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之巅峰演技完本——by星海拾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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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猜疑又会画地为牢,所以他及时掐死烦扰,埋尸后施加封印,祈祷从此别再听到看到触发禁忌的消息。
事与愿违,就在8月底,恶缘再次找上他,让他恼羞成怒彻底失控。
那天是周六,容川从西安回上海,早上说要出去办事,让谢正衍在家等他,晚上一起去武康路一家新开张的西班牙餐馆试吃。谢正衍在电脑前坐了一会儿,觉得状态不大好,写作这事勉强不得,于是收拾收拾屋子,中午利用空闲时间去龙虾店巡视。
走到店门口遇见桂嫂,听她说:“容总监来啦。”,谢正衍微微诧异,询问后得知他带了朋友来吃饭,推测是同学一类的亲友,心想容川对外还是个直男,自己也不打算公开同他的关系,还是不要跟他的?4 笥鸭妫獾寐冻鲂屑H侨松伞?br />他让桂嫂别去打扰,想悄悄在远处望一望就好。
容川坐在店门左边靠窗的位置,进门就能瞧见,谢正衍首先看到他,再看跟他同来的青年,脑中蓦的奏响重低音。
那男的,好像三更弦断!
他下意识窜入店内,找了个隐蔽位置仔细观望,立刻落实了初始判断。那打扮入时的黑衣男子确是他的冤家对头,此刻正隔着满桌菜肴与容川大肆说笑。他如今留着及肩长发,模仿艺术家造型,那头发看上去极其厚密,扑在脸上想必闷热,只见他时而伸手用小指撩起发丝拨到脑后,时而拿起小扇子徐徐扇风,风情万种,在谢正衍看来无疑是搔!首!弄!姿!三更弦断手中的扇子没扇出多少凉风,倒把他的火气扇了个铺天盖地。
而对面容川的神态更是火上浇油,他那雍容华贵的风度荡然无存,脸上是隔着九条街都能看到的谄媚,仿佛参拜王公大臣的草民,侍奉太后贵妃的宦官,三更弦断高谈阔论,他就不住赔笑,脑袋成了捣蒜的锤子,点个不停。
谢正衍眼前腾起一股股黑色瘴气,几乎站立不稳,撑住墙壁重修阵脚,迂回着绕到靠近他二人的立柱后,偷听他们谈话。
三更弦断讲话的方式跟上次在店里撒泼时判若两人,说不出的甜美俏皮,谢正衍过去时刚好听到他懒洋洋叫唤:“唉,这虾太难剥了,好累啊,不想吃了。”
容川笑道:“你点了那么多又不想吃,不是浪费吗?”
三更弦断娇嗔:“我的嘴还想吃,可是手懒得动了,要不你帮我剥?”
“哪有这样的,拿我当小厮啊?”
“哎呀,叫你剥个虾都不肯,太不够意思了。”
“哈哈,好吧好吧,我帮你剥,帮你剥。”
调风弄月般的对话,任谁听了都会浮想联翩,谢正衍发植穿冠,真想当场冲出去掀桌子,这是他开的餐厅,他的男朋友,居然被三更弦断登堂入室地享用使唤,这混蛋要怎么羞辱他才够?
他颤抖着探出右脸偷望,立刻恨不得戳瞎右眼,三更弦断正在刷手机,容川剥好一只虾叫他吃,他两眼不离屏幕,直接作势张了张嘴,意思是让容川直接喂他,容川竟心领神会地照办了,喂完还扯出纸巾帮他擦嘴,那份自在周道肯定经过多次演练积累,可想而知,这两个人以前不晓得干过多少肉麻勾当,估计每一件都能把谢正衍气得七死八活。
这是笔催命债,绝不能隔夜,下午容川打电话给他商量在哪儿碰头,他冷冰冰回一句:“吃饭的事取消了,你快回来,我有话说。”
容川善于察言观色,紧赶慢赶地跑回来关问,谢正衍躺着沙发上,背心向外,故意先用软绵绵的病态腔调试探。
“你今天都去哪儿了?”
容川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坐到身边,摩挲着他的肩膀说:“去见朋友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紧?”
谢正衍甩甩肩膀不让他碰,继续问:“午饭在哪儿吃的?”
