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撩男神的正确方式完本——by诗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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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梦新面前也放了一杯咖啡。他已喝到第四杯,依然没有看到陈树的身影。
资料显示,陈树每周至少会有半天时间在这所全国都知名的图书馆里呆上大半天。60%概率是周二的下午。除下的40%,要么是周一,要么是周三。周末倒是从来不来。想来是怕遇到熟人。
就象有的人会在百忙中之中抽出点时间喝杯咖啡,看场电影,而陈树则是泡图书馆。
这或许和他从事的工作有关。在浩如烟海的书海里,寻找能打动自己心灵的那一本书,然后在脑海中把文字转换为影视画面。
蓝梦新脑子一边想象着陈树看书时的样子与心情。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已有些冷了。
他抿了半口,轻轻地放下。
就在他放下咖啡杯的那一刻,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还没有看清他的脸,蓝梦新的心已
咚咚乱撞起来。等那人再走近几步,换了个角度,已是陈树确切无疑。
他穿着十分随意,上身是浅色的棉麻夹克,下身是同样色系直筒裤,十分宽松。脚上是一双休闲运动鞋。
正在书架丛中,慢悠悠地边看边走。
蓝梦新坐在现代文学这一区。陈树这两年投拍的电影,几乎都是在现代小说中淬练剧本。如果没意外,他一定会走到这一区,并挑选两三本书。
果然陈因走了过来。
他的手里已拿了二三本的样子,便想着放把书放一放,看了一眼蓝梦新。蓝梦新也正在看他,两个人的视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蓝梦新的脑子有些短路。张着眼睛盯着他看,丝毫没觉得这种对视,对两个路人来说,不仅不礼貌,而且相当不合理。
但蓝梦新只是沉浸在难以自拔的无措里。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已成长很多。但面对陈树,他还是冒冒失失,手忙脚乱。
到是陈树看了他一会儿,一笑,直接走到他面前,小声问他:“旁边没人?”
蓝梦新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
陈树在把书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又去后面的书架上找书。
蓝梦新才回过神来。做梦一样的感觉,空荡荡的图书馆里,两个人如同宿命般的邂逅。
而且还没等他去想法子搭讪,陈树居然主动走到自己身边。这简直就是神开展。
蓝梦新翘了翘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陈树放在书桌上的两本书,一本松本清张,一本江户川乱步。蓝梦新心想,难道下一部电影会是部推理悬疑剧。
正想着,陈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蓝梦新的目光落回了自己的小说上。
过了半个小时,陈树站了起来,向茶水厅那边走去。回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拿,空着手又坐到座位上来。
看到蓝梦新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连回避都似乎忘了,不禁微微一笑。
他轻轻地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次离蓝梦新很近。
他小声地向蓝梦新解释说:“咖啡没了。我早上不喝这东西,就容易犯困。”
蓝梦新看着自己面前的第四杯咖啡,差点就要抓起陈树的手: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一个下午把整个咖啡机差点给抱过来了。
“咖啡凉了。”陈树忽然说。
蓝梦新惊慌地抬起头。
“你的咖啡都凉了。你还喝吗?”陈树说。
蓝梦新又看了看咖啡,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能喝一口吗?”陈树说。
蓝梦新怔了怔。
是他听错了?还是陈树在逗他
?这个要求已不是不合常情,而是惊悚猎奇了。
他几个晚上都在设计吸引陈树注吸的各种方式,但还真没敢有这么一出。
蓝梦新的眼睛和自己的咖啡交流了半天,把杯子推了过去。
“我喝了一半,你不介意的话。”
陈树就着他的杯子,端起来。
他的嘴直接凑在杯沿上,喝了两口。
在陈树的嘴唇接触到杯子的那一刻,蓝梦新有些异样的感觉。身体的某个机关象是被触发,每个汗毛孔都被击活,既敏感又脆弱。
陈树明明只是碰了碰那只咖啡杯,他却象自己的全身被他的嘴唇碰触了一样。
他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地握了握。
陈树喝了两口,把咖啡杯轻轻地放回了小碟子上。
“谢谢。”陈树说。
“嗯。”蓝梦新低下了头,身体向桌子靠了靠。那个地方有点反应。
蓝梦新心情不怎么好。
“在看什么书?”陈树侧着头,小声问。
蓝梦新把书翻了过来,给他看了看。
“早前也看过她的几本,看得比较仓促,现在都不大记的了。”陈树说。
“你在找拍电影的素材?”蓝梦新指指他看的书,“下一部是什么。”
“你知道我?”陈树笑着看他。
“网上看过你的照片。”蓝梦新把头微微地侧了侧,避免与他正视。
“感觉怎么样?”
