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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闺梦谈完本——by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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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堃正在气头上,就质问他:“你怎么早不和我说,和他这种人厮混,能有好果子吃吗?”
“和你在一起有好果子,据我所知你的福晋也没了吧?”他带着讥讽的口吻说道,脸上更是露出不屑的表情。
“你个混账!”贝勒爷吼着就要冲过去,但刘影却使劲抱住了自己,不让他动对方。
“我求你们了,别再打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活着的人比没了的人重要的多,两位都有家事,也有儿女,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各过各的呢?”小影子用两只手挡住二人,不让他们再进前,哪怕自己被打他也不乐意让武海和载堃受伤。
“现在是他诚心和我过不去吧,对,他现在是你爷们了,你自然要向着他说话。”载堃瞪着某人,心有不甘,为何自己的侧福晋和男宠都让这混蛋拐了,就这孙子凭什么和自己比,从头到脚没一个地方顺溜的,那双眼睛贼不溜丢,活脱脱的下三滥!
说到这儿,刘影只得点头:“您说的没错,武海是我的男人,他没有您的高贵出身,也没您英俊迷人,但他这个人粗中有细,很会心疼人,他为我做的每件事儿都是实实在在的。”他明白现在最生气的人是武海,而不是贝勒爷,贝勒爷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会和武海一般见识,他得先稳住自己的男人才行。
军官听到这番话,心里自然舒服多了,他把小影子拉到跟前搂着自己的情人说道:“我以为你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没想到还真向着我,算我这两年没白疼你!”他开始后悔有时对待刘影太过分了,总玩得人家求饶才肯罢休,起初的半年好几次弄到内伤,小影子叫苦不迭。
贝勒爷本想发作,但看到刘影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好像在乞求他不要动怒,让他饶恕武海。
“你能对他好吗?”载堃非常认真的问。
武海轻蔑的笑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堪的地痞流氓,只会淫人妻女?”
“你回答我,别他妈废话!”贝勒爷也忍不住骂脏字了。
“当然,这孩子对我是实打实的好,我不可能辜负他……这两年我都在想是不是应该报复你,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不再与你过不去了!”这话他从来没和刘影讲过,和这孩子相处的这两年,他有了些改变,亦或是他因为有了一对儿女变得胆小怕事了吧,最主要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活着的乐趣,人若是能高兴的活着也就不在乎痛苦过往了。
贝勒爷刚想开口骂对方,又看到了刘影和自己使眼色,原来这孩子是良口用心啊,他淡淡的笑了,又抬眼对武海说道:“六年前发生的事,我也很后悔,原本我只是想打你一顿,再把慧珠休了的,至于她的去处,我也不会干涉,但没想到她是如此刚烈的女子,能为你舍了自己的命!”这软话说得,让对面的男子也心服口服。但载堃不是说谎,他当初是真的打算这样做的,如今既然有机会面对面的讲话,不妨就道歉吧,否则他的良心也难安!
武海盯着载堃看了半天,才又道:“难怪小影子这么维护你,我对此心服口服了,往后咱们还是别碰面的好……你俩要叙旧就随意吧。”他说完就转身回了卧室关上了房门,把二人丢在客厅里了。

☆、指婚的传言
刘影看他离开,就深深的舒了口气,他赶忙请载堃坐在沙发上。
“让您受惊了,他是这个驴脾气,您别怪他,其实他人真的不错!”他说完就忙着给载堃倒水,又切了一整个西瓜端了过去。
“你别忙了,我坐一会儿就回去了,明天还有公务要办呢。”载堃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些清凉的罗汉果茶,瞬间就觉得消暑解渴了。
刘影坐到他边上,开心的问:“您过来怎么不事先发个电报给我呢,我好去接您?”
“用不着兴师动众的,海关有人来接待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载堃用极度温和的口吻说,虽然刘影挑选男人的眼光有些低,但他也能觉出某人是真心实意的!
