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从夫,休掉妖孽王爷/王爷滚开:妖孽王妃要休夫完本——by千苒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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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宋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十分难受。沛青给她送了醒酒汤,她一口气喝完之后倒床不起,半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连忙四处摸索,就差把整个床铺掀翻了来。
沛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找什么呢?”
叶宋急道:“***我的玉佩呢!”
沛青指了指她的腰,提醒道:“在小姐腰带上系着呢。”
叶宋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儿,垂眼看了看自己腰间,果然那里躺着一枚白玉佩,摸摸还是熟悉的纹路,不由松懈下来:“还好还好……”
沛青看着叶宋又混混沌沌睡去,轻声问:“小姐和王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叶宋豪迈道:“来,再喝!”
沛青:“……”
这次醉酒,叶宋足足缓了两三天才缓过劲儿来。她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这些天没再出门瞎晃悠,苏宸一看见她就沉着一张脸,好似她欠了他不少钱似的,恨不能将她掐死。
碧华苑里的四个丫鬟很有八卦天赋,出碧华苑向府里其他下人一打听,就将事件的大概打听个了清清楚楚,回来向叶宋一一告知。
第54章:宫宴当前
外头有流言,道是宁王府有人夜逛素香楼结果没钱,恼羞成怒之下居然叫来了亲戚把素香楼给拆了。而这亲戚不是别个,正是将军府里的卫将军叶修,还有人听叶修叫那罪魁祸首“阿宋”。所以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宁王府里的宁王妃。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得到证实的,但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叶宋听后很淡定,心中暗暗记上了贤王一笔,当时***都被疏散了,就剩下他,不是他说的还有别个?
在府期间,闲得慌时叶宋在碧华苑荡完了秋千就带着沛青在王府里转悠,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免不了要与南枢偶遇几次。大多数时候,南枢身边都陪着苏宸。苏宸看叶宋的眼神,旁人一看便知,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深深的厌恶,见南枢对叶宋很诚挚,邀请叶宋过来坐坐,便也冷冷道:“既然枢儿让你过来坐,你就过来坐坐。”
叶宋大大方方走过去,于石凳上落座,敛了敛裙角,玩笑道:“王爷还真是疼妹妹,妹妹怎么说王爷就怎么做,若是哪天妹妹说让我跳了这湖亦或者让我上吊自杀,王爷是不是还说,既然枢儿让你跳湖让你上吊,你就跳湖或者上吊吧?”
一席话出来,大家都不说话。南枢脸色有些微的发白,苏宸皱眉很是不悦,叶宋看了看他二人,倏地忍不住笑出了声,很是惬意,道:“我开玩笑呢,王爷和妹妹不觉得很好笑?干嘛这样沉重的样子。”
南枢颤了颤眼帘,不知不觉眼眶就有些湿润了,拉过叶宋的手,认真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我怎会忘恩负义说出那样的话。”
叶宋拍拍南枢的手,勾着嘴角玩味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妹妹如此温柔,真叫人心疼。那要是有一天,我叫妹妹跳了这湖或者上吊自杀,妹妹会跳湖或者上吊吗?”
