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你欠我一个最佳CP奖完本——by桃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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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不是有声音?”
黎悦想朝那边跑去,就被地陪一把揪住了。
邵墨琛顺着声音走去,一个女声的声音模糊却又有些熟悉。
“李舒鑫?!”黎悦今天一天受到的惊吓比他一年加起来的都多。这里面就他和李舒鑫最熟,这个声音他绝对没有听错。
可是,怎么会呢?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17章 雁失其侣,悲鸣而死
第十七章·雁失其侣,悲鸣而死·你找到我了
“声音又远了。”地陪肯定地道。
邵墨琛顺着声音追了过去,老猎户也跟了上去,地陪要迈步时,却发现袖子被黎悦死死地扣住了,“怎么了?”
黎悦惨白着脸,晃了晃身子,“我…我……闯祸了。”
“什么?”
黎悦差点就要哭了出来,“我要害死白导了。”
地陪拧起了眉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
“你小子跑什么?跑丢了怎么办?”老猎户瞪着邵墨琛。
邵墨琛扶着树干,“如果是他,他也会像我一样的。”白泽其实心很软,他不会真的置演员的安危于不顾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下,他的责任感不会让他在知道李舒鑫在林子里还会离开。
地陪板着脸,扯着神色恍惚的黎悦跟了上来。
邵墨琛解释道:“白泽体力没有我好,到这里也差不多追不动了。”他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他也应该差不多发现不对劲了。”
黎悦张张嘴,想解释李舒鑫的声音怎么来的,可又觉得邵墨琛估计现在没有心思深究这个,只能再一次祈祷白泽千万别出事情。
“你又要去哪?”
四周一片白茫和枯树,若是普通人早就迷失了方向,老猎户看着邵墨琛往林子走。
“我会找到他的。”
邵墨琛摸着树沿着小道走,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老猎户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们玩过迷宫吗?”邵墨琛突然出声,语气不再凝重,反而带着些追忆。
地陪眯了眯眼睛,对着黎悦摇摇头,邵墨琛状态不对。
黎悦只好抿唇接过话茬,“……玩过。”
“那个时候,他是个路痴,怎么走都没有方向感,我就说你以后进了迷宫就往右走,一直往右走,我会找到你的。”
“他……”
“那个时候我们才十多岁,之后每次他走丢了,我都能找到他。”
黎悦瞪大了眼睛,邵哥和白导……
“这次也不会有例外的。”邵墨琛指头在树干上摸到了一个用利器刻下的印子。
“你确定你的同伴是往这边走的?”老猎户叹了口气。
邵墨琛看着他没说话,地陪严肃道:“这边,才是真正的雁泣湖。”
“真正的?”黎悦忍不住问道。
“你们之前看到的是另一端的湖泊,这里就是另一面。”
“有区别吗?”黎悦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提这件事情。
“有,这里才是真正雁泣湖,你们看到的那侧我们当地人叫他雁栖湖。”
雁栖,雁泣。
不过是一字之差,风景却是截然不同。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如果白导走了这里……”地陪叹了口气,“暴风雪来临时,这是第一个被攻击的地方。”
不用他说,邵墨琛已经飞奔起来了,距离雁泣湖越来越近,邵墨琛开始扯着嗓子叫白泽的名字。
“这就是…雁泣湖?”
与山丘那端相比,湖畔旁一人高的芦苇丛中挂着冰挂,灰扑扑的雪覆盖着大地,这里的风已经很大了,虎啸般的风席卷了他们身体。
几个人轮番喊着,黎悦牙齿冻得咯咯打架,就看地陪对着湖泊旁的一个墓碑拜了三拜。
“这是?”
“祈福。”
“对着墓碑?!”
地陪瞥了黎悦一眼,让他不要再大呼小叫。
老猎户定定地看着墓碑,伸手摸了摸被风侵蚀的碑体。
邵墨琛的声音已经被疾风吞噬,嗓子哑得犹如刀子,刮得喉咙几乎出了血,却依然在不停地喊着白泽的名字。
“邵哥!这是白导的东西吗?”