“哦,就在聚福。”
真话不代表诚实,容川知道桂嫂等人认识自己,他很聪明,不会撒不结实的谎。
谢正衍又问:“怎么想起去那儿吃饭?”
“朋友提议的,说聚福的小龙虾口味特别正。”
“什么朋友?下次让我也见见 。”
“以前的校友。”
“我认识吗?”
“我的校友你怎么会认识……”
容川的笑声恰似受潮的鞭炮一响即灭,他很聪明,刚一伸腿就发觉脚下的陷阱,不过终究晚了,谢正衍爬坐起来,正式开启审讯。
“你怎么不说了?继续撒谎啊,让我看看你的谎话能编到什么地步。”
他的脸是生铁,容川的脸就是风干的水泥,凝固在慌速状态。
“……你中午到店里去了?”
“是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哪有底气套你的话,你带三更弦断去聚福吃饭,还当众跟他调情,我今天才知道你们之间的友谊是这个样子的!”
“小衍,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正衍挥开他的手,眼睛像被开水蒸气熏过,又热又痛,累积的压力都从里面喷出来,把他的理智冲成粉末。
“你和三更弦断究竟什么关系?你们不止是好朋友对不对?你还喂他吃东西,给他擦嘴,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说!你说!”
初露锋芒的怨怒震住容川,可能没想到谢正衍还有这样一面,他的应对十分疲软,按住谢正衍的肩膀促急解释。
“我跟他没干什么呀,他那人就是娇生惯养少爷脾气,喜欢被奉承,我就是投其所好帮他剥了几只虾,这举动也算不上多亲密啊。”
“那他还在你面前搔首弄姿,千方百计勾引你!”
“哪有啊,他什么时候勾引我了?”
“我亲眼看到的,他坐在那儿一直不停撩他那个头发,骚里骚气的,女人都浪不到那份儿上去,你也一直盯着看,眼皮都不带眨,也不嫌丢人!”
容川大声苦笑,接连拍腿喊冤:“天哪,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你不知道他今天的头发是假的,上个月他在北京出差受了伤,脑袋上缝了几十针,这个月拆线头发全剃光了。他又爱臭美,不肯光着头见人,就去弄了顶假发来戴,戴又戴不惯,这天气又热,才一直弄来弄去的,我瞧着没问题,怎么到你眼里就成搔首弄姿了?”
正常人应该编不出这么具体的即兴谎话,可容川给谢正衍的印象就是脑洞奇特,思维敏捷,刚认识那阵子耍得他团团转,要是生就匹诺曹体质,那鼻尖估计长得能够着冥王星了。
以前谢正衍觉得那是他风趣幽默的表现,现在却颠了个个儿,恨得牙根发痒,高声骂斥:“你当我是傻子吗?这种离谱的话鬼才信!真的问心无愧就把三更弦断找出来对质!看我不当场揍他几拳,让他没事随地发、浪!”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凭空白底的别乱冤枉人。”
“是我冤枉人还是你嘴硬抵赖?怎么,骂三更你心疼啦?我还有一卡车的脏话要送给他呢,不要脸的基佬,弯装直,四处骚四处撩,一天不勾引男人就会死,天生做男妓的料!”
“你别太过分!怎么能这样说人家?”
“我就要说怎么样?圈子里谁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捧他臭脚的只有潇潇雨歇那种脑残,你是不是也想当脑残?劝你一句,近墨者黑,跟着贱人混只会变得跟他一样贱!”
“你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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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的结果是不欢而散,容川视斗嘴为情趣,但厌恶急赤白脸的死掐,安抚不住谢正衍,又被他一再没底线地辱骂,他能采取的措施就是理智避让,当晚外出过夜,第二天也没回家,谢正衍打电话去他公司,得知他已去往无锡,预感他短期内都不会回来了。
他前晚发作时怒不可遏,其实只是宣泄情绪,平静以后便开始为容川的出走害怕,担心他一气之下给他们的恋情画句号。但这次他的确被侵犯了底线,要他主动低头求饶办不到,于是硬撑着冷战,又在冷战中批、斗可恨的仇家。
三更弦断,peafowl,为什么这些觊觎容川的男人都是矫饰伪行的小人?还一个个抢着与我为敌,莫非是前世的债主,见不得我过一天好日子,想方设法搞破坏?这还真像《谎言》里的剧情,那个该死的小三秦瑞,他的骄横狂妄像三更,其虚伪阴险又和peafowl如出一辙,他俩的综合体就是秦瑞,令人深恶痛绝,我要是苏黎也会忍不住杀人!
