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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闺梦谈完本——by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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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馨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让孩子别造次,转而笑着对丈夫说:“您去大英帝国都有什么见闻呢?”
他喝了口茶答道:“伦敦好是好,但满处都是灰尘和污染,我都快没法儿喘气了,不如北京干净,不过他们那里的女人好多都是出来做事的,有的在诊所和医院里做护士,在工厂里做工,有的在铺子里做伙计卖东西,还有一些也是做佣人,厨子,出来做事的女子很多,不像咱们这儿女人基本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
兰馨很吃惊,不解的问:“莫非是那里的人工钱少,所以女人才出来做事养家?”
“非也,英国的男女受教育的程度普遍比咱们高,女子有了学问后就不乐意总在家中了,所以愿意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愿意出来做事,我听说她们还在搞女权运动,要让女人也有投票选举的权利,将来甚至可以在政府里做官员。”在去英国之前他认为这些都是天方夜谭,但考察了三个月后他却得出一个结论,女子未来定会走出家庭,融入社会,更不要说选举权和做政府官员了。
这一切让兰馨大为吃惊,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了。
大格格却插了一句:“为父何以期也?妇人不贰斩也。妇人不贰斩者,何也?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竺儿未嫁人,阿玛让女儿学门技艺出外做事,我当从之,但若竺儿嫁了人,夫家说不让我外出做事,我也当从之。”
贝勒爷不禁捂住额头叹息,兰馨把闺女教育成了典型的满族千金,现在已经忙着往她脑子里灌输规矩了。
不过令兰馨伤心的却是丈夫没有在贝勒府留宿,还是回了别院,她忽然意识到应该是凯尔索回北京了,她坐立不安,在厢房里打转,连女儿换了洋服在院子里开心的溜达都没看到。
“额娘,您看我穿上漂亮吗?”格格进了厢房在母亲面前炫耀漂亮的长裙,这是欧洲最流行的束腰款式,特别显身材。
兰馨看到女儿这身打扮,勃然大怒,冲她低吼道:“额娘不是和你说过了满人要着满人的服饰吗,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看到母亲愤怒的脸,格格吓得马上低头认错:“额娘,女儿错了。”她现在也糊涂了,三从四德是以父为主,阿玛让自己穿,但额娘不允许,她到底应该听谁的呢?
“还不赶紧给我换了!”福晋骂完女儿,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想到桌上的英国化妆品和护肤品都可能是那个妖孽帮着挑选的,她就妒火中烧,把一桌的礼物全都摔倒了地下。
这可把箐竺吓坏了,哭着跑回了房。

☆、凄风摧芙蓉
这个夏天对载渝来说还不算太倒霉,因为他的夫人茹梅怀孕了,全家都跟着一起高兴,就连芙蓉也送上了贺礼,还说要多关心茹梅,隔五六日总会来府上住一晚。
芙蓉特别忙,除了一礼拜六场戏园子的场子,还要跑堂会,有时候到他府上都神经半夜了,躺下来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因此他们翻云覆雨的次数并不多。
这天下午,两人坐在花园里一唱一和的重温《西厢记》,载渝拉着胡琴,还要帮衬芙蓉唱张生的部分。
孙芙蓉一颦一笑依旧美好如初,虽然已经二十二岁过了可演小旦的年纪,却仍然能把活泼的少女红娘表现得淋漓尽致,丝毫不做作。
对面的茹梅也看得开心,虽然她偶尔会因为丈夫和芙蓉睡觉而略显不悦,但也只是略微而已,因为她明白就算二人爱得天崩地裂,她也是雷打不动的正室,男人再美也不能生儿育女,这也是大部份妻子对丈夫找同性情人的想法,总比他在外面勾搭女人危害小多了。
