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莫跑求碰瓷完本——by曲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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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香儿用力过猛,红糖水居然顺势泼了出去,小桃前襟顿时脏了一片,虽然春天衣服也不算太薄,小桃还是被烫的啊了一声,香儿也有些慌了,赶快将碗放在一边去查看,“有没有烫伤?”说着赶紧拿手帕去帮小桃擦衣服上的红糖水,小桃哭丧着脸看香儿,“香儿姐姐,这个擦不干净了,老夫人瞧见我偷喝糖水定然是要罚的。”
香儿四处瞧了瞧,说趁着没什么人看见,你快去换身衣服,小桃面上犹豫,“可是夫人,哦不是,是老夫人的药怎么办呀?”
香儿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这事也算我不对,我暂且帮你照看一下,你快去快回,别耽误我太多功夫。”
小桃皱着眉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了厨房朝着不远处微微探出个身子特意让她瞧见的管家点点头,那意思是成了,面上哪还有对着香儿时候的半分憨态,管家也点了点头,心说这二夫人还真是够能闹腾的,那香儿也是个作死的。
香儿见小桃走了,立即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子,拔开塞口动作迅速的将事先熬好的附子水倒入了正在熬着的药里,倒完药习惯性的想四处看一下,不料一抬头就看到叶惊澜抱臂靠在窗口,脸上竟然还挂着些笑意,目光却冷得如刀剑一般刺人,“倒好了?”
香儿惊叫一声,吓得瘫坐在地,瓷瓶子摔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叶悔之吩咐香儿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管家和下人,“将她绑去我书房,把我娘和孙小寒都请来,我倒要看看她们怎么跟我娘解释。”
孙小寒被请进叶惊澜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有许多人,叶宗石本来同叶夫人在一处,见下人大致通报了什么事便跟着一起过来看个究竟,另外早在叶悔之院子里待腻歪了的叶悔之、柳龙骧和郁弘也被请了过来,再有就是还穿着一身脏衣服的小桃和脸色惨白的香儿,被郁弘提来的药铺伙计看向身边站着的一个中年男人,“徐大夫,您也在。”徐大夫朝他使眼色,你没瞧见这是谁家什么场面么,咱别说话。
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药铺伙计一脸茫然,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抓我来做什么?
☆、39
香儿跪在书房中央,虽然面色依然发白,倒也比刚被捉住的时候镇定了许多,叶宗石和叶夫人互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等着叶惊澜开口。叶惊澜不理香儿,而是将小瓷瓶递给事先请来的徐大夫,让他查看一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徐大夫谨慎的接过几乎已经空了的小瓶子瞧了瞧又闻了闻,恭敬的双手将瓶子递回去,“叶少爷,这里面之前装的是附子水。”
叶宗石不了解药性,略带疑惑的望了一眼叶夫人,却见她神色骤变瞪向香儿,香儿饶是强自镇定下来了,被这一眼看得还是忍不住一抖,叶惊澜神色寒了寒,对着徐大夫言语却客气,“请问,这附子水怀有身孕的人能不能喝。”
徐大夫闻言连连摇头,“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附子算是药中大毒,切勿乱用,切勿乱用啊。”
叶惊澜将瓶子摆在书案上,盯着香儿看,“谁给你的胆子,往半君的安胎药中放附子水?”
香儿惶恐的摇头,“什么附子水,香儿不知道,少爷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去厨房取我家夫人的红糖水,小桃却非要抢来尝尝,后来她脏了衣服出去换,我刚帮她看了一会儿药你便莫名其妙将香儿捉来了这里,而且小桃说那药是老夫人的,香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香儿说完当场哭了起来,“少爷你不喜欢我随便处置就是了,安了这种罪名岂不是累及我家夫人,就算她是偏房也不能这般糟蹋她的名声啊,夫人她命怎么这么苦!”
小桃平日很得柳半君疼爱,对她最是死心塌地,此时见香儿颠倒是非,忍不住站出来朝着几位当家的行了礼后开口反驳,“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伺候少夫人的,我说帮老夫人熬药不过是想防着你使坏,我爹娘都是叶府的奴才自幼受叶家恩惠,我小时候都不敢去厨房偷嘴吃,如今这般年纪了难道还敢作死的去硬抢你家小姐的糖水喝,这话讲出来可有人信?”
香儿还嘴,“你仗着夫人宠你,平日什么不敢做,我家二夫人柔善可欺,如今倒成了你倒打一耙的证据!”
