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审美有毒完本——by娜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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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回道:“你且先回去禀报太后,就说皇上刚刚躺下……”
“朕醒了,你回去告诉母后,朕随后就到。”话没说完被躺在床上的秦隐打断。
那宫女道了声“是”便欠身退下了。
秦隐坐起身,道:“小安子把那绷带给朕绑上。”
安阳一边帮秦隐帮绷带,一边低声道:“皇上没睡着?”
秦隐轻笑:“哪里睡得着,浑身上下酸痛,最主要的是这选秀之事弄得朕心神不宁。”
安阳不解,迟疑了一下,问:“选秀乃是好事,皇上为何心神不宁?”
这个问题叫秦隐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深,为什么,他也在问自己,可自己不能说出口啊,只能在心里叹一口气,那秀女再美,与自己这个断袖有何干呢?
安阳见秦隐不说话,心里不禁打鼓,跪下道:“皇上,奴才该死,说了不该说的话,还望皇上息怒。”
秦隐低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温和道:“起来吧,朕没有生气,是啊,你说的对,选秀乃是好事。”对其他君王是好事,对自个儿……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快给朕绑啊,若不然母后等急了,又要不高兴了。”
安阳恭敬的站起身,利索的给秦隐绑好绷带,才小声道:“皇上,奴才不懂,您这好好的,为何非要绑着这些东西去见太后,别的不说,自个儿走路都不方便啊。”
秦隐轻轻笑了笑,没回话,待他站起身,才缓缓道:“朕这么做自有朕的理由,你呢,就负责在母后他们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朕伤的不轻便可。”
安阳微微蹙了蹙眉,点点头:“皇上,奴才明白了。”
坐进轿撵里,去长乐宫的路上秦隐都在想,该如何能把这选秀之事给搁置了呢?
这些年间能找的理由似乎都说遍了啊,现如今怕是只能拿自己受伤来做文章了。
很快轿撵停下,轿帘被掀开,秦隐被人搀扶着下了轿。
“皇上,小心。”安阳扶着他轻声道。
秦隐没说话,望着这长乐宫的殿门,真是一万个不愿意进去,他暗叹口气,被人扶着进了殿。
“孩儿拜见母后。”秦隐说着要下跪。
“哎,这可使不得,皇帝你受着伤呢,快起来……”太后张氏扶起秦隐,一起坐到了椅榻上。
屁股还没落座,就听张氏缓缓道:“皇帝,今儿哀家叫你来是为了选秀之事,各地方官员已经将各省美女的名单呈了上来,今儿你看看吧。”
秦隐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笑道:“母后,孩儿现如今身有重伤,这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选秀之事……要搁置一下了。”
“回太后,皇上的伤不轻,走路都要人……”
“混账东西!主子说话,有你这奴才插嘴的份吗?”安阳正说着被太后张氏无情的打断,安阳吓的立时跪地,不敢再出声。
秦隐蹙了蹙眉头:“母后息怒,是孩儿管教不严,等回去孩儿定会好生教训一番。”
母后张氏微微一笑:“皇帝严重了……“微微叹了一声:“你的伤势,哀家心里自是有数,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这秀女进宫光是这路上的时日就会一月有余,进了宫门还要学规矩,各式各样的规矩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的成,这时日也是要很久的,想必到时候你这伤早就好了。”
秦隐轻轻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儿道:“母后说的是,可……”
“皇帝你放心,秀女们虽来自不同的地方,却都是美人胚子,皇帝你已经二十又四了,你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十几个妃子,好几双儿女了,先前几年,你总百般借口,哀家觉得你年轻,也不定性,就都依了你,可如今别的不说,这江山社稷总要有个皇嗣来继承吧。这皇嗣如何来,不就得选秀充溢后宫,这也是自古帝王家的规定。”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继续道:“你若不按老祖宗的规定办事,恐怕皇上你的江山要有变了。”说罢低头继续喝茶。
秦隐神色僵了僵,沉吟片刻,微微蹙眉道:“母后所言极是。”略顿似笑非笑:“即是如此,这选秀之事就由母后来定吧。”
太后张氏笑了笑:“哀家顶多也就给你做个参谋,这最终的人选还是得由你来选定。”把手中的茶杯放会桌子上,轻轻叹了声:“哀家能做主的,也就是你将来的皇后人选了,毕竟她是你父皇钦点的准儿媳妇。”
秦隐沉默了片刻,勉强的笑了笑:“孩儿自是知道,这皇后之位肯定是母后你侄女的。”
太后张氏笑出声,看着秦隐道:“皇帝,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婉儿虽说是我侄女,但她可是你父皇生前亲口指婚给你的,只是你们那时候年纪尚小,没办法举行大婚罢了。”说到这微微有些哽咽:“你父皇可是一直盼着你娶妻生子,可不曾想……”说着垂眼低低抽泣起来。
秦隐顿了顿,劝道:“母后身体要紧,孩儿一切都听母后的。”
太后张氏擦了擦眼泪:“哀家不是非要逼你,先皇的意愿,哀家总要为他了了,你说不是?”
