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by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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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你的脸怎么了?”孩子看到母亲的左颊肿了起来,便伸出小手去抚摸。
子爵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紧紧的抱住了儿子,此时此刻,他的心中五味杂陈,但他并不后悔生下寍儿,反而觉得一切的苦难和摧残都是值得的。
僵住的载堃顿时无言以对,更不知道怎么收场了,他颤巍巍的慢慢垂下了施暴的手,无言的离开了书房,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卧室,紧紧的关上了房门,呆坐在床头。
接下来的二十来分钟,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每一分钟都好像是过了一天似的,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因为凯尔索的背叛而大打出手,向最爱的人施暴……
“咣当”一声,有人直接把门踹开了,愤怒的金凯站在了门口,显然是来找自己算账的,呵呵,天下之事真是无奇不有,他们情同父子,如今却势如水火了!
“您为何要动手打子爵,您有要惩罚尽管向我来,子爵是无辜的,他始终都只爱您,从没有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您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爱的吗?那么今天,我就不再忍耐了,我要把子爵从这里带走,您配不上他,您根本还是那个活在前清梦里的贝勒爷,继续做您的梦吧,您只配和那些梦想着做福晋的女人睡!”说完这话,金凯就冲了进来,揪住了载堃的衣领,狠狠的给了此人几拳。
“住手,不要打他,听到了吗!”凯尔索焦急的跑了过来,在门口大喊,此时,他也顾不上颜面了。
金凯咬着牙回头道:“他敢打您,我就打他,而且是加倍的!”
此时,载堃却不想着回手了,只是悲切的望着门口的爱人,他的冲动坏了大事,在震怒之下就冒然的打了凯尔索,犯下了无法被原谅的错误!
“我对不起他,他发火也是情有可原的……就让一切过去吧,我不想再纠结这件事了!”他很心累,也很痛苦,只想早点儿了结这件事,在此之前他不想和这个男人对话。
“那您必须和我离开这儿!”金凯提出了要求,他怕载堃再动手,到时候可能不止子爵,连他们的儿子都会遭殃!
“我跟你走,带着寍儿一起。”凯尔索郑重的说道,马上就转过身去三阿哥的房间了。
年轻的男人这才松开手,追了过去。
载堃顾不得鼻子流血,傻呆呆的靠在床头,显然凯尔索和金凯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是哦,寍儿都四岁了,虽然中间他们分开了三年,但始终还是有联系的,尤其是最近,哈,他可真是天下最傻的爷们,金凯对凯尔索一直都那么的仰慕,他居然没有防备,而让对方趁虚而入了。
“我的祖宗,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德芳闻讯赶来,推门而入,看到弟弟还木讷的坐在床头发呆,她就开始责备对方了,换做是一般的女子因为这种事被丈夫揍,并不稀罕,但子爵并非纯粹的女子,是受不得这种屈辱的。
载堃斜过脸望着姐姐,惨淡的笑了:“打都打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他知道自己不该动粗,可当时确实在气头上,现在后悔也晚了,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道歉,因为道歉已经为时过晚!
“无论如何,你也要向他道歉啊,尽管发生了这种事,但我觉得凯尔索应该不是情愿的,其中可能有别的原因。”她并不了解事情的全部,只知道金凯和子爵在一起了。
“不情愿怎么有了孩子……寍儿不是我的骨肉,是那混蛋小子的!”贝勒爷深深的低下了头,他爱了凯尔索这么多年,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他觉得很疲惫,特别想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独自呆着,因为凯尔索的离去会带来很多后续问题,首先就是大阿哥和二阿哥一定会问母亲的去向,更令人尴尬的就是钱的分配,如果他们真的闹到要分开,那钱就得算清楚,可这么多年他们都在一起生活,早就分不清彼此了。
徳芳也傻了,难怪弟弟会暴怒,原来是又一次重演了多年前的戏码,但这次明显是不同的,因为出事的可是凯尔索,弟弟最爱的人!
