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违 番外篇完本——by慕容第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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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明手滑点了赞,马上又取消,心跳有点加速。
谈恋爱?纪景明自嘲地笑了笑。
不能越界啊纪景明,人家花了钱,可没有感情给你用。
☆、生病
纪景明看着对面的方然,实在不知道要露出什么表情。
“第二次了啊景明。”方然笑了笑,“第二次了。”
纪景明预感不好,方然说这话,必定要把他骂一顿了。
“听说他丢下公务,跑去H市找你,那天正好你杀青。”方然表情不变,“好浪漫啊。”
“你有没有诧异一下我为什么会知道。”
纪景明看着他,没说话,好像回到十七岁不写英语作业被老师骂的日子。
“我从狗仔那里买来消息,在盛之雍之前先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们的包养关系怎么说都成立。”
纪景明反驳:“可我们没立字据,说了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你是傻吗纪景明?朋友他丢下公司不管去找你?”方然拍桌站起来,看见纪景明吓了一跳,他自觉失态,又坐下来,“景明,你比你哥聪明。”
纪景明听了这句话真的被吓得不轻,他怀疑方然是被自己气昏了。
度娱艺人很多,他最喜欢纪暮寒。
纪暮寒想要的设备不管多么难买多么贵,方然都说好,对他说一不二的。
现在居然说自己比他聪明,这其实是句反话吧?
方然的手机振动了一下,纪景明瞥到他看了张图片,马上关掉手机对着自己冷笑:“你粉丝YY你和盛之雍你居然还点赞?你嫌事儿不够多是吧?”
“手滑而已。”他无奈地说。
方然不再说话,静默地打量着他,纪景明只好忍着自己想要走掉的冲动一直坐着,直到方然重新开口。
“我有没有说过,小心点,不要爱上他?”方然勾唇一笑,对上纪景明抬眼。
纪景明掐着手心,镇定道:“我没有。”
方然往后一靠,懒散的模样,也不说他什么,纪景明就这样坐着,直到盛之雍又一次来给他解围。
他以为盛之雍直接回公司了,没想到又会来度娱。
“盛之雍你脑子有病?这个时候来度娱?”方然冷着脸看他。
“你别骂他,他也不知道我要去。”盛之雍看了一眼纪景明,后者低下头去。
方然拍桌:“纪暮寒死了还没半年,电影还没上映,纪景明在风口浪尖,别以为你说没事就是没事。”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盛之雍平静地看着方然,“纪景明我来捧,人是你们度娱的,但是以后基本就是我的了。”
方然点了根烟,不想再和他说话。
“我一定保他周全。”盛之雍拉了纪景明起来,对着方然说,“不过你也不是真正地关心他,不必做到这个样子。”
方然眼神狠戾,却又透出一丝伤心。纪景明完全看不懂。
他被盛之雍带回了家。
第二天拍封面,化妆师他很熟悉,一边上妆一边问昨天的事。
纪景明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笑着说:“只是朋友,我说得很清楚了。”
“也是,从来没听闻景明喜欢男的。”化妆师说。
纪景明笑了笑,没搭腔。
他从未谈过恋爱,谁会知道他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呢?
拍封面过程很顺利,纪景明天黑了才上车,黄鸣开车,糯糯坐在副驾驶,两个人都看着他。
“怎么了?有话直说。”纪景明闭上眼。
“听说昨天你和方经理在吵架?”糯糯问。
纪景明嗤笑一声:“哪门子的吵架?就是他在骂我而已。”
黄鸣发动车子,看了他半晌,说:“景明,不然算了吧,别跟着盛总了,反正你资源一直都很好,不用他捧你也能红很久。”
纪景明睁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却没有马上回盛之雍的住处,而是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在包里找到了钥匙,再打开门,觉得这里突然有点陌生了。
他掀开白布,坐在沙发上,开了微博出来,这件事的热度,才一天,还没有过去。
有人扒出《善伪》电影的最大投资方是盛氏,甚至连剧组在H市都是盛氏旗下的四星级酒店。
粉丝不服:那有可能是导演或者谁自己拉到的投资啊?为什么偏偏说是纪景明?
