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by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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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索离开后,载堃才坐下来和两人喝茶,还颇为中肯的劝道:“凯尔索神父的父亲是男爵,相当于奉国公,他又是教廷直接派到北京的神父,既有大英帝国的国籍,又有梵蒂冈的教籍,可不是一般的人。”
载渝听不大明白,就问道:“既然生在富贵家,为啥要去当神父呢,像咱们这样过日子难道不好么,梵蒂冈的教籍又是什么?”
贝勒爷捂着额头叹气:“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梵蒂冈也是个国家,那个国家里都是神父和修女,是否继承家业和爵位也要看自己的想法,西洋人比较注重个人的想法。”
“全是洋和尚,尼姑的国家啊。”载渝叹道。
“按理说朝廷按时发俸禄,又赐给宅子和田地,莫非大英帝国俸禄少?”载雁不明白英国的贵族以什么维生。
关于这个问题,载堃还真的问过凯尔索,于是他咳嗽了一声答道:“如果是世袭的爵位,都会有封地,靠出租土地,开办农庄赚钱,贵族还可以做生意,开银行,不像咱这只靠俸禄,人家没有俸禄。”
“光靠租地也赚不了多少钱吧,还是大清国好啊,又给地,还给俸禄。”载渝叹道,虽说西洋的玩意好,可也没有大清国牢靠,反正他们这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京城了,更不可能去遥远的海外。
载堃没说话,他忽然察觉到其他的贝勒,贝子们都没有忧患意识,像他好歹因公务去过外省,见到过地方上的贫困百姓,一家子盖一床被,穿一条裤子,现在义和团之所以闹的凶也是因为老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天怒人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贝勒离开后,载堃回到书房,一进门,神父已经把药熬好了,准备帮着换药。
他坐下来,脱了上衣趴在床上说道:“我刚才说明白了,他们应该不敢对你怎么样,不过以后看到他们还是得小心,那两个人可不是啥好鸟儿。”此前,太后老佛爷因为听说载雁伙同其他贵族子弟轮奸某伶人,被罚鞭刑的事。
凯尔索一边帮他擦药一边说:“嗯,我知道的。”从前他也遇到过有男子向自己求爱,那种反而更尴尬,但他采取的依然是彬彬有礼的回绝,尽管有些神职人员钻了空子,认为只要不和女性上床就不算违背誓言和教规,但实际上那只是自我麻痹罢了。
“你估计也见过,北京城有些人就喜欢玩弄男子,因为之前朝廷明令禁止官员嫖妓,所以找小唱,兔子就成了一种有趣的消遣。”载堃说着说着,眼皮就往下沉了,神父的玉手摸着自己的后背让他特别舒服,竟然想睡觉。
“您也找过小唱?”凯尔索随便一问,总觉得此人是老手。
他如实答道:“我也就去过那么几次,觉得没意思,明明是个男子还扭扭捏捏的学女人,不喜欢!”
“那也是迫于生计,没办法的,我有个教徒就是小唱,挺虔诚的,无论是卖笑的男人还是女子还不都是为了活命么。”他叹息,如今经济萧条,苦于没有生计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养家糊口,不能挑三拣四。
贝勒爷点头:“嗯,是这个道理,我到是没有看不起他们的意思。”在未来的几百年之内,这个行业也会继续繁荣的,欢场热闹就代表着国家富裕,也不能都看成负面的,毕竟这行当间接养活了好多人,取缔了谁给他们饭吃,最后大家也只能一起去参加义和团了吧!