☆、破镜难圆
这一宿,三人几乎都没睡。
凯尔索抱着寍儿睡在大床的里面,金凯则睡外头,孩子睡熟之后,他们去了厢房,聊到很晚。
帮凯尔索上完药的金凯,心痛的说:“您不该承认,我和您说过要一起对他讲的,怕的就是他动您动手,在他的眼中您是他的福晋,不是子爵,所以他不会给您应有的尊重,他的骨子里还是个守旧的满清贵族,这是他一辈子都不能消掉的烙印。”
子爵点了点头:“嗯,他是看过些西洋书的,但接受的还是旧式的教育,他和你不同,所以他会对我动手,我早就料到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并不后悔,因为不管到任何时候,我都不需要依附别人生活。”
“不是依附,是互相帮扶,依存,真正的伴侣当是这样在一起的,您和贝勒爷的矛盾也在于此,他想让您依附他,但您却是个独立自主的人,所以,您和他能过这么久已?4 瞧婕A恕!苯鹂底牛饷炊嗄晁强垂吹模芾斫馔凶酉胍笥野槁氯松南敕ǎ勺泳舨⒉皇侨砣醯娜耍炊峭馊崮诟盏母鲂裕枚ㄖ饕獾氖虏换崆嵋赘谋洹?br /> 凯尔索起身打开窗户,望着夜空中的一轮玄月,幽幽的说道:“我这些年做了几次重大的抉择,一是不做神父,二是为他和你生了孩子,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这样坚持是不是对的。”
金凯扶住他的肩膀,苦笑着:“您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天使,您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奉献精神,您总是先为别人考虑,应该说我和贝勒爷都是被您这点深深的吸引了,而且还利用这点不择手段的得到了您,据我所知您和贝勒爷起初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是特别情愿吧?”
子爵没有否认,他刚开始确实没有做好要和载堃突破那种关系的准备,只是有一股淡淡的爱慕之情,在对方的狂热攻势下,他难以招架,在感情上自己过于被动,这确实并非优点。
“总之,我等着您的决定,我不想做出让您后悔的事,因为我已经伤害到您和大阿哥,二阿哥了,我们其实还是一家人对吧?”金凯知道如果他再逼迫子爵,那就和贝勒爷成为一样的男人了,因此他不能这么做,现在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有的是时间增进感情,所以,他并不着急凯尔索的答复,但他怕的却是贝勒爷上门来要人,不过那个爱面子的人拉得下这个脸吗?
“嗯,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只想静静的呆着,这几天也不去洋行了,你和小影子说一声,就说我在家里养病。”他的脸是不能出去见人的,左边肿得很厉害,如果再往下一点,自己的牙齿都会被打掉,可见那个男人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了!
“您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我会帮您处理好的,我怕的就是他会到这儿来求您回去。”他皱眉说道,子爵心太软,说不定真的会被花言巧语打动,某人软硬兼施再用孩子要挟,可能子爵就会乖乖的跟着对方回去了。
凯尔索轻轻的摇头:“不,我们之间结束了。”虽然他坦然的接受了惩罚,却不能再和殴打自己的人共同生活了。
听到这话,年轻的男子才算是安了心,他柔声道:“咱们回去睡吧,要不寍儿醒了找不到您,会哭闹的。”
“嗯,再说一会儿,天就亮了。”他说完就回到了卧室,轻轻的爬上了床,寍儿睡得正香,根本没有发觉母亲已经离开了。
金凯搂着他躺下,帮他合上了被子,熄灭了煤油灯,在昏暗中俩人依偎在一起,却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因为谁都没有这个心思。
第三天下午,载堃魂不守舍的从外交部做完事就搭洋车来到了金凯住的胡同,他知道这几天凯尔索都没到洋行去,应该是带着寍儿在院子里休养,他考虑了好久才想好怎么和对方道歉,姐姐说的对,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他也不能打人,现在不是大清的时候了,是民国了,追求的是所谓的人人平等。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个老妈子,她冷漠的问:“您找哪位?”
