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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闺梦谈完本——by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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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番话应该去和福晋说,我希望您能健康,保重身体。”他回避着载堃灼热的目光,从脖子到面颊都开始发烧了。
“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还是说你们西洋人也一样,男女享受床第之欢的时候女人都在下面,从不想着换个花样儿?让你每天吃一样儿菜,你也会厌烦,更何况是同一个人,还是不喜欢的,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叹了口气,摊在椅子上,根本没兴趣学洋文了,除了吃和穿,现在只剩下这么个消遣,还是这种状态,并且这种行为还要被戴上传宗接代的帽子,让他很郁闷,他认为应当二人一同享受,其次才是续香火,要不和用手弄有区别吗?
“我没有经验不好妄加评论,可是对福晋和侧福晋来说,也是一样的,或许她们还觉得您太冷淡了。”他也听说,贝勒爷很少和两位福晋圆房,所以只有格格一个女儿,恐怕之前把钱和心思都花在外面了。
“我尽力了。”他垂头丧气的答道,对此福晋没有抱怨过,侧福晋也没有找谁发过牢骚,而且很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并不稀奇。

☆、天津之行
神父顿了顿才又说:“我们不要聊这种话题了,继续上课吧。”再说下去会把自己绕进去,贝勒爷最善用这种伎俩了。
“我拒绝。”他双手一摊,摆出大爷的姿态,决定罢课。
凯尔索倒不着急,就坐在他对面自顾自的讲起来,爱听不听。
看到神父不搭理,贝勒爷就起身站到门前,插好了门,非常利索的脱了棉马甲和长衫,年轻且充满阳刚的身躯展示着女真男子独特的魅力。
“我这身板儿比起西洋人丝毫不差吧,要是学会了洋文,你就更不能找理由拒绝我了。”他觉得可能还是有什么地方不能令凯尔索满意,唯一的一点就是肤色差异,他们不是同一个国家的人,就连眼睛的颜色都截然不同。
“您很英俊,也很迷人,那次舞会之后,有好几个贵族小姐都向我打听您的情况,听说您有了家室,她们很失落。”他低着头回答,不想看对方赤膊上阵的姿态。
“我对她们不感兴趣,我这辈子能得到你,就是最大的满足了。”贝勒爷走到神父跟前,将他抱紧,抚摸着清瘦的后背,闻着这清甜的味道。
“可能您真的要等一辈子。”凯尔索小声说着,那迷人的气味包围着自己,像是一股力量,不容侵犯,要让自己顺从得像只雌性动物。
“没关系,我等着,听说神父亡故之后都要葬在教堂的墓地里,我岂不是连你的尸骨都得不到了?”想到这儿,载堃忽然觉得很悲哀。
是啊,他埋在教堂,而不信教的贝勒爷埋在祖坟,就连死了也不能在一起,看来他们只有三天的情分啊。
载堃苦笑着:“没关系,要是你走我前面,我会把你的尸骨偷出来,让人往后埋在我旁边。”
“福晋和侧福晋呢,她们按照规矩不是要和您葬在一起的吗?”神父问道,这个倒是和西方人类似,都要葬在家族墓地里的。
“谁和我埋一起是我做主,由不着别人!”贝勒爷说完,就捏了捏凯尔索的脸蛋儿,但愿那三宿没白忙活,再有半拉月就能见着分晓了吧。
“您快把衣服穿上,别受风寒了,我们接着上课。”神父亲自把衣服拿过来,帮载堃穿好。
享受着侍奉的贝勒爷不失时机的说:“要是有了我的种,马上告诉我,我答应你以后不去逛窑子,喝花酒了。”
神父没有吱声,他并不认为三天就能怀上孩子,而且自己也不一定能生育后代,一切都是未知数。
傍晚回到教堂,凯尔索在图书室碰到了费恩,他有礼貌的打了招呼,就在书架上找起书来了,下周他打算给两个孩子讲天文知识,还要戴上望远镜观测星空。
“有时候祈祷和赎罪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费恩忽然说道,可图书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话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神父转过身迷惑不解的望着低头看书的费恩,难道此人又在自言自语了?
