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之巅峰演技完本——by星海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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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水月还没去试验田发帖子,她在帮我改DEMO。”
“所以咯,你打乱了你们剧组既定的发剧时间,有人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去中抓楼发预告,后果怎样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什么啊!你有话就说,别害我提心吊胆!”
“啧,就这样也敢以前辈自居,我看中抓楼里的路人都比你反应快,她们肯定能看出那个预告是你们内部人发的,会嘲你们剧组自炒,现在另外两版剧组正憋着一肚子气,自己掉进烂泥塘也不会让你们在岸上看风凉,八成会抱着要臭一块儿臭的想法把第三个版本也拉下水,自炒这个点用来插刀刚刚好。”
千帆解析得擘肌分理,谢正衍逻辑思维一般,对文字的领会却相当敏捷,照此句读,当场面如土色。
“我耽搁了发剧时间,害得剧组出洋相,策划一定会怪我的!”
事态发展果然照着千帆的预见进行,第三版《鸾吟凤唱》还没发布,中抓楼便出现十几个骂剧组自炒的双眼皮,等到半夜剧贴正式发布,该剧所受的攻击几乎秒超前两版的总和。
“编剧确定自己有认真看文?这种把原文萌点删得一个不剩的改编也是叫人服气,庆幸自己不算文粉,否则真想约编剧出来聊人生。”
“攻太过高冷,没有体现出温柔感,比较像霸道总裁;受不够高冷,感觉对谁都低声下气的样子,跟原文人设差太远!”
“为什么这版受变成了背景板?而攻台词又太多,本来攻音就面瘫,这么多台词听得好心烦!”
“受音色不错,好好PIA肯定能PIA出我心目中的小白,但是!搭档的攻音实在实在太OOC了,糟都不知如何吐起的感觉,心塞!!!”
“后期在打瞌睡吗?好多场景单调得不知在干嘛,这么好的故事也能做得让人昏昏欲睡,请问出师了吗?”
“哈哈哈,这个海报是三版里最烂的,人设丑不说了,色彩也太乡土,人家这是很唯美的仙侠剧,你当在唱湘西花鼓戏?”
“这个剧没发之前就有人跑到中抓楼说进田了,又来报告剧组信息,去翻了却怎么也找不到,明眼人都知道是剧组成员或者亲友来爆料炒作啦,放一句就跑,估计以为没人会真去翻吧,可惜就是有爱逛试验田的在此。炒这么带劲还以为是什么惊世之作,结果炒出一坨shit”
“爆料的那个马甲前天还在楼里嘲另外两版,结果自己做剧烂到一逼,真是三百步笑百步。”
“嘲了这么久剧组都没人敢站出来给文粉一个交代,刚才在隔壁楼不是蹦跶得挺欢吗?看来暴露得太彻底终于不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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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来嘲去那帖子逐渐沦为人参栽培地和公鸡养殖场,甚至在策划动用版务申抽的防黑措施后仍不能阻止撕逼者源源不绝涌入,谢正衍担惊忍怕,一整夜都在思考策划上门问责时该如何自辩。第二天,质询者真的8 来了,不过另有其人。
“哑笛,能聊聊吗?我想问你点事。”
“好的凤姐,请说吧。”
初见乌白凤,谢正衍压根没把她和这件事联上线,因此在听到她的说辞以后格外惊诧,她先是问:“听说你和兰亭、千鸟关系很好?”
