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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江湖飘完本——by狐生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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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欢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缓缓起身,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你懂什么?对当年的事,你一无所知,有什么资格高谈阔论?”
“够了!都给我闭嘴!”随着风谣的这声怒喊,一道狂风凭空掀起,在屋内旋转一周,撞开窗户消散在夜色中。
伽南怔了一下,连忙冲过去把窗关上,转身道:“等等,我们都冷静一下。这么大动静,把附近的人吵醒可就糟了!”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阵诡异的死寂过后,风谣有些疲惫地开口:“伽南,夜欢的事交给我,你去睡吧。”
伽南沉默了一会儿,犹豫再三,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
他说着,刚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到桌前,将桌上的药草收拾干净,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往里面放了几片叶子,倒入开水,“这是安神茶,可助眠,你们慢用。”说罢,不等三人回应,自顾自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风谣目送着他离开房间,带上房门,视线挪至桌上的茶壶,看着袅袅上升的雾气,忽然起身走向床的方位:“白霜,我累了……熄灯。”
“好。”白霜看也没看夜欢一眼,将蜡烛吹熄后,追着风谣的脚步上了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夜欢那双金色的眼眸间闪烁着明亮、妖诡的光。他看着宽衣解带准备入睡的两人,皱了下眉,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的小可爱们!我狐汉三终于回来啦~
毕业季,各种忙碌,所以本书的更新频率不会太快,我尽量一周三更吧!
谢谢所有等更、养肥的小天使!爱你们么么哒~
☆、挥爪自宫
夜欢端起茶杯,将茶水吹凉,一饮而尽——茶水入口,苦涩之中带着一丝甜味,从舌尖弥散开,心头郁结的怒气与烦闷似乎真的消退不少。
夜欢将手中的空茶杯随手扔回桌上,蜷起一条腿踩上椅面,双手交叉搁于膝头,望着风谣所在的方位,无声叹息——风瑶,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放心,我会一直坐在这里,守到你醒来为止。
风谣本想问夜欢为何不睡,奈何他实在太累了,刚熄灯上床不久,困意便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轻易地卷走了他的意识。
白霜看着他隐没在黑暗中的侧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探入他的里衣,贴上他光滑细腻的肌肤。
那一刻,白霜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曾在落日楼阁看到的画面,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感受着身上的异样,试探着将手摸向风谣的下身。
然而,就在手指触上某个部位的瞬间,风谣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有些不舒服地侧了个身。
白霜的手从风谣的裤子里滑出,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躯,自嘲地一笑——风谣今晚一定累坏了,毕竟走了那么远的路……没办法,今晚就先放过他,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这样想着,白霜总算收起心思,安分地闭上了双眼。
夜很漫长,夜欢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又喝了几杯茶后,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身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尤其是下身……
夜欢怀疑伽南在茶水里下了毒,但因为大部分毒对妖怪的影响聊胜于无,所以他没有在意。可是,又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体内某团蠢蠢欲动的火焰,夜欢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有两种药,就算是妖怪也不能幸免。
一种是迷药,另一种……是春|药!
伽南下毒,夜欢可以理解,可是,下春|药……夜欢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伽南要在茶水里下这种药?
难道他知道妖怪只会中迷药或春|药?那他为什么不下迷药?为什么非要下这种药?!
身上灼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和清晰,夜欢低低地喘息着,放下茶杯,摸上灼热的源头,想自己随便解决一下,然而,不知是饮入的剂量过大,还是太久没做这种事找不到感觉,总之,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将体内的灼热发泄出去。
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最原始的本能被激发出来,战胜了理智——夜欢从椅子上滚下来,焦急地寻找着目标。
风谣和白霜皆已睡熟,平缓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夜欢艰难地爬至床尾,风谣的气息近在咫尺,对他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他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样不行!绝对不可以伤害风瑶!可是,体内的灼热反复诱惑着他——夜欢,你为她付出了这么多,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可她的眼中从来都没有你……你真的不恨么?真的只想看着她幸福吗?
——你真的……从未想过拥有她?
当夜欢反应过来时,他已骑在了风谣的身上——双手撑在他耳侧,看着他那张柔美的脸,夜欢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风瑶,我爱你啊……爱了那么多年,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
我的确很笨,不识药草,不通音律,无论你怎么教都学不会,也的确没什么才华,琴棋书画无一沾边——但我能保护你啊!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反抗。
所以,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
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泪水从夜欢的眼中落下,落在风谣脸上。风谣微微一怔,疑惑地睁开双眼,与此同时,夜欢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一只手探进了他的……
“夜欢!”风谣惊恐地大喊一声,一把推开身上的夜欢,“白霜!醒醒!”