“是的,我在和你讲话,你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祷告忏悔,我不知道所为何事,但人有时候也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刻意的压抑,扼杀可能适得其反,我找到想要的东西了,你继续忙吧,爱尔兰的玫瑰!”老修士把书收好,就走出了图书室,五十岁的他到过很多地方,也遇到了许多人和事,阅历无数,他怎会看不出这个年轻人的心态,青春和爱情,这将是永恒的话题,也是美好的,无需扼杀!
凯尔索回想着这番话,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莫非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这么容易被人看穿吗?“但人有时候也需要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刻意的压抑,扼杀可能适得其反。”这句话深深的刻在了脑海里,让他琢磨了很久!
过了年,贝勒府迎来了一件喜事,被冷遇在府内的载堃终于得到了新的差事,任武卫中军副管带,统领一队骑兵,眼下给他丢了个公务就是让他去天津东局子兵工厂督造运送一批武器回南苑(南海子)军营,期间要住在天津。
这对贝勒爷来说也算是值得高兴的,他安排好家里的大小事务就匆忙去南海子报道了。
和相关的官员打了个照面,又在一起吃了饭后,载堃来到军营视察,看看自己手底下的兵丁和马匹,但结果和他料想的差不多,无论是八旗兵还是绿营兵,都因为这些年军饷不够,又疏于操练,多数人没有士气,缺乏斗志。
傍晚,他才领了公文准备回去,第二天就要启程去天津了。
武海刚好从军营里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卒子,见到不远处骑在黑马上的贝勒爷,后面的两个卒子就议论开了。
“那就是堃贝勒,看他的马,真漂亮!”一个黑皮肤的卒子赞道,他们这种打仗靠腿儿的,这辈子都混不上个马骑了,发的军饷还不够给马买草料呢,养活一家子更甭提了。
“名不虚传,果然是美男子,我家的娘们儿见过一回,和我念叨了好几个月,烦死了!”另一个驼背的卒子抱怨。
武海这才注意起骑着马过来的贝勒爷,原来这就是那个小娘子的郎君,也怨不得骄傲得不得了呢,他这个贫民是高攀不上。
武海和三人规矩的行了跪拜礼,几乎异口同声的说:“贝勒爷吉祥!”
载堃摆摆手道:“免礼了!”说完就策马扬鞭出了军营。
“真是个人物,也难怪娘们儿迷他!”驼背卒子看着贝勒爷潇洒的背影叹道。
武海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还不因为他是八旗的。”
“哎,那不是,我们这些绿营兵就算死一堆也抵不上这位爷的半条命。”黑卒子叹了口气,就摘下帽子拍了拍上面的浮土,嘿,刚才一跪下,膝盖上居然破了个洞,等下次回去让老娘补补。
武海心里十分不服气,生来是皇亲国戚就能抱任何想抱的女人,还可以骑大宛马,住大宅子,锦衣玉食,因为娶了漂亮的女人所以生的孩子也会好看,孩子还能有满腹经纶的先生教育,所有的好处占尽。而他们这些卒子则只能啃大饼,住茅屋,娶粗陋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可能还不如自己顺眼,也没钱去好的学堂,儿子长大了依然是卒子,也要给主子们下跪,凭什么他们就得接受这种命运,老天爷不公,只要有任何机会他都不会放过,他定要翻身,要别人给他磕头,甚至有一天还要让堃贝勒俯首称臣,那位美丽的福晋归了自己才好。
到天津馆驿住了几天后,载堃就收到了凯尔索的信,说两天后要来天津望海楼教堂暂代侍奉,新的神父还在途中,要半个月后才能到天津。贝勒爷很开心,虽说之前没能让凯尔索怀上孩子,但相处的机会还有很多!