南枢身子一僵,苏宸先出声沉沉喝道:“回去。”
叶宋笑得更加舒畅,差点笑痛了肚子,由沛青扶着站起来,顺手拈了一颗青色的葡萄入口,道:“王爷莫当真,我真的只是开玩笑。你看你们,明知道不是一路人,还要我过来,是想让我看着你们甜蜜恩爱么?要是我现在强颜欢笑回去以后哭哭啼啼,你们就爽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地上毫无形象地吐了葡萄籽,双手枕着后脑转身走了,“我就不打扰王爷和妹妹谈情说爱了。秋意浓啊,罗帐暖啊,不如闭门入帐深谈呢。”说罢以后,一路上都吹着不知哪路山歌小调的哨子。
沛青紧跟其后,待走出了苏宸跟南枢的视线范围之外后,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小姐,奴婢也觉得好好笑。”
叶宋勾住了她的肩膀,越想越笑,越笑越大声:“是吧,刚刚南氏的表情,很好笑是吧。就像……就像……”一时之间她还想不出个恰当的比喻来。
沛青及时补上:“就像吃了狗屎。”
叶宋看着她,然后噗地笑弯了腰缩在地上。
转眼间,就到了农历十月了。新近叶宋才知道,十月初三原来是皇上的寿辰,这天皇上有旨,让朝臣们携家眷入宫参加宫宴。且早几日,听说南瑱带了贺礼入京,只不过来的时候比中秋那次要低调许多,中秋那次是南瑱借着节日的名义给北夏国送贡,也好让国家之间有些面子,而这次南瑱派来了几个特使,携带着几样贺礼便悄悄来北夏上京,住进了行宫之中。
宫宴这天,南瑱特使也是要参加的。
而宁王府里,苏宸却没打算让叶宋知道这件事。唯独芳菲苑里的南枢在精心准备,为了晚上能够和苏宸相配地走在一起受人瞩目。
她似乎忘了,她是宁王府里的妾。
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叶宋。皇上寿辰,她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终于可以进宫面圣,终于可以提出和离的请求了。仅仅是想想都觉得轻松,她又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下午时,叶宋略有些心急地跑去了东苑,听说苏宸在书房,苏宸身边的人阻拦她但又不敢真拿她怎么样,便被她钻了个空子,一脚踢在了人小腿上并趁机撞开了苏宸的书房。
苏宸抬起眼帘,看见叶宋站在门口,逆着光,轮廓明暗有致,一双眼睛明亮透彻装了然,浅浅的秋风扬进了书房里,撩起了她几缕发丝,发线在空气中淬了一层淡淡的光亮,看着有些晃神。
苏宸垂眼继续看手里的书,压下胸口里突然就窜起来的莫名其妙的烦躁感,问:“你来干什么?”他的东苑,几乎不让家室进来,连南枢都很少来,一向都是他去芳菲苑。
叶宋踏进了书房,四下看了看,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这书房还挺宽的,王爷惯会享受啊。”
她走到书桌前,不等苏宸出手阻止,便拎起了砚台上的狼毫,在雪白的生宣上涂涂画画,很是得趣。苏宸丢下手里的书,便捉住她的手腕,取下狼毫,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何处是我该去的?”叶宋仰起头,直视苏宸的目光,坦然,单刀直入,甚至带着零星的凌厉,“这整个王府,都不是我该来的,这整个世界,都不是我想来的,还有你这个人,也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唯一该去的,就是皇宫,面见皇上,结束一切。”
苏宸手一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卡得异常难受,低低道:“既然非你所想,当初为什么嫁本王?”
叶宋挑挑眉,无谓道:“就当是我眼瞎了吧。”
“眼瞎了?”苏宸冷笑一声,“叶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在春宴上见了本王,不慎落水为本王所救,回去以后茶饭不思,费尽心思想要嫁给本王当了宁王府里的王妃。”他弯了弯身迫近叶宋,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现在你才告诉我你是因为眼瞎了?”
叶宋笑了一下,笑得极淡,可那抹笑容是只有叶宋才能够笑得出来的,起码苏宸从来没在别的女人脸上见过这般洒脱又什么都无所谓的笑容,容不得人忽视它。她道:“当初是怎么嫁给你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不过横在你和南枢中间确实有些不厚道,我这不是想还你二人的清净么。事实证明,能够看上南枢那种女人的男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一日是本王的女人。”苏宸咬牙,“南枢也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容不得你说三道四。”
叶宋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道:“听说我当初很爱你,你还记得我是怎么爱你的吗?”
苏宸微微愣了愣。是啊他不记得。因为打从叶宋进门的那一天,他就从来没正眼瞧过她,没为她做过一件事,也不知道她为自己做过什么事。叶宋声音放轻了,又道:“你不记得,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再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你说我是你的女人,你有当过我一天的夫君么?”叶宋转身,不着痕迹地退出苏宸若有若无的怀抱,只用挺得笔直的背和一段曲线优美的后颈以及肩上的乌发对着他,“我叶宋,此一生,都不会爱上一个拥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一辈子,都只有我一个女人。况且,我又不喜欢你。苏宸,你和你的南枢,从此以后幸福地生活,我们和离吧。”
苏宸本能地就伸手去捉叶宋削瘦的肩膀,她的话颤动了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可是叶宋像是能够预知到他的动作一般,竟提前就闪开了,她再度执笔弄脏了雪白的生宣,写的字既不大气又不娟秀,充满了街头的***地痞气息,一张白生生名贵的纸就这样被染上了污点。她随手扔掉了狼毫,狼毫的笔端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大的墨点,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眸一笑,满室生辉,“晚上的宫宴,我也去,最后一次作为你的王妃去。你也不想,带着一个妾进宫遭人私下口舌吧。况且,放我在王府里也不见得安全,保不准我生气起来一把火点了你的王府。你知道这种事我做得出来的。”说罢不给苏宸说一句话的机会,便不再回头地走出了东苑。
苏宸恨叶宋恨得牙痒痒。
叶宋出来东苑,沛青立刻上前来,担忧道:“小姐,怎么样了?”
