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之巅峰演技完本——by星海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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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深处有个青年在唱情歌,歌声清亮悠扬,也许是练嗓的专业歌手。二人驻足聆听,点头赞赏,谢正衍无心中问起容川大学时组乐队的经历,套出不少他当年的趣闻,也由此回溯到他毁嗓这件事上。
可能是关系今非昔比,已能剔除修饰表露?8 空募#荽ú晃尥锵У厮担骸拔业蹦暌埠馨瑁鞘焙蜃芤晕慈辗匠ぃ窃缰郎ぷ踊峄档艟吞崆肮嗾懦嫱妫鼓芰舾黾湍钅亍!?br /> 谢正衍心疼,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安慰,指头轻轻挠着他的手心,见他转头看过来,赧然微笑:“我觉得你嗓子变成这样,说不定是老天对你的保护呢。都说十全十美的东西不易长久,你样样都好,总要缺一样才能打破完美格局嘛。”
有情人的舌头比蜜饯还甜,容川这不爱吃甜食的人险些被齁住,笑哈哈捧住他的脸:“你刚刚吃了多少蜜啊,嘴甜成这样,快让我尝一口。”
他玩笑戏弄,谢正衍不停扭躲,但对上容川的眼睛身体就忽然动不了了,那诗幻的幽光美过天上的霁月,而他则是追月的彩云,愿在这良辰美景里长醉不醒。
当幽光熄灭,二人的唇已像两只花间嬉闹的蝴蝶贴在一处,不同于往常浅尝辄止的吻,这个吻有“天街小雨润如酥”的湿润气息,谢正衍微微隙开眼缝,只见夜幕中漂浮着无数闪烁的银光,那消失已久的柳絮飞烟仿佛重回人间,只为神怡心醉者展现。
他们玩到深夜回家,容川犹嫌这回礼不够分量,决定明天带谢正衍回老家参观他的“宇宙舰队”。
容川的父母住在华清池附近的高级别墅区,这里是西安有名的富人聚居地,每栋房子的占地面积都在300平米以上,最小的室内面积也有七八百平米,家家楼舍华美花园缤纷,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环绕而过,鸟语花香清幽宜居。可是常住户很少,汽车在小区里行进几分钟,没见着一个活人,难怪当初容川谎称家里夜间能看到鬼火,多半是住家环境太冷清产生的灵感。
近日容父容母都去外地公干,只剩保姆在家,进门后他直接领谢正衍上三楼,那里都是他的疆域,北欧风格的装潢比他在市区的公寓豪华许多,也因富贵逼人少了些居家氛围,谢正衍拘谨得迈步艰难,循规蹈矩地踩着容川的足迹行进,不敢触碰室内任何物品。
传说的舰队基地就修建在容川书房旁边的储藏室内,三面巨大的玻璃橱架上停满五颜六色的模型,果然蔚为壮观,容川把那个百鬼丸模型按年份排列进去,雀跃地说该梯队总算整齐了,这都是谢正衍的功劳,要请他做支队长。谢正衍最喜欢他的孩童特质,配合他做天马行空的畅想,很快忘记初来乍到的不适,再次确定有容川的地方就有安全感,真心愿意追随他去任何地方,哪怕身无分文浪迹天涯也快乐无比。
时间还早,容川提议午后去爬山,正巧他家的保姆想让他开车载自己出去购物,谢正衍便主动申请留在家里准备午餐,等他们回来好开饭。他这么做也是出于对三更的敌意,想当年三更在容家下厨大出风头,如今他也要一式一样地来一遍,尽管容川的父母不在家,但还有保姆做见证,总能杀一杀三更的势头。恋爱的人就是这么鸡肠鼠腹到可笑,并且毫无自觉,非要等到时过境迁躬身自省,才会惭愧无地地哀叹:“当时荒唐。”
此刻谢正衍一丝不苟地干着这桩荒唐事,洗好菜煲好汤,见容川他们还没回来,就在休息的空当里刷手机玩,看到兰亭在扣扣上敲他。
“小笛,《深宫喋血》是怎么回事啊?作者为什么说我们的剧侵权?”
