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之壕粉天降 番外篇完本——by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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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除了部门领导,刘子凡几乎没有跟其他同事讲过之前的“工作经历”,通过这次直播,同事们终于见识了“前网红”的网络人气,还有人怀抱八卦之心去网络上搜索他之前的ID东岛,结果发现淘宝上的二手签名专辑开价几百块,不禁对自己身边的这位网红同事另眼相看。
那桩同性绯闻风波平息后,方容德使了一些手段删除了网络上的绝大多数痕迹,除非去细看论坛和微博里的八卦,否则不能轻易找到什么连贯的信息。所以,虽然ID在公司曝光,但个人隐私并未公之于众。
只有一个实习生小姑娘找上门来,某日趁着人少的时候羞答答地跑来问他:“子凡哥,你真的就是东岛?”
刘子凡轻轻点头,他以为碰到了粉丝,估摸着接下来就是表白和签名,没想到——
“那……”带着宽边眼睛,一脸宅女相的小姑娘眼中忽然迸射出光彩,“你能介绍我认识叶安安学姐吗?”
内心洋溢着久违满足感的刘子凡:“……”
满足感化成了巨大的问号,砸得他脑壳疼。
“我是叶安安学姐的直系学妹,一直特别崇拜学姐,但是学姐好像比较……高冷。我就是想认识学姐一下,不会打扰她工作的,或者您帮我带个签名,”小姑娘举起一本砖头一样的书,“签在这本《算法导论》上行吗,当年学姐在校的时候……”
小姑娘表情陶醉地讲了三分钟叶安安当年的丰功伟绩,以至于让东岛反思自己那些年压榨她的劳动力帮忙是不是耽误了伟大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他答应了实习生,不过那本书实在是太沉了,他没有收。再见到叶安安的时候,他将这桩奇闻告知老友,并且添油加醋地转述了学妹对学姐的倾慕之情。
叶安安给他一个白眼:“你告诉她,讨论技术欢迎,但是我不搞百合。”
刘子凡:“……我看人家没这个意思吧,难道你们学计算机的把那种能砸死人的砖头书当情书使?”
“我都毕业多少年了,现在跑来找我的小学妹,八成是不知道从哪看了当年BBS上的同人文。”
“等等,同人文?你的?”
“不比‘倒茶’同人文少,我读书的时候接过好多女孩子的情书,”叶安安忽然笑了笑,“说起来,你果然是网络二线歌手,连给你写同人文的真爱粉都没几个。”
“幸亏,幸亏。”
“懒得说细节了,反正是学妹,加个微信随便认识一下算了。”
刘子凡忙不迭点头,他也并不想知道哪些“叶我”百合同人文的细节。当然,叶安安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更加高大伟岸了。
虽然公司里风平浪静,网络上却或多或少起了波澜。刘子凡早就退了粉丝群,但粉丝群并未解散,粉丝们知道了他现在的公司,也就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公司的地址。她们仍然记得东岛曾经对有人在自家楼下蹲点表示不满,便没人去公司打扰,只是隔三差五寄点小礼物,表达一下念念不舍的心意。
但生日毕竟与平日不同,在生日当天,刘子凡收到了二十多件快递。
前台的小妹妹素来与他关系不错,别人的快递到了,她打电话让人家自己去取,刘子凡的快递到了,她常常抽空亲自送过来——这一天,她大包小包送了三趟。
“子凡哥,你买了这么多东西?”她诧异地问。
“有点事,朋友送的……太麻烦你了,我做完手头的急活自己去拿吧,谢谢。”他诚恳地道谢。
结果一直忙到下班。刘子凡把大大小小的快递包裹和纸箱拢在一处,一件一件地拆包。零食、茶饮、玩偶、自制手工、饰品……都不是什么特别昂贵的礼物,但他的心里暖烘烘的。
到了这个年纪,没有谁会再把生日当成一件大事,但看到这么多承载着爱意的礼物,也没有谁能无动于衷。
礼物堆满了工位,他认认真真地拍了几张照片,选了效果最好的一张,用图片APP修饰了半天,发到了微博上。
东岛:“谢谢礼物,谢谢你们还记得我,不知道怎么能回报你们,总之,谢谢。好几位朋友送了亲亲虾条大礼包,够我吃一年。还有XX牌子的U型枕最近很流行呢,有两位朋友送了不同颜色的两个,你们是约好的吗。另外寄来胖大海的妹子,你的贺卡我看到了,谢谢。”
评论潮水一般涌来,久违的感觉让刘子凡忽然多了几分唏嘘。
生日快乐的祝福自不必说,有不少人留言让他发新歌作为回报,还有不少人调侃说岛哥哥的照片终于告别了直男审美。
刘子凡现在已经没什么偶像包袱,于是回复起了评论。
“亲亲虾条是你的最爱,忘不了。慢慢吃,吃完还给你买[心]”
“会胖的……”
“一对U型枕……正好可以送某人一个啊”
“转送生日礼物不礼貌,我自己留着用”
“岛哥哥我也写了贺卡,看到了吗?”