“我挺好的,他每月过来住三四天,我也不会闷得慌,这样也不会打扰他在苏州的家眷,大阿哥,二阿哥和格格还好吗,金凯少爷要去英国念书了吧?”虽然他已经适应了上海的生活,但还是挺想念北京的,毕竟那里是他生长了十几年的地方。
“他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惦记,这两年也多亏你照顾生意了,子爵说你越干越好,完全能独当一面了。”他觉得刘影有了自信,比从前更开朗了,这可是好事哦。
“您别夸奖我了,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对了,您和子爵相处得还好吗?”他低声问,两年前贝勒爷酒醉后说过的话,他还记在心上,每对夫妻间都会有抱怨和矛盾,重要的是如何调节,不能任由裂痕扩大。
载堃微微一笑:“没什么变化,和从前一样,我们都挺忙的,只有晚上在床上能说会儿话,我其实不想让他那么忙,结果现在天津又开了一家洋行,搞得他更没时间了。”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遗憾,原本还打算这一两年再要个孩子呢,但他们都那么忙,也没顾得上频繁的交欢了,从前二人每礼拜都有两三次,而现在一月也就两三次,有时他有想法,但凯尔索却累的倒头就睡,有时是凯尔索有想法,但他却没精力了。
“按理说,两家洋行,加上书局,还有伦敦的洋行和牧场,收入已经很高了,为何子爵还那么辛苦的赚钱呢,您确实应该劝劝他,不要太操劳了。”小影子也觉得这样不太好,毕竟子爵是贝勒爷的“夫人”,总忙活着外面的事是不行的,要把足够的精力交给家里人才是。
“他很担心大清国的龙旗会倒,担心我的财产和田地都会被弄没了,所以想要赚足够的钱以防万一,我也有这种忧虑,但担心是没有用的,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能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作为朝廷命官,又是皇家亲属,自然压力很大,尤其是行走于民间,看到种种事态,都让他无法乐观,更不能视而不见,丧钟何时敲响,由谁敲响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以和平的手段来过度,而不是用暴力去推倒重来。
然而,现在的迹象表明,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已经失去耐心了,不断的用暗杀和武装暴动来挑战朝廷的底线!
刘影也跟着犯愁了:“您说的是呢,我不想再看到庚子那会儿的事再发生了,最后送命吃苦头的都是老百姓,黑锅往往也不是挑事的人来背。”
“哈,那是自然,黑锅都是底下人背的,我可不能当那背锅的,所以四品官足以了。”载堃乐呵呵的说,在外交部做事已经有六年了,他处处小心,有功不争,有坑就绕开,所以皇上和太后那边基本上对他是好事儿想不到自己,但坏事儿也轮不到他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他对此挺知足!
“嗯,枪打出头鸟儿,您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不忙的时候就帮子爵分担点儿吧。”他希望贝勒爷能和子爵长相厮守,恩爱如初,也希望武海能一直对自己这么好!
贝勒爷点头称是,但实际上在家里他几乎可以说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懒汉,从部里回来最多自己洗个澡,然后就等着吃饭,吃完了在书房里看会儿书,回卧室躺着,哄孩子上床的都是凯尔索在做,只有早晨教导大阿哥练武,每个月还会抽空去香山探望女儿,除此之外他几乎啥都不管。
第二天晚上,他参加了海关举办的晚宴,在这个宴会上出尽了风头,俨然就是“亲王出行”,这位亲王年仅二十九岁,正室空缺,所到之处,无不引起大家的议论。
“贝勒爷您吉祥,好久不见您了,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更胜当年啊!”一位三四十岁的官吏上前和他打招呼,此人正是曾广銮,曾国藩的孙子,官拜御史,此人五官端正,颇有官威,也是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曾大人,您怎么也到上海了?”他已经有两三年没见过此人了,在军中任职的时候两人还经常走动的,如今不在一个地方做事,来往也就少了。
“我也是来办事的,敢请贝勒爷找个地方和下官闲聊一会儿。” 曾广銮请他到外面的偏厅一叙,实则是想打探虚实的。
二人来到安静的偏厅,仆人就帮忙上了茶。
“贝勒爷,您的福晋过世有两三年了吧?”曾广銮问,脸上的表情颇为凝重。
“是,曾大人莫非是?”载堃都闻出味儿来了,又是帮自己说媒的。
“嗯,您也知道我叔父有位遗孀郭夫人,她独自拉扯儿女很是辛苦,如今女儿小芝已经十五岁了,知书达理,相貌清秀,再需三四年便可嫁人,不知贝勒爷意下如何?”他也是斗胆一问,凭着他对载堃的了解对方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发怒的。
贝勒爷温和的笑了笑:“曾大人,且不说其他的,满汉不能通婚这条祖制我是不好打破的。”他怎会傻到自找麻烦呢?
