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疼完本——by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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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嫖客,肯定会发狠地干他一顿,谁让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凄美,让人很想虐待他。
可我只是我,一个心疼他的人,所以我一瞬间心里的杂念和污秽的思想都抛离了,只剩下纯洁。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你很好,别为难自己。”
他突然又笑了,转过头来静静望着我。
天哪!我真想永远被他这样看着,就这么死了也无所谓!他的眼神怎么能这样,简直把我的心都泡化了!
“我明天想去买吉他,你有空吗?”
“空!”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有些急切又兴奋地、直勾勾地跟他对视,“几点?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嗯……十点钟行吗?咱们在建国大厦碰头?”
我肯定只有点头的份儿,然后我们俩又没话说了。奶茶杯子被热气逼出了冷汗,我的手心里湿漉漉的,他的指尖有些苍白,耳垂却是有一层红霞,我毫不知情的盯着他,把他的脸也盯红了,每次故作漫不经心地看我一眼,接着笑笑,又再转过头去,跟着再看我,再笑笑。
我觉得唇间一片柔软,好像已经亲到他了,身心都很舒坦,好像已经抱到他了……
这种美妙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下班后站在卫生间的淋浴头下,我傻不愣登地抚摸自己,亲吻空气,咬着、舔着自己的嘴唇,他好像就在我身边。谁能给我一把药,治治我这发神经的病!
药没有,毒倒是有很多。木娜又把我叫去他们房间,美其名曰吃宵夜。房间里有三个小姐,还有一个叫昭阳的男的,他们照常讲起上班时引人发笑的所见所闻,那三个小姐走了后小龙又摆弄那些“东西”,他和木娜分别“玩儿”了两口,然后递给昭阳。
昭阳大概二十七八岁,佳木斯人,有一头酒红色的长毛,皮肤比平常人略红,毛孔也很粗,对了,他的眉毛还是纹过的。
他起先摆手拒绝了小龙和木娜的“好意”,后来在小龙他们的推拒下终于也弄了口。但是他喷出的烟雾比小龙少很多。
“你大点儿口,别押着嗓子,再来口,快!”
昭阳又弄了口,比之前好不了多少,他后来拼命的喝水。他跟我熟悉了以后告诉过我,说非玩儿不可的时候,就把嗓子眼儿收紧,这样吸进体内的毒会少一些,但是会挂到嗓子里,只要拼命喝水把东西排出去就行。
那天晚上他们玩儿这个东西时,电视里恰好在放《门徒》,帅气的小吴同学问老帅哥儿刘德华:到底人为什么要吸毒?
小龙昂头喷出一大串浓郁的烟雾,对电视里的小吴说:“你试试不就知道咯!”
可能我看小吴同学的眼神太露骨了,木娜坐在我身边问:“喜欢?”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喜欢?”
“这个谁……叫什么来着这人?”
“吴彦祖啊?”
“对对对,”木娜指着小吴同学问我:“你喜欢这款的?”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感觉她话里有话,莫非她知道我喜欢男的?“帅哥儿嘛,看看也好啊!”
“给你介绍一个要不?”木娜跟昭阳打了个眼色。
我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叉开话题道:“你们觉得我这个小帅仔,能不能比得过吴彦祖?”
他们很给面子地捧我:“比他帅多了,再过两年肯定呼风唤雨!”
……
第二天我早早等在建国大厦门口,天空下着小雨,子寒是搭三轮车来的,老远就看见他对我笑,总是干干净净的学生一样的穿着。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们在这里逛吗?”