兰亭是个小粉红受音,千鸟是个后期,此前谢正衍与这二人同过框,在合作中愉快共处,顺其自然的成为朋友。他不知道乌白凤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老实回答说“是。”
乌白凤说:“昨天你们那版《鸾吟凤唱》被掐了你该知道吧,橘子说是另外两版的人带头干的,还说她和第二版的策划监制有过结,她们的嫌疑最大。而剧组最开始被掐的原因是有人去中抓楼放试验田预告,结果试验田里又没有剧贴,为这个被鉴定成自炒。其实那个预告确实是剧组内部的人发的,具体是谁橘子也没告诉我,她说本来剧组已经商量好昨晚9点发剧,可到了约定时间宣传没有发帖,她事后去找宣传,宣传说是因为你临时要求反音,她帮你改DEMO,推迟了发剧时间。对此橘子很不高兴,刚才来找我说了很多针对你的话。”
橘子就是第三版《鸾吟凤唱》的策划,也是乌白凤的亲友,谢正衍这才醒悟乌白凤是替橘子来问罪的,忙将反音经过细细讲给她听。
“凤姐,我知道我打乱了剧组的计划,可我真不是有意的,这点我会去找橘子当面道歉,也请你帮我向她说明一下。”
“反音这种事你应该先跟策划联系,怎么能绕过她去找后期?这种擅自做主的行为放到任何剧组都会惹非议。”
乌白凤的语气已然不善,随后又问:“你在反音前跟兰亭或者千鸟联系过吗?他们事先知不知道这事?”
她一再提起这两个人,终于让谢正衍有所醒悟,兰亭是第二版《鸾吟凤唱》的主役受,而千鸟是那个剧组的后期。
“凤姐,难道橘子怀疑我走漏风声给其他的剧组?”
他想不通有人竟会做这种假设,可更想不通的还在后头。
乌白凤端起老大姐姿态教导:“哑笛啊,是朋友我才跟你说实话,现在问题很复杂,橘子不仅怀疑你走漏消息,还认定你是第二版派来的奸细,跟他们窜通好故意找借口拖延发剧时间,好害剧组出丑。”
“她怎么能这么想!我没有啊!”
“这点我是相信你不会啦,可是要让别人也相信你需要确凿的证据,你能拿出实锤自证清白吗?”
谢正衍傻眼,怀疑一个人很轻松,眼皮一眨就能给人定罪,洗脱冤情却很难,上下求索道阻且长。此事他并无物证,也不可能去找兰亭千鸟出面,且不说平白无故拉他们下水很没道理,就算二人讲义气肯为他说明,也会被人当成抵赖串供,结果注定是石灰裹污泥,黑白不分有冤难明。
乌白凤等了几分钟,见他没回话,态度更直接了。
“橘子目前很生气,说再也不想跟你合作,因为你是我推荐过去的,她不好直接换人,来问我该怎么办,我也觉得很为难。首先吧,大家都是朋友,我不能偏袒谁也不能亏待谁;其次,这不是我的剧,我不便也不想介入你们的纠纷,所以就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这话明着委婉里子生硬,说白了就是想让谢正衍知难而退。
屈辱的红土匪似的夺走谢正衍脸上其他颜色,他觉得自己像文、革时期被挂大字报的“黑、五类”,又羞又气,却无力反抗,门牙往下嘴唇狠狠戳了个印,用力敲击键盘。
“那我退出吧,反正只是个协役,剧组重新找人也方便,让你费心了,抱歉。”
他表现得识时务,乌白凤也满意,临走前又和蔼的“教授”他一番混圈做人的守则,“告诫”他牢记今日教训,切不可再犯。
谢正衍感觉自己已被当成寺庙的木鱼任人敲打,憋屈得吃不下饭,衰运却尤嫌他不够呕,让他在刷微博时看到更恶心的东西。
“橘子汽水不加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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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圈5年第一次见识活体无间,有些人没配几部像样的剧,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倒是挺起劲,这次立了大功,看你那些小伙伴会怎么犒赏你,呵呵~”
这条微博明显是针对谢正衍的,更可恼的是乌白凤还在下面回复点赞。
“乌白凤:抱抱,咱们以后都擦亮眼睛看人吧。”
这女人刚刚还在谢正衍面前谠论侃侃的教训,转身就阴阳怪气帮着人讥损他,分明是屎壳郎爬书本,冒充圣人!