“此事到是不难,若是太后,皇上不恩准小芝入旗,做您的庶福晋也是可以的,您不是有位英国的庶福晋么,再多一位帮您开枝散叶岂不更好?” 曾广銮极尽说辞,就是想攀上这门亲,而且婶子也是看上堃贝勒的人才了,侄女更是爱得死去活来,非此君不嫁。
“曾大人,我的大格格今年十三,比您的侄女只小两岁,这年龄相差甚为悬殊,恐怕难以和谐。”他说的也是实话,老夫少妻没几个真正“和谐”的。
曾广銮摇头道:“非也,贝勒爷您年轻力壮,这都不是问题嘛,主要还是我那侄女对您日思夜想的,闹得我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您了。”
载堃苦恼的微皱眉头,不知该如何婉拒了。
但曾大人却又问:“莫非贝勒爷您愿意娶端大人的女儿为福晋?”
“此话怎讲?”他被说得一头雾水,这是哪里来的风言风语,他都没见过端方的闺女是圆还是方,怎么就来了婚娶的谣言了?
“您还不知道?据说太后有意指婚给您呐,我也是听端大人讲的,反正无论您娶不娶端家的千金,我侄女都乐意嫁与您,我那婶子就是看上了您的人品啊。” 曾广銮说道,他看出贝勒爷一脸不乐意的表情,大概也不会同意和端家的婚事,不过如果太后真的指婚了,做臣子的能反对么?
载堃的脸都白了,他只得应付道:“此事再议吧!”他完全没有听说太后和皇上要再赐婚的消息,这让他非常不安,等回到京城,他先要去趟宫里问问万岁爷此事是否属实,再想办法回绝。但要命的却是,如果真的赐婚了,他该怎么向凯尔索解释?
晚上,他又来到刘影家喝酒了,但作陪的却多了个人----武海,酒喝多了,话说开了,厌恶的之情就没了。
其实武海,本没想作陪,但又担心小影子背着自己和载堃偷情,所以才不得以在现场盯着的。
“当面回绝不好,我不想得罪太后。”贝勒爷自斟自饮。
刘影叹了口气:“都说皇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实则却是连嫁娶都不能自主,要不您去求求万岁爷,让他帮着说说?”
“他都被软禁在瀛台了,说话能顶蛋用。”武海插嘴道。
“也不能这么说,他说总比我直接说强,我家里这两年才太平点儿,不想再有暴风骤雨了。”他放下酒杯,望了望对面的二人,竟然有点儿羡慕之情,因为普通百姓自由自在的,不像他们这些长在京城里的皇族,只能住在京城这个大圈圈里,而皇上则更可怜,纡尊降贵的呆在皇圈圈紫禁城内,比起倒霉的万岁爷,他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呢,至少是和自己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你也不用在意那老太太,等她驾鹤,就没人再和你们指手画脚了。”武海帮载堃倒上酒,新军中,很多人都极端的厌恶慈禧,还嫌皇上软弱无能,但设身处地的想想,假如自己也被像只哈巴狗似的圈养长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接触他人,不懂得人情事故,那肯定也会是个愚痴的软蛋。
贝勒爷却不这么认为,他皱着眉说道:“太后一没,天下就乱了,没人能主持大局,皇上没这个本事。”
小影子连忙点头:“嗯,我也赞同贝勒爷的说法,虽说太后迂腐顽固,但毕竟还能控制得住这些臣子们,太后深谙用人之道,却没有见识和学问,皇上有学问但却不通人情事故,这便是症结所在了。”
“咱们这些人呢,就只能在下面说说罢了,起不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武海十分明白,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所以他和“革命志士”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不乐意抛自己的头颅为别人铺平道路,看准了风向再出手才能捞到好处。
“我看未必吧,你到是个有野心的人!”贝勒爷不客气的说,混迹官场这么久了,他还是能分辨出对方是何种类型的。
“您太抬举我了,现在我也只不过能混个全家温饱而已。”武海笑笑,有些事儿他不忌讳说出来类似个人恩怨什么的,但另外一些则不然,死也不能露出口风的。
载堃没再说啥,毕竟这人是刘影选的爷们,二人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反正武海到也不是傻瓜,应该知道利害关系!