☆、幸而脱险
1900年5月12日,涞水县高洛村发生教案。
涞水县有个高洛村,村长名叫阎老福。1899年的元宵节,村里搭起戏棚准备唱戏,当时有教民认为神像放在他家门前的台阶是大不敬,于是前去吵闹并踢翻戏棚,而阎老福则带人捣毁了教堂作为报复,双方随后对簿公堂。由于天主教的主教介入诉讼,阎老福在这次诉讼中败诉,不仅赔了银子,而且还被迫叩头陪礼。1900年春,阎老福邀请附近的义和拳民来高洛村开设拳场。5月12日拳民们展开攻击,晚上,大约有30户的教民全家被杀,一说有68个教民丧命,尸体被埋进庙里或者丢进井里。练军分统杨福同前往弹压。5月22日,数千义和团在石亭设伏击毙杨福同,这次戕官事件使朝廷大为震惊。
随后的1900年5月27日,直隶中部芦保铁路沿线约3万义和团占据了涿州城,知州龚荫培无计可施,便绝食坐以待毙,这是义和团占据和控制的第一个州城。在此之后,朝廷又派出聂士成等参与镇压,与义和团多次交战。但此时直隶地区的义和团已呈现出“诛不胜诛”的局面。
五月底,北京东交民巷使馆区人员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向外发出求援。一支由渤海湾八国海军舰只上海军人员组成的四百三十多人的联合部队(法国七十五人,俄国七十九人,英国七十九人,美国五十三人,意大利三十九人,日本二十四人,德国五十一人、奥匈三十二人)在得到朝廷默许之后,于六月一日从大沽经由铁路抵达北京,协助使馆人员防守。这也算是给大使和传教士们吃了颗定心丸,但区区几百人若是真的开战,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贝勒爷很担心,他已经写了封信给济南的舅舅,告知如果京城混乱,即刻便让家眷迁往济南,凡事赶早不赶晚,五月十日,载堃就让福晋,侧福晋以进香诊病为由带着一些银两,并雇佣了保镖前往山东,老周一路上负责照顾。
作为皇亲国戚的他,无意外情形是不能离开京师40里的,所以乱成啥样他都得呆在贝勒府,除非还像火烧圆明园那回似的,皇上带着两宫太后去“避暑”,那么他们这些人理当护驾。
经过上次的教训,载堃学乖了,他不敢随便发表个人意见,到不是怕阿玛的家法,而是怕因为个人的行为而让全家跟着倒霉,所以上面说啥是啥吧,他捂耳闭眼就和其他中庸的大臣一样得了,特殊时期需要明哲保身。
6月9日,慈禧从颐和园回宫,并调董福祥的武卫后军进城,驻扎在永定门内。董军中不少士兵参加了义和团。董福祥还与义和团首领李来中结拜兄弟。越来越多的义和团拳民陆续进入北京,最多时北京的拳民超过十万。是日起,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区对外通讯断绝。
6月11日,日本驻华使馆书记杉山彬在永定门内被刚调入京的董福祥甘军所杀,被开腹剖心,这种藐视国际公法的行为竟然受到载漪的嘉许。6月12日,义和团开始在内城焚烧教堂,动乱由此拉开了序幕。
幸好,5月底载堃召集了二十五个善用洋枪的保镖,他们留在府邸里看家护院,加上之前贝勒府的护卫,凑足了三十人,每天往来于南苑和城内,虽然疲累,但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府内还有银两和一些财物,古董,若是趁乱被匪徒劫持,损失会极为惨重。
6月12日傍晚,贝勒爷骑快马,带着几名卫兵赶到了西堂想接凯尔索去府上避难,但留下来收拾教堂财物的老神父说,凯尔索带着五名修士前往北堂了,因为那里有法国士兵保卫。他立马一路追赶,恰好看到辆马车,就强行征用过来。
一路上义和团的人随处可见,他们见了洋人开的买卖,住地就打砸抢,最后放火烧光,教徒在他们的追赶中,皆成为刀下亡魂,死者不分老弱妇孺。
顺着西直门内往南,他们找了好久,才在一个死胡同前发现了神父的踪迹,那里已经被十几个义和团民包围了,胡同边倒着一个小修士的尸体,这孩子也就十六七的样子,眼睛睁得老大,双手合十祈祷,胸口有一个血窟窿,在最后的死亡瞬间,或许他见到了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道路边上是一辆骡子车,车夫被斩断了头颅,鲜血溅到了灰墙上。
“闪开,闪开,这里没你们事儿了,洋人我们要抓走问罪。”喊话的是载堃手下的小头目杜真,此前在禁军他就跟着载堃,对贝勒爷很了解,他也知道他们寻找的是贝勒爷的好友兼家庭教师。
众人一听,才纷纷闪开,在人群之中,跪着的四个,正是凯尔索一行,他们正握着念珠向天主在做最后的祈祷,在中间的神父紧闭双眸,为刚逝去的两个生命祈祷,接下来轮到他们了,殉道是光荣的,死也要坦然些,但不是教徒的车夫也被杀实属被牵连,他不禁为此自责。