“怎么了?”白霜蓦地惊醒,看到风谣身上夜欢,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下床,揪住夜欢下身的毛皮,硬生生地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身体和冰冷的地面相撞,意识稍稍清醒——看到风谣脸上的惊恐,夜欢只觉一阵凉意从头灌到尾,还没反应过来,白霜已一脚踹上他赤|裸的身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混蛋!”
“别……”风? フ鋈蓑樗踉诒蛔永铮淙槐灰够断诺貌磺幔嘈乓够恫换嶙稣庵质拢蚨醯檬掠絮桴危鞍姿阆鹊鹊龋 ?br /> 夜欢跪在地上,狠狠地咬了下唇——刚才,他竟想上了风谣?
口口声声说不会伤害他,却差点做了伤害他的事情……
“呵……”夜欢自嘲地一笑,回忆起风谣刚才脸上的惊恐,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非常强烈的罪恶感。
忽然,尖利的爪子从他指尖弹出,白霜以为他想杀人灭口,连忙冲回床边,挡在风谣身前,却见他一爪挥向自己的下身!
“你……”白霜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
浓烈的血腥味在屋子里弥散开,黑暗中,深色的液体从夜欢的大腿内侧流出,缓缓向四周漫延。
“这样……就行了吧……”夜欢用颤抖的声音说着,整个人无力地朝地上倒去。
“夜欢!”风谣惊恐地喊了一声,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白霜一把拦住。
“你别动!我去!”白霜说着,试探着走到夜欢身侧,蹲下身,掀起他的毛皮,沉默片刻后,神情复杂地开口,“这家伙……对自己真够狠的。”
夜欢没有昏迷,只是下身的疼痛实在太过强烈,有那么一瞬间麻痹了他的意识,让他动弹不得——但他还是能听见白霜的话。
一段时间后,终于适应了疼痛的他,看着白霜冷冷开口:“别碰我。还有……桌上的茶水,不要喝!”
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仅剩的力气,他闭上眼睛,艰难地喘息着,一动都不敢动——每动一下,都是剧烈的疼痛。
“不行!必须马上给他止血!”风谣说着,不顾白霜的反对,终于还是下了床。
他披着单薄的衣服走到夜欢身侧跪下,地上的血很快染红了他雪白的长裤,但他没有在意,一把扯下夜欢身上的毛皮,“白霜!去把伽南找来!”
白霜皱了下眉,沉默片刻后,忽然挥袖将桌上的茶壶扫到了地上!
茶壶碎裂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风谣震惊抬眸:“你做什么?!”
“伽南应该知道——我们之中,最需要水的人是你。换句话说——这药,是给你下的。”白霜冷冷说着,琥珀色的眼眸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为什么?”
听完他的话,风谣才反应过来,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然而,夜欢的血还在流,他没有闲心思考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伽南,这座岛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救他!”
“伽南也不会救他!”刚才的事让白霜心有余悸,这种时候,他实在不想离开风谣半步。
风谣见他神色坚决,只好咬牙起身:“你不去我去!”
然而,刚踏出一步,便被夜欢死死抓住了脚腕:“不……不要去……”他说着,在风谣担忧的视线中,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我差点伤了你,所以……这是我罪有应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救我,尤其是那些该死的人类!”
说到这里,他抿了下唇,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一丝祈求,“风瑶,对不起……我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做任何辩解,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视线有些模糊,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疼痛。
风谣犹豫了半天,终是放弃了出门寻找伽南的想法,回到夜欢身前蹲下:“那我给你包扎一下。没有麻药,会很痛,忍着。”
“嗯……”夜欢的视线随他而动,眼中多了一丝绝望——他没有说……愿意原谅他……
风谣的动作很温柔,可尖锐的疼痛还是一阵又一阵席卷着夜欢的意识——他闭上双眼,身体无力后仰,躺倒在冰冷的地上,忽然想起了自家主人曾对他说过的话……
她说——疼痛只是暂时的,伤疤却是永恒的……希望你看到那个印记时,能想起我今天对你说过的话。
——从今往后,再也不要杀人了……
这一次,夜欢是真的陷入了昏迷,与此同时,他的伤已好了大半,只留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妖怪的体质果真不可理喻。
“他的那个……还能再长出来么?”替他包扎完的风谣担忧地问着,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
白霜伸手扶住他:“应该不能了。”
“为什么?不是说妖怪的伤都好得很快么?”风谣皱眉,“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威胁到生命,便可痊愈——难道世间流传的这些,都是谣言?”
“不是谣言,但……”白霜叹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那里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里没有骨骼支撑啊……可以说,那里是妖怪除了心脏以外,最脆弱的部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对夜欢太狠了_(:з」∠)_
☆、万劫不复
后半夜,夜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白霜把他扛到床上后,看了眼坐在桌边的风谣:“不再睡一会儿么?”