大家都不知道真相,自以为在保护纪景明。
他觉得好笑又抱歉,因为盛氏的赞助的确是因为他,别无其他理由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非要说是包养?他们明明关系正当,盛之雍对他的所有帮助,都是在度娱的基础上,他负责出钱而已。
他们唤对方的名,给对方煮饭,一同爬山,只是朋友的关系而已,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纪景明握着手机,看着盛之雍的来电,没有接。
黄鸣作为经纪人和他的朋友,对他说:“不然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吧。
纪景明把手机丢到一旁,躺在沙发上,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脸。
太迟了,他不想当朋友了。
他没把方然的话当回事,却真的坠入爱河。
已经来不及了。他突然想到在翼山,自己俯瞰H市,觉得雀跃,却不是因为天地一色,而是因为有盛之雍相伴。
可是他们的关系,也是由金钱建立起来的。
这让纪景明觉得绝望,却又无法挽回。
十二月来得太快,天气降温迅速,纪景明病得猝不及防。
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摸着他的额头,很轻柔,好像小时候他生病的时候,纪暮寒这样对他。
“哥…”他哑着嗓子喊,意识不清晰,分不清楚过去和现在。
有人抓住他的手,说:“景明,我在这里。”
不是纪暮寒,却让纪景明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拼命睁眼,看到盛之雍的脸,比刚才回忆起纪暮寒更让他开心。
“你在这啊。”纪景明艰难道。
“你烧了一个晚上了。”盛之雍端起一旁的粥,“我喂你吃?”
纪景明眨着眼睛笑了。
一碗粥下肚,舒服了不少,可他嗓子还是痛。
人一到冬天,尤其是抵抗力低下的时候,就会没由来地变得脆弱。
纪景明觉得难受,却没力气掐自己的手心,闭着眼睛躺着,对着盛之雍问:“你很喜欢听纪暮寒的歌吗?”
盛之雍笑了:“好听啊。”
“那你有没有听过《第九十九面镜子》?”他突然想要一个答案。
盛之雍的答案让他失望:“没有。”
“那你可一定要去听一听。”他说,“我最喜欢这首歌。”
盛之雍说好。
“你现在就听,现在就听。”纪景明说。
盛之雍只好打开手机播放器,歌放出来的一刹那,他觉得压抑。
到了一半之后,纪景明睁开眼问:“好听吗?”
盛之雍点头。
“是我写的词。”他说,“这首歌发布的时候没有写词作,所以没人知道。但这是我写的词。”
盛之雍诧异地看着他,随即笑着说:“景明好厉害。”
“可是纪暮寒不这么认为,我总给他写词,他老觉得我写得不好。”纪景明有些委屈,“我写的明明比他自己写得好多了。”
盛之雍哄着他:“对。”
“他小时候对我可好了,长大以后就总是那样。我要出道的时候,他还说我,说这个圈子可怕,让我别掺合,可我说你不是也在?”纪景明笑了,“他说我们不一样。”
纪景明不再说什么,好像是入梦了,盛之雍却看见他眼角的一滴泪,滑入了枕头。
☆、蛋糕
纪景明病好之后,工作又多了起来。
他和盛之雍的事,像一个有重量却并非能砸死人的石头一样,砸在娱乐圈这深不见底的水里,那么点水花,已经过去了。
纪景明开始在日常生活里发挥自己的演技,演出朋友的样子,尽力不被盛之雍发现他的心意。
他过于投入,甚至无法发现对方是不是在演戏。
十二月二十一日,《岁暮天寒》上映,当天的票房过亿,官博却绝口不提。
没有人提。
大批的粉丝进了电影院,最后再哭着出来。
纪景明也一个人去了。
荧幕上的人是谁,大家都很清楚。
但是深爱的人却也不自主地代入,因为实在是太像,纪景明抽着烟勾唇笑的瞬间,写歌烦躁的样子,和童薇缠绵的日常,让大家以为,他就是纪暮寒。
影片结束,却还有一段话,纪景明安静地看着。
“六月二十八日,纪暮寒先生出了车祸,在医院抢救整整一个夜晚,没有度过危险,最终离我们而去,年仅二十七岁。”
“纪暮寒先生十九岁签约度娱,二十岁出第一张唱片,为世人所知。二十三岁,得到金曲奖的大赏,往后四年内,他创作了许许多多经典好歌,留在大家心里。”
接下来出现的纪暮寒的几张照片,和一个从来没有人看过的video,是陈尘和纪暮寒一起出去吃饭,他喝多了,一边唱歌一边敲碗的片段。
他面对镜头,脸非常红,笑得很可爱:“我唱得好听吗?”