☆、宝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
贝勒爷从上海办差回来,就不敢耽搁,直接进宫面圣去了。虽然皇上没有实权,但还是答应了他劝说太后不指婚的事,所以那个传言非虚,他果然是要被硬塞一个女人的。
德芳也一块儿跟着发愁,这天傍晚就来家里出谋划策了,还不敢让子爵知道,就跟做贼似的。
两人在书房里边喝茶边聊这棘手的事儿。
“皇上虽然答应了,但也没有把握能说服太后,我想了个办法,你看可行不可行,咱们不是有位萨满巫师吗,她也经常进宫办差,我和她好好说说,多贿赂她一些,让她到端方家吹吹耳边风,说你……命硬克妻,他家女儿嫁过去会被你克死。”虽说这些一点儿也不可信,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贝勒爷锁住眉头道:“姐,你嘴够毒的,这到也是个办法,而且,不算是空穴来风,或许我还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让姐姐喊停了。
“呸,别说这种话,我这不是没辙帮你编吗,别当真,要按照你这说法,那北京城得有多少克妻的男人啊?”她不以为然,续娶的男人太多了,光他们皇族的圈子里就好几位呢,当然,载渝算是异类!
贝勒爷靠在椅子上扇着扇子,摇头笑了:“这到是,不妨一试吧。”
“再有,如果真的不行,那你也只能认头了,要好好的和凯尔索解释,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能理解你的。”她说完就叹了口气,因为弟弟的庶福晋是外国人,所以没有资格扶正,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忙摆手:“快别说这些了,我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话刚说到这儿,六岁的溥瑛就莽撞的推开门跑了进来:“阿玛,姑姑,明天金凯哥哥要和额娘去正白旗,我也想去嘛!”他是个跟屁虫,就喜欢和金凯在一起。
“你额娘说不行的,你和弟弟太调皮,阿玛陪你们在家里玩儿吧。”他听凯尔索说了,要和金凯去钓鱼,难得此人想放假休息,就别让孩子们搅合了。
溥瑛表示不满,强烈的跺脚抗议:“不嘛,阿玛总骗人,说带我们玩儿,给我们讲故事,老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还是从前有座山,我不要!”
德芳笑得肚子疼,就把孩子拉到身边,抚摸着他的额头道:“明天到姑姑家玩儿吧?”
“好,姑姑您带我去外面逛逛吧?”溥瑛抱着姑姑的胳膊撒娇,没一会儿就看到弟弟溥薆也跟着跑了进来。
载堃很疼爱二阿哥,赶忙过去抱起他说道:“怎么不和额娘在一起,跑阿玛这儿来了?”
“额娘在洗澡,阿玛亲亲!”溥薆搂住父亲的脖子,亲了一口,他毕竟是半个闺女,讲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特别讨人喜欢。
“乖,阿玛哄你睡了,明天和哥哥一起去姑姑家玩儿。”他说着就抱孩子回了厢房,大阿哥和二阿哥都跟着两位奶妈住,平时很少在他们的房间睡。
载堃来到院子里,就看到凯尔索坐在石桌旁和老周讲话,像在交代什么事情。
“贝勒爷,把二阿哥给我吧,我哄着他睡去。”老周主动接过了溥薆,刚好子爵已经把明天去庄子里收账的事说完了。
载堃坐到了爱人对面,就随口问道:“不是明天要去钓鱼吗,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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