香儿和小桃全不退让的互瞪,叶悔之压低声音同郁弘讲话,“你们督敬司还缺人么,我瞧着这个香儿是个人才。”
郁弘笑,“我们庙小,这是个大佛。”
叶悔之回之一笑,将依然满面茫然的药铺伙计拉过来,又指了指香儿给药铺伙计看,“你来讲,今天她是不是去了你那儿买药,买了什么药?”
药铺伙计被拎来拎去折腾了大半天,此时倒是淡定下来不怯场了,见叶悔之让他认人,大大方方的走过去仔细辨了一下香儿的相貌,“这就是买附子那个姑娘,不过换了身衣裳,要我说还是之前那身绿衣服好看,瞧着特别俏。”徐大夫扭脸,怎么这么碎嘴子。
香儿忿忿的瞪向药铺伙计,“你血口喷人,我没见过你。”
药铺伙计耿直,“你怎么骂人,我们药铺账本上清清楚楚记着账呢,我说谎做什么。”说完还指柳龙骧,“你买药的时候这位爷是见到了的,”说着又指叶悔之,“你走了这位爷又专门跑进来问你买了什么,”再接着指郁弘,“最后这位爷就把我拽过来了,就这么点儿的事儿我还能记错么。”
香儿盯着叶悔之露出一丝讽笑,死不改口,“他不过是个寄养在府上靠讨好大少爷混口饭吃的,若有人给点好处,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香儿话一出口,连柳龙骧和郁弘两个外人都面露怒色,想不到一个下人也敢当着众人这般低视叶悔之,倒是叶悔之这个事主全不在乎的痞痞一笑,叶老夫人心下不满想要开口,被叶宗石拉住制止了。也许是年岁大了,从前叶悔之在府中的时候叶宗石也全然看不见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反倒去年他把叶悔之赶走之后心中有些空落落的,想想这么多年如何待这个二儿子的,叶宗石心中渐渐生了那么几分愧意,结果这情绪就像滚雪团般越聚越大难以释怀,再后来柳半君的事情平息了叶夫人也将事情真相讲给了叶宗石听,一想到叶悔之是为了全叶家的面子却被冤枉赶走,对着这个二儿子越发不是滋味起来,除夕夜本想去瞧瞧自己这个二儿子,可惜终究拉不下脸,只在侧门远远瞧了一眼作罢。自从进了书房一句话未说的叶宗石没让叶夫人出面,反而自己冷冷开口,“悔之是我的二儿子,叶家堂堂正正的二少爷,凭你对她不敬,乱棍打死也不为过,我叶府虽从不苛待下人,但也断不姑息养奸,你还不实话实说。”
本来全不在乎的叶悔之听了叶宗石的话不免愣了,下意识的去看叶宗石,叶宗石却没有看他,脸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这是从小到大叶宗石第一次承认自己有他这个二儿子的存在,而且是当着许多个外人的面,叶悔之用力抿了抿嘴唇压抑心中的情绪,倒是叶惊澜盯着自己弟弟满眼动容,柳龙骧瞧着事情不知道偏出了几万里,不得不清了清嗓子,“香儿,你买附子是我亲眼所见,此事你不用狡辩了,且不说药铺记着账本,我一个正三品的侍郎也犯不上专门跑来诬陷你一个下人。”
香儿被叶宗石斥责本已魂不守舍,此时又见有个朝廷命官出面,自知抵赖不得,突然痛哭流涕,“此事是我糊涂,我瞧我家夫人饱受欺凌心里气不过,才起了这种心思,这事儿我家夫人全然不知,香儿自知罪无可恕,只求不要连累我家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低着头不知作何想法的孙小寒此时却一下子扑在香儿身上,一副柔弱不堪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叶惊澜,“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香儿,相公你要罚就罚我,求你饶了香儿。”
众人瞧得分明,孙小寒哪里是在求情,分明?2 窃谕炎铮商鞠愣彩侵倚模搅苏飧龅夭交箍拮潘邓镄『俏薰嫉亩际亲约汗砻孕那希髌投似嗽诘厣峡薜睦婊ù晔制嗖遥员呖吹萌巳匆桓龈雒嫖薇砬椋∶媸止钜臁R┢袒锛贫虺蛭骺纯醇绦H唬雷约航憬惚蝗税邓悴⒚恍那榕怨郏患淞艘徽徘愎愠堑男×常尤灰灿心敲醇阜滞疲耙缎〗铱凑馐掠勺潘强抟部薏怀龈鼋峁矣懈雠笥言诙骄此净顾阌行┦屏Γ蝗缇徒舛愣凸ィVで笊坏们笏啦荒埽貌涣思父鍪背蕉ㄈ蝗颊辛耍骄此臼裁词侄危阌Ω们宄!?br /> 督敬司在百姓心中是个什么地位?皇上用来吓朝臣,朝臣用来吓百姓,老板用来吓伙计,汉子用来吓婆娘,婆娘用来吓孩子,过年门上不贴门神贴个督敬司的大字都没人觉得唐突,道士做法都敢喊大胆妖孽再不退散我便烧几个督敬司的官差去捉你,连柳龙骧这种少年老成的小时候用来恐吓他都百试百灵,督敬司的恶名实在是深入人心,香儿此时终于有了畏色,抓着孙小寒哭成了个泪人,“小姐,不要让他们送我去督敬司,求你了小姐。”
孙小寒此时连惧带恨也激愤起来,愤恨的盯着柳龙骧,“你放肆,我是叶家的二夫人!”