“我找凯尔索子爵。”他努力挤出笑容,透过门缝,他看到三阿哥正在院子里和一只小狗玩耍,凯尔索应该在屋里没出来。
“阿玛!”溥寍看到他,立马就高兴的跑到门迎接,浑然不知此人根本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载堃看到可爱的孩子,就俯下身说道:“告诉额娘,阿玛来了,好吗?”
“嗯。”孩子立马跑进了正房,去告诉自己的母亲了。
可老妈子却拦在门口不让他进,显然是某人下达了指令。
凯尔索听到贝勒爷在门口了,就叮嘱儿子:“乖乖的在院子里玩儿,额娘和阿玛要去厢房谈话。”
“嗯,知道了,额娘,是不是晚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他想找两个哥哥玩儿,在这里虽然有小狗跟自个儿玩耍,却没有可以说话的小伙伴。
“我们以后可能不回那里了。”凯尔索不想骗孩子,他拉着寍儿来到院子里,就让老妈子放载堃进来,叮嘱不要来打扰,就把贝勒爷带到了厢房里,关好了门。
“您坐吧。”子爵说话的口吻就像对一个客人,同时还回避着载堃焦灼的视线。
载堃想笑,但看到凯尔索肿起的面颊就更加自责了,柔声道:“前天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动手,能原谅我吗?”他甚至不敢坐下,因为这个地盘不是自己的。
“我们不谈过去的事了,来谈谈以后吧。”他执意让对方坐下,而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来谈话。
贝勒爷虽然坐了下来,心情却非常糟糕,明显这是分手的前兆,凯尔索应该是要谈钱的事了。
“前两年我已经把您的银行账户单独开设了一个,连本带利都在里面了,我会把北京洋行的股份的2%留给瑛儿,将来希望他能参与公司的经营,当然如果您希望他将来从政,我也是不反对的,您对于中国的人情世故比我更擅长,薆儿是我的孩子,往后会回到英国的,您没有意见吧?”他这才抬眼看了载堃一眼,但对方颤抖的嘴唇却说明了一切,他立马就转头不再看了。
贝勒爷镇定了一会儿,才哽咽的问:“你真的要和我分开吗?”
“难道您认为我们还能继续吗?”他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实在太难给出答案了,千百年来一直有人试图解读爱情,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它就像是绚烂神秘的北极光,令人难以捉摸,不知道它何时来,何时会走。
贝勒爷垂下头,闷闷的问:“你真的喜欢他,还是有别的原因,能不能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了。”子爵不想回答,他怕说出事实之后,载堃会再次发怒,进而报复金凯,他努力的在修补一切,尽量把每个人的损失降到最低。
“有意义,当然有意义,因为……我一直爱着你,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我还是不能不爱你,我们不是发誓了要携手一手吗,难道你忘了?”载堃说完就扑上去,把最爱的人搂入怀中,而他感受到的却是凯尔索的抗拒。
子爵推开他,慌忙道:“是我对不起您,是我违背了誓言,您恨我吧!”
载堃捂住脸,难过的摇头:“如果我能恨你就好了……我不想你离开!”
看到贝勒爷的样子,凯尔索的心软了,但被此人殴打的一幕却历历在目,这种复杂的感情太折磨人,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又会动摇,于是只得狠着心说:“我不能丢下寍儿,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同样也是我的宝贝。”
“那瑛儿和薆儿呢,他们难道不是你生的么,你就忍心丢下他们?”他知道孩子是最后的杀手锏了,必须好好的利用。
凯尔索沉默了。
见到这招儿奏效,载堃就握住他的双手,苦苦相劝:“只要你愿意回来,我会把寍儿当成亲生的对待,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对天发誓今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对你动粗了。”
“您说这种话毫无意义,我和别人生了孩子了,这就像一根刺似的会一辈子扎在您的心口上,会让我们每个人都很难堪,很痛苦,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您还不明白吗?”如果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谈,或许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如今一切都太晚了。就像金凯说的一样,他面前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豁达而开明的丈夫,相反身上到有很多顽固不化的东西,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他们都是保守而固执的,对待伴侣就像是私有物,不容他人侵犯。
贝勒爷咬牙狠心的说道:“如果你不肯回头,我就让那混蛋没办法在北京混下去,我甚至可以……让他从此消失!”为了避免家庭破碎,为了让爱人留在身边,他愿意铤而走险,杀人都在所不惜!