“电影挺好的,就是不大懂。”蓝梦新说。
“我是说照片。”
蓝梦新抬起头,虽然他觉得自己真的对陈树感觉不一样,看他的眼光都自带玫瑰色,但这一刻,他还是觉得陈树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蓝梦新盯了他几眼,“没看出你有自卑倾向呀。只有缺爱少温暖的小孩儿才需要人时时的夸两句,提高一下自信心。你需要?”
陈树笑了笑,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照片挺帅的。”
蓝梦新说完,自己被自己臊得脸红了。
“电影有喜欢的吗?”陈树问。
“我电影看的少。”蓝梦新有点不好意思。他还真没看过几部陈树投拍的电影。
“不是你看的少,是我还没有能力拍到让大家都能喜欢的电影。”陈树叹了口气。
“为什么要让大家都喜欢?电影不就是要拍自己的想法吗,你都让他别人喜欢去了,哪还能有自己想法。”蓝梦新说。
陈树看了他一眼,“说的对。”
“你叫什么?”
蓝梦新犹豫了一会儿,他现在顶着夜店number one周亮的皮囊,但不知道为什么,蓝梦新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
“蓝梦新。”蓝梦新说。
陈树愣了愣,目光落到他面前的咖啡杯子上:“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也喜欢这个名字。”蓝梦新一说出这句话,觉得有些怪怪的。
蓝新看向陈树,陈树也在看他。更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他想要避开陈树的目光,但为什么要避开呢?
避开也怪,不避开也怪。
蓝梦新的背上开始出汗。
“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吗?”陈树说。
“没有。”蓝梦新终于垂下了眼皮。
“要不,现在去看电影。我很久也没看了。”陈树说。
这已不是神展开了。这都开外挂了。
蓝梦新端起面前凉咖啡,几口灌了进去,“好。”
☆、爱与诚(三)
两人出了图书馆大门。陈树问蓝梦新,“你怎么来的?”
“骑自行车。”蓝梦新说。
number one的公寓里放着一辆自行车,看来平时他还是个环保主义者。蓝梦新在家呆了那么多年,连电动车都没骑过。忽然看到这辆自行车,想起了自己还是十来岁的高中岁月。
自己骑着自行车,在绿树成荫的山间小道穿梭的场景。
不对。他短暂的学生生涯,确实没?3 泄绱巳缡缁某【啊U庑┏∮岸际撬罄矗炊嗔说缬昂笞跃跄圆菇サ摹?br /> 事实上,从他家到高中,是一条破破旧旧的小道,根本没有表现四季风景的山路,或是水路。
蓝梦新忽然有些感慨,推了自行车便骑出了门。现在才想起,如果他要坐陈树的车,这自行车还真没地放。
他看向陈树,心想,自己的自行车放他车后备箱,是不是挺事的。
“那我坐你的车好了。”陈树说。
蓝梦新不明白似的看他一眼。
“我坐你的车。”
蓝梦新猛得回头瞪着他一眼。公子,你的豪车呢?
“我搭公交车过来的。”陈树微笑。
什么时候环保主义者这么多了?
