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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江湖飘完本——by狐生有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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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楼阁?好耳熟……风谣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遍,很快有了答案——哦,是那个让南宫司竹砸掉半数家财的妓……院?
作者有话要说: _(:з」∠)_
☆、抚琴剑法
离开傅青岩家,墨云仇把风谣带到了西竹林。
“师父带弟子来此处做何?”风谣满心疑惑。
“为师说过——比武大会过后,便教你几招防身。”墨云仇漠然说着,随手折下两根细竹,握住竹子的末端,轻轻一抖,竹子上的细枝嫩叶立刻纷纷扬扬地落下,变得异常光滑。
风谣从他手中接过其中一根,一脸惊叹——不愧是师父……
“可有什么想学的剑法?”墨云仇问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不等风谣回应,淡淡地继续道,“为师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乃天下第一乐师,与你同是喜爱音律之人。我教你几招他的抚琴剑法如何?”
听到“乐师”二字,风谣顿时来了兴致:“求师父指点!”
虽说自己接触音律是从墨云仇送了他白玉笛开始,但自那以后,他是真心喜欢上了音律——十一年来把笛子练得炉火纯青也就罢了,更是玩遍了南北两境所有稀奇古怪的乐器,如今已没有什么乐器能难倒他。
若不是他体质太弱,足不出府,加上墨府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或许,天下第一乐师的名号早已易主……咳,他可不敢当着墨云仇的面这么说。
不过,他精通南北两境所有乐器这件事,墨云仇应是不知的。
这么一想,风谣的心里腾升起一丝失落,也就不那么想学抚琴剑法了。再说,墨云仇名震天下的独门武功,明明是无影步啊!
风谣抿了下唇,试探着开口:“师父,抚琴剑法固然好,但……难得有这个机会,可否先让弟子拜见下师父的无影步?”
“你想学无影步?”墨云仇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
风谣轻咳了一声,小心地回答:“能学会自然好,学不会……有幸拜见师父的独门武功,弟子死而无憾。”
“呵,你尚无内力,更未学过轻功,想学无影步简直痴人说梦。”墨云仇不屑地说着,轻轻一叹,“不过,罢了,给你看看也无妨。”
闻言,风谣立刻兴奋地瞪大了双眼——只见墨云仇以竹为剑,脚尖轻一点地,潇洒跃起。
他那抹墨色的身影在摇曳的竹林间自如穿梭,身形越来越快,渐渐只剩一个残影。
风谣的眼睛无法追上他的速度,只能扩大自己的感知,通过风的流动来确定他的动作。
在风的帮助下,墨云仇模糊的身影又变得清晰起来。
看清了,风谣反而更惊讶——不愧是他师父,不愧是北境第一剑!这套步伐干脆利落却又变幻莫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却令人眼花缭乱,真不敢相信是他自创的。
短短一瞬间,墨云仇已把无影步最基本的步伐重复了三遍,飞落到风谣面前:“如何?看懂了几成?”
风谣一脸惊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师父的无影步果真出神入化!弟子不才,即便师父重复了三遍,弟子也只记住了八成。”
墨云仇闻言一怔,脸上闪过一抹诧异——竟能看出他重复了三遍,还记住了八成?这眼力、这记性……难不成他一直以来都想错了?自家徒弟其实是个武学奇才?
要知道,即便是实力与自己相当的慕容寻,最多也只能看穿五成罢?想记住更是痴人说梦!
若风谣的体质好上一些,会些轻功的基础……
墨云仇心底腾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说不清是惋惜还是……畏惧?
他不太明显地抿了下唇,冷冷开口:“以你的武学基础,就算把无影步看得再清楚也学不会。”顿了顿,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细竹抬至半高,“内力的修炼非一朝一夕可成,然有些剑法,无需内力便可驱使。为师这就把抚琴剑法第一重教于你。”
此时此刻,风谣仍在回味刚才的无影步,听到自家师父的话,几乎是本能地回了句:“请师父赐教。”
于是,待墨云仇舞完一遍,停下动作时,风谣脸上的神情是茫然的。
“会了么?”墨云仇问。
风谣怔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去:“回师父,弟子刚才分心了,所以……抱歉,恳请师父再次赐教!”