黎悦从枯枝中找到一个脏了的布条。
邵墨琛一把抢了过去,脸上闪过狂喜,“他来过这里,他…一定还在附近!”
“我知道有个地方。”只是那里当真不是藏人的好去处,那是离墓碑不远处一个已经散架的小木屋。
“没有。”邵墨琛从西面漏风的屋子里走了出来,不知道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地陪拽着黎悦和上了年纪的老猎户,缓慢地顶着风前行。
“有声音!”
“邵哥,你是不是听错了?”黎悦一面担心白泽有危险,从早上出门到现在已经快六个多小时了,白泽出门时穿的并不厚,体力流逝温度流失,在寒冷的环境下是绝对致命的。
另一面也担心邵墨琛,他现在怕极了他脸上出现的笑容,害怕那犹如没有灵魂的黑眸。
“不,真的有声音。”
邵墨琛目光落在半山坡上。
“邵哥!”黎悦惊呼。
坡体很陡,邵墨琛没有时间找上山的路,直接手脚并用的朝上爬,山坡上盘伏着枯枝荆棘。黎悦眼睁睁地看着荆棘上的雪沾染了点点血色。
“邵哥……”黎悦心里难受得梗住了,他开始担心白泽没有找到,邵墨琛自己会把自己逼疯。
地陪也被震撼住了,这位大影帝和失踪的白导演当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邵墨琛!上面不会有地方可以躲风暴的!”
“白——泽——”邵墨琛没有理他们。在他耳中,只有越来越慢细碎的金鸣声。
风已经很大了,黎悦被吹得东倒西歪,地陪揪住他的领口,三个人都焦急地看着越爬越高的邵墨琛。
老猎户摇摇头,“当真是…痴儿。”
“…雁泣湖会保佑他们的。”地陪突然道。
“我想我知道哪里能躲暴风雪了,希望白导演在那里……”那还是地陪小的时候跟小伙伴瞒着家长偷偷跑过来玩时发现的,只是家里的长辈三令五申不许去雁泣湖,那个奇怪的房子也就盘桓在他脑中数日后被埋藏在记忆的长河中。
若非邵墨琛的行为让他想起雁泣湖真实的传说,他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向右手边走……”地陪在下面指挥邵墨琛找到正确的路。
“我们也上去吧。”
地陪想反对,黎悦的体力已经快透支了,老猎户也上了年纪。
“庸叔……”
老猎户清清嗓子,“我也想知道,上面有什么。”
“白泽!”
邵墨琛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树丛的拐弯处。
“找到了?”黎悦眨眨眼睛,惊喜太大一时间大家都没缓过神来,反而有几分疑虑,邵墨琛不会真的出现幻觉了吧?
“走,我们上去。”
一个奇怪的屋子,很矮小,却又很结实,邵墨琛轻轻推开被风吹得乱颤的门,他怕自己再一次失望……
他远远没有看上去的冷静,心乱如麻,就像地陪说的那样,他后来全凭着他的直觉。
他也不是突然其来的想跟别人分享他们的回忆,而是他也只能这样不断告诉自己,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相信他不会找错方向,他会像每一次那样找到他的宝贝……
“ 白泽!”
邵墨琛终于还是没有失望,他找的人,安静地躺在窗户下,窗框上绑着一个匕首,借着惯性不停地摇摆,和窗框发出碰撞的声音。
这个屋子太矮了,邵墨琛猫着腰,屏着呼吸在白泽身边蹲下,伸手想去摸摸他,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能自己了。
白泽的脸色很白,仿佛和外面的雪融为了一体。
邵墨琛的指尖颤抖的放在他的鼻翼下……
“墨……”白泽睫毛颤抖了一下,结果就落入了一个让人呼吸不过来的拥抱里。
“墨琛…”白泽醒了,他其实也不想睡着的,可是腿上受了伤,他不敢在外面呆着,体温血液的流失加上饥饿,让他只能蜷成一团保留体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白泽把自己的力气卸了下来,靠在了邵墨琛的怀里。
邵墨琛把头埋在他的颈侧,白泽分明感受到了脖子上蔓延开来的湿濡。
“阿琛…”白泽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找到我了。
……
还没等黎悦三人走到房子,就看到邵墨琛背了一个人出来。
“白导!”