“我就高中骑过一年车。一会儿摔了,别抱怨。”蓝梦新去推车。
“以后呢,没骑车了?改坐公交?”陈树跟在他后面。
“辍学了。”蓝梦新说。
“哦。”陈树没接着问。
蓝梦新挺感谢他没有接着再问下去。现在再回首那段时光,也许有些轻飘飘的不以为然,以些看不起那时脆弱的自己。但那个时候,当他发觉自己能进入别人的梦境,知道他人的所思所想,面对着周围的人的另一张面孔,年仅17岁的他,心理实在承受不了这些重荷。
而现在,他利用自己的能力,经历过一些事,一些人,他不再忌讳自己的这种能力,反而珍惜起来。
那段灰暗的岁月,陪伴他的也许只有“梦中人”了。
“去哪儿看电影。”蓝梦新跨上了车,两腿撑在地上。
“我知道新开了一家影院,不远。你跟着我说的走。”陈树坐在了他车后面。
小菜车猛得往下一沉。
蓝梦新一哆嗦。
公子,你看着也不胖,怎么这么压秤。蓝梦新心里吐槽。
陈树何止不胖,身材还相当的不错。而头牌更是一身没多少肉。但两大男人,再怎么不胖,那也是一辆菜车。
菜车就是买菜的自行车,不是用来载人的。
“你多重?”蓝梦新问。
“62吧。”陈树说。
难怪看着有些偏瘦。不知道脱了衣服是个什么样子。蓝梦新一瞬间想法有些飘。
蓝梦新用力一蹬,自行车晃晃悠悠地歪了出来。
“你行吗?”陈树有点心惊。
“没事。我来的时候就撞了下护拦,人稳稳的,都没扔出去。”蓝梦新说。
陈树叹口气。
“你可以抓住我的腰,我不介意。”蓝梦新说。
“我怕你摔出去,把我给带出飞了。”陈树说,手也没去抓蓝梦新的腰。
蓝梦新心里有些微妙的波动。
为什么他不抓住自己?蓝梦新心想。
小菜车歪歪扭扭一阵子后,终于走顺了。蓝梦新边踩车,陈树边给他指道。所幸都是些人少的小街小巷。这种走街串巷的,骑起来还挺有感觉。挺象他高中时候上学的路程。
“我以前就想骑着自行车大街小巷地去卖糖人。”
“去卖了吗?”陈树问。
“没有。”蓝梦新隔了会儿,“就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在家呆了七年。”
“你好厉害。”陈树说,“如果是我的话,呆三天就要疯了。”
蓝梦新现在真觉得陈树的脑子回路的确与常人不一样。正常人听到这儿,不定要怎么想,怎么问呢。
蓝梦新笑了笑。
陈树的体贴让他有些怅然。
他从小没什么朋友。也自觉和人保持距离。虽然他父母对他不错,但两人都是粗细条,只能照顾他的衣食往行,照顾不到他的神经。他觉得独孤,却又不敢与人接触。人们那隐藏在潜意识下的,不为人知的一面让他感到绝望。
或者只有“梦中人”能给他一丝安慰。但那个人似幻似真,在梦里都不怎么搭理他。
“为什么在家呆了七年?”陈树说。
“怕见人,怕和人说话。”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陈树说。
“嗯。因为,现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蓝梦新说。
陈树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也是。”
如果不是在骑车,蓝梦新恨不能回头,拿眼睛把陈树给盯死。这也能找到共同语言?还是现在就流行这样钓马子?
壁咚已过时了,现在流行“我本非我”了?
“我上大学的时候,中途也辍学了。我不喜欢自己的专业,然后自己出国呆了几年。”陈树说。
这又变“比惨大会”了。
蓝梦新哈哈大笑出来。
陈树也意识到可笑,跟着笑了起来。
骑了一会儿,“怎么还没到?”