叶老夫人幽幽开口,“那又如何?”
她是二夫人,她上面还压着个柳半君,柳半君上面还有个叶老夫人,孙小寒望了满目不耐的叶老夫人一眼,顿时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你们一家子人,竟然欺凌逼迫我一人。”说完泪流满面好不凄惨。
叶惊澜显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见她二人抱在一起啼哭不止觉得十分心烦,又怕把柳半君招来惊了胎气,当即下令让家丁把香儿拖下去送往官府,香儿此时已经吓得听不清督敬司还是官府,只怕传说中那些剥皮炮烙的刑罚真的一样样往她身上招呼,撕心裂肺的求着孙小寒救她,孙小寒又哪里拽得过年轻力壮的家丁,更何况叶府的下人大都受过孙小寒主仆的苛待,此时没有半分徇私的意思,眼瞧着香儿被拖走了,剩下跪坐在地上抽噎的孙小寒倒有些难以处置,一来她爹是叶宗石的旧将,如今也算个军阶不低的将领,二来确实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香儿是受孙小寒指使的。
叶老夫人念着叶宗石在旧部面前的颜面,怕叶惊澜说出休了孙小寒之类的话,抢在他之前开了口,“小寒,今日之事也算你管教不严,我看就罚你闭门思过,近期就不要出院子了,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教下人。”
孙小寒本以为叶惊澜一定会揪着此事不肯善罢甘休,却没想到老夫人居然肯出面保她,见事情有转机,孙小寒又有了些精神为日后打算,当即匍匐在地流泪哽咽,“都是儿媳管教不严,儿媳领罚。”
叶惊澜皱着眉不言语,他自然知道自己娘这是要将孙小寒关起来以免再兴风作浪,他从未把孙小寒放在眼里,随便摆在哪里跟他没有关系,只是算起上次叶悔之被赶走的事,孙小寒已经是第二次对柳半君下手,难保日后她就肯安生呆着,更何况柳半君现在还怀有身孕,可叶惊澜同孙小寒的父兄也算同在振威军中,他真下了这个令逐她出府,只怕叶宗石在老部下面前要为难,这个口他张不开。
叶惊澜进退两难,叶悔之却全然不顾及,难得他主动同叶老夫人讲话,“母亲,您当年可关得住我亲娘了?”
叶家几十年的旧创,就被叶悔之一句话血淋淋的揭开,如果叶悔之的降生还能容忍,丧女之痛却是抚不平的伤,当年叶悔之的亲娘将叶府搅得血雨腥风,连带着这么多年父不父子不子,这是梗在叶宗石喉中的骨,是扎在叶夫人心里的刺,叶家的人怀着各种情绪看向孙小寒,孙小寒在这样的气氛中通体冰凉。
最后还是叶宗石开了口,“将她抬出府送回去吧,我自会给他爹一个交待。”
作者有话要说: 走失小攻一枚,拾到的请归还~
☆、40
柳半君怀着身孕不便同柳龙骧相见,待孙小寒的事情处置完,柳龙骧和郁弘便同叶老将军辞行离开,本来叶悔之也想一同走的,不料叶老夫人开了口,说他难得回趟家还是留下一起吃顿便饭吧,而且就连叶宗石也出声附和,叶悔之从小到大都未上过叶家的饭桌,这顿饭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叶惊澜喜不自禁的拽着叶悔之的手紧了又紧,倒比自己弟弟这个当事人瞧着还激动。
别人家抛了心结一家团圆,郁弘和柳龙骧这两个外人自然有眼色的速速闪人,叶府大门外郁弘似笑非笑的将手中的描金扇一横,正拦住了柳龙骧的去路,“小柳大人,刚刚在叶家你说你有个在督敬司颇有些势力的朋友,不知姓谁名谁啊?”