墨云仇皱了下眉,若不是知道风谣体质弱,他早把手中的细竹抽到他身上去了。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恼怒,他长叹一口气:“罢了,这次给为师看仔细了!”
“是!师父!”风谣说着,把他本来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
于是,墨云仇又舞了一遍方才的剑法——细竹在他手中轻盈地翻飞,他那头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他行云流水般的身姿,在空中肆意飘扬。黑色的长袍上,金边细纹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晕,璀璨夺目……
风谣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手脚的动作和周身风的流动上,轻松地记住了所有的细节。
“会了?”墨云仇收剑的那一刻,有些不耐地问,心想——风谣这个不争气的徒弟若是又一次分心,他才不管他体质弱不弱,不把他抽得跪到地上他就不姓墨!
好在这一次,风谣没有让他失望,自信地点头道:“回师父,会了。”
“哦,那就自己练吧。”墨云仇淡淡地吐出这句话,把手中的细竹随手一扔,拂袖离去。
风谣:“……”
目送着墨云仇离开自己的视线,风谣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专心练起了方才学到的剑法——抚琴剑法第一重并不难,所以他第一遍尝试便已顺利过关,可他还是不放心地多练了几遍。
确信没有练错任何细节后,风谣环顾四周,趁着四下无人,偷偷练起了墨云仇的无影步。
无影步的诀窍在于步法,只要将步法练得炉火纯青,再辅以轻功,便可达到变幻莫测的效果。
风谣不会轻功,但他会御风啊!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步法熟练后,他试着御起了风。
一开始,他还无法让风迎合自己的步伐,好几次险些撞到眼前的竹子,但他没有放弃,一边尝试,一边调整御风的方向和力度,久而久之,竟也能像自家师父那样,在竹林里穿梭自如了,想撞到竹子都难!
于是,过于兴奋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体力正濒临耗竭——当他终于把无影步练熟,想要打道回府时,只觉眼前一黑,脚步一滞,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细竹从他手中滑落,世界仿佛颠倒了一下,天旋地转。
风谣眼睁睁地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白影闪至眼前,紧接着,自己的身体扑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鼻尖飘来淡淡清香……
“哦呀~见到本公子这么激动?”
这个声音……风谣一把推开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勉强站稳身子:“白霜?”
“嗯,是我。好久不见~”白霜嬉笑说着,把一个水囊递给他,“不用谢!”
风谣狐疑地接过。
因为上次的事,他对白霜的信任直线下滑,所以,即便此时此刻,喉咙里火烧一般的灼痛,他也不敢就这么喝下水囊里的……“这是什么?”
“放心,这次真的是水。”白霜和风谣对视,认真回答。
风谣咬了下唇,决定再相信他一次,便不再多虑,迫不及待地打开水囊,把里面的水往自己的喉咙里灌。
灼烧般的疼痛迅速消退,体内凝固的血液渐渐恢复流动。
风谣把水囊里的水喝得一滴都不剩后,释然地松了口气,把空囊递还给白霜:“多谢……”
白霜接过空囊,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何事?”风谣挑眉。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消息比凤鸦馆的命案更坏了。
果然,白霜的回答是:“我已经赚到了足够多的银两,可凤鸦馆……出事了。”
风谣:“哦。”
白霜:“……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风谣无奈地耸了下肩,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跟白霜简单复述了一遍。
白霜恍然大悟,然后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你刚才说——凤翎喜欢泡在落日楼阁?”