“都看到了,谢谢,你画的Q版很可爱>_ 了。微博、直播间、歌曲发布主页,那些他曾经活跃过的地方再也没有任何更新,他没有给出任何声明和解释,就这样沉默着转身离去,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美月约银茶吃饭,当年那个活泼的学生妹早已出落成妩媚优雅的职业女性,她看着银茶落寞的眼神,想问些什么却犹豫着问不出口。
还是银茶起了头:“……我是不是也该退圈了?”
美月晃晃酒杯:“你不是早就退圈了?足有两三年不接新了,今年唯一的作品就是那首歌。”
“也对。”银茶笑笑,“一晃这么多年,我还记得以前你叫我银茶酱,我叫你美月酱……那时候可真年轻啊。”
“现在大家也叫我美月酱好不好。”美月嗔怪,“不过我也是越来越疲了,只是因为工作不忙,又是单身狗,所以有时间给那些新人剧组卖命。”
“有龙套的机会记得找我,一两句话那种,我披马甲玩玩。我也是单身狗啊……”银茶叹着气,忽然想起什么,“你说,他会不会也是换个马甲?他这么喜欢唱歌,不会就……”
不用问这个“他”是谁,美月看着银茶,眼神中全是同情。
“下周末有聚会,来不来,白鹿叔叔好久没见你,上次就问起你。”美月清清嗓子,换了话头,“还有个新人CV,特别仰慕你,小伙子长得也好,细腰长腿,皮肤白眼睛大,好多人跟他套近乎都不理,一个劲打听你的事。”
银茶笑:“还是咱俩知根知底,连白鹿叔叔都以为我喜欢肌肉硬汉。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妹子啊,穿成兔女郎的凉宫春日那种……”
“诶,”美月嫌弃道,“你的口味真老土。”
饭后,两个人一起打车回去。美月租的房子在郊区,银茶要先送她,她不让,说距离太远打车太贵。她给司机报了银茶家的地址,打算从那边乘地铁回家。
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两个人先后下车,银茶要送美月去地铁站,没想到一抬头看见自家小区门口站着个熟人。
“总监晚上好。”关岳主动走过来,笑嘻嘻的,“这位美女是……您女朋友?”
“不是不是,您误会了。”美月连忙解释,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老友。
关岳察觉到李忆海望了自己一眼,那眼眸中反射着亮黄色的路灯光,看不出情绪。
“我同事。”
“哦,您好,”美月跟关岳打了招呼,又对李忆海说,“那你就别管我了,前面就是地铁站,我认识路,byebye。”
姑娘蹬着高跟鞋走远,两个男人安静地站在小区门口目送她的背影。
“有事找我?急事?怎么不打电话?”看美月拐了弯,李忆海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关岳连忙跟上。
“真不是女朋友吗?姑娘挺漂亮的。”关岳答非所问。
“你要是没事就回家吧,明天别再迟到了。你也差不多点,别让其他同事意见太大。”
“小李老师,”关岳叫住了李忆海,“我明天请假,你忘了。”
“哦……忘了。”
“我请了两天假,但是你后天就出差了,起码走一礼拜。我今天听别人说,有其他公司挖你,你在考虑跳槽。”关岳有些语无伦次,“我刚才跟父母吵了一架,跑出来没地方去了,让我在你这儿住一晚上,行不行?”