“睡不着。”风谣心不在焉地应着,望了眼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变亮了,柔和的阳光将周围的云都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很美,风谣却无心欣赏。
白霜走到桌边,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往里面倒了点开水,递给他:“放心,这水没问题,有问题的应该只有伽南放进茶壶里的那几片叶子。”
风谣接过茶杯,却不急着喝:“伽南真要害我?”他百思不得其解,“他若真想害我,有的是办法,为何非要……”
他没再说下去,白霜轻叹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想要摸他脑袋,抬起的手却被他挥手挡开:“别这样……”他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情跟任何人互动。
又等了一会儿,天色终于大亮,风谣几杯水下肚,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不少,便起身朝门外走去:“白霜,守着夜欢,我去找伽南。”
然而,刚走到门口,白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陪你一起。”
“你陪我去了,夜欢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叫该怎么办怎么办?”风谣皱了下眉,他知道白霜不喜欢夜欢,毕竟夜欢煞气缠身又诅咒过他,可现在,夜欢重伤昏迷在床,没半点自保能力,他们之中必须留下一人守着他,否则,一旦夜欢的存在被岛上的住民知道,等待他的只有死。
“那我陪着夜欢,你去把伽南找来。”
“也不行!”白霜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说罢,瞥见风谣脸上的为难,他放轻声音,换上认真的语气,“我知道你想找伽南问清楚,我又何尝不想?可,比起真相,我更担心你的安危。倒不如说——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风谣沉默了,片刻之后,终是叹了口气,回到原位坐下:“好吧,再等一会儿,等夜欢醒来……”
话音未落,床上的夜欢侧了个身,缓缓睁开了他那双金色的眼眸。
瞳孔接触到阳光,立刻竖成了一条细线,透着野兽般敏锐的光。
“夜欢?”风谣试探着唤了一声,“你现在觉得怎样?”
夜欢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缠着布条的下身,微微眯起双眸:“早就没事了。”说罢,开始拉扯那些布条,动作有些粗鲁。
“夜欢!”风谣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冲到床边,想要阻止他,却被夜欢反抓住手腕,一把扯进怀里,“?!”
白霜皱了下眉,本能地上前一步,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心来——他倒想看看这只阉猫还能做什么?
风谣在夜欢的一扯之下,一只手险些按到他的伤处。
心有余悸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风谣坐在床沿,短暂的惊讶过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夜欢把脑袋凑向他,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主人,我真的已经没事了。那里缠着难受……要不,你帮我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着伤的缘故,让夜欢觉得自己有了撒娇的资本,他全身放松地倚靠在风谣身上,鼻尖飘来阵阵清香——是风谣的体香。
风谣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眼白霜,只见他悠闲地坐在茶几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自己解吧。”片刻之后,风谣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让夜欢的眼眸一黯。
风谣想要抽身离开,手腕却被夜欢抓得死死的。
其实,连夜欢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断了那里,就像断了最后的邪念,让他不再彷徨,不再犹豫不决,所以他不后悔。
既然已经没有了拥有风谣的资格,那么,就安心做他的宠物——夜欢甘于如此。
可……若是风谣连宠物的位置都不愿留给他呢?
夜欢从风谣身上直起身子,生平第二次尝到了恐惧的滋味——第一次是风瑶死的时候,这一次,风谣好好地活着,他却感受到了更大的恐惧。
——他会被风谣抛弃么?
“主人,你是不是讨厌我?”终于,夜欢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他在意了很久的问题,其实,第一次将风谣揽入怀中,他便觉察到了——风谣在抗拒。
虽然很微弱,但风谣确实想要推开他——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腥味。
风谣抿唇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淡淡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古人云: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夜欢,你知道我反对你杀人,你不可能一边杀人,一边还要求我喜欢你。”
这话说得巧妙,就好像在说——夜欢,我讨厌你都是因为你杀人,如果你不杀人了,那我可能会试着喜欢你。
夜欢承认自己很笨,但这话里的意思,他还听得懂——不就是拐着弯地劝他别再杀人么?
在风谣期待的视线中,夜欢松开他的手,蜷起双腿,抱膝坐在床上,金色的眼眸间全是挣扎。
杀光岛上所有的人——若是没有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他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他不想半途而废。
可若是因此错失风谣……
夜欢试着想象过风谣离开百草屿,而他依旧留在岛上的情景,并不比地狱好上多少。
诡异的死寂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在风谣面露失望之时,夜欢叹息着开口:“我跟你走……”
这对他而言是多么艰难的决定,只有他自己知道,风谣只会觉得松了口气,白霜则会在心里吐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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