来到天津望海楼教堂的凯尔索神父,还没来得及休息就投入了繁重的工作之中,担任主祭,给孤儿院的孩子上课。
相比起生机勃勃的北京北堂和悠闲的西堂,经历过20年前被焚毁的厄运(天津教案),在废墟上重建起来的教堂,虽然是崭新的哥特式建筑,可怎么都觉得透着一股哀怨和苍凉,幸存下来的教徒和神职人员会偶尔对周围的人提起那次惨案。
神父忙,贝勒爷也忙,他忙的是对兵工厂订单完成日期和质量的不确定,完全没想到废品率如此之高,枪炮走火自然不能用,还可能出人命,必要的质量检查也花去了不少时间,所以他只能继续等了。
二月十五的傍晚,两人才得以见面,他们相约去德聚号吃狗不理包子,包子铺坐落于运河畔,门脸不大,可生意兴隆,吃包子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等了很久,包子才上桌,个儿大,馅料足,汤汁浓厚,虽然是市井小吃,滋味却不亚于山珍海味。
可神父不知为啥却觉得吃进嘴里有点儿恶心,连忙喝小豆粥把要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吃完晚饭,两人并肩在运河边漫步,跟随的护卫两名与他们保持距离,他们看到的都是贫民生活的场所,而不远处就是灯火通明的租界区,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
由于路不熟,他们就走到一条小街里面了,在昏暗的灯火下,不远处聚集了一群人。
载堃觉得新鲜便凑过去瞧,在一个土地庙门口,几个身穿黑衣,罩着红兜肚的大汉正在神坛前开坛做法,口中还念念有词。
贝勒爷看到这些人的打扮才意识到,他们就是袁世凯极力驱逐,镇压的义和团,如今这些人也跑到天津来传道了。
其中一个黑大汉焚烧黄纸,祭祀完毕,就大喝一声:“快马一鞭,西山老君,一指天门动,一指地门开,要学武艺请仙师来!“
言必,另一名大汉手握长刀朝黑大汉的肚皮砍去,众人看到兴头上,纷纷屏住了呼吸。
大汉接连几刀,那黑脸汉子都以马步姿势接招,但马步也扎不稳当,明显是半桶水。
“真仙附体!”人群中有人喊道,围观的都附和拍手,自当是白看了场大戏。
凯尔索来到贝勒爷身边,好奇的问:“他们在干嘛?”
“这就是义和团了,你别过去,我去看看。”载堃说完让护卫们守着神父,自己走到人群当众观看,他是想了解这些人是怎么拉别人入伙的。“天无雨、地焦干、全是教堂止住天,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义和团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二毛子和洋教,这两年连年灾害,天津到现在也是旱,天怒人怨,庄稼种了也活不了,咱必须把这些洋人,二毛子铲除干净才有活路,如今仙师下凡要广收弟子……。”拿刀的大汉伶牙俐齿,开始游说附近的居民。
在这伙儿大汉中还有个二十上下的女子,貌不出众,一脸肃穆,她身穿黑衣,头戴法冠,俨然也是一副神仙附体的模样。
大汉说完,就有几个男子上前要拜师学艺了,而也有两个女子来到黑衣女的跟前参拜,尊称她为“黄莲圣母”。
在北京多年的载堃也算见多识广,义和团的这些把式融合了江湖卖艺,将神附体的巫术,真真假假无从分辨。
“那边有洋人!”一个团民发现了便装的凯尔索,众人纷纷争相观望,大部分人的眼神中带着仇恨。
黄莲圣母林黑儿也侧目观瞧,但这个洋人不一般,因为边上还有两个武卫军护着,她连忙招招手,示意拳民不要轻举妄动。
贝勒爷看到这情况,就向圣母抱了抱拳,微笑示意。
林黑儿见他的顶戴花翎乃是四品,又气度不凡,也轻点头示意,她知道这洋人动不得。
载堃转身回到了神父跟前,低声道:“赶紧走,别在这儿呆着了。”说完就让手下牵过马来,让凯尔索坐在后面慢跑着离开了破烂的小街。
把神父送到教堂门口,两人才顾得上讲话。
“义和团都到天津了,他们会不会闹事?”凯尔索担心教民和神职人员的安全,他刚才明显感觉到几个人有杀气,如果不是跟着载堃,恐怕自己就成刀下亡魂了。
“暂时不会,但日后不好说,你往后不要离开使馆区,回北京后老周接送你出入,应该没问题,但我觉得往后这些人会难以控制。”贝勒爷已经闻到了火药味,再加上年初老佛爷册立大阿哥各国公使拒绝到场的尴尬事件,让保守派怀恨在心,形式十分危机,稍有不慎就会点火爆炸!