载堃看到心爱的人被困,急得差点拔枪要杀人,可他还是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丢在了地下。
“这些钱拿去分了吧,人我们得带走关押。”
神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马上睁开了犹如宝石一般的绿色眼睛,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们得救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啊,不知道这位是堃贝勒爷吗,拿钱赶紧走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杜真身材不高,但嗓门特别大,他带着两个士兵巴拉开众人,假装把四人押上。
义和团的带头人见状,赶忙捡了钱,悻悻的带着手下出了胡同,他们本想用这个去向上面邀功,但半路竟然杀出个程咬金,惹不起,躲得起,还是赶紧走为妙。
载堃让手下驾着马车过来,急忙让四人上车,趁夜晚狂奔回贝勒府,现在唯有自己家才是暂时安全的。
回到府内紧闭大门后,随身的士兵和护院的保镖轮流值守,而贝勒爷则亲自安排三个修士住在了后院,现在府里的下人就剩下五个仆人了,还都被命令不准外出,是怕走漏了府内有洋人的风声。
神父带着三个修士在后院厢房做完祈祷之后,就回到了书房,他的心情从未像现在这么沉重,死去的年轻修士一时冲动上前和他们理论,他们没有拦住,那孩子就被无情的杀害了。
贝勒爷拉着他坐在床上,温和的说:“他们的尸体,我已经派人送去掩埋了,你们安心呆在这里,等风声过去我再送你们回去,现在外面很乱,哪儿都没有这里安全,我不在的时候杜真会守在院子里,有什么事儿你找他就成,但是千万不要出去,如果门外有人送菜过来,你就呆在房里,我们的米面到是有些囤积的,够咱们吃半年。”
事到如今,也唯有这么办了,凯尔索思忖了一会儿问道:“能不能派人去多买些猪肉,我带人做熏肉和香肠,可以久留,这样就算暂时没有菜了也能就饭吃。”
贝勒爷笑了:“好,此前我也做了些准备,后院养了十几只鸡,你们来了,就帮忙照顾吧。”
“那应该没问题,府里现在也没多少人,大家少吃一点儿,总能将就着过。”神父忧郁的说着,城里一乱,做买卖的人也就逃了,恐怕买不到需要的东西。
“别担心,有我呢,我虽然是抠门儿贝勒,但也不会把孩子娘饿死。”载堃将神父抱在怀中,就像哄个婴儿似的拍着,这能给怀里人足够的安全感。
神父又问:“看样子,你们是非要打了。”事到如今想要不流血的解决问题,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大清国的朝廷似乎对义和团失去了控制,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我到是没听到消息,只是端王他们太蛮横,唯恐他家大阿哥地位不保,我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活这么大的,我和这种贼人居然是亲戚,总之,现在支持开战的占了劣势。”载堃忍不住开骂,就连阿玛也对那人颇有意见,现在到好,他们一伙把朝廷上下搅合得鸡犬不宁,老佛爷唯有坐山观虎斗,最后以坐收渔人之利,以达到她牵制皇上的目的。
“当欲望蒙蔽人们的眼睛,往往会让人失去正确的方向,很多时候真理只存在于少数人手中,身处黑暗中人们才会觉得光明是多么可贵。”凯尔索说着,眼下的事却不能用对于错来衡量,即使是拿着大刀砍杀他们,大清的教徒,洋务派的义和团,也是值得同情的,如果吃饱穿暖,谁会去趟这浑水呢?朝廷将百姓的疾苦和艰难巧妙的转嫁到了外来的事物和洋人身上,以达到缓和矛盾的目的,这种伎俩日后还将不断被使用。
“洗洗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贝勒爷吩咐下人搬来大木桶,倒上热水,打算洗个澡,搂着凯尔索上床。
贝勒爷脱光了衣服,朝他招手:“跟我一块儿洗吧,足够两个人用的。”
神父本想拒绝,可酷暑难熬,他们又奔波了大半天,身上都黏了,他也想洗个澡,而且今日若不是载堃出手相救,他们四个人的命就都没有了,想到这儿,他便脱了黑色的袍子和衬裤,迈进了浴桶内,还没坐下就让载堃搂住了连连亲吻。
他退到木桶边上,好不容易才推开贝勒爷,有些难堪的说:“您洗澡还是要做别的?”