“是啊。”风谣点了下头,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白霜狡黠地牵起唇角:“若不是我,你那宝贝笛子也不会丢。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把笛子找回来的,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起早了,好困_(:з」∠)_
☆、落日楼阁
落日楼阁,在白霜这只千年狐妖的记忆里,已经存在了很久——它建立的时间甚至早于殷月王朝成立的时间。
白霜不会告诉风谣,他之所以对那里熟,不仅因为他是那里的常客,更因为他曾是那里的——头、牌!
是夜。白霜一身白衣,手持折扇走至落日楼阁的大门前,大红的灯笼,楼阁上风姿招展的各色佳人,都为这栋两层楼的建筑平添了一份旖旎与暧昧。
但今日的落日楼阁,不知为何,笼罩在一股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有些压抑。
白霜淡淡地瞥了眼那个在门口徘徊了好几个来回,假装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书生,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是来自南境衙门的捕快么?假扮书生能不能专业点?你那手臂壮实得都快从衣服里爆出来了。
踏进落日楼阁,白霜又是毫不费力地发现了一个假扮成侠客的女、捕、快!
白霜以扇遮额,叹息一声——请问姑娘如此火爆的身材,哪来的自信假扮男人而不被发现?
就在这时,年轻的老鸨手执团扇迎上来,嬉笑道:“白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算算时日,您已七日未来,想死奴家啦!”
白霜收起手中的折扇,映入眼帘的是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妆容近看有些惊悚,远看却是妖艳非常。
白霜好看的眉轻轻一挑,笑得戏谑:“已七日未来?当真?本公子未曾注意,你倒替我记着。”
“那是!像您这样来此地只为与姑娘们嬉笑玩闹的风雅公子可不多,奴家自然记得。”老鸨说着,自然地勾住白霜的手臂,“请问公子今日来,是想听曲儿还是……”
“我来找一个人。”白霜打断她,琥珀色的眼眸间闪过一抹冰寒,“你这儿可有个叫凤翎的客官?”
“呃……有。”老鸨迟疑地说,心中暗想——难道白公子今日是来捉奸的?
来妓馆却不行云雨之事,落日楼阁的姐妹们早就怀疑白霜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了,今日这是要拨云见日、水落石出?
白霜不知她的想法,自顾自地问:“他现在何处?”
老鸨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反问:“不知公子找他何事?”
白霜刚要回答,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从耳边响起:“喂,你是这儿的老鸨吧?可见过一个叫凤翎的客官?”
白霜侧头看去——啧,是那个贴着假胡子的女捕快。
老鸨看看女捕快,又看看白霜,大脑飞速运转——这是……新欢旧爱一同来找负心汉?
其实白霜完全可以和女捕快合作,一起捉拿凤翎,可……倘若他真这么做了,就没机会亲口审问凤翎了。
他答应过风谣,会想办法帮他把笛子找回来,而那笛子现在很可能就在凤翎手里。
这样想着,白霜以扇遮面,轻笑着把一袋银两塞到老鸨手中:“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先带我去他房里,再来回答这位姑娘的问题也不迟。”
“你……”女捕快立刻紧张地摸了下自己的胡子,注意到老鸨望过来的视线,她双臂交叉环胸,有些尴尬地开口,“嗯……我不急,你先带这位公子去……去吧……”
“多谢姑娘。”白霜看了女捕快一眼,戏谑地一笑。
收了钱,老鸨自然识趣,安慰了女捕快几句后,娇笑着对白霜做了个“请”的动作:“浴桶和酒水早已备好,姑娘也已等候多时,公子请随我来。”
白霜跟着老鸨上了楼,来到一间房前。
“就是这儿了。”老鸨小声说着,眼眸灵活地一转,“白公子认为……奴家等会儿下去后,该如何回复那位女侠?”
白霜微微一笑:“实话实说便可——我很快的。”
老鸨:“……”
打发走老鸨后,白霜直接一脚把门踹开,踏入房中。
房中居然只有凤翎一人,抱着被子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一股奇特的腥味。
白霜把门关上后,看着床上的人冷冷地眯了下双眸——这货是刚云雨了一番后直接在这儿睡下了?