昨天谢正衍和兰亭合作的《深宫喋血》发布第一期,他近来对网配已不甚上心,没关注后续,听了兰亭的话方知原作者水天一色发微博指责剧组盗用版权,要求策划即日撤剧。这部剧是紫茗倾国经手的,谢正衍除了配合交音,别的都没过问,从头到尾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兰亭倒是很喜欢自己在剧中的演出,见作者横劈一刀,不禁查问原由。谢正衍同他要好,又是当初紫茗倾国拉皮条的中间人,不能不代为打听。
说起来他和紫茗倾国也很有些日子没联系,前些时候三更弦断爆出出柜的大新闻她也没来八卦,谢正衍已当她是陌路人,无心留意,也就没发觉有何异常。这时接触,感觉她态度极为冷淡,回话也特别简省。
“水天一色卖出版权就不准我们做剧了,我也没办法。”
类似事件在网配多有先例,谢正衍也不存疑,原话照搬回复给兰亭,兰亭惊怒交加,扬言要找作者理论。他本质上是个傲娇小受,动起火来气性不小,谢正衍劝其冷静,水天一色贵为原耽大神,粉丝十几万,就算做事不地道,仗着人多势众,没理也能说成有理。网配圈里也多得是她的粉丝和成群想抱她大腿的人,实在不是一两个小CV惹得起的。
兰亭憋屈得不行,赌气下线。谢正衍想过阵子再好好安慰他,恰好容川回来了,他便赶着炒菜做饭,暂时将这事放在了一边。吃完饭二人向骊山出发,容川家就在山脚下,知道一条上山的小路,风景比景区修筑的路线更美,在和风丽日下沿着羊肠小径赏花玩水真教人爽心悦目。容川说半山腰有一大片腊梅,景色格外秀丽,可惜谢正衍在途中不争气地崴了脚,疼得一瘸一拐,望而兴叹懊丧不已。容川安慰说春天的梅林无花可赏,跟他约定冬天再来补游一遭。谢正衍仍内愧扫兴,但折返时才知因祸得福,因他伤了脚行动不便,容川搀扶几步便直接亮出后背,爽朗地说:“上来,叔叔背你。”,强行驮起他朝山下飞奔。
谢正衍爬在他背上,仿如骑了匹快马,飞也似的穿花度柳,其间上下蹎踬险象环生,他不知道那是容川故意吓唬他,遇到惊险便拼命抱住他的脖子喊叫,容川一边大呼:“勒死我啦!”一边加速奔跑,把少儿时代的顽劣本性重新捡起来温习一番。到家时两个人相互抓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上头发上沾满枯叶尘土,保姆见状直说淘气,催他们快去洗澡,别四处走动弄脏屋子。
容川见黄昏已近,说干脆在这儿住一夜,明天再回城里去,等下打个电话给齐阿姨,请她去家里陪陪福子,又邀谢正衍一块儿上他家的超大浴缸里泡澡。谢正衍可不敢领旨,让他先去,休息时再次刷起手机。
万没料到,短短数小时里网上已平地起风雷,兰亭又给他留了言,气势汹汹质问:“哑笛无声,你为什么骗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猝然变脸,使得谢正衍一头雾水,忙问怎么了。
兰亭说他中午发了个微博,隐晦批评水天一色出尔反尔收回授权,谁知水天一色不久做出回应,义正辞严声明从未向网配圈任何人发放过《深宫喋血》的授权,策划完全是无授权做剧,她维护自身权益正当合理,对一切造谣中伤者都将予以强烈谴责。
无授权做剧是网配大忌,毫无借口可讲,水天一色的声明一出,两个圈子的粉丝路人联手猛怼兰亭,而紫茗倾国却夹着尾巴玩起失踪,由于她只是个透明士大夫,目标较小,反而被她成功脱逃,千斤重的黑锅全砸在兰亭这只出头鸟身上。
“策划是你的好朋友,她有没有授权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协助她撒谎骗人?现在整个剧组都稀里糊涂上了贼船,我更是听信你们的话冤枉作者搞成众矢之的,哑笛大大,有你这么做人的吗?”
这真是黑狗偷吃白狗当灾,谢正衍明白自己又做了紫茗倾国的替罪羊,急忙解释,可事件扑朔迷离,他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越描越黑,百口莫辩。兰亭脾气又十分火爆,很快失去耐心直接把他拉黑了。
不白之冤、旧怨新恨把谢正衍的忍耐烧成飞灰,连发了十几个信息给紫茗倾国,催她出来讲道理。紫茗倾国没躲他,不一会儿跳将出来,以一记冷艳的双眼皮开场,问他想干嘛。
谢正衍暴躁得无心打字,直接启动电话模式,严肃诘问:“紫茗,你究竟有没有正式向水天一色申请过授权?她说你无授权做剧是不是真的?”