秦隐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点了点头。
“那这选秀之事就这么定了?”母后张氏道:“皇帝没有异议了吧?”
秦隐回道:“母后是为孩儿好,孩儿自是无异议。”
太后张氏轻笑了一声,道:“那你且回去,好好调养身子吧,别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母后说的是,孩儿记住了。”
秦隐从长乐宫出来,回了自己殿内,就烦躁的把手脚上的绷带撤下来。
一旁的安阳道:“皇上莫要动气,对身体骨不好。”
秦隐深深叹了一口气:“谁能懂朕的心思啊,你们一个个认为选秀是为朕好,殊1 不知……”说着欲言又止,无奈笑了笑:“罢了,朕累了,伺候朕歇息吧。”
安阳应了声,等伺候秦隐躺下,秦隐道:“小安子,你也回去睡觉吧,让其他人在这伺候着就可以了。”
安阳道:“回皇上,其他人哪能有奴才伺候的舒服……再说了,奴才不困,皇上您就睡吧。”
秦隐看他如此,轻斥道:“何时学会这般油嘴滑舌。”看了他一眼:“你已经伺候一整天了,朕让你去歇息你就去,难不成连朕的话都不听了吗?”
安阳一呆,忙道:“奴才不敢,可……”
“还不下去歇息!”没等他话说完,秦隐有些不耐烦的喝道:“明儿早上再来伺候!”
安阳看了眼床榻上拧着眉的秦隐,犹豫了片刻,不敢再多言,应了声便退下了。
秦隐又道:“其他人也退下吧。”
其他的宫女太监应了声,也缓缓退出内室。
秦隐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翻个身望着床顶,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思绪当中……
☆、第6章 我是穿越过来的
林曲漾醒来,安阳还没回来,他也不敢四处走动,就坐在这屋子里,环视四周,而后眼巴巴的等着安阳回来。
安阳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林曲漾趴在床上又睡了。
进了屋门,点亮油灯,见林曲漾趴在那,安阳思忖着要不要喊他,正想着,就见床上的林曲漾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对上安阳的眼睛的时候,笑了一下,起身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饿了吧?”安阳略微不好意思,把手里提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我给你带了些许吃的。”
“我不饿。”林曲漾打了个哈欠道:“今天早上被那昏君逼着吃了那么多,差点没撑死,又睡了一天,根本一点不饿。”
“其实皇上他很好……”安阳轻声道:“真的很好。”
“他好?”林曲漾一脸的不敢置信:“虽然我来你们这不过几天时间,可没听谁说那昏君好的,每个人提到他都吓的畏畏缩缩的,他哪里好了。”
“皇上他就是好。”安阳有点不高兴了,小声嘟哝道:“外面那些人只是看表面,我天天在皇上身边伺候着,难不成还不知道皇上好不好?