子寒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我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卖吉他的,你说这里的东西会不会很贵?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逛。”
我也是第一次,我们都是刚来不久的外地人,除了公司和旅馆前面那两条街道其余一概不熟悉。
我们几乎逛遍了小半个城市,在南方的细雨中沿着古香古色的老街慢走,坐坐三轮车,吃吃本帮菜,逛到一家杂货铺时我给他买了串檀香手钏,搭在他细白的腕子上很相配。
“更像小和尚了。”我说。
子寒不好意思地抽回手,“快别侮辱佛门子弟了。”
我懂他在在意什么,可我不在乎。如果他坐在莲台上,我就是他身下那万丈淤泥的一点;如果他在万丈淤泥之中,那我就是莲台,他塑造了我,我又出于他,彼此度化,离了谁都做不成佛祖。
我们游荡了大半天才买到一把蓝色的吉他,很便宜,三百块,他也不懂得看吉他的好坏。然后我们回到我住的旅馆,他开始为我弹唱一首闽南老歌。
“彼当此时爱着你,呒知为什么,咁是运命挑工来创治,为情来牺牲,忍耐着心酸……”
我才知道吴侬软语到底是什么感觉,唱出来那么情意绵绵,柔情缱绻。他盯着我的眼睛对我笑,微微摇晃身体……我那么痴迷于他,全身心都荡漾在他的声音和他的目光里,我情不自禁的摸到他的唇角,他煽动着睫毛迷离地望着我,然后他的舌头卷住我的指头,低下头忘情地吮|吸,又抬眼用他带着疼痛的眼神注视我,跟着在我的指骨上轻轻咬了口。
天!我每次想起这一幕都要为之疯狂,我真想逗弄他调皮的舌头,然后欢畅地吻他。
但实际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我们的缱绻,是老家的电话,我躲到洗手间去听,然后
我听到了猴子的声音,他说我骗了他钱,我说你他妈放屁,我们一直找不到重点的骂来骂去,后来又有人接过电话,我一听那竟然是莉莉的声音,她笑着问我:
“你说你养着我们,那你赚了多少钱你有能力养我们?”
“我赚了多少钱你们不清楚么?我每天的小费都被你们用各种借口拿去胡吃海喝了!上次那三个月的房租水电费都是我付的,还有你的医药费,哪次你住院看病不都是我拿得钱?”
“好,”莉莉一本正经的跟我盘算,“那你说你每天赚多少钱,你又再我们身上花了多少?我怎么就记不清了?”
我就跟她一桩桩一件件的掰扯,“我第一天上班那个女的给了我八百,我给了你们四百,后来又有次一个女的给了我一千五,那次你刚好被猴子打住院了,我又付给医院八百多,还有……”
算来算去,我竟然在他们身上花了一万多!莉莉洋洋自得的在那端笑,“你猜我们跟谁在一起?”
“跟谁?”
莉莉说:“你听电话。”
“方昕,你个骗子小白脸儿死鸭子!你他吗还骗我说你没跟女人搞过!”
是小骚货,我听到他的质问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吗有什么资格管我?我该跟你解释的不该解释的都跟你说过了!你丫十天半个月才跟我联系一次,我他妈以为你死了呢!”
猴子就是在恶心我,拿小骚货来跟我玩儿攻心计,我真是不在乎小骚货对我什么看法。我还在猴子他们那儿的时候,小骚货就把他空间里关于我的照片全删了,那些照片当初是他自己放上去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些女孩子才有的小心思。我看到他删了照片,问他他马上下线,过了五分钟又上线说网络不好,然后那些照片又出现在他空间里,骗我说刚才设置了什么狗屁权限!
我他妈都觉得他有病!他肯定是已经有下家了,那就干脆跟我分手得了,干嘛这边儿拽着我,我又不能吃了他!
子寒在外面敲门,我挂断电话出去后他说有事先走了,他一走我的火气更大了,他肯定是以为我还有别人。我就像被迫吃了坨屎,既不能说不臭又不能说臭的很。我骂人的声音大到整条走廊都听得见,我就是生气,小骚货他有个屁的资格管我是做鸭还是卖?
那天晚上我心情糟透了,喝了很多酒,下班时木娜没跟我一起,小龙就单独来我房间,边跟我打扑克边玩儿那个东西。猴子他们还在给我发信息,威胁我如果不给他们五千块就要把我在外面做鸭的事情告诉我家里。
“跟男朋友聊天儿呢?”小龙突然问。
我发信息的动作顿了下,“你怎么知道的?”
小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们娜姐告诉我的呗,我本来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是很郁闷,但是不能对他发火,干脆就对他讲起小骚货这个烂摊子事儿,越讲越收不住,越讲越气。他就把那个小水壶往我身前的床上一搁,“来一口再接着说。”
“不不不,我真不来,玩儿这东西上瘾,我不玩儿!”