谢正衍回想起跟她打过的交道,只觉阵阵反胃,懊恼之下将她的微博扣扣一齐双关双删,并用乌白凤三个字给自己的网配黑名单增设座位。
午休时紫茗倾国来找他吐槽,谢正衍也正有此意,遵照女士优先原则让她先说。
“小笛,你昨天逛没逛YS?三更婊被挂了。”
“我知道。”
“刚看到那个帖子时我高兴死了,那个楼主说得一点错,三更婊就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贱人,我跟小伙伴们一直在帖子里蹲守,和三更婊的脑残粉掐得爆爽,都忘记找你一起看热闹了……”
紫茗倾国就像三更弦断肠道里的寄生虫,从不缺席他的黑帖,昨天谢正衍浏览那帖子时也确曾看到几个与她画风激似的黑评,后来注意力都转向《鸾吟凤唱》,不知道后续进展。
对此紫茗倾国遗憾无已:“本来这次是三更婊近几年最硬的黑料,打死都洗不白,可是半夜里潇潇雨歇那个渣出来给他翻案,发长微博说三更弦断早就在剧组里公开讨厌他,他本人也早就知道,不存在两面三刀,还说三更弦断讨厌他讨厌得有理,哎呀呀,真是好难得看到这么贱的人,为抱大腿脸都不要了。”
谢正衍说:“要是潇潇雨歇说的是实情,那三更确实不算两面三刀,比我刚才亲身经历的差远了。”
紫茗倾国听他陈述完始末,立刻摆出八卦小天后风范,老练开导:“小笛你真的太嫩了,还没有真切认识到江湖险恶,《鸾吟凤唱》发剧前我就知道这几个剧组之间肯定会火拼。那个橘子早就是圈里有名的戏精,见红文就抢,出剧以后反响差又立马坑剧,最爱抱团掐人装白莲,不知有多少士大夫讨厌她呢。还有乌白凤就更别提了,公认的中抓圈黑山老妖,跟她混的多半没有好下场。你退她们的剧是好事,就这次《鸾吟凤唱》被橘子做得那么烂,听众都骂成翔了,以她的尿性下期不坑才有鬼。”
她振振有词,完全忘了当初是就是她极力撺掇谢正衍加盟该剧。谢正衍气头上,也没心思穷根朔源,只同她一起大骂乌白凤泄愤,最后说:“我已经把她们双删了,以后打死不合作。”
紫茗倾国闻言,隐隐有些担忧:“额~这又有点太冲动了,乌白凤那个人报复心超级强,你这样伤她面子,搞不好以后会给你使绊子。”
谢正衍不信蛇冷:“她使绊子能把我赶出圈吗?”
得到的答复骇人听闻。
“……还真有这种可能,你不知道她以前搞死了多少人,有几个还是成绩不错的粉红聚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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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难
这个下午,紫茗倾国调动她的“业务能力”向谢正衍详细科普了乌白凤的中抓征战史,端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两手血光,命债累累”,谢正衍没想到这阴险三八竟是个血腥玛丽,了解到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处事宗旨,不禁肤粟股栗,深感前路艰险叵测。
心气郁结便想找人倾诉,晚上他打开电脑登录扣扣,拉动界面时一个异样的感觉忽然像植物根须悄悄探头,毛茸茸的芽眼挠着他的心房,激起一阵微颤。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准会当先去找知乎君,今天怎么会把鼠标停泊到千帆的头像上?再一想他和知乎君近来联系次数明显下滑,先是知乎君忙于复习没空顾他,后来考试完毕回复热情,谢正衍又常常爽约,而爽约的原因基本都是因为他正和千帆语聊,腾不出空招待知乎君,事后补上安慰,也懒懒的不愿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交流了。
察觉自身心态变化,谢正衍顿觉愧怍,扪心而论,知乎君和千帆都是他的朋友,一碗水端不平,厚此薄彼见异思迁,不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再说知乎君倾心相待,他纵然不打算跟别人发展越界感情,也不该时时冷落人家,被无视的滋味不好受,这点他比谁都容易将心比心。
想到这里,他更换聊天对象,向知乎君发送问候。
“小笛你终于有空啦,我好想你宝贝儿!亲亲~”
谢正衍用萌宠表情应付知乎君的亲热,得知他顺利通过司法考试,忙致以衷心祝贺,知乎君也是轩轩甚得,说:“小笛,我明年毕业前还要参加公务员考试,我爸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进区检察院,可是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谢正衍笑道:“当检察官很好啊,你干嘛还征求我意见。”
“不是,我本来打算毕业后去上海工作的,我姨父在那边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我跟他混钱挣得更多,离你也近。要是留在沈阳走从政这条路,虽然有我爸罩着,但以后就只能在本地安家了。”
“恩,那你就留在老家嘛,沈阳又不比别的地方差,上海生活节奏太快,物价高竞争也激烈,比不上公务员有铁饭碗。”
“那你以后会来沈阳吗?”
