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完本——by流水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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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滚出来,南风仔细瞅了一眼,不认识……那边翠芝却惊叫了起来:“天旭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逍遥公子。”天旭阳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爬起来,浑身伤痕累累,头发散乱,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和他相比,小战几场的南风要潇洒多了。
“喂,我说,你怎么在这儿?看见花路樊了没?”
“你们才是,看到路晴雯了没有?”
“自己的姑娘都弄丢了还好意思说。”
“那不是我的错,是西方魔教和燕白的阴谋!”
“你少胡扯!燕白才不是那种人!明明是你爹陷害燕白!”
“我爹才不会做这种事!”
“哈,他没少做这种事,夺人弟子结果被逐出家门,谁不知道!”南风哼了一声。
“你……你少含血喷人!”
“我可没有含血喷人,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南风哼了一声,“说不准这事就是你爹安排的!”
“我爹绝对不会这么做!”天旭阳愤怒的说。
“你爹为了让你夺魁什么都做得出来!”
“好啦!你们两个!!”翠芝愤怒的吼道,“现在少爷和路姑娘生死未卜!你们还有闲心在那儿吵架!你们真是够了!”
“哼。”两个人相看两厌,纷纷扭过头去。
翠芝哼了一声,拔下两根烤肉一人递一个:“吃,吃饱了想对策,吵架有用吗?吵架能找到人吗?”
“我们该去凤阳阁求救。”天旭阳咬了一口。
“然后偷我们的马,瞧你这点出息。”南风不屑。
“我那是以大局为重!”
“大局?损人利己就是大局吗?”
“为了大局适当的牺牲是必要的!”
“你怎么不牺牲去!”南风勃然大怒,“我告诉你!你要去找人,自己滚!花路樊是老子的发小!我他妈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这是莽撞行事!只会害了你自己!”
“我拿我自己的命冒险,不像你这个怕死鬼。”翠芝过来拉南风他才没有和天旭阳动手,自己在旁边一屁股坐下来,“翠芝有匹马,明天你们可以一起去。”
“我要留下来找少爷!”翠芝不满的说。
“你又不会打架,净给我添乱!”
“我会医术!魔教惯用的几种□□我都有研究,说不定用得上呢?”翠芝说道。
“翠芝姑娘……”
“我的命我自己操心,你要走自己滚!”翠芝哼了一声,擦了擦手找了个地方躺下睡了,南风讥讽的瞅了他一眼,也躺下来睡了,天旭阳放下手上的烤肉瞅了他一眼:“得罪了。”
没容南风反应过来,一颗石子打在他睡穴上,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倒在地上睡着了,天旭阳走过去把他的身体扶正,然后牵了匹马,把行李卸下来放在他身边,牵着马离开了。
“你说,你是为了找南风公子来的?他来这里了?”
“听说他被追杀了,所以我才赶过来。”花路樊往火堆里添树枝,一片大叶子铺在地上,上面摆了几个果子,花路樊拿起一个递给她,“要吃吗?”
“不了,我已经饱了。”路晴雯笑着说,“花公子虽然是名门出身但做这些事却不显生疏。”
“我有几个好友特别喜欢往外跑,做事又没有计划,露宿街头是常有的事,不过我爹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该多磨练自己,所以很支持我们出去。”
“逍遥公子吗?”
“南风被家里捆得很死,我们不怎么见得到,不过……我们两个关系不错。”花路樊问,“情缘宫的人呢?怎么会留你一个人?”
“我遭遇了袭击,和家人冲散了,原本遇见一位公子救了我,谁知也……丢下我……”
“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花路樊说道,“不知道翠芝去哪儿了……她是我的侍女,精通医术,魔教常用的几种药都有研究,倘若有她在,情况会好很多。”
“是吗……”
“而且……她……不习武。”
“她是……公子的……”
“是我妹妹,我姑姑的女儿,姑姑跳江了留下她一个独女,父亲看她可怜就收留了她。”花路樊笑了笑,“刚开始的时候天天跟着我到处跑,后来,突然说不习武要学医,说要给我看病。”
“真好……”
“天色不早了,睡一觉吧,明天还要赶路。”
“花公子你呢?”