“一次上个屁的瘾,”小龙很老道地讲起这方面的知识:“你以为这是海|洛|因呢?除了那东西其他的、一次两次都上不了瘾!这个,冰儿、K,大|麻,不行,大|麻不行,大|麻容易上瘾,冰儿和K上不了瘾,什么东西最容易上瘾?注射!注射的东西那就是一次性成瘾,”他对着血管做了个注射的手势,“直接打到你血里,没等你排掉呢瘾就上来了。这个、冰儿,它跟抽烟是一样的,吸进去,身体会自动修复,把毒排掉,如果你加大剂量,增加频率,才会真正破坏体内的细胞,就上瘾。”
我前面说了,我不会美化自己,我当时对这个东西产生极大的好奇心理,好奇使我的拒绝一次比一次动摇,当我的嘴碰到那根吸管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烟雾非常顺畅地进入我的体内,比抽烟还顺畅,抽烟会有阻力,要费点儿劲去吸,吸这个东西完全不费劲,它刚进入我体内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吸的是空气,烟雾自然而然地从我鼻孔喷出。
大概三五秒钟,我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状态,最初那个感觉来临时非常明显,跟高|潮时的感觉一模一样,整个人连魂儿带身体都飘了起来,起初的强烈感觉过去之后,我的身下立即硬了,欲望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感觉就像在做|爱,又比做|爱稍微差一点,所以我更想做。
但是我的体质救了我,我那晚一共玩儿了两次,精神高度兴奋了一整晚,到天亮时我就开始难受,想吐、饿、困、空虚,但我吐不出来,吃不下东西,睡不着,心情极度压抑。整整两天我都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两天之后我逐渐恢复正常,但是那种强烈的快感时隐时现地徘徊在我的感官之外游走不去。
我到现在都不确定那段日子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我知道那些事情是真实发生过的,可就是当时的精神状态像做梦般飘忽。
我断了三四天的毒,很正常,我不想再吸,没有真正上瘾。然而那晚子寒的到来改变了我的立场。
炎热的夏季里房间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循环的空调冷气,皮肤和骨子里都有寒意,灯光苍白,房间里的装修也很老旧。
小龙和木娜在玩儿那个东西,他们夸夸其谈喋喋不休,子寒敲门,我去开门,他沉着张脸整个人笼罩着阴郁,坐到小龙身边的椅子上。
小龙说:“来一口。”
子寒干脆利落地咬住那根吸管,小龙为他服务。他们说小龙的技术是顶尖的,因为冰的火候很难掌控,烤时间长了吸进去有糊味儿,时间短了烟出不来。
子寒吸了很大一口,吸完以后他狰狞地笑起来,开始讲他今天的经历:
“我昨晚出台,是个加拿大华侨,很年轻,我们一共去了五个人,我和另外一个被挑中,其实谁挑我都无所谓,他们长得都不错。
后来我跟那个海归进了房间,他开口就对我说英语‘你要自己洗澡还是和我一起’,我当时心想这人难不成是小日本?我用英语回‘我自己洗’。洗完了出来,他表现得很有礼貌,然后接着用英语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你出去以后你要跟你的同伴、我的同伴说我很棒,很大,你懂吗?’我心想今晚真是赚到了!我竟然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好人!但没过多久他就对我上下其手,他还是跟我做了,做完以后我才知道他妈的他竟然有心脏病!喘得快要断气一样,我怕的不行,还得给他顺气,差一点要给他做心肺复苏。等他平复了我问‘你来自哪里’,他说……”子寒像难以置信似的嘲讽地笑起来,“他说他是中国人,我说那你不会说中文吗?他马上用地地道道的普通话回答我‘我只是想调查一下中国性|工作者的受教育水平’,哈!你们说可不可笑?装什么孙子!后来我们出去以后,他又用英语和他的朋友讲‘我搞的这个小子才刚满十八岁’,他的朋友惊讶地看着我‘你才十八’,我点点头,然后跟我装孙子的那个王八蛋瞬间趾高气昂了!王八蛋!王八蛋!幸好我没给咱们中国的性|工作者丢脸啊!”