“啊?”
“你要是肯来,我就留下来考公务员。”
知乎君遂不及防的表白可谓石破天惊,谢正衍喉咙一紧,忙丢个雷击表情镇场。
“小知你别开玩笑,我过去能干什么啊。”
“我是认真的。”
知乎君接着发来语音,一字一板披露心迹:“小笛,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爷爷老房拆迁后送了我一套两居室吧,我打算等明年研究生毕业,安顿好工作就跟家里边出柜。你要是愿意来沈阳,咱们以后就在这边安家,要是想留在上海,我就把房子出租到上海来工作,等挣够钱想在那儿过都行。”
他在没确立关系前就胸有成竹的规划好二人未来的生活,无厘头的天真热望惊得谢正衍青黄无主,怕语音暴露情绪,只敢打字应对。
“小知,你未免太着急了吧,我们现在又不是恋人关系,你不能把前途绑定在我这个外人身上,这么做对你和你的家人太不负责任。”
“小笛,我是经过再三考虑才决定的,你也知道我不是轻浮冲动的人,以前也有很多恋爱机会,但我不想要那种只是玩玩的关系,我要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对象,跟他认认真真过日子。”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是我?我们才认识一年而已,彼此还不够了解,你对我的好感基本来自你单方面的想象,或许我根本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我能确定,相信我,我的感觉不会错。小笛,虽然你平时都没怎么提三次元的事,但我知道你现实中过得很不开心。以后由我来照顾你,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让你过幸福的生活。”
“小知,你这么固执,让我说什么才好?”
“放心啦,我这人实践能力挺强的,做好的计划一定能成功实施,倒是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想不想来沈阳啊。”
“我不想离开家乡。”
“好,我明白了,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我不考公务员,明年毕业就去上海。”
“小知,你这么做太草率了,检察官是多好的职业啊,你千万别错过!”
“可是我更不想错过你,小笛,我觉得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给我个争取你的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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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剂蒙汗药,一经服下,英明神武便化为冥顽不灵,澄思寂虑也变作鬼迷心窍,谢正衍想尽办法连哄带劝,知乎君始终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固执己见,定要与他比翼双、飞。也是谢正衍畏首畏尾,不敢虎起脸断然拒绝,越怕得罪人,就越让事情复杂化,知乎君只当他有顾虑,表示不会逼他马上接受自己,也没给他限定明确的考虑期限,见谢正衍怏怏恹恹道别,估计还以为他在别扭害羞呢。
新愁压旧愁,谢正衍的神经像大雪覆盖的枯脆树枝,险险的将要折断。独自消化不了,只好求助于人,能问诊的医师也只有当初怂恿他勾搭知乎君的紫茗倾国。
“阿茗你说我该怎么办?知乎君说明年要来上海找我,我不想他为我自毁前途啊。”
紫茗倾国号称足智多谋,拿着这事也是辣手,半晌泼烦诮骂:“想不到知乎君也是个单蠢恋爱脑,他是一辈子没见过男人吗,怎么这么随随便便倒贴,真给父母丢脸。”
“……你别骂他了,也怪我们动机不纯,一开始就给他制造错觉。”
“呵呵,那怪我咯,我是女人,可没本事勾引基佬。”
谢正衍以为她也心烦意乱,反过来软语安慰,又说:“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看我还是找机会跟他明说了吧,只有让他彻底死心,这事才能了结。”
“你准备怎么跟他说?”
“就说我是直男,不能接受他。”
紫茗倾国甩来冷笑:“你如果跟他这么说,他绝对会质问你早干嘛去了,既然是直的,为什么要撩他,还跟他卿卿我我,整宿整宿的聊天打游戏,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我是他肯定立马去2区匿名挂你,圈子里最恨直装弯,你自个儿掂量一下扛不扛得住吧。”
谢正衍慑悚,虚弱辩解:“那也不算撩吧,只是朋友间的亲密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