紫茗倾国嘴巴吧唧吧唧的,像嚼着口香糖,说起话来却一股子泼皮无赖的腥臭:“是又怎么样?反正剧已经发了,热度也有了,别人能把我怎么样?”
谢正衍见她竟无一丝愧疚,顿时像烧焦的柴禾爆出无数裂缝,忿愤道:“你真是胡来!自己无所谓,就不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吗?现在剧组上下陪着你挨骂,尤其是兰亭,我因为帮你传话惹他误会,也被拉黑了!”
紫茗倾国哈哈大笑,一派称心如意,听到谢正衍厉声训斥,锉着牙齿吐出一句:“你活该!”
面对如此厚颜之徒,谢正衍懵了,颤声问:“你说什么?”
紫茗倾国流里流气笑:“骂你活该啊,想学人家两面派就得做好挨刀的准备,婊、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少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两面派了!”
“哼,还装蒜,你偷偷接了小红帽的剧,以为我不知道?”
“我接剧管你什么事?”
“你明知我和小红帽不对盘还接她的剧,这不是两面三刀是什么?我收到消息时肚子都气炸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一直忍着,你居然还理直气壮来教训我,脸皮厚得能当鞋垫了。”
谢正衍确实知道她和小红帽是剧评界的冤家对头,可自己又没跟她结成生死同盟,接剧这种事上还不能自行其是吗?以往她居心不良地出了那么多馊主意,自己都基于信任碍于情面违心照办,事后担了多少干系受了多少委屈,也从没生过怨言。现在她为了一点小事就变目为仇,真是易反易复,小人之心。
当下盛怒回复:“你和小红帽的恩怨我不想管,但我是个CV,接谁的剧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紫茗倾国又打个哈哈:“知道你翅膀硬了,开始翻脸不认人了,自己说过的话自己不记得,我这儿可都有记录呢。”
谢正衍大怒:“你少威胁人!我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倒是你成天东黑西掐,作妖的事情一大堆!”
“哈哈哈,那你去挂我呀,我别的不说,只把你和知乎君的事抖出来就足够送你出圈了。”
她不愧是撕逼行家,轻而易举戳中谢正衍死穴,呛得他气不能进,声不能出,只惊心褫魄地发抖,挣扎十几秒才钝拙反抗:“当初是你教唆我引逗知乎君的,事情爆出去你也跑不了!”
紫茗倾国像披了韦小宝的天蚕宝甲,无所畏惧地招摇:“我一个小透明怕什么,大不了换个马甲再战,你的名声要是臭了用洁厕灵都洗不干净。别忘了外面一群三更粉恨你恨得要死,她们最会人肉追杀那一套,逮到把柄非掐死你不可,你就算退圈也休想清静。”
“你还有脸提三更,你一直拿我当枪掐三更,我的黑全是你招来的!”
他可算瞎子出招侥幸得手,紫茗倾国最忌讳别人说她予人招黑,顿时跳脚暴怒。
“是我招的又怎样?谁让你想红疯了,为名气不择手段!你敢说你不讨厌三更?哪次不是你自愿动手黑他的?明明嫉妒得不得了,做梦都想踩他,可惜跟他比你终究太菜,不管我费多大力气拉扯你都赶不上他一根毛,永远只能做他的替代品!”
进攻的代价是承受十倍的还击,“替代品”三字犹如三枚钢钉将谢正衍牢牢钉死在败局上,他愕然而惊,勃然而怒,泼天的愤懑洪水猛兽般冲出喉头撞破牙关,迸做比降生时的第一声啼哭还要震耳的吼叫。
“你给我滚!”
叫声响彻云天,老迈的夕阳承受不住这莫大惊吓,滚落山崖,天没有过渡的昏黑下来,受惊的风气呼呼夺窗而入,使劲扇他耳光,打落一滴滴冷汗。
门外响起保姆的小碎步,但很快被另一阵急促的脚步掩盖,容川穿着浴袍闪进来,脖子上还沾着没冲干净的泡沫。
“出什么事了?”
他随手关上房门,走过来伸手摸他的脸,谢正衍反射性躲开,此刻他的自厌情绪正是强烈,生怕弄脏心上人的手。容川上下打量他,推测问题出在手机上,趁他发呆,轻轻取过来查看,恰好收到一条扣扣信息。
谢正衍急忙夺回,见这条新信息是紫茗倾国发的。
“你就是个LOW逼!比三更差远了,叫你小三更都算大大抬举你,要真比较你还不配给他提鞋!”