我真想冲去把那个装B的王八蛋揍一顿!可与此同时子寒一直在刷新我的底线,他出去卖我可以当他是为生活所迫,可他当着我的面这么娴熟地|吸|毒,我要怎么说?心情不好,所以自甘堕落吗?
木娜和小龙对他的遭遇大谈特谈,然后小龙拿着那个东西问我:“玩儿一口?”
木娜这次没有拿我年纪小说事儿,她也鼓励的跟我说:“没事儿,这东西不上瘾,来一口,试试玩儿嘛!”
我最后看向子寒,他从进屋以来第一次看我,挑衅似的、带着愤恨和恶意的蔑笑注视着我。
我就又玩儿了。
那天晚上我们都玩儿得很多,我玩儿的太多了,几乎眨眼间天就亮了,我分不清是中午还是下午,只记得太阳很大,但屋子里的遮阳布密不透光地反射着房间里的白炽灯。木娜叫了肯德基,
我强塞了半个汉堡便一口都吃不进去,我的头疼得快炸掉,胃在不停反酸,整个人恍惚的快要晕倒,我看到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冷汗不停地冒,同时浑身又像发烧似的疼。
我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回到房间,跪在马桶边干呕,然而什么都吐不出来,我把手伸进喉咙使劲儿扣,终于吐了,但胃酸同时呛到鼻腔和喉管,那股酸气像针一样扎着我的头,我猜里面还有毒的成分在里面,那东西上头之后就像在我脑袋里爆炸出无数分崩离析的玻璃片,疼得我几乎想一头撞死!
我的体质救了我,它对毒品的反应让我知道玩儿这个东西一点儿都不会开心,简直是一场酷刑!
但是那天我差一点儿就真的死掉了,我的头几乎塞到了马桶里,我吐得到处都是,我甚至觉得我的括约肌不受控制地在排泄,好像拉在了裤裆里。
门没关好,子寒进来后一直在给我顺背,强行灌了我很多凉水,越灌我我吐得越厉害,我还把他抓伤了。恍惚间就听到他一直在我耳边柔声细语:“再喝点水,再喝,你必须喝水,没事的,没事的,我陪着你,你不会有事的……”
我像癫痫患者一样浑身哆嗦,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我的可以勉强思考时是躺在床上的,他坐在床边,我们的头顶是盏红色的壁灯,除此之外还有电视机忽明忽暗的幽光,电视机好像在放喜剧节目,房间里回荡着浮夸的笑声。
“方昕,”他给我擦热毛巾,又喂我喝了杯热水,“你吓死我了!”
我闭上眼睛转过脸,根本不想再看到他,我跟他这种不把命当命、拼命作死、自轻自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你别不理我,”他攥着我的手,伏在我床边哭,“我不想这样,我知道这样不对,我真的不想……可我没办法,我太痛苦了,活着太没意思了!我真觉得自己连条狗都不如!”
我又想起《门徒》里小吴同学的那句台词,“狗没有选择,你有!”
然后子寒很配合这个剧情,说了句狗血到家的话:“我是被逼的!”
“被逼?”我记得自己当时甩开他的手,好像特别大声的吼了句:“你他妈的要是不愿意他们能把这东西灌你肚子里吗?明明是你自己吸的!”
“嘘……嘘……你小声,不要这么大声,他们会杀了我的,”他凄惶地望着我,站起身脱掉裤子,“不信你看,真的是他们逼我的!”
难怪他从来不穿短裤,他的腿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有些已经污黑。
“是他们逼我的,我第一次出台时他们就给我打那个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后已经戒不掉了……我真的有戒过,可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我注射,后来我就真的戒不掉了……方昕……方昕……你救救我,你别不理我……你应该跑,你快点跑,他们不是好人,他们也会这么对你的!”
我心头一团乱麻,这时又突然有人敲门,小龙在外面一直喊我,子寒慌张失措地站起来,目光四处游移寻找能藏身的地方,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躲到窗帘后面。