此后数个夜晚,谢正衍都在血腥噩梦中搏杀,他很清楚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不论怎么反思都找不出自己的过错,根据所看到的事实反应一切都是仇人招惹,他们飞扬跋扈恶意加害,一再逼迫伤害他,诅咒谩骂已经是对他们最仁慈的惩罚!原谅?宽恕?休想!
他就这样不断放任仇恨,心态一点一点悄然扭曲了。
第96章 离间
与容川的冷战延续到9月中旬,二人似乎相互较着劲儿,谁都不愿先道歉。谢正衍吃不准容川的心理,反正自己憋得够呛,一会儿在南极一会儿在赤道,烦天恼地岁月难熬。终于有一天决定容川再没音讯就主动联系他,谁想当天早起时忽然听到楼下乒砰乱响,飞也似跑去查看,容川正在厨房里搞破坏,他弄翻了装牛奶的锅,砸坏了一整盒鸡蛋,地板上黄黄白白,汁水横流,眼看快要没处下脚。
“我想给你做顿早饭,结果就……看来我真不是下厨的料啊。”
他狼狈地站在那里,笑容羞涩,这半个月里瘦了一些,头发也有点乱,谢正衍胸口蓦然绞痛,扑上去抱住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恩爱,他和容川虽不是夫妻,也遵从着床头打床尾和的相恋规则,洗过几床被单便言归于好。各自藏好心里的芥蒂,清楚标明对方的底线,一起摸索和谐的相处方式。
谢正衍没事就劝自己,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容川天性好玩,耍点嘴皮子而已,三更弦断那么风骚下作,苟且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容川没跟他写出实质性的花边,说明节操定力经得起考验的,自己是他发过证书的真爱,理应安安心心过日子,可不能再干自毁城墙的傻事。
国庆前他收到剧本稿费,又新接了两个本子,聚福的生意也是五月的石榴花,一片红火,到此他账户里已有了600多万流动资金,是时候还债了。
容川国庆陪母亲出国探亲,回国后匆匆来上海赴鹊桥之会,夜里谢正衍说明天是周末,希望来一次特别的约会。
“每次出门都是你付钱,明天得由我做东,也不要开车,就坐地铁和公车,让你这个大少爷也体验一下平民的约会。”
容川爱新奇,听这提议有趣,怡然接受。谢正衍早做好攻略,第二天一大早出门,领他吃了小店的豆浆油条,上午在上海美术馆看画展,午饭时交给他一张银、行卡。
“你上次借我的150万,加上4个月的利息都在里面,还给你。”
“……怎么突然想到还钱?”
“不是突然,是一直惦记着,我这人不习惯欠债,不赶紧还清心里总不踏实。”
“可你不是还开店吗?万一需要周转资金……”
“我手里的钱够用了,就是因为有多余的闲钱才能还债啊。”
“你真的只是单纯的还钱?没别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
见他没有异常表现,容川如释重负地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把帐结完就说拜拜呢。”
谢正衍惊讶发笑,嘴上怨他瞎想,暗中猛吃蜜糖,原来容川也会对他患得患失,这说明他们的感情是对等的,想必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和展望,但求执手不愿话别。
二人边吃边聊,容川听说谢正衍最近写剧本和做生意都小有成就,开心地狠狠夸奖,直把他捧到天上去,唬得邻座的老爷爷干瞪眼,肯定想不通这小伙子怎会一个劲儿跟男人甜言蜜语。
谢正衍得意非凡,心想要是把自己此刻的快乐平均分给世人,那么地球上就没有人不高兴了。
下午的约会项目是看电影,晚饭后再去天蟾大剧院,今晚那里演出越剧《孟丽君》,上台的都是越剧界的顶尖名角,一票难求,前排的好位置早被抢空,他好容易才买到两张B席的观演券,准备让容川领略一下老上海的情调。
吃饭的地方离地铁站较远,打车也不方便,公车站倒很近,出门几步就看见一辆空荡荡的63路巴士摇摇晃晃驶来,正是去剧院的线路,谢正衍拉着容川开跑,追赶那辆车。正是出行高峰时段,站台上男女群聚,没等车靠站,大妈大婶们便追着移动的车门一窝蜂拥上去。谢正衍冲容川喊:“我去占位置,你跟着来。”