叶宋撩了撩肩上长发,笑得云淡风轻:“你小姐我出马,还有办不成的事儿?”
沛青有些踟蹰:“小姐……真的决定跟王爷和离了吗?奴婢看得出来,王爷似乎对小姐……”
叶宋打断她,看了看天,指着蓝天道:“你有没有想过外面,地阔天高任君行。他一个苏宸,阻挡不了我的脚步。”
“可是小姐的归宿……”沛青顿了顿,“跟王爷和离了,小姐的名誉必定有损,也不知苏公子家里……”
叶宋捏了捏沛青的发髻,笑道:“我的归宿,不一定是苏若清,但一定不会是苏宸,你明白吗?不管有没有苏若清,我都不会浪费一辈子的光阴在这王府里。”
第55章:美不胜收
沛青想了想,半晌才重重地点头:“奴婢明白了,大不了,小姐找不到好归宿,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就跟在小姐身边服侍。”
叶宋睨着她,道:“原来你这家伙还想着嫁人,我原本是打算一辈子收你在身边的。”
沛青一听,脸红了:“奴婢才没有那么想,只是一时口快!”
回到碧华苑之后,一声令喝,丫鬟们纷纷出动,烧水沐浴,更衣梳妆,也为晚上的宫宴准备了起来。平时叶宋素淡惯了,今日隆重起来她也沉得住气,毕竟宫宴不是过家家,她要以宁王妃的身份出席,还是需得庄重一些。
因而换的衣服是青鸾朝凤金绣袍服,梳的发髻是正式的双刀髻,配以牡丹金簪,额间坠下一枚玲珑剔透的红玉,耳边一缕耳发自然微卷。上了妆涂了胭脂,原本就莹白润泽的肤色更加显得好了,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破出水来。
待收拾好了之后,时辰刚刚好。叶宋站起来,站在了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雍容高贵美丽非凡的女子,勾了勾唇,拂了拂衣摆,道:“果真是人靠衣装啊。”
四丫鬟和沛青,在一旁直愣愣地站着,看得出神了。
良久,不知是谁道了一句:“看过了王妃娘娘的妆容,南氏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
是了,平时叶宋都是一把素颜朝天,不会梳妆打扮也不会穿复杂拖拉的衣裳连耳铛都不会戴,而南枢略施薄妆浓淡相宜,和相比之下就多了两分有姿有色。
这还是叶宋头一遭这样打扮,自个也啧啧赞叹,摸着下巴道:“我觉得我有些爱上我自己了。”
丫鬟倒。
沛青不能去参加宫宴,由她把叶宋送去门口。
门口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两辆马车,十分华丽。南枢今日很是柔婉,淡青色的裙装,精致的发髻和妆容,顾盼生香。苏宸怕傍晚风大,正为她贴心地系上披风。
只是忽然间,周遭一片静谧,晚风吹来,女子步摇耳铛清脆作响。南枢身子一颤,苏宸回过身去,却见叶宋拎起裙角恰好踏出了王府大门。
苏宸也愣了。
叶宋对上苏宸的眼神,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抬起双手,广袖轻垂,她半挑起唇,露出一抹比晚霞还要好看的笑容,让几个家卫眼睛都挪不开,她对苏宸道:“这身王妃的服饰我倒是第一次穿也是最后一次穿,你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平时的素淡,适合叶宋的洒脱不羁,今日的雍容高贵却一点也不违和地衬出了她与生俱来的气质,好像不管怎么打扮,在她身上都是十分合适的。
且很漂亮。
南枢在苏宸身边披着白色披风,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真像一块没有弹性的软豆腐。她的柔婉,也立刻平平无奇。
南枢强颜欢笑,笑得很是僵硬:“姐姐……也要去宫宴吗?”