唱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停下来喝茶,茹梅到是回屋歇着了,花园里静悄悄的。
“晚上我有堂会,等明儿个晚上我再过来,最近太忙了。”芙蓉叹了口气,他也很想和喜欢的人欢愉,但实在是力不从心了。
“又是谁家的堂会?”载渝无可奈何的问,最近妻子怀孕,芙蓉抽不出身,他就只有自力更生了。
“天津的袁大人啊。”芙蓉答道。
载渝“哦”了一声:“你还得跑天津去唱,够辛苦的,又不是赚不到钱,往后那么远的就别应了。”
“找我好几次了,总推辞不好的,往后我就不应了,确实太辛苦。”芙蓉见花园里没人,就把一双玉手搭在了载渝的腰上,轻轻揉捏。
“你知道我这儿怕痒还乱摸,别闹了,乖!”载渝摸着他细嫩的手,柔声道。
“您亲我,我就不摸了。”会撒娇的人调皮的歪着头看载渝,此时的表情到是像极了可爱的红娘。
载渝拿他没辙,就转身在他嘴上啃了一口,弄得他轻哼了两声。
“浪货,等明儿晚上再收拾你!”辅国公说完就拍了芙蓉的屁股一下,但却为了所爱的人那么忙碌而心疼。
妩媚的人儿挑起嘴角笑了:“我等着您呐,不聊了,也该回去准备了。”说完他就坐上马车回珠市口去了,只留下载渝独自坐在石桌旁拉胡琴。
第二天下午,芙蓉给袁某唱完堂会,就被硬拉过去喝酒了,热闹的席间还坐着两个俄国军人,都留着大胡子,看起来盛气凌人的。
他表面上强打笑容,骨子里却厌恶至极,尤其是当中一个俄国人正用下流的眼神盯着自己,令他倍觉恶心!
“孙老板,这位是彼得少校,他非常喜欢您的戏。”袁大人的二公子引荐了俄国少校给芙蓉,但芙蓉却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您好,彼得少校,我敬您一杯。”这是他们做伶人的无奈,他就算心里再烦面子上也得过得去。
彼得乐得开花了,两撇大胡子左右抖动着虽然年过四十,可对于新鲜的美色还是忍不住要品尝一下的,台上这位比女子更娇艳,抱起来的滋味应当不错。
“干杯!”彼得乐呵呵的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把对方搞到手,他听说这些戏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但混成角儿就不太好摆弄了。
等到宾客都散得差不多了,彼得就把懂俄语的袁二公子叫到了僻静之处私下聊了会儿,心领神会的袁二公子回到大厅,便直接向微醉的孙芙蓉走了过去。
“孙老板,是不是喝得有点儿高了?要不您今日在我家住上一日,明天赶早再回京城吧?”袁二公子看他面颊略红,心里才有了半分把握,他现在扮演的可是老鸨子的角色,实在是很尴尬,可对于这些老毛子,他们惹不得,人家的军队和大炮就在东北边儿上晃荡呢,俄国人可不像英国人和美国人似的为了赚钱为主,俄国这个独裁的国家要的就是你的领土。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他们也得小心翼翼的相处,尽量让人家满意,更何况牺牲的不过是个男戏子罢了。
芙蓉靠在椅子上,晕乎乎的答道:“我还是回去吧。”说完就要起身,可还没站稳,脚下就发软得要跌倒了。
袁二公子赶忙把他扶到椅子上,又劝道:“您就别客气了,咱们也不是生人,我让丫鬟扶您去客房。”他说完就招手让两个丫头过来,没等人同意就让丫鬟们搀扶着芙蓉进了后院的客房,转脸儿就去叫俄国佬了。
头晕的芙蓉躺在床上,任凭丫鬟们帮自己除了马褂和布鞋,就着单裤进了被窝,早知道就不来了,他原本就不善酒力,和载渝定的约会今日恐怕要泡汤了,他想着想着就渐渐的睡着了。
但他醒来的时候,却大事不好了,钝痛让他“啊啊”的叫出了声,可以和男子交汇的地方传出一阵阵异样的感受。
他惊慌的睁开眼,扭头看着背后一身体毛的俄国胖子,怒吼道:“滚开,别碰我,你这恶心的俄国佬!”但自己却被反绑着,胳膊腿捆在一道儿,后面完全打开,任由对方侵占,观摩,他只能徒劳的晃动身躯,完全无法反抗。
彼得用俄文眉飞色舞的说:“宝贝儿,你真紧啊,看来平常没少和男人玩儿。”说完又继续捏着他的细腰从后面捣鼓,虽然开始有些干涩,但弄了一会儿之后里面居然有汁液渗出,这可是上等货色。
芙蓉见他爽利得咬着牙频频撞击,屈辱得快掉下眼泪了,他虽然不是干净的,却希望今后能出淤泥而不染,好好的和载渝相伴,然而现在他却又被侮辱了,呵呵,谈不上什么侮辱吧,对别人来说他们这些唱戏的都是婊子,比窑姐干净不了几分,或许这头公猪还认为临幸自己是恩宠呢?
