是找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