他知道这条补刀信息无疑已污了容川的眼睛,悲怨羞恼不一而足,哆嗦着关闭手机,弯下腰模仿刺猬的姿势蹲缩。容川隔了一会儿俯身上前,拍着他的肩背哄他抬头,谢正衍的坚强如同水泡一碰就碎,倒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过去他就厌烦和三更比较,后来嫉妒与日俱增,更由于容川的缘故生出势不两立的嫉恨,明知不如人,却死活不肯承认,也忌讳有人揭短,尤其是当着容川的面,因为那极有可能损害他在他心目中的价值。
容川当然不可能细致入微体察他的心思,只能猜出大概,知道他讨厌自家这位学长,也就经不起有人这么侮辱他。拍哄一阵,问:“这人是谁啊?”
谢正衍过了很久才止泪交代,容川得知正是上次拐带他配九流黄暴剧,撺掇他和潇潇雨歇卖腐的策划,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这个紫茗倾国不是善茬,听说是你的好朋友,一直忍着没劝你。你都懂得一叶知秋的道理,从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像这种人明显心术不正,跟她结交能不吃亏吗?”
谢正衍烦躁地抽泣:“你别说了,我现在心里很难受。”
容川忙又搂住哄慰,笑话他哭得像烤化了的小蜡人,要带他一块儿去洗澡。谢正衍扭捏着不肯,去了另一间浴室。他急于冷静,竟作死地冲了个凉水澡,本身就三焦气满,五脏不调,再来个冷热相搏,内外交攻,不出一小时便恶寒发冷,体温骤升,晚饭吃了两口吐了半天,立时病倒了。
第82章 越界(一)
谢正衍还在廖淑英肚子里时就没受过优待,先天体质差,自幼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以前染病还会悲怨自己孤独可怜无人照管,和容川交往后摆脱孤单,可是又怕死了生病。他也是男人,了解男性的心理,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贾宝玉,林黛玉式的病娇人设只会招人嫌。他太在意容川对自己的看法,太怕给他添麻烦,今天把自个儿作出病来,只觉事到临头懊悔迟,原想强撑着熬过去,但高烧瞒不了人,容川一直守在床前,隔一会儿便摸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降不下来,担心地想送他去医院。
保姆来瞧了瞧说:“这准是今天在山里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春天那些玩意儿正活跃,阳气不旺的碰上就容易生病,我在老家经常看到这种事。”
容川苦笑:“阿姨,别再宣传您老家的封建迷信了成不?我看他是今天出汗后没注意保暖,受了风寒,正想带他去看医生呢。”
保姆挥手:“你没听你妈说小病小痛少去医院啊,去了医生就让输液打针,那对身体伤害更大。等着,我去熬点红糖姜丝汤,你再拿艾草给他炙一炙,看情况观察一晚再说。”
她走后,谢正衍有气无力问容川:“你们家这位阿姨还是赤脚大夫啊,会给人看病。”
容川笑道:“她那是跟我妈学的,我妈是中医,没事就给我们做科普,所以家里人都懂点这方面的常识。”
谢正衍了然:“难怪你以前教我煮姜汤,原来是家学渊源。”
没说完桑眼干痒,咳嗽不住。
容川端起晾在一旁的柠檬水,一手揽住他的头,一手拿着杯子慢慢喂他,谢正衍算是第一次享受到温馨体贴的看护,对方又是深爱之人,其中的甜蜜滋味不可言喻,可惜之并行的还有挥之不去的内疚,觉得自己这副废柴模样不值得怜惜,喝完水以后就让容川干正事去,不用枯坐着陪他。
容川扶他躺好,一面替他掖被子一面说:“这会儿还有什么事能比你的病重要,再说我要是真走了,你兴许又要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谢正衍听他提起当初病卧时在电话里无助哭诉的往事,烧红的脸涌出新一波热浪,难为情地说:“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个毒舌的坏家伙,没想到你既是息百川又是容川。”
容川爬在枕边注视他,伸出食指轻轻挠他的脸颊,神态动作都像在逗弄小猫。
“我也是啊,当时听你哭得那么伤心,还想你是不是太娇气了,现在看你生病才知道真的很难受。头是不是很痛?有没有办法能让你好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