纪景明听见影院里有人大声呜咽和擤鼻涕的声音。
坐在他旁边两个位置的女生,轻声说:“好听。”
纪景明转过脸去看,女孩子根本没注意他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屏幕,眼泪顺着脸颊往下,脸上泪痕闪烁,她说:“非常好听。”
纪景明再转过脸去,影院的灯亮了。
他连忙低头玩手机,想要伪装一下,因为没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纪景明演的真好。”他听见来往的人评价,“可他不是。”
纪景明笑着想,我当然不是。
他就是他,我就是我,我们谁也不是对方。
纪景明回了家,家里没有人。
他想到明天就是纪暮寒的生日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打电话给了助理糯糯,后者听到他要那么多做蛋糕的材料,觉得很神奇:“盛总又要吃了?”
“不是啊。”纪景明无力地笑了,“我想吃而已。”
“那我给你买不就好了?”
纪景明坚定道:“你给我带材料吧,我自己做。”
糯糯在楼下碰见盛之雍,后者看见她手上的东西,帮忙接过,把人带了上去。
“他今天去哪了?”盛之雍不知道。
“他去看电影了。”糯糯低头,“他自己演的。”
盛之雍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糯糯看着他,胆大道:“盛总,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捧景明?”
盛之雍看着她,发现小女孩往后退了一步,便笑了笑:“因为他很好啊,他值得。”
“可是景明之前并不认识您。”糯糯看见他回答了,继续说。
“那不代表我不认识他。”盛之雍垂眸,“到了,走吧。”
纪景明笑着来开门,状态很好,接过盛之雍手上的东西,拉着糯糯进了厨房。
糯糯一边挽袖子一边问:“你要做什么口味的呀?”
“巧克力的吧。”纪景明说。
糯糯马上反应过来,强撑着笑了一下:“好啊。”
她手把手教着纪景明,后者学得很认真,做得比上次煮菜好一点。
盛之雍看着糯糯出了厨房去卫生间,自己走进厨房看着纪景明,说:“今天去看电影了?”
“嗯,贡献一下票房。”他盯着烤箱。
“景明。”盛之雍喊他,“你不用这样。”
“那我还能怎样呢?”纪景明回头看他一下,笑容灿烂,却马上回头,转瞬即逝。
蛋糕做得还算成功,因为纪景明用心。
他在上面弄花样的时候,“生日快乐”弄到第三个字,糯糯就接过,说:“我来吧。”
纪景明退开,看糯糯细致地在那做。
最后做好了,糯糯偷偷拍了张照,纪景明插上蜡烛,说:“你要二十八岁了。”
糯糯看着他,喊:“景明。”
“二十八岁了啊,如果你还在,今年的金曲奖会不会还是你?”纪景明手撑着下巴说。
盛之雍俯身到糯糯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把纪景明拉起来,直接抱上了楼。
他把纪景明摔在床上,说:“纪景明,清醒一点。他已经不在了。”
纪景明痛得一皱眉,坐起来说:“我知道。”
“那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去看电影?”盛之雍靠近他,“让3 自己难受,你觉得谁看了会开心?”