“酒店满大街都是,”李忆海眼皮一挑,“没带钱?直接手机上网预定付款,再说你那么多哥们儿姐们儿……算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粉红纸钞塞到关岳手里:“记得还我。”
关岳哭笑不得:“……小李老师,你别这样啊,这多没意思。”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李忆海向斜上方看着,直视关岳的眼睛。
“我喜欢你。”
关岳说得太仓皇,但他敢打包票,这是他起码最近五年内说得最认真的一句话。这句话他在心里酝酿了太久,每个字都咂摸过百遍千遍——可话一出口,却似乎有几分不对味了。
李忆海觉得自己大概喝多了,他嘲弄地笑了笑,侧身让关岳随他上楼:“你说的,就一晚上。”
进门就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次卧的门虚掩着,灯影幢幢,依稀能从门缝看到白花花的肉体。
关岳惊诧而尴尬,小李老师平静地解释:“合租的哥们儿跑销售的,基本半个月回来一次,不好意思今天正好让你赶上了,体谅一下。”
关岳怕惊扰什么似的,低声说:“按理说应该就地满足个人需要啊,这还攒着回来搞?长期固定客户有优惠?”
李忆海瞟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女朋友。”
小李老师把关岳塞进浴室,帮他调了水温,又递给他一套旅行洗漱套装,叮嘱说:“刷牙仔细点,架子上还有漱口水。洗发水香皂沐浴露随便用,备用睡衣没有,浴巾也不够大,你洗完凑乎把下半身围上直接进主卧就行,现在这季节不冷了。”
关岳不傻,他一边洗一边纠结:“我的眼光果然没错,什么追妹子都是逗我玩的,看不出小李老师是这么开放的人啊,可我不是奔着一晚上来的,等会儿这事得说清楚……是办事之前说还是完事之后再说呢……”
洗完澡,关岳甩着头发上的水珠走进主卧,李忆海早就换好了睡衣坐在床沿上等他,手边是盒装安全套和润滑剂。小李老师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扬了扬下巴:“先坐,我去洗。”
他洗得很快,似乎连身上的水都没擦净就直接从浴室冲到了卧室。
关岳那点小心思还没捋顺,一不留神被小李老师扑倒在床上,脸朝下砸在枕头上。
床铺上满是小李老师的味道,这让关岳心猿意马。他拿定注意,办事要紧。于是撑着胳膊想转过身来,希望先来一波热吻营造气氛。
可惜事情完全没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小李老师死死压在他后背,抚摸着他的腰侧,让他浑身酥.痒,使不上力。然后他又感受到后背上轻柔的亲吻,柔情蜜意的,仿佛羽毛擦过心尖一般,让人不忍心打破这爱抚的节奏。
“小……小李老师,你……”关岳身体早就有了反应,他脑中警铃大作,怕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反倒要被吃干抹净了。
虽然他并不执着于上下,但这毕竟有违他今夜前来告白的初衷。
“别说话。”李忆海的声音终于起了波澜,不再是平时那样的严肃淡定,他仿佛在忍耐着什么,刻意让音调变得温柔,安抚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别说话。”
事后,关岳趴在枕头上,已然忘记要跟小李老师说清自己的本意不是一夜风流。他疼得厉害,不停地倒吸凉气,用意念抵御着身后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对不起,我出去买点药吧。”李忆海半蹲在床边。
“嘶——不用,不用,嘿嘿,”关岳忍着疼,伸手摸了摸小李老师的脸,挤出笑容,“态度倒是挺积极,技术也太差了,下次还是我来吧。”
李忆海不说话。
关岳又主动告白了一次:“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已经是身体力行地喜欢你了……你呢,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李忆海还是不说话。
“那个……”关岳讪笑,“小李老师,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对不起。”
关岳凝视着李忆海低垂的眼眸,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
李忆海神色一动,关岳连忙解释:“很明显啦,真的很明显,以前就很明显了,刚才更是……你小心翼翼的,那么动情,又不看我的脸,也不想听我的声音……可是你技术真的太烂了,看在我牺牲这么大的份上,告诉我吧。”
“……很,很可爱的人,”李忆海的嗓音有点哑,“很高,肩宽腿长,大眼睛,双眼皮,笑的时候嘴角翘起来,很帅气,也很温柔。”
关岳一边听他说,一边缓缓抚摸他的面颊,这张娃娃脸卸下了平素的冰冷,变得忧郁而生动。
“声音好听,很会唱歌……”
“你声音也好听,”关岳打断了他,“没有别人这样说过吗,我觉得你的声音特别好听。”
李忆海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听你这么说,这家伙确实很像我啊,可爱、帅气、温柔、大长腿,这不就是我么……既然人家都结婚了,你就别念念不忘了呗,天涯何处无芳草,眼前这棵你要不要?”关岳眨眨眼,“我唱歌也不错,公司每次组织聚会你都不参加,不然早就拜倒在我的麦克风下了。你听着,我这就来一段……”
“喂,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李忆海心里忽然放松下来,“我什么时候说他结婚了?”