“我不累。”花路樊说道,“我们继续沿着官道走明天说不定会有车马路过带我们一程。”
“恩。”
一大早路晴雯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花路樊站在林子里,她揉了揉眼睛:“花公子,怎么了?”
“我听到了一点声音。”花路樊看起来很开心,“是那家伙的声音。”
“那家伙……南风公子?”
“是,他脾气可差了,想来是谁惹着他了,一大早的在那儿发火。”花路樊从怀里摸出一只陶笛吹了起来。
“我说行了,你技不如人就别说了,而且人家又没要你的命也没贪你的财,可以啦。”翠芝安慰道。
“要是被我抓到他我一定……诶?”南风忽然安静了下来,“你有没有听到?”
“陶笛的声音?”
“这是我和花小子的暗号,他就在附近。”南风一把拎起行李就往林子里跑去,翠芝赶忙牵了马:“等我一会儿!喂!”
“花路樊!”南风远远的看到他开心的跑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为了你?”翠芝哼了一声,“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昨天晚上还说呢,什么……豁出这条命去不要也要找到花公子,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我这条命怎么也比你的命硬啊。”花路樊苦笑,“行了,你没事吧。”
“伤我都给他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翠芝说道,“这是谁?”
“情缘宫的少宫主路晴雯。”
“路晴雯!就是她!”南风怪叫一声跳起来。
“怎么了?”
“我和燕白前两天还提到你们俩呢!他说你们两个能抢个第一。”南风惋惜的瞅了一眼她右臂的伤口,“现在看来,啧啧。”
“你少说风凉话了,翠芝,来看看晴雯姑娘的伤怎么样了?”
“伤不算重,毒也不是很难,难的是眼下没条件,解药需要的几味药材这里都没有,不过药铺有卖,进了城就能给你解毒。”翠芝说道,“顺带一提,南风啊,晴雯姑娘的伤不出几日就能好,第一第二我不敢说,但你就不用想了。”
“我才不信我连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还有你花路樊!我哪点比你差了!哪次比试你都没赢过我好嘛!”
“我若是赢了你你又要哭鼻子了。”花路樊好笑的说。
“喂!花路樊!揭人不揭短的!”
“你这一身哪儿都是短的让人怎么揭?”
“我……”
“嗤……”路晴雯忍不住笑了,南风一个眼刀丢过去:“笑屁呀你!”
“你收敛点!”花路樊皱眉。
“无碍,逍遥公子快人快语,是个直爽人。”
“哼,就你多事。”
“我也没听出她夸你来啊,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花路樊翻了个白眼,“我说,你一大早骂什么呢?”
“天旭阳那个白眼狼!我救了他他还偷我的马!简直丧心病狂!”
“天旭阳?”路晴雯眉头一跳,花路樊问道:“姑娘认识?”
“丢下我的就是他。”
“我去,这混蛋是混到骨子里了,跟他爹一脉相承。”
“天瞳盟主他……”
“你不知道他前阵子折腾那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对付燕白,现在燕白回来了,哈,可有好戏看了。”
“天瞳盟主不是这样的人吧……”
“他不是谁是?当年天家抛弃了天一和天河,他们爹都不好意思来认儿子,他可好,觉得人家有名了就要认回来,为了自己当盟主还卖弟求荣。”南风哼了一声,“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其实天少侠也没有那么……”路晴雯说道,“他原本给我安排了藏身之处自己去找人的,是我自己不争气被人发现了……”
“那也不该扔下一个中毒之人等死!”花路樊捏紧自己的佩剑,“这样做根本算不得一条好汉。”
“现在不是讨论是非对错的时候,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回去吧,我们有四个人,只有一匹马。”翠芝说道。
“那匹马翠芝和晴雯姑娘骑吧,我们两个走着,今天应当能找到小镇店。”花路樊说道,“先给晴雯姑娘解毒事大。”
“恩。”南风点了点头,翠芝说:“那你们谁扶她上去?我可扛不动她。”
“我来。”花路樊走过去。
“多谢花公子。”
南风在一边看着神色有些古怪,翠芝爬上马背扶住晴雯,牵着马慢慢走着,花路樊与南风跟在后面慢慢走,觑了个空,花路樊小声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看出来了?”