黎悦看到邵墨琛泛红的眼眶,心里涌上一种恐慌,“白导…?”
邵墨琛嘴角带着笑,“他没事,睡过去了,我们回去吧。”
地陪眼尖地看见白泽的指头动了动,对黎悦摇了摇头,“他没事,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赶紧回去。”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暴风雪在即,几个人心头却都涌上大劫刚过的脱力和平静。
“庸叔,雁泣湖到底是怎么回事?”黎悦转移着话题,他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崩溃,他没有害白泽的念头,但白泽却因为自己的原因遭了那么大的罪。
“雁泣湖啊……”庸叔看着邵墨琛背着白泽的背影似有感慨,叹息道:“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二十多年前,村里有个姑娘叫雁儿,他和邻村的小伙子相恋了。雁儿是当时村长的小女儿,那个小伙子则是孤儿,算命的说他命中无亲无妻无子,雁儿却和他一见钟情,个中曲折我至今都不清楚,总之当我们知道时,雁儿已经说非他不嫁了。”
“后来呢?”
“村长自然是不同意的,然后他……”
庸叔闭了闭眼睛,“他残忍地想把小伙子逼走,骗雁儿说小伙子…死了……”
“死了?!”
“庸叔……”地陪担忧地看着老猎户。
庸叔摆摆手,“他们家里的人都联手把雁儿骗得团团转,逼着她嫁给另一户人,雁儿也很聪明,她一直都不相信,一气之下,自己搬去了雁泣湖,那个时候那儿也还是叫雁栖湖。”
“那是她们定情的地方,雁儿是个傻姑娘,她一直相信小伙子会来找她。”
“那那个小伙子人呢?”
“小伙子啊,出去打工了,他不能让雁儿嫁给他受苦,可是没想到村长从中作梗。雁儿就这样在雁栖湖等了三年,跟家里也断绝了关系,靠绣花养活自己。”
“村长也气这个小女儿,所以村子里谣传雁泣湖有女鬼时,他也就放任流言传开了。”
“三年后小伙子回来了,还攒了一身家底,回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天上刮起了暴风雪,小伙子看到了雁儿每过一段时间给他留的信,去那里找她。”
庸叔似在追忆,说的很慢,“最后,他失足掉进冰窟…死了。”
明明是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故事,黎悦还是听地心揪。
“雁儿呢?”
“也死了。”
几人看到他们住的地方,黎悦又听到庸叔苍老的声音——
“雁失其侣,悲鸣而死。”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拖到今早发了。=^=
有啥不明白的,今晚都会有答案,至于雁泣湖完整的故事和黎悦究竟怎么被利用了,都在今天晚上啦~~如果我能正常更新的话=3=么么哒
第18章 人心
第十八章·人心·连一连
“他……”
黎悦看着庸叔顿显苍老的背影。
“他是雁姑娘的哥哥。”地陪突然说道。
黎悦瞠目结舌,“那个故事……”
“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地陪面容显得有些冷酷,“黎悦……”
“嗯?”黎悦条件反射的站直。
“你不是一个孩子了,我相信你没有坏心,但是不是没有坏心就一定是无辜的。”
“我不知道吴乾他会……”
“识人不清就不是错了吗?”地陪残忍地剖析道:“有时候造成无法挽回结果的,并不一定是有意为之。”他想了想又道:“但就像是雁姑娘的结局,其实最终导致她死亡的远远不止是她情人的死亡。”
“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黎悦撇过头,眼眶微红。
“不给别人添麻烦,没有人天然的有义务照顾你。”地陪和剧组呆了一个多星期,有些东西都看在眼里,黎悦虽然并不讨人喜欢,品性却也不坏,这个恶人他来做也无妨。“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内疚,就跟警察说出实情。”
“万一警察认为是我做的……”黎悦下唇咬出了血痕。
“你如果不想让别人把你当成小孩,自己就不要把自己当成孩子,你是一个独立的成年人,应该对你每一个行为负责不是吗?”