凯尔索惊呆了,他没想到载堃讲出这样的话来,这个男人似乎不再是从前那个宽厚仁慈,充满爱心的贝勒爷了……
☆、为人夫的义务
“如果您做出那种事,我也会从您面前永远消失的。”子爵尽量保持冷静的说道。
贝勒爷气得七窍生烟,怒吼着:“你以为我不敢,我把你锁起来,让你死不成,再把那小混蛋杀了后喂野狗,我做得出来,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听话,我可以不动他们父子分毫。”
“那我就绝食,大不了我们一起下地狱,反正我已经背负了很多罪恶了,总归是要下地狱的。”他的人生或许在离开教堂之时就已经发生了偏离,而如今则更难回到正途了,不管对与错,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载堃傻了,他没想到凯尔索会如此的坚决。
“难道你真的不念我们的旧情,喜欢上那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除了比自己年轻外,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比金凯差,反到是更优秀!
“……我对他并没有世俗的情爱,就像您说的,他一无所有,现在寍儿和我是他的全部,但您却拥有一切,即使我们分开,您照样可以寻佳偶享尽齐人之福,您儿女双全,更不会发愁生计。”其实他对金凯的感情更多的是出于一种“母性的慈爱”,二者相比自然是贝勒爷样样强过金凯,于是他的心就向着弱者靠拢了。
“你那不是爱,你只是同情他,你明白的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开始的?”贝勒爷觉得其中必有隐情,怒火慢慢的消退了。
凯尔索垂着头说道:“您去上海办差的那几天,我们在一起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有了寍儿,我反复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您,想等寍儿大一点儿再讲,毕竟起初我是想维护这个家的,但我错了,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抉择,总是顾此失彼,这让我觉得很无奈,也很疲惫!”他总想把事情做到完美,不断的权衡着利弊,生怕他人因此受伤,最后却伤了更多的人。
载堃深深的叹了口气,低声说:“没人能做到令所有人满意,即使是神明,不要勉强自己,你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答复。”忽然间,姐姐的话在耳边响起,她告诫自己不要逼迫凯尔索,应该让对方慢慢的考虑,毕竟冲动是魔鬼,他若不是一时恼怒也不至于做出殴打最爱之人的恶行!
看到贝勒爷冷静了下来,凯尔索就抬起了头,正色的说道:“或许您一辈子都等不来答案。”
“只要不是分开,我宁可没有答案!”载堃说完就站起身,拼命苦笑,继续谈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只会让他们再起冲突,他们都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下今后的生活,还要反观自己的错误和过失。
“我送您出门吧。”子爵刚想出门,就让载堃拽进了怀中。
“不,不用送我了,我不想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忍气吞声的任由金凯殴打只是因为心怀愧疚,这是他在向所爱的人赎罪。
凯尔索仰起头,凝视着浮肿的鼻梁,温存的问:“您的伤口没事吧?”
“大老爷们没关系的,到是你受了委屈!”他抚摸子爵的脸颊,后悔不已。
“我没事。”子爵的话刚说完,载堃就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小院。
晚上金凯回来就向子爵追问了贝勒爷过来的事,听到大致的谈话内容,他的心里又打起了鼓,现在对方用了“缓兵之计”,大打骨肉亲情牌,他又陷入被动的局面了。
“您恐怕最后还是要回去的。”金凯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说道,他没想到载堃这么快就来登门道歉了,而且还用了“温柔”的手段,真是怕啥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