呵,真是天助我也。
白霜走到床边,对着凤翎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啊!”凤翎吃痛,迷茫地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人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眉若柳叶,眼若星辰,肤如凝脂,手如柔荑,一颦一笑,夺魄勾魂……好一个绝代妖姬!
白霜双臂交叉立在一旁,看着凤翎痴痴地望着空气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想当年,生活最不景气的时候,他也来这儿“卖”过。他的幻术,全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不明白为何世人皆道狐妖淫|乱,他就很洁身自好啊——看过不少男人的裸|体,也有好几个夜晚不小心欲|火焚身,但他从未亲自上阵过。
两个原因:一、他不喜欢被压在下面。二、来这儿的男人都太丑了。
如果来的是风谣,或许他……
白霜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天哪,他刚才在想什么?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驱散掉脑海中那个身材比羽毛还单薄的身影后,白霜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凤翎身上,淡淡地开口:“你是哪家的小少爷,长得可真俊。”
同样的话,在凤翎听来,那声调、那语气,简直像一碗迷魂汤,泡得他骨头都酥了。他轻笑两声,起身搂住其实并不存在的美人儿,道:“我是……”才吐出了两个字,他便微微一怔,稍稍清醒过来。
“奴家在凤鸦馆见过少爷。”白霜及时出声,替他回答,唇边牵起一抹狡黠的笑,“听说凤鸦馆近日遭到灭门,只有少爷一个人活下来了,真是福大命大啊!还是说——凶手就是少爷?”
凤翎的脸刹时变得惨白,想要逃跑,可身子刚前倾了一下,就好像被什么人压回床上,动弹不得。
“呵……奴家就喜欢杀人犯。”白霜微微扬首,用嘲讽的语气吐出这句话,“少爷有兴趣跟奴家讲讲作案的全过程么?奴家保证——会让少爷很舒服的~”
翌日。
“案子有进展了!凤翎已成功擒获,凶器也已找到!”一大早,傅青岩就激动地冲进了墨云仇和风谣的房间,“不过奇怪的是……把凶器送过来的,是只狐狸。”
“狐狸?”风谣怔了一下,立刻想到了自己救过的那只狐狸。难不成天下所有的狐狸都这么有灵性?他好奇地对傅青岩说,“能带我去瞧瞧么?”
“墨大侠和风少侠请随我来。”傅青岩说着,把两人带进衙门,只见地上放着一只有些生锈的笼子,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悠闲地趴在笼子里,听到动静,立刻竖起耳朵,睁开了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风谣蹲下身,和狐狸对视片刻,牵唇一笑:“果真是你。”
狐狸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风谣的错觉,总觉得它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
确定这就是自己救过的那只狐狸后,风谣有些欣喜地起身对傅青岩说:“把它放出来吧!”
“这……”傅青岩迟疑地看了墨云仇一眼,见他点头,只好从自己的腰带里拿出一把钥匙,蹲下身,把笼子打开。
狐狸立刻从笼子里窜出来,径直来到风谣脚边,用后腿支撑起自己雪白的身子,两只小前爪轻轻地蹭了蹭风谣的腿。
看着它的动作,风谣忍不住轻笑一声,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你还记得我?腿伤好些了么?”
狐狸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后,闭上琥珀色的眼眸,舒服地喷了口气。
傅青岩惊奇地看着狐狸乖顺的样子,忍不住问风谣:“这只狐狸……是少侠养的?”
“不是。”风谣摇了摇头,“但我救过它。”
“难怪……”
“对了,你说凤翎已被擒获?他招供没有?”
“这……”傅青岩迟疑了一下,回答,“刚抓到人,还未细审,不过,他看到凶器后反应异常,对案发当日自己的行程,也是说得破绽百出,应该没抓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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