叶宋走到她身边,道:“皇上不是有旨让王爷携带家眷嘛,王爷携带妹妹去是理所应当的,可若是不带我去,恐怕有心人会说闲话呢,妹妹也不希望有人口舌王爷不是?”
南枢垂了垂头,道:“自然,姐姐能同去,我高兴还来不及。”
叶宋拉了拉南枢的手,露出一丝惊诧道:“妹妹手怎的这样凉,现在天气转冷了也不知多穿一点,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不碍事。”南枢勉强道。
叶宋一副很关心的样子,当即就欲脱下自己的外袍,道:“这怎么能行,要不我把这衣服给妹妹先穿着。”
南枢脸色一白,连连拒绝道:“姐姐万万不可,我担待不起。姐姐是王妃,岂能把王妃服制给妹妹。”
叶宋想了想,忽地一笑:“说得也是,那妹妹快进马车去。”说着她还亲自扶南枢上马车,随后对沛青挥挥手,让沛青回去,复转头看了看苏宸,语气轻佻玩味,“王爷是跟我一辆车还是跟妹妹一辆车?”
苏宸深深多看了叶宋两眼,准备上南枢的马车。南枢却及时制止道:“王爷还是和姐姐一起吧,妾身只是妾,不配与王爷同车而行。”
“说什么傻话。”苏宸碰了碰南枢的脸蛋,看着她微红的眼睛,道,“受委屈了。”
南枢摇摇头,笑道:“不委屈,姐姐说的是对的,是妾身一味贪恋王爷关怀,逾了规矩。”
最终苏宸进了叶宋那辆马车。马车很宽敞,他进来时,叶宋正靠躺在垫子上,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一脸不悦的苏宸,道:“情话说完了?那就启程吧。”
苏宸用余光,把叶宋慵懒生媚的神态尽收眼底,肝火还算稳定,忍着没扑过去扇叶宋两巴掌,道:“既然要去便去,何必言语羞辱枢儿。”
叶宋淡淡道:“你心里清楚,羞辱她的人不是不是我,是你自己。你就是再宠她,名义上她也只是一个妾,朝中大臣们的家眷应该是最瞧不起风尘出身的女子的,男人虽然喜欢风尘女子的手段,但那毕竟是玩物,上不得大雅之堂,这个时候你不好好把你的南枢***在王府里还带她到处路面,不就是羞辱她么?”
苏宸不语,她继续又道:“莫非,你今日带她去,是想为她求一个侧妃的名位?还是想在我跟你和离之后你让她取而代之?”她凑过来,靠近苏宸,呼吸近在咫尺,笑得有些邪恶,“是我没她好看么,还是我没她***?”
苏宸看着她,眼里漩涡深不可测,稍不注意就要把人卷进去。他神色当中透露出来的复杂,第一次这样明显地在叶宋眼前呈现,他看着叶宋的眉眼,就快要忍不住伸手去抚,低低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叶宋看见他那般表情,脸上笑容僵了僵,随即慢慢地收了起来,正身远离了他。苏宸的反应,似乎超乎了叶宋的想象。
直到入宫,马车里都是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进了高高的皇城宫墙,马车换成了轿子,里面殿楼一座接一座,那飞翘起来的四檐八角在晚霞的映照下,有两分金碧辉煌的感觉。
叶宋还没看过这古代的皇宫,不由时不时微微掀了掀帘子,往外瞧几眼。这个时候,也有别的官员的轿子进宫来,别家妻眷也如同叶宋这般小心翼翼地往外瞄。
过了大半个时辰,轿子才在宫中一处空地上停了下来。宫人撩起帘子迎接,苏宸先行出去,待叶宋拎起裙角也跟着出去时,一只略曲指的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叶宋仰头一看,苏宸恰好也垂眸正看着她,周遭站了几个宫人,她只好将手放进苏宸的手中,任由苏宸牵着自己把自己扶了出来。那动作,居然有一丝温柔的味道,让叶宋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