“都写脸上了,说吧,什么事?”
“我这次出来……是被燕白坑的,我们本来呆在凤阳阁,结果听说他跑到江州道了我就追过来,谁知道……”
“哈哈,感情你是被耍了不爽?”
“倒……也不是啦。”
“那是什么?”花路樊打量了他一番,“你不会……看上他了吧。”
“我……那个……”南风偏过头去,“不行吗?”
“不是你和他熟嘛,你就看上他?”花路樊苦笑,“你不是很中意桃酥吗?”
“先前我自己跑出来玩碰见他,就跟他一路玩了一段时间。”南风含糊的说,“他人很好。”
“人很好就忽悠你到这儿来给魔教追杀?他可真行。”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呢!他不会害我的!”南风说道,“这次我虽然碰到几波魔教的,不过……燕白说天旭阳的实力比我强,路晴雯也是,可我发现他们两个伤的都比我重。”
“你觉得魔教对你手下留情?”
“我想不会,这次的行动……还不知道是谁指使的。”南风说道,“虽然说起来顺理成章,可是破坏天目山大会对魔教而言一点好处都没有。”
“也对,虽然左护法和教主会来,但也只是参加最后一场,魔教并没有新人参加前三段的比赛,这样的袭击根本没有意义。”花路樊皱眉,“难道有人冒充魔教?”
“那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吗?冒充魔教办坏事多容易。”
“这话倒是没错。”花路樊苦笑,“江湖上不光明的事多了,很多事没人查就揭过去了。”
“你觉得燕白……喜欢什么样的?”
“我觉得他不会喜欢任何人。”花路樊叹了口气,“我爹和他有些交情,他这个人,为了培养那两个徒弟耗尽心血一夜白头,那之后便无力再去触碰感情了。”
“那两个徒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南风好奇,“不是说天赋很好吗?”
“就是因为天赋卓绝。”花路樊说道,“他们三岁拜燕白为师,到十五岁出师,整整十二年里燕白没有教过他们一招一式。”
“没教过一招一式?那他教什么?”
“谁知道他教了什么,寻常人带弟子,选的都是与自己所长相合的,教出来的弟子青出于蓝却也一脉相承,但燕白这两个徒弟并非他选的,是他们选上他的。”花路樊说道,“我爹说倘若没有他偶然在院子里碰见那两个孩子,这世上就没有剑神和剑魔了。”
“燕白并不擅长剑法。”
“但他的弟子却以剑法闻名。”花路樊说道,“燕白教他们创造自己的剑法,教他们运用自己的天分,教他们做人做事,唯独没教……尊师。”
“为何?”
“燕白曾经说过这两个弟子会达到他难以企及的造诣,他们师徒的缘分也就留在凡间为止,没有人可以做神魔的师父。”花路樊笑了笑,“可我爹却说,他自己都不是人,还怨念徒弟也不是人。”
“就算他脑子好用叔叔这种说法也太夸张了吧。”
“燕白不擅长剑法,虽然他叫做追风剑客,剑法是他使得最差的一种兵刃,他最擅长的,是用毒。”花路樊说道,“他是魔医唯一的亲传弟子,医圣的师侄,据医圣说他深得魔医的真传,一手□□用的出神入化,不仅能毒人,还能毒心。”
“毒心是指……”
“操纵人心也是用毒的一种境界,利用□□控制别人是一种常见的手段,后来,就有人用假□□控制别人,再后来……像燕白这样绝顶高手,什么都不需要就能操纵别人。”花路樊说道,“医学所用的察言观色探查的是人身上的异色,由表及里,这些功夫练得深了,能读出人心中所想,所以燕白总是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也非常懂得利用人的弱点去操纵别人,早年他这一手玩的非常厉害,在江湖上也很有名,后来,他突然收手了。”
“收手?为什么?”