神父连忙双手合十向天主祈祷,他不愿意再看到任何流血冲突,也不想让无辜的大清百姓卷入漩涡当中,毕竟在层层叠叠的盘剥之下,挣扎的痛苦灵魂就是这些劳苦大众,他们有一万个理由起来反抗,但打击的目标却偏移了,把这笔烂账全都算在了洋人和教民身上,恐怕有欠公正。
回到驿站,载堃立马给福晋写了一封信,让她把存在银号里的银票都兑换成银锭取出,藏在贝勒府后院的地窖里,多存点粮食米面,他怕的就是万一天下乱了,银票会变成一堆废纸。

☆、可怜的小贝子
二月底,贝勒爷和神父相继返回北京,又过上了循规蹈矩的生活。
凯尔索依然坚持不到六点就起床,在堂内忏悔,他的负罪感并没有因为贝勒爷暂时没骚扰自己而减少,反而越来越大,而且他的身体好像有了问题,一到下午就特别想睡觉,还总觉得累,看到黄油就想吐,这更加重了身体的负担。
这个早晨他照样早起祷告,然后就自觉的拿起抹布走到祭台上打扫起卫生来了,他见不得圣洁的地方有污物,擦了一遍祭祀台,他便弯腰端起水盆,打算换干净的水再擦一遍,可当他要迈步下台阶的时候就觉得眼前发黑,从台阶上失足跌落了下来。
最先发现神父的是费恩老修士,他急忙跑过去摸了摸昏神父鼻翼和额头,并没发现有发烧的迹象,当他把清廋的凯尔索抱起来的时候才看到有鲜血顺着黑袍下摆低落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中午,吃了饭贝勒爷照常安排骑兵们操练,内容是马上拉弓射箭和射击,他自己也身体力行,绝不偷懒怠慢。
“报……副官带,您管家骑马过来了,说有要事。”一个传令兵跑进了操场,向他行礼禀报。
载堃这才放下毛瑟步枪,快步来到军营门口。
老周正站在马旁边焦急的等待着主子,看到贝勒爷来了,赶紧奔过来,都顾不上行礼,就把德芳格格匆忙写下的字条递了过去。
“格格今早跑过来给我的,让您赶紧去西堂一趟。”
载堃预感到有事,就拆开字条来看,脸刷的一下白了,他立马和管带告了假连军服都没换,便骑马赶回城里,直奔西直门内圣母圣衣教堂(西堂)。
来到教堂后院的一排民房,载堃就拴好了马,一个修女告诉他中间的屋子是神父的住处,他都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屋里有一股药味,光线昏暗,躺在床上的穿洁白睡衣的凯尔索神情忧郁,见到他到来,就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我的宝贝儿,别这样!”贝勒爷跑到床前,握住了神父有些冰凉的手,将天使揽入怀中。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他,对不起!”凯尔索只是道歉,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多月身孕,但就在早晨,这个小生命刚刚逝去了。
“没事儿,你平安无事就好,以后还会再有的,别担心。”孩子的父亲安慰着,轻轻抚摸神父的后背,心里也很痛,无论是再生个格格,还是小贝子,他都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当然首先他爱的是凯尔索的人,他并没有把对方当成传宗接代的工具。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费恩拿着汤药走了进来,他还特意打量了几眼来者,这位肯定就是孩子的父亲,果然是爱尔兰玫瑰看上的家伙,两人还挺般配的。虽然对于神父特殊的身体很震惊,但他更多的则是怜悯,可惜了,一个男孩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意外,或许能平平安安的降生在世上,至于主的惩罚,他才不信这一套,凯尔索流产是因为休息不够,精神压力过大造成的。
“把汤药喝了吧,这是汉方,能让你很快恢复精神,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其实这种事并不稀罕,我都轻车熟路了。”费恩把药端给神父,尽力安慰他,在中国这些年,他也处理过几次类似的事件,为当事人保密是他的职业操守。
“谢谢您照顾他,我是载堃。”贝勒爷并不避讳,也不介意大夫知道自己的名字,说完特地点头示意。
“德芳格格,是您的姐姐。”费恩想起来了,那位女士特别迷人,英文讲得十分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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