彼得不顾伶人的死活擅自弄着,汗珠顺着他粗大的毛孔往外流,他的那儿也濒临零界点了,使劲的往里努,可是对方却死也不肯再出一声了,弄得他好没兴致。
芙蓉以为这就结束了,不禁暗自松了口气,但他没看到对方离开,只是扭过腰去拿桌边的手帕擦汗,看样子是还要再玩儿一次,他顿时愤怒不已,破口大骂:“畜牲,赶紧放开我!”
彼得喘着粗气把他的身子翻转过来,阴笑着说:“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是没关系,谁让你那么令人销魂呢?”说完还要亲芙蓉,遭到了芙蓉强烈的反抗,狠狠的咬了一口,顿时顺着嘴角流下血来。
暴怒的彼得挥手就大边的扇了芙蓉一巴掌,本性毕露的喊道:“臭婊子,敢咬我!”
他被打得牙齿出血,但还是不服软,依然骂道:“狗娘养的,俄国猪!”但是他越是骂得狠,对方对他的摧残就越发的狠辣。
彼得抽出裤子上的皮带,用铜质的扣子拼命的劈头盖脸的抽打芙蓉,一边殴打还一边用又硬起来的东西从正面突入,芙蓉疼得几度昏厥,却又在皮肉的撕裂中痛苦的醒来,他的嘴角和鼻腔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天花板上发黄的玻璃吊灯了……
第二天傍晚,载渝焦急的骑着马来到了珠市口,跑进了芙蓉家的院子里。
朱氏(芙蓉的妻子)看到他到来,就忍不住哭出了声,抹着眼泪说:“您可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整个人摊着,不吃不喝,也不动弹。”她是没见过丈夫受过这么大屈辱和折磨的,即便他们是卖唱卖笑的戏子,却也是个人吧,那些该死的洋人怎么能如此作践他们?
“我去看看,你别急!”载渝安慰了一句就推开厢房的门冲了进去,一眼就望见披头散发的芙蓉呆呆的靠在床头。
芙蓉脸上有淤青和红色的疤痕,鼻子也被打肿了,身上的伤看不到,但载渝却能想象得到,他立马就抱住了喜欢的人,心疼的抚摸着对方颤巍巍的肩膀。
“对不起,宝贝儿!”不知为何,载渝却觉得芙蓉被俄国狗糟蹋是自己的原因,但凡他还是贝?8 找蛐矶苑揭不岬嗔康嗔浚桓颐橙怀鍪值摹?br /> 芙蓉听到他的声音,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抽动着嘴角用沙哑的声音答道:“这不是您的错……怪只怪我命贱,但就这么着,我不还得凑合活嘛!”
“若我还是贝勒,你不会遭这种罪了!”他捧住芙蓉满是伤痕的脸,由衷的说道,或许他现在是只蚂蚁,但蚂蚁至少还有条命在,有命就能搏一回。
芙蓉痛苦的摇头:“不,是我命贱而已,但就算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妇,却能碰上您这种恩客,也是三生有幸呢。”
“别作践自己,你是一朵盛开的芙蓉,不曾有过任何污点,从前是,往后也是。”载渝说完就小心的亲吻着芙蓉伤痕累累的面颊,心里却恨不得将那个俄国猪碎尸万段。
孙芙蓉趴在他肩头泣不成声,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抉择就是选了载渝做自己的男人,只是自己的身子如此的肮脏,还有资格伺候这位贵人么?