最后一句已经咬牙切齿了,纪景明松开手,将手心压在床上,说:“我不难受啊。”
“你做蛋糕是为了什么?你以为纪暮寒的粉丝看到了会感激你吗?”盛之雍看着他,“你不要没事找事。”
“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纪景明眼神清亮,“我以前没给他买过生日蛋糕。”
盛之雍松开他,坐到他身旁。
“年初的时候,我答应过他,今年给他买个巧克力蛋糕,他最喜欢吃这个,你知道吧,小孩儿口味。如果他今年人气比我高,我就要给他买。”纪景明笑了。
“他人气这么高,我要兑现誓言。”纪景明垂眸,“这是我答应他的。”
他开门走下去,糯糯已经不在了,蛋糕还摆在那里。
他双手合十,闭眼许愿。盛之雍在楼上看,纪景明的这个模样像极了纪暮寒。
“明年夏天快点来吧。”他记得纪暮寒每年一成不变的生日愿望。
盛之雍走下楼去,看着纪景明在切蛋糕,然后递了一块过来给自己。
“尝尝吧。”他说。
盛之雍被这巧克力甜的不行,却只是笑着说:“好吃。”
纪景明笑起来,吃得满嘴都是奶油,刚想说他昧着良心,却突然说不出话。
因为盛之雍突然低下头来,吻住了他的唇。
带着奶油和巧克力气息的舌头,轻而易举地进入了他的嘴里。
他无法呼吸,因为这是初吻。
但是盛之雍不知道,他把他吻的快要晕过去,才离开他,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脸,说:“你好可爱啊。”
纪景明低下头,觉得内心混乱。
这是要坐实包养关系吗?他们再也无法当朋友。
“和我在一起吧。”盛之雍抱着他,“钱给老婆花,更加合理一点。”
纪景明惊喜地看他,说不出话来。
“当你答应啦。”他又亲上他的唇。
纪景明理智回归,推开他说:“可是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是靠金钱建立起来的。”
“可我喜欢你啊。”盛之雍说得理所当然。
“各取所需,互不相欠。我们答应过的。”纪景明咽了咽口水,他即将打破这场镜花水月。
“你就是我的所需。”盛之雍在他耳边道。
纪景明的心跳得厉害,兴奋和雀跃通过笑容展现出来。
他没问是什么时候,是为什么,因为自己的心动就没有理由,也找不出一个时间点。
但是他突然明白了盛之雍的意义,从一开始的酒会,他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盛之雍就带着阳光来到他的世界,今天,他压抑又痛苦,他却给他带来世界第一好消息。
他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纪暮寒,却又想到,突然不是纪暮寒出了事,他们怎么可能认识?
他们的相识是在他离去的基础上,否则他断不会想要认识纪暮寒的朋友。
纪景明在葬礼上的时候都没觉得心这么痛,现在却觉得痛。
这听起来过于没心没肺,他又一次潜在地对不起了纪暮寒。
可这都跟他无法听劝,无法离开盛之雍一样。
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闭眼,抬头,亲上盛之雍的唇。
这一刻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点
祝大家圣诞快乐
☆、冬至
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日,纪暮寒过二十八岁生日。
纪景明推掉了工作,一大早就和盛之雍一起前往墓园。
他捧着一束花,和另外一盒未拆封的万宝路。
却在他的墓前,发现了另外一束花。
有人来看过他。纪景明心想,可能是陈尘吧。
“今天你生日,我又得喊你哥了。”纪景明把花放下来,鞠了一躬,“二十八岁了,生日快乐。”
盛之雍也鞠了一躬。
纪景明对着他抿嘴笑了笑,再转向纪暮寒的照片,他说:“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吗?就是我拍了陈导的一部电影,关于你的一部电影,昨天上映啊。我一个人去看了,自认为演技还不错。而且好羡慕啊,你有好多粉丝,她们都特别喜欢你,眼泪如果是金子,你一定是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