“不知道。”花路樊犹豫了一下,“好像,是收了弟子之后五年吧……那时候他们应该有八岁了……”
“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我爹也不清楚,这事恐怕只有他们师徒几人清楚。”
“是吗。”南风点了点头。
“我不建议你追他,很有可能无功而返。”
“若是我要追,你会不会与我断交?”
“我连你的龙阳之好都能忍,这点小事算什么?”
“成,哥没白疼你。”南风拍了拍他的肩,心情很好的追上去,看着他这副样子花路樊苦笑,这种脑袋缺根筋的家伙,燕白真的看得上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前面被跳掉的几章……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都被跳掉了……
第19章 花似锦
“天阳子,寻常的小孩儿都应该粘着女人吧,你怎么看都是个女的为什么这小孩儿不喜欢你呢?”燕白笑着问,“是不是你平时行事太男人了?”
“寻常的孩子喜欢女人不假,可这孩子看上去还不到八岁,哪能分得清男女之别?许是看你给了他一串糖葫芦就当你是好人了吧。”天阳子笑了笑。
“我爹说过燕大侠不是个好人,也算不得一个坏人。”小孩儿突然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奶里奶气的,燕白笑了笑:“你爹他这么说?”
“燕白,你这路人的把戏要演到什么时候?听这孩子的语气分明是认识你。”
“可我不认识这孩子。”燕白伸出两指,“我对天发誓。”
“天又劈不死你,随你怎么发誓。”天阳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燕白笑了笑:“小朋友,你叫什么。”
“你是不记得我了,可我记得你,你救过我的命。”小孩儿说道,“我叫花似锦,花家大公子,当年我中了奇毒,多亏燕大侠出手相助才得以转危为安,只是从那以后就长不高了,一直是这样的个头。”
“那还得亏了你没长胖,不然现在就是个球了。”燕白笑着说,天阳子送了他一个眼刀:“燕白,你没听江湖传闻嘛?花似锦如今有个诨号叫……”
“叫德天道长,我知道。”燕白笑嘻嘻的说,这时花似锦突然发难一指送出直取燕白的檀中穴,被燕白轻松抓住反手一指点了穴道,“这么多年,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哎……”
“燕大侠的功力我自然是望尘莫及。”花似锦身体不能动,却不见慌张。
天阳子皱眉:“你既然救过他的命,为何……”
“他是救了我的命,却也把我变成这个样子。”花似锦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时候燕白有个规矩,他给人一个东西也要拿走一个东西,他给了我一条命,却拿走了我一辈子。”
“不管怎么说他都救了你……”
“他根本没救我!他让我这么多年来生不如死!”花似锦愤怒道,“我爹,我娘不得不瞒着我的身份,我一直在外面漂泊,不敢跟别人说我的名字,也不敢……”
“所以就入了魔教?”
“当年我是被天河大人招进去的,后来才知道他竟然是你的弟子。”花似锦皱眉,“燕白啊燕白,我这一生竟然都脱不了你的手掌心。”
“那不奇怪吧,谁让你,这么好算计。”燕白笑了笑,解了他的穴道。
“因为这件事,我对燕白又爱又恨,一面对他感激至深,一方面又对他恨之入骨。”花似锦瞪了燕白一眼,燕白仍然笑着。
“所以你其实根本杀不了他,但又不得不恨他。”天阳子叹了口气,“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