“快了。”
“到底还有多久。”蓝梦新问道。这已过了半个小时了。
“还有三十来分钟吧。”蓝梦新猛的一捏手闸。
“累了?”陈树问。
“怎么可能!”蓝梦新一脚蹬了出去。
陈树轻轻地笑了起来。
但后来他并没有再骑多久。自行车骑出了小巷小街,上了正道,不一会儿,到了陈树指定的地方。
一个建成不久的商圈,不是节假日,加上新建不久,人不是太多。
影院在五楼。陈树去买票。蓝梦新看到影院几个大字:“兴愉影院。”
两人进了放映厅。厅不大,只有二十多个沙发位置。居然空无一人,蓝梦新想着反正没人,在最后一排两人沙发上坐了下去。
陈树也跟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蓝梦新看着前面与左右空荡荡的位置,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本来应该高兴,可陈树一挨着他,他又觉得紧张。
直到里面灯光暗了下来。蓝梦新才略略松了口气。非休息日,还又是个不早不晚的下午。又是VIP厅。本来就不大的放映厅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感觉象是象是被他们包了场。
陈树与蓝梦新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沙发座上。
沙发不是很宽,但如果尽量往边上挤,也可以让身体没有任何接触,还坐得安安稳稳。
但蓝梦新觉得很累,就象是一晚上睡不着觉,还不能让他翻身,全身的肌肉还是骨头,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动作,顺着一个方向,又别扭,又难受。
他轻轻地,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腰那个地方还是僵得难受。
“电影不喜欢?”陈树侧过头,低声问他。
“没有。”蓝梦新回答。趁机又把身体的角度调了调。
他一直背向着陈树那一个方向侧着的,现在调成了微微地靠向陈树的方向。全身的僵硬换了个角度,似乎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但似乎离陈树更近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似有若无的,圈在他周围。把他整个人都罩进去了一样。
蓝梦新有些热。
他吸了一口气。烟草味。
电影上两个侦探界经典形象正陷入一诡异的新娘失踪案件,并为此案焦头烂脑,出生入死。
蓝梦新的眼里对着银幕,剧情却几乎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热。陈树身上象是一波波的身体的热辐射,一波波地向他传导过来。
蓝梦新的半片身子,都麻麻的感觉。
“坐的不舒服?”陈树又侧过脸,轻声问。
“沙发太软了。”蓝梦新趁机又调了个角度,身体又向外侧了侧。离陈树又远了点。
“我坐旁边去。这样你舒服些。”陈树小声说完,静悄悄地站了起来,挪到旁边的双人沙发上。
蓝梦新愣了愣,比身上的不适,更大的感觉上的不适,一下子向他砸了下来。他懵得找不着北。懵圈过后,就是巨大的失落感。
他如同被人抛弃了的一只小狗。而抛弃他的主人动作之迅速,感情之绝决,让他一时无法适应。那一刻,他几乎是痛苦的。
因为脑子里都被这种情绪给占着,身体上的不快也没那么明显了。
他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心思完全不在电影上。
刚才他还觉得热得不得了,现在他有些凉嗖嗖的了。
入秋时分,不冷不热。放映厅不开空调,而温度适宜。
而蓝梦新却如身处水深火热。
☆、爱与诚(四)
蓝梦新暗暗地郁闷了会儿,偷偷向陈树那边瞄了过去。陈树坐得舒服而悠闲,整个身体歪在扶手的一边。
自己这样百般折磨,倍受煎熬,对方却毫不知情,或者说在一边快活。蓝梦新心里有些烦燥。
他低着腰站了起来,走到陈树的沙发那里。
陈树看他一眼,明明暗暗的放映厅里,他的眼睛看起来份外的幽深。
陈树也没说话,只向一边挪了挪,给他腾出点位置。蓝梦新擦着他的身体坐了下去。
这次他没把自己往沙发扶手那边挤,而是挨着陈树坐了下去。
电影是才引进的一部英国家喻户晓的名侦探故事。但电影并没有跟着原著走,而是走了原创路线。故事色彩阴郁,光线运用也幽暗隐晦。
音晌效果倒很好,落在只有两个人的放映厅,空荡荡的,象是有了回声。
光线也变幻不停,蓝梦新去看陈树,他的脸上也随着光线的变动,时明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