“暴风雪真的要来了,我先去庸叔家看一看。”今天庸叔的心情起伏一定不弱于他们,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叫什么?”
地陪诧异地回头,他还以为黎悦会不愿意跟他说话呢。
“武磊。”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黎悦红着眼睛对他鞠了一个躬,飞快地跑回房子里。
武磊突然回想起树林里的对话——
——“你…觉不觉得这样的作案方法很奇怪?”
——“像小说。”武磊直言道。
——“这个本来就是小说的情节,剧本…是我写的。”
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时候黎悦突然把这件事情讲给对他来说几乎是陌生人的自己,是不是就是为了把后路断了呢?
被人“利用”的武磊竟然笑出了声,最近的人怎么都这么有趣。无论是看起来表面疏离的影帝和导演竟然是鹣鲽情深的爱侣,还是幼稚却最终选择做一个真正男人的黎悦……
***
“墨琛……”
“嗓子还疼不疼?”
白泽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针头,就被邵墨琛按了回去,“小心回血。”
“疼。”白泽抽了抽鼻子。
邵墨琛瞬间就紧张了,就要跑出去叫医生。给白泽一把拉住,指了指左侧胸口,“心疼。”
“心口疼吗?还是心绞疼?”邵墨琛一脸焦虑。
白泽用五指插入他指间,“看你这么难受,我心疼。”
邵墨琛嘴唇抖了抖,全身的力量一瞬间溃不成军。他狼狈地摸了把脸,掩住失态的神色。
白泽伸手触及之处是一片冰冷。
“阿琛……”
“白泽。”邵墨琛把头埋在他的腰间,声音哽咽,“我…差点失去你了。”
“你找到我了。”白泽没有说不是你的错之类的话,他太了解邵墨琛,知道什么话最能让他安心。谁的错在恋人不安面前都不重要了,这个时候也更不需要第三个名字的出现。
“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我以为……”邵墨琛埋头不肯看他,之前手心掐出的血痕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之前的遭遇。
白泽单身强硬地把人拖到床上,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头,“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你也要相信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邵墨琛知道一个三十而立的男人哭成这样就太过难看了,可是他一想起他的世界如果再也没有白泽,没有人嬉笑怒骂,没有人温情脉脉,没有人执手白头……心就像空了一块,仿佛他的世界突然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死寂和黑暗。
邵墨琛猛地抬头,发狠似咬牙道:“如果你敢丢下我,我一点都不介意效仿雁泣湖的传说。”
“雁儿姑娘并非只是因为情郎的死讯,她只是突然知道,情郎的死和他父亲脱不开干系,还有村子里的谣传她的话也离不开她家人的放纵……”
“雁姑娘是自杀的,我藏身的地方便是她住了三年的地方,墓碑附近的草屋是她了无生志后住进去的。”
看到了邵墨琛的疑惑,白泽解释道:“我看了她的日记,才知道故事的原委。”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意外,所以才把那儿列为禁地,但本身就不合常理,就算雁泣湖的天气当真那么凶险,雁姑娘又怎么会平安度过三年?无非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最后她选择穿上红嫁衣活生生雪地里被冻死的。”
——“阿朗,今天我穿上你当年给我扯的红布,外面很冷,可是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可比起人心和你的死亡,外面的雪却是格外的暖,不要怪我,我来找你了……”
这是白泽找到的那日记的最后一段。他在邵墨琛发红的眼睑上烙下一个吻,“我答应你,我不会丢下你的。但是就算我食言了,你也不能来找我。”伸手捂住邵墨琛想要反驳的话,用打着吊瓶的手勾了勾他的小指,“连一连,你我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