柳龙骧停住脚步扫了一眼郁弘,不咸不淡的答道,“自然是督敬司的主司王渊王老大人。”
郁弘笑意又盛了些,“在下怎么不知道小柳大人同王主司有交情,你不是最喜欢给他老人家添堵了么?”
柳龙骧漂亮的小脸浮起一丝冷笑,“同你一比,就连王大人也让我心生亲切,攀些交情又有何不可?”
郁弘闻言并不生气,依然是往日那副温文尔雅的笑模样,双手朝着柳龙骧略一抱拳,“在下何德何能,在下惶恐。”
“让开。”柳龙骧不欲多言,直接抬手挡开郁弘要走,郁弘反而顺势扯住了柳龙骧的腰带将他拽到自己身边,柳龙骧撞在郁弘的胸口上,脸上终于显出恼意,抬手推了郁弘一把没推动,脸色又寒了三分,“放手。”
郁弘闻言放开柳龙骧退了一步,依然一副和颜悦色,“我要是进督敬司之前知道你瞧不上它,我自然不会选这个差事,可是我认识你时候已经是督敬司的人,那地方难进更难出,你能让我如何?”
“你是督敬司的人却故意接近我,谁知道对我柳家动的是什么心思。”
“我虽故意接近你,但绝不是对贵府有什么歹念,世人都说小柳状元瑶林琼树之姿,我自然有些好奇心,故才有意接近,不料相交越久越觉得对脾气,但深知你对督敬司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又怎么敢透露自己的身份让你疏远了我。”
柳龙骧见郁弘一副正经坦然之色,面上虽没什么表情,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谁知道真假。”
郁弘笑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柳兄想听真话,不如让我做个东赔个罪,我自罚三大杯,是不是真言待我醉了你一问便知。”
郁弘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翩翩君子一派风流,柳龙骧哼了一声走在前面,傲然道,“城南饕餮楼,两坛神仙醉。”
啪的一声描金扇展开,郁弘春风满面的跟在后面,“随你喜欢。”
暑气渐盛,日头沉的也一日晚似一日,家宴上叶家父子三人喝了几杯薄酒,气氛比开席的时候松缓了许多。叶宗石状似无意的询问叶悔之是否考虑回来振威军,其实这件事他一直在心里盘算,当他一旦坦然面对了这个二儿子,便觉得从前确实亏了他,拉回自己羽翼下,总比在别处路能走得顺畅轻省些。以叶悔之的傲气,自然是不肯去振威军蹭叶宗石和叶惊澜的面子,更何况他现下心里还系着个季沧海,便好言好语的婉拒了。对此叶宗石倒是也没显出什么不高兴来,反而对季沧海颇多赞誉,觉得叶悔之跟在忠义军也未尝不可,季沧海是个良才,跟着他也能谋个好前程。
叶惊澜在一旁使眼色想让叶悔之答应回家,叶悔之全然当做未看到,恨得叶惊澜在桌下踹了他好几脚。
叶宗石虽是武将出身,终究上了年纪,席上因为高兴多喝了些酒便有些乏累,由叶夫人陪着先离了席,待到饭桌上只留下叶家兄弟,两人便全然放开了,叶惊澜笑眯眯的推推自家兄弟,“回振威军的事你装傻,可有件事却不能再不上心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成亲了?”
叶悔之一口酒呛在喉咙里火辣辣的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叶惊澜说自己钟意的是对门将军府的季沧海,见叶惊澜盯着自己,叶悔之心虚的喝了杯酒,“我这模样哪家姑娘会愿意嫁我?”
叶惊澜恨不得将桌子当叶悔之的脸来拍,“枉我和你嫂子当年费尽心思劝景裳那丫头去剑意山庄静养,一起呆了那么久,你都没让那丫头中意你?”
叶悔之腹诽,我要说她一直中意我是我坚贞不屈抵死不从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