两天后的傍晚,载渝突然来到了贝勒爷的别院,三人寒暄了几句他才把来意申明。
坐在花园里给他们倒葡萄酒的子爵听说芙蓉遭到了侮辱和毒打也是愤愤不平的。
“应当找律师控告那个混蛋。”凯尔索说,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即便告到官府,最多也是私下了结,对方赔钱完事。”载堃早就预料到事态的发展了,洋人在大清国享有特权却是不争的事实,要和洋人打官司也是难事,更何况芙蓉还是下九流的戏子。
载渝低头道:“堃哥说的是,昨天那狗日的就派人来送钱了。”
“芙蓉收了?”载堃问,要是收了就没有任何余地了,人家只会说“你们接受了私下协调”。
“没有,他媳妇儿也气不过,把那人给骂走了。”载渝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脑子里却是一门心思的想着报仇的事儿。
“你想怎么办?”贝勒爷问他。
辅国公抬起头坚定的答道:“我要报仇,我要和那俄国猪决斗。”
“这可不行,万一你出事,茹梅和肚子里孩子怎么办,芙蓉将来又有谁来照顾?”子爵站起来反对,他可不能看着载渝有个三长两短的,决斗岂非儿戏!
载渝倔强的坚持:“我咽不下这口气,芙蓉虽然不是我的夫人,但我和他却胜似夫妻,他不像子爵一样能生养,可我却是一心一意的爱他,岂能看着他任由别人侮辱?”
载堃皱眉思忖了片刻答道:“你要我做什么?”这才是人家来的目的,必然是有事相求。
载渝很清楚的说道:“你教我用枪吧。”
“考虑清楚了,想过这么做的后果了?”贝勒爷虽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但却因为同是男人而表示理解,若凯尔索遇到同样的事,他也会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的。
载渝默默点头,他连遗书都写好了。
凯尔索看到这劲头才知道二人没有说笑,赶忙又劝:“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对方是个军官用枪很多年了,比你有绝对的胜算,你这么草率决定,芙蓉也不会答应的。”他对决斗敏感也是因为自己曾经亲眼见过,那还是在爱尔兰的时候,两个男子因为私人恩怨(情妇)在都柏林决斗,结果弄得两败俱伤,都死于非命了。
“子爵,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我如果不出这口气,枉为男人!”只有他才能为芙蓉报仇,因为他了解到出于面子那个也是贵族的俄国佬是不能拒绝和自己决斗的,因为丢不起那个人。

☆、决斗
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天蒙蒙亮,载渝就来到别院找载堃学着使洋枪,他们在后院立了个木头靶子,把闲杂人等都清开,就在这里每日练习,虽然每天就两小时的时间,但载渝学得特别认真,载堃为了让他适应各种类型的手枪,还专门找了不同款式的,尤其是俄国部队里惯用的几种,有些人换了枪就拿不准力度了,因为每种手枪的后坐力是截然不同的。
40天后,已经立冬了,双方约在西直门外的一片树林里进行决斗,鉴证人是载堃和俄国的一名军官,以及一位中立的英国律师和其助手。
正是早晨,天气有些寒冷,风凄厉的刮着,两人的手枪都在律师的监督和检查下现场装弹,随后就各自领取了自己用的手枪,在规定的位置站好,为了让二人都听得懂口令,他们用英文来计步数。
律师开始倒计时,二人背对背的往前走,数到十的时候同时开枪,如果有人违反规则,载堃和作证的俄国人会击中对方非要害的部位,作弊者将视为失败,且名誉扫地。
载渝屏住呼吸,按照计数迈出步子,当数到十的时候,他急速的转头盯住目标果断的开了枪,他的人生中头一次如此的果决,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射出了子弹。
枪声几乎同时响起的,但不知为何,载渝的肩膀微微向右偏了一下,彼得射出的子弹“噗”的一声扎入了他的右膀,他打了个趔趄,才发现对面的俄国军官倒在了地上。
后来发了什么事,载渝都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肩膀很痛,载堃和费恩修士把他送到了别院,七手八脚的忙活了一阵,给他简单麻醉之后,取出了子弹,他躺在客房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才听到耳边有人呼唤。
“您好些了吗”讲话的人是芙蓉,他温情脉脉的坐在床边凝望着自己。
载渝憨憨的笑了:“你来了。”这还是出事之后芙蓉头一次迈出家门呢,尽管身体已经复原,但内心却受了极大的伤害,他担心的事看来没有发生,芙蓉会好起来的。
看到爱人平安无事的睁开了眼,芙蓉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却生气的说道:“若不是您有伤在身,我当真会揍您,谁叫您跑去决斗了?”他今日才听说载渝为了自己和俄国人决斗的事,凯尔索讲完他差点晕过去,不过好在只是受了伤,作恶的人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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