“先洗澡。”载堃十分开心,因为他们总算有机会单独相处了,尽管外面乱成一团,可在贝勒府里还是舒适安全的,他还得感谢这次机遇呢。
服侍贝勒爷洗澡就成了神父的事儿,原来都是婆子丫头们的活儿,现在府内没有女仆了(暂时都让回了老家),只能让男仆代替。
“我是真希望,能一直和你这么相处,国难当头,我还这么想是不是大逆不道了!”载堃自嘲的说,抓起神父的右手亲了两口。
凯尔索帮他用香皂搓后背,低声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早些洗完睡吧。”
这话还没说完,贝勒爷就耐不住了,抱着天使的腰坐着住里顶。
他在木桶里没地方逃,只得无可奈何的问:“能洗完了再弄吗?”
听到凯尔索答应了,载堃开心得像个孩子,就拆开辫子,爽快的答道:“好,给我洗头发吧。”
夜色深了,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油灯,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而在屏风后的罗汉床上,俩人就像是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为了照顾凯尔索的阳刚一面,载堃俯下身,亲自呵护稚嫩的物件。
神父赶忙扭腰要逃,红着脸惊呼:“不用这样!”
可贝勒爷就像吃蜜糖似的,尝个没完,还不让他逃跑,没一会儿自己就像泉水似的涌出了,结果一点儿都没浪费都被享用了。
让心爱的人出来了一次,载堃才引导着凯尔索放松,面对面的爱抚,之前他们的方式都是后背式,无法看到彼此的脸,这大概是因为某人太害羞的缘故,可今天载堃只想看着这张迷人的脸攀上高峰,当然,最好还是共同抵达!
凯尔索甘心情愿的搂着这个男人,再也不想纠结其他问题了,此时此刻应当全情投入,让自己完全绽开,即便有一天载堃对厌烦了,将他抛弃,他也绝不后悔。
贝勒爷辛勤的播完种,就搂着神父说情话:“宗人府的事儿就别考虑了,大不了,咱找个人冒名顶替。”
凯尔索躺在他胸口上,不明白的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咱们有了孩子,就找个人冒名顶替,说是孩子的母亲,作为庶福晋嫁给我,因为庶福晋对身份没有严格要求。”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当然他并非真的想要再娶,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神父皱眉思忖了片刻,才又问:“但如果孩子的眼睛是绿色的,容貌又和你们不太相同,这当如何解释?”
贝勒爷挠挠头:“哦,我真没考虑那么多,要不等外面安定了,和我姐商量一下,她兴许有办法。”
“德芳格格还在京城么?”神父关心的问道,上次见面已经是两礼拜前了,她好像也准备要去外地。
“她和婆婆一家去上海避风头了,老太太和你是同乡,见多识广,和大使馆的人也很熟络。”载堃说道,现在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
“我也听格格说过,只是没见过她。”神父说道,老太太腿脚不太好,所以不常去教堂。
载堃挑起嘴角笑了,不禁说道:“我姐嫁到他们家的时候18岁,我那时才11,总过去玩儿,我姐夫是个好人,只是命不长,有一年老太太过生日,我送了她一对玉镯子,她还跟我说在英吉利有些人的眼睛就是这种颜色的,我还不信呢,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的眼睛迷住了。”
“我的眼睛颜色和外婆相同,而且孩子眼睛的颜色有时候会和父母不一样,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凯尔索希望他的孩子不要有绿色的眼睛,因为假如以后在大清生活,太特殊的外貌会令很多人感到不悦。
“要不是绿眼睛就可惜了,没关系,只要是咱们的孩子就算长了黑眼睛也一定特别好看。”他很有自信,其实父亲在婚娶的问题上对自己到不是要求特别严,因为他就是侧室生的,嫡母只生了姐姐一个女儿,而作为侧福晋的母亲生下了他,也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们还有两个妹妹但都过早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