他活了二十多年,公交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挤公交的学问练得滚瓜烂熟,和彪悍的阿姨老太们拼抢也不示弱,上车后在后车厢成功夺得两个好座位,可容川的动作远不如他快,他没有插队习惯,等人都上去了才最后一个上车,谢正衍起初用背包占住身边座位,见他迟迟不来,旁边的老阿姨又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只好将到手的座位拱手让人。等车开动才看到容川步履踉跄地来后方寻找,忙挥手召唤,遗憾地跟他说没座儿了。
“没事,我站着就行。”
容川抓住安全扶手,身体紧绷着,明显缺乏乘车经验,不知道如何在动荡的车厢里保持平衡。谢正衍把座位让给另一位老人,陪他站着,这趟车已塞得饱和,乘客像融化的速冻水饺粘成一团,流通不畅的空气混浊污秽,各种口臭狐臭汗臭屁臭脚臭死命虐待人们的鼻子,容川虽不吭声,但脸上挂着藏也藏不住的不适,谢正衍自责又心疼,后悔带他遭罪,想起刚才挤车的情景,更想捶胸口。
那不讲秩序的粗野举动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市民行径啊,上次peafowl当着容川如是贬低他,他怎么还用实际行动去应证这一恶评呢?
他自己寻着苍蝇吃,懊恼得悄悄掐大腿,其实这样自我苛责并不能起到有效的约束作用,十几二十年的生活经历会给人的行为习惯打下深刻印记,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之后不久他又无意中暴露屌丝本性,引发真正的摩擦。
戏曲开演后,他发现前面A席有几个座位一直空着,猜想买票的观众可能因故未来,他们目前所在的位置看不清演员的脸,就悄悄对容川说:“前排的座位没人坐,我们过去吧。”
容川一愣:“这不好吧,万一人家中途来了多尴尬。”
“来了再让他们呗,这种演出很难得的,都是名角儿,不看清楚多可惜。”
“那是人家花钱买的座位,就算人不来也有所有权,坐过去就是侵权。”
谢正衍笑他迂腐,觉得不过是个座位,就跟公园里的凳子椅子一样,没人时谁都能坐,哪有侵权这么严重。
这时一位后排的观众已悄悄换到了前排,谢正衍担心被人抢先,拉着容川胳膊说:“你看,已经有人坐过去了,咱们不坐也会有人坐,谁又能说什么呢?”
容川苦笑:“不是怕谁说,这种行为本身很没素质,干了丢人。”
他的好心劝解在谢正衍却是戳痛脚的粗针,刺得他挑眉着恼,赌气说:“你笑话我没素质是吧,好,你不去,我去!”
他气呼呼跑到前排坐下,而容川始终留在后排没来,谢正衍知道他在坚持原则,更清楚自己的行为何等的幼稚粗鲁,觉得身体里分明住着两个精神,一个是良知一个是本性,往常良知能制服本性,可这时有逆反心理助阵,本性便占据上峰,在他跟前张牙舞爪,告诉他他确实是不入流的下等人,同时让他看清与容川之间的差距:真正的上等人不但讲究还能将就,他们固守礼仪,杜绝一切粗鄙行为,永远不为蝇头小利所动。要做到这点,需要物质丰足,精神富饶,那是家庭出身和长期修养历练才能赋予的特长,穷家小户的孩子轻易学不来。
再次想起peafowl的贬损,他忽然无言以对又无力自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心里知错跟动手纠错的距离,比这个更遥远的是动手纠错跟成功改正的距离,外来的讽刺能激发斗志,而内在的舛误却是致命的。
演出结束,他坐到观众散场也不愿起身,巨大的挫败感啃噬掉他的精力,让他在短时间内迷失自我。过了一会儿,剧场工作人员前来清场,他无精打采走出剧院,容川正站在街边等候。仿佛撞见神仙的小鬼,他突然心惊胆战,脸上蒙了层火网,自觉容貌尽毁不能见人,拔腿窜进右边的小街。容川呼喊着追赶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被他仓惶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