“那就是直男?喜欢别人不喜欢你?”关岳忽然瞪大眼睛,“难道是……已经不在了?”
李忆海:“……”
“不说了不说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吧。”关岳忍着疼把被子铺开,反客为主,“上来,床虽然小了点,但我的怀抱很宽阔啊,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李忆海犹豫了一瞬,上床钻进被子,闭上了眼睛。
关岳在他耳边幽幽地念叨:“折腾了一晚上也没亲到你,太亏了。小李老师,你欠我一个吻。”
热气扑到李忆海的耳后,他皱皱眉,手在被子下摸索,找到了关岳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闭嘴,睡觉。”
关岳趁势握紧了李忆海的手,不让对方抽回去。他忽然忘了疼,全身上下都轻飘飘的,感觉四周都是小李老师的气息,心里又酸又甜。
大概是太累了,他比李忆海更早沉入梦乡。
这一夜,李忆海睡得很不舒坦。他把关岳上了,虽然是对方主动送上门的,但这件事毫无疑问有违自己的道德标准和行事准则,他不知道明天早晨该用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位与自己有过如此亲密关系的下属。
他被不安与歉疚炙烤着,久久不能入眠。而身边的那位下属似乎对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毫不挂心,整夜鼾声大作,睡得昏天黑地。
清晨,李忆海依旧在习惯的时间起床,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做了两份早餐,自己站在厨房潦草地解决掉一份,然后端着另一份进了卧室。
关岳已经醒了,见他进来,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小李老师的爱心早餐。”
“还疼吗?”李忆海把食物放在床头柜上,“你今天请假是有什么事,身体不舒服会不会耽误你的事情?”
“大概……”关岳伸手摸了摸李忆海的眼眶,“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了?我睡觉姿势别扭的时候就会打鼾。没事,以后睡双人床就没问题了,真的。”
小李老师觉得关岳对二人关系的定位有些误会。
“没有以后了,昨晚虽然是你主动找过来,但主要还是我的错,对不起,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我尽量补偿你,这件事到此为止行不行。”
“行。”李忆海没想到关岳会这么爽快,但关岳马上又补充道,“补偿……让我亲你一次,我去刷牙。”
关岳翻身下床,直奔卫生间。李忆海听到卧室外面的声音,似乎是关岳在和合租的朋友打招呼,说自己是来借宿的同事。
他是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怪不得有那么多朋友。李忆海找出了备用钥匙,准备等会儿交给关岳——毕竟自己马上就要出门上班了,而关岳大概还需要卧床休息一会儿。李忆海没有与男人的经验,不太能确定对方目前的身体状况,说实话他自己昨晚也并不十分舒服,只有心里那种扭曲的满足感异常真实。他牢牢守着最后一分理智才没有在亲热的时候喊出刘子凡的名字,很多个瞬间,他都以为趴伏在身下的是与自己纠缠多年的那个人,他又喜又气,既想珍重地拥抱他,又想发泄般惩罚他,他内心郁结多年的情绪如咆哮的奔流,混杂着泥沙、冰棱,甚至朽木、垃圾,一股脑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