林曲漾愣了愣,望着安阳,见他眼神散躲,忍不住凑近他,微笑道:“你脸红了耶……”
安阳:“……”避开他的眼神,道:“你若是不吃,我放起来了。”
林曲漾忽然就有点明白了,不过,转念又想,他是太监啊,应该不会有断袖之癖什么的吧?
“若是困了,咱们睡觉吧。”安阳温言道:“时候也不早了。”
“洗漱完再睡。”林曲漾说:“在哪洗漱啊?”
“哦,我去给你打水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直接告诉我在哪洗漱。”
“我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要洗洗的。”
“行。”
两人拿着木盆一起的去了后院打水的井边。
“这就是刷牙的东西啊?”林曲漾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一个小木棒,就是牙刷?!
安阳点头:“宫里的人都是用这个净齿的。”
靠!
林曲漾暗骂了一声,唉声叹气的说:“本以为你这皇上身边的贴身人,用的得比平常人高级呢,没想到,都一样的。”
安阳笑笑,道:“连我们的皇上都是用这个,更何况是下人。”
林曲漾眨巴眨巴眼睛,唉声叹气的没再说话,安阳也沉默下来,只是熟练的打水,然后给林曲漾弄了杯子,在里面放了盐,然后递给他。
林曲漾接过来,说:“谢谢。”
“公子莫要这般客气的。”安阳说。
“这不是客气,这是礼貌。”林曲漾挑挑眉,然后开始刷牙。
洗漱完,两人回了屋子,喝了杯水就都上床入睡了。可不知怎地,安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其实他是担心这林公子是不是刺客什么的,若是刺客,那自己可是救了不该救的人了,若不是,那也总得知道他的身份吧,这样想着他决定探一探林曲漾。
“林公子。”安阳轻声唤道。
“嗯?”
“你没睡着啊。”安阳坐起身。
“嗯。”其实林曲漾也睡不着,他也犯嘀咕,这个小太监为什么要救自己呀?
“听林公子说话,看林公子做事,总觉得很奇特,冒昧问一句林公子打哪来呀?”安阳问。
“我从天上来。”
这话叫安阳笑。
“笑什么?”林曲漾躺在那挑起二郎腿:“真的,我真的是从天上来,不信,你可以问问那昏君。”
“皇上他认识你?”安阳惊讶。
“当然,”说完这话,林曲漾又后悔了,忙改口:“当然不认识,皇上他上哪认识我去啊?不过,现在怕是得认识我了吧……”说到这,他心里忽然想起,那笨蛋为什么没在饭桌上认出自己是那天从天上掉下来砸到他的人呢?
安阳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问:“那,林公子你到底打哪来啊?”
“天上啊。”林曲漾抖抖脚。
安阳抿抿唇,不作声。只是心里闷闷的想,这人,油嘴滑舌的,不过,想来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吧,只是还望他不会伤害皇上才好。
“生气了?”林曲漾笑着说:“逗你玩的,我啊,是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
“二十一世纪?”安阳惊奇:“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林曲漾想了想:“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来到你们这。”说着转头看向安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安阳呆愣片刻,摇摇头。
“呃……”林曲漾语塞,皱了皱眉,放下腿,坐起身:“这么说吧,我被人追,拼命跑,然后就不知不觉跑到这来了。”
“喔。”安阳明白了,原来林公子是躲避追杀,逃到这皇宫来了。定了定神,继续试探性的问:“他们为何要追你?”
“别提了,第一天摆摊卖东西,就被他们那些城管抓了个正着,我不想去城管局,就逃呗。”
安阳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说:“原来林公子是卖东西的。”
“不是,我是本来打算卖的,没卖成,就被人给追了。说着林曲漾叹口气:“早知道我就不跑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从我那亲爱的社会主义国家穿越到你们这万恶的封建主义国家,还差点儿丢了性命,也差点儿绝了林家的后,真是够倒霉的。”
安阳垂眸,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不过确定这人是因摆摊卖东西,只要不是刺客就行,确定林曲漾的身份,也就放了心,舒口气,安慰道:“不用担心,现在你在我这里很安全的。”
“我总不能一辈子在你这里吧?”
安阳语塞。
林曲漾继续道:“更何况那个暴君正下令追捕我呢,万一哪一天被他抓到,我又是必死无疑,就算不死,他再阉了我,那我可真是倒霉透顶了。”说到这里林曲漾忍不住吐槽:“真不明白这样一个暴君怎么当上的皇帝。”
安阳蹙眉,沉吟片刻:“……皇上不是暴君。”
林曲漾瞥了他一眼,心道,这孩子被万恶的封建主义摧残的脑子都不正常了,那人怎么能不是暴君?为了一顿饭就杀人,这不是暴君是什么?当然他也只在心里默默吐槽了,揉了揉眼睛,唉,算了,不想了,眼下先睡觉吧。
安阳看出林曲漾困了,温和道:“时候不早了,明早我还得起床伺候皇上,我们歇息吧。”
林曲漾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好。”
就这样,在这个叫安阳住的屋子里,林曲漾安安稳稳的过了几日,这几天的接触,他发现安阳这个人脾气好,心眼好不说,还特别爱笑,笑起来就跟那小太阳似的,让人心里暖暖的。
每次他一笑,就不由的想要和他亲近,同时也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安阳今年十八,进宫有十年了,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着。
林曲漾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想,才十八岁啊,就在这深宫里伺候人,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如果自己哪一天能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一定要改了这些剥削人的规矩……唉,别做白日梦了,还是老老实实的想办法怎么回到社会主义温暖的怀抱中吧……
又在这宫里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林曲漾觉得自己在这屋子里都待的发霉了,这天晚上临睡觉的时候,他戳了戳安阳的胳膊,说:“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公子请说。”
“还林公子,林公子的啊?”林曲漾抱着膀臂:“我比你大三岁,以后叫哥知道不?”
听罢安阳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点头:“嗯。”
“真乖。”林曲漾凑近他:“我就想问你,你不是皇上的贴身人嘛,为什么每天晚上可以来自己住的地方睡觉?我看那电视里演的都是要伺候一夜的。”
“皇上他对我很好,只需我白天伺候就行了,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可以回来。”说着安阳眼睛晶晶亮亮的,林曲漾这几天发现了,只要一提那个笨蛋皇帝这人就神采奕奕的,别说眼睛亮了,整个人都发光了。
“哟,这跟上班似的,到点就能回家,挺好的,这个皇帝这么说还有他的可赞之处。”
“皇上……”安阳抿抿唇,低声道:“他很好。”
每次林曲漾损秦隐,他都是这么说。
林曲漾耸耸肩:“是是是,他很好。”
安阳这才露了笑脸:“林大哥,皇上他真的很好。”
林曲漾看着他,顿了一下,才点点头:“嗯,他真的很好。”
看着安阳那略微害羞的样子,还透着几分可爱的傻气,林曲漾想了想,微微挑挑眉:“阳阳,我还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安阳呆愣愣的看向他:“林大哥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林曲漾干咳一声,凑近他:“你是不是喜欢皇上?”
这话一出口,安阳就眼神飘忽,心里也有些慌,柔亮的眼眸看向别处,弱弱的说道:“林大哥,你,你说笑吗?我,我可是……”
林曲漾捏了他的鼻子一下,笑道:“撒谎也先打好草稿,这几天我早发现你不是太监了……”
此言一出,安阳更是慌,甚至有些怕了,眼睛立时蒙上一层无辜和恐慌望着林曲漾:“林大哥……”说着要下跪,这可把林曲漾吓了一跳,忙扶住他:“干嘛呀你?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啊。”
“林大哥……”安阳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你到底是何许人也?是不是皇上派你来,来试探我的?”
啊?!林曲漾一脸怔愣。
“我,我不会害皇上的,我,我虽是乱党的后人,可,可我是真的喜